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言准备离开时,白夏突然叫住了她:“对了,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
花言扭头:“什么东西?”
白夏一边解释,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你还记得咱们开工那天,见到的那个大师吧?”
花言一愣:“记得,怎么了?”
“这是他让我给你的,说是你总有一天会用得到。”
“给我的?”
想起那个叫无心的大师,她的后背莫名起了冷汗,那个神神秘秘的主持大师?
接过白夏手里的荷包,看上去不能再普通了。
白夏解释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荷包,多少达官显贵想求都求不来的。我就纳闷了,他为何会单单送你?”
花言赧然。
略过白夏古怪的目光,摆手道:“我先回去了。”
马车内,花言一直盯着手里的荷包发呆。她左看右看,愣是没瞧出什么不同,倒是秋絮发现了不同之处:“小姐看这里,好像有个口子。”
她才发觉荷包的封口没有完全封死,而是露出一个小小的口子。
这里头,还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小心的将荷包装进袖笼,不能当着丫头的面打开,万一里头装着那位大师的字条,她穿越者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小姐怎么不打开?”
“就是一枚荷包罢了。”
一路无话。
马车渐渐驶进庄子。
“小姐,快看那边。”花言好奇的撩开车帘,发现庄子附近的路上,一辆辆装载货物的马车排成一行,人群有序地慢慢前进。
“去看看什么情况?”
秋絮利索地下了马车,脚步飞快往人群跑去。
不多时,她回来了,“小姐。崔管事来了。”
“春苗,你先回院子。”
春苗应声,马车很快消失在长路尽头。
这时,崔氏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您回来啦。”
“那边什么情况?”
崔氏喘息片刻,道:“这不是花药已经晒干了吗,府上来拉货的。”
花言点头。
“对了,上次的账房管事走后,有没有来过?”
崔氏摇头。
“难不成是打了一顿后,知道害怕了?”
想起那个管事来时的嚣张,走时的狼狈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地勾起嘴角,崔氏面色犹豫:“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何不对?”
“从前,都是王府的下人负责拉货,顺便将庄户们的粮食一并带来,可现下,来拉货的人,并非府上的下人,一个个看起来,倒像是,”她思忖了一会儿,表情古怪:“倒像是,将士。”
花言眼睛一亮:“将士?”
“眼下他们也快出发了,您不妨去瞧一眼。”
"谁带来的人?"
“管家。”
两人还没到跟前,就听见站在最前面的,身穿青灰长袍的人,在一旁厉声吩咐:“动作都快些。”
花言面上一沉,皮笑肉不笑:“您是哪位啊?”
管家萧大转身,看到了站在身后,面沉如水的少女。
随即露出公事公办的笑:“见过王妃,王爷让老奴来拉这些药材。”
“即是王爷的意思,有没有信物或者信件之类的,拿来我瞧瞧。”
“没有信件,王爷是口头命令。”
“那可不行,万一不是王爷的吩咐,倒霉的岂不是那些庄户?”
萧大面色一凛,苍老的面上露出不悦:“你这是何意?”
花言不急不缓,慢悠悠道:“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让你拿出证明。否则,我们不可能空口无凭地,就将花药送出去。”
“老奴是王府的管家。”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这个管家的身份就是证据。
花言冷笑,一字一顿:“本王妃,只信证据。”
萧大身体一僵,浑浊的眸子迸射出暗沉的光,他话语冷然:“若再耽搁下去,恐怕王爷会怪罪下来。”
刚才偷偷观察了那些拉货的人,崔氏的怀疑不无道理,这些人,皮肤黝黑,体格健硕,周身泛着肃杀之意,更让人起疑的是,那些人的拇指和食指间,布满厚厚的老茧,俨然是常年手握重器才生的茧子。
一般的府中护院,哪有这般气势?
想到此,花言不以为意道:“等他责怪再说,眼下,我不能只凭着你管家的身份,就将庄户们半年的辛劳,全都交出去。”
“你。”
萧大冷哼,继而转身,对着众人嚷道:“不用理会,赶快搬运。”
崔氏一个闪身,直接挡在萧大跟前:“王妃说了,没有证据,不能将花药带走。”
萧大气的浑身哆嗦,眼见气氛陷入僵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人翻身下马,腰跨长刀,一身灰色劲装。
花言凝眉,这打扮,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记忆闪现,她想起了一个人。
萧楚策身边的护卫,那个萧九。
和这人的装扮,甚至连佩刀都如出一辙。
只见来人双手抱拳,躬身道:“属下萧四,见过王妃。”
“?”
“属下是王爷护卫。”
“有事?”
“王爷让属下将这些交给王妃。”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到花言面前。
纳尼?
花言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给我的?”
忽然又感觉哪里不对,问道:“你们王爷还说了什么,一并交代了。”
接过萧四手里的银票,瞄了一眼,差不多五千两。
萧四摇头:“没了。”
姓萧的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给她银票干嘛,还是笔巨款。
“他,真的没说什么?”
萧四不语,依旧摇头。
崔氏悄悄附耳:“王爷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将花药给这些人?”
花言恍然:“崔管事,让他们拉。”
没有粮食,银子也一样,花言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极强的好奇心,这个萧楚策,既然恨极了她,为何还送银票来?
崔氏望着远去的车队,担忧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花言盯着远方,眸光深沉。
“我们,是不是不用担心,王爷会因为损失的花药,断了我们温饱?”
“银子都到手了,还担心那个作甚?”她沉吟片刻,摸着下巴,缓缓道:“如此匆忙,还换了人。”
“看他们的样子,是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