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吞口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那个,我,我再看看,再看看。”
“王妃觉得到时,身子能否痊愈?”
“殿下觉得可以,那便是可以。”
萧楚策眸中寒意渐渐消散,不想耳边又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
“那之后呢?”
“你若想。”
"自然是回到此处。"
萧楚策眉头一皱。
见对方迟迟不语,花言长舒一口气,以为他是应下了,连声音也夹杂几分愉悦:“如此,那就一言为定,寿宴之后我再回来。”
静谧的夜晚,无人的羊肠小道上。
萧九悄然出现:“爷,王妃她,不愿回府?”
萧楚策脚步顿住,一时无言,萧九继续道:
“您借此机会,想让王妃重回京都。可王妃为何一心只想回到庄子?”
“欲擒故纵罢了。”
萧九挠头,只是欲擒故纵吗?他为何感觉人家是真的不想留在京都。
花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姓萧的做事风格还真是奇葩,将她赶来庄子,现在又为了什么辰太妃寿宴,亲自大驾光临不说,还很贴心的备了一套衣裙。
这是什么骚操作。
“小姐,睡下了吗?”春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没睡。”
主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春苗伸着脑袋走了进来。
“小姐,有人找您。”
“下着雨,谁找我?”
她掀开被子起身下榻。
“崔管事,说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哎,让她进来。”
没多会儿,崔氏跟在春苗身后,一路低着头进了屋。
“淋了半天的雨,快坐下喝杯姜茶暖暖身子。”
“多谢王妃。”
瞧着崔氏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花言随手端起桌上的姜茶喝了一口,道:“等天气好点时,你去将已经淋雨的花药重新洗净晒干。”
崔氏抬眸,不解:“那些已经淋雨的花药已然失去药效,王妃要那些何用?”
“我自有用处。”
“您还是责怪我吧,否则,我这心里”说罢,崔氏手捂胸口,泫然欲泣。
花言也理解崔氏的愧疚和难过,这么大的纰漏,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庄子管事能扛得起的。
“天塌了,还有我顶着呢,你怕甚?”
崔氏已然泣不成声:“我之前对您那般,您能不计前嫌救我孙儿性命,眼下我身为管事,犯下大错,您又未曾怪罪于我。”说罢,她双膝跪地,额头重重落下:“从今后,我崔家老小,唯您马首是瞻。”
花言忙伸手,扶起崔氏宽慰道:“你之前对我,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再者,你有能力将庄子管理好,莫要妄自菲薄。”
崔氏眼神迷茫,片刻,只听她弱弱的问:“什么,是妄自菲薄?”
花言头顶,一群乌鸦闪过。
两个小丫头在后面捂嘴偷笑:“看样子,小姐的学堂要加快进程才行了。”
崔氏愣住:“学,学堂?”
花言唇角弯起,好看的不像话:“学堂正在建,需得等上一段时间,”
“所以,庄子附近那块正在建造的屋舍,是学堂?”崔氏瞪大双眸,以为自己听错了。
“近来事多,本想等忙完这阵子再来通知崔管事。”
“您是说,孩子们可以去学堂念书?”
“那不然勒,小姐建造屋舍,开学堂,就是为了让孩子们启蒙。”秋絮适时解释。
崔氏表情复杂。
方才在仓库,那些人的议论声,她不是没有听到,原本她也以为,王妃想着庄子收成大抵太难,以至于不得不另谋生路,所以才命人在附近一块空地处建造屋舍,想来是别有用处。
然,她是万万不曾料到,原来建造的那些屋舍竟是学堂,是为了让孩子们有书念。
一时间,她的心情,难以言明。
“不过,此事你自己知晓就好。”
“为何?您做此等善举,不是正好止了那些人的议论。”
花言起身,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良久,众人耳边只传出她幽幽的叹息:“今日那些人的议论,我听到了,庄户们怀疑我,也属正常,只是,他们整日辛苦劳作,见识的又少,可不像有这般诸多想法的。”
她沉默片刻,转而目光灼灼地盯着崔氏,:“我猜,是有人在她们背后挑唆,亦或是想故意令我难堪,所以此事,你需得保密。”
崔氏讷讷的点头,她不明白王妃此话何意,但是她明白了,王妃说学堂的事暂时保密,她就任谁都不会说出去。
送走崔氏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秋絮面带忧虑的说道:“小姐,您以后还是莫要自己出门了,奴婢担心。”她没有将话说下去,花言却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忧。
“无妨,要是想置我于死地,该是早就动手了,深究其意,无非是让我在此地待不下去罢了,”
“可是小姐,您好歹是夜王殿下名正言顺的王妃,谁会在背后挑唆?”
花言面露不屑,冷哼道:“我嫁进王府,谁会心有不甘?”
闻言,春苗恍然,惊诧的捂住嘴巴:“是,侧妃?”
花言嫁进夜王府之前,王府已有一位侧妃,柳国公家最小的嫡女,柳之瑶。
按理说,以国公府的地位,嫁给萧楚策当侧妃已属低嫁。
最初,柳国公听闻爱女只能做侧妃时,那是一万个不答应,奈何柳之瑶一心爱慕萧楚策,扬言此生非他不嫁,做侧妃也无妨,柳国公这才偃旗息鼓,不得不答应。
后来,柳之瑶如愿嫁进王府,成为侧妃,王府的中匮也一并交由她打理。
“所以,你们是猜,柳侧妃对我动的手?”听完春苗的讲解,花言皱眉问道。
“小姐嫁给王爷做正妃,第一个不服的便是国公府那边,咱们老爷是从三品,远远不及国公府,所以,那个侧妃才会不服气,处处想法针对小姐。”
花言了然,点头:“此话,不无道理。”
“那小姐还等什么,您就将此事禀告王爷。”
“虽然有道理,但是。”花言眸光微闪,沉吟片刻,继续道:“柳之瑶已经掌管王府中匮,如果真觉得王妃的地位能压住她,早在我成婚之前,国公府就会有动作了,何必等着我嫁进王府,给他们的女儿添堵。”
“小姐忘了,您是圣上赐婚,旁人不敢置喙。”
“不敢置喙,又非不能置喙,姓萧的厌弃我,想来王府已人尽皆知,一个得人厌弃的正妃,能影响她多少地位?”
秋絮似懂非懂:“所以,究竟是谁想加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