她心虚啊,心虚的只能先发制人。
萧楚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王只是说说,王妃何必动怒。”
花言瑟缩了一下,这种被人当面拆穿的滋味,真是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眼神闪躲,咬着唇:“我,我哪里怒了,殿下还是请回吧,这里穷乡僻壤的,恐污了殿下尊贵的身份。”
萧楚策挑眉,眸底暗潮涌动。
从前那个心机诡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她哪里去了?
还是现在的她,依旧是在做戏。
想到此,他眸底带着凛冽的寒光,似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对方心怀。
“本王的庄子,还轮不到你做主。”
“等等。”花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正欲转身的萧楚策。
萧楚策傲然凌立。
“我是想问你件事。”
“问。”
“这一季的花药,殿下知道都送去哪里了吧?”
萧楚策回眸,:“你想问什么?”
花言沉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纠结的问题:“我想知道,眼下这批,殿下知道送去了哪里?”
萧楚策眸光一暗,大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狠声道:“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花言一张脸疼成猪肝色,她用力掰扯对方的胳膊,声音断断续续:“你,放手。”
萧楚策手一甩,竟是直接将她甩了出去。
“咳,咳咳。”花言怒不可遏:“不识好人心。”
“好人心?”
“夜王殿下日理万机,我出于好意提醒你,免得东西被人拉去不该去的地方。”
她是真的怒了,就不该心存这点善念,管他会不会被人出卖,管他作甚。
现在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又掐自己脖子,好容易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想到这,她就恨不得给对方几个大逼斗。
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一派平静:“怪我多嘴,殿下请便。”
说完,头也不抬地回了屋内。
然后,砰的一声,门重重合上。
留下萧楚策一人站在院子里,久久不语。
萧九这时从外面进来,躬身道:“王妃似乎是在提醒爷。”
“她向来爱做戏。”
他只说这一句,便拖着一身的伤,带着萧九,消失在小院。
“妈的,真是够了,没良心的东西全被我摊上了。”
花言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嘀咕。
“你说谁不是东西?”墙角处突然喵的一声,来福醒了。
花言干脆转个身,将脸怼着墙壁,看也不看地上的来福。
来福委屈地看着那抹背影,叹道:“我最近贪睡,睡着就入定,就会和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
来福像个小大人,耐心劝慰气鼓鼓的花言。
花言压根懒得理这个掉链子的系统。
来福依旧不屈不挠:“那个,我醒来后,信号接受能力会提高。”
花言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了精神:“真的?”
来福蹦跶到她身边,无比确定地点头:"本座司卡纳左使,自然是真的。"
“那你让我穿回去。”
来福尴尬地停住脚步,然后乖巧的下床,重新回到墙角位置,干笑道:“换个愿望。”
“切,就知道你不行。”
见到花言一脸沮丧的模样,来福似乎有些不忍,继续解释:"灵魂的事,不归我管,我只是灵魂附带的系统。只负责宿主需求。"
花言嫌弃地瞥它一眼,:“可你也没有满足宿主的需求啊,不是掉线就是整些不靠谱的玩意儿。”
“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就像昨晚,我好好屋里待着,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磁场,直接将我的信号屏蔽了,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自主休眠。”
“系统也会断网?”
来福点头:“我们是依托宿主的磁场而生存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强你就强?”
“可以这么说。”
“我要是那么强,还指望一只破猫?”
某猫。直接自闭了。
时值深秋,此时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花言望着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舞台幕布,穿越真是一场梦就好了。
梦醒,她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医生,爸妈也都在身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吭哧吭哧地埋头干苦力。
房婆子端着一碗水,走过来:“喝点水吧。”
花言放下手里的锄头,抬手擦了把脸上的细汗,笑道:“山芋长势很是喜人,距离咱们暴富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春苗也跟着附和:“到时候,咱们都是富婆了。”
秋絮嗤笑:“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不管,只要是小姐说的,自然就是好的。”
房婆子也跟着打趣:“咱们都是富婆。”
宽敞平整的半山腰,一阵哄笑声随风飘远。
白夏气喘吁吁。盯着半山腰,问身边的小厮:“不知花言如何想的,竟然跑山上种地。”
小厮同样疑惑:“她若是想要种地,咱们府上不是有很多良田,少爷可以将其中一部分拿出来啊。”
白夏扭头看着一脸憨厚的小厮,抬手敲上他的头,佯怒道:“你当我儍,从前又不是没说过。花言不同意,说什么土质不同。”
“可每次找她,都得翻山越岭的,少爷最近都瘦了一大圈。”
白夏好奇的摸着自己圆乎乎的脸:“真的?”
小厮目光坚定地点头。
一阵笑声突然传入他们耳中,白夏嘴角也跟着弯起。
喝完水,花言捡起地上的锄头,却被一旁的房婆子拦住:“您还是歇着吧,剩下这点子活,我一个就可。”
她锤了锤有些酸疼的腰,点头道:“辛苦你了。”
房婆子麻利地接过锄头,除草这件事,她是轻车熟路。
白夏这时也到了。
喘着大气,语气埋怨:“我可是提前派人通知了你,还让我爬山。”
花言抬头,见白夏累得脸盘子坨红,当时就乐了:“这样才能锻炼身体。”
说完,竟难得地冲他做了个鬼脸,白夏的脾气瞬间便没了。
顺手递过来一张字条:“喏,这是工坊拟定的开工人数,还有各种材料。”
花言站在一棵老树下,接过清单,认真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