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嬷嬷急慌慌地从门外小跑进来,珠帘被打起发出‘哗啦’的清脆声打断了柳氏的话,就见进屋的善嬷嬷一张脸惨白到吓人,嘴唇都在哆嗦,急慌慌道:“夫人,定王来了。”
“什么?”柳氏吓得‘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是双腿发软,眼看就要摔倒,幸好身边的丫鬟珍珠急忙扶住她。
可柳氏也来不及管其它的,浑身颤抖,一张脸刹那间就变得像死人一般白,害怕的脸上都挂起了汗珠,断断续续道:“带了多少兵马?现在已经杀到哪里了?既然是抄家,那……”
坐在下头椅子上的凌若雪眼底闪过一丝怪异,她从文竹口中知道北堂容澈真实身份后也打听了一下这人,虽说此人名声不太好,有着喜怒无常,满手人命的性子,但柳氏的反应太过奇怪,善嬷嬷只是说北堂容澈来了,并没说他来做什么啊?为何柳氏却先认定他是来杀人的?
善嬷嬷的样子虽然在害怕,但凌家和北堂容澈并没有任何来往,双方互不相识,属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双方毫无一丝交集,再加上他名声不好,突然来到,善嬷嬷脸上紧张、害怕、担忧、不解的情绪都正常,唯独柳氏,她眼中只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却没有一丝好奇。
这太不正常了。
善嬷嬷咽了口唾沫,道:“没带兵马,就带了定王府管家,还有一百多个小厮,抬了好多聘礼来,说是来下聘礼,要娶咱们府上姑娘的。”
这话一出,屋内除去无悲无喜的凌若雪,和坚定认为自己会做皇后的凌锦绣外,几个姐妹高兴的脸都要笑烂了。
每个人心中都在想,这下聘的对象,一定是自己!也就是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定王妃了!
一时间,几个姐妹笑到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骄傲看向柳氏,脊背也在不知不觉中挺直,对柳氏,早已没有了刻入骨髓的做小伏低。
“什么?”柳氏双目一片混沌,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傻了一般。渐渐的,混沌的眸光变成了刻入骨髓的害怕,突然一个箭步冲向凌锦绣,死死抓住女儿双手,浑身颤抖,害怕到舌头打结,断断续续道:“锦绣,快逃!和你哥哥一起逃,快逃走!快啊!”
“娘,你在说什么啊?”凌锦绣茫然看向快要被吓死的柳氏,脸上只有浓浓不解。
站在厅中的善嬷嬷道:“夫人,老爷已经去前院了,请你快过去呢。”
“我……好。”这个好字,柳氏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顿了顿,抬头看向善嬷嬷,一双害怕的眼睛充满希望问:“你说,定王只是来下聘的?”
善嬷嬷也被柳氏过度奇怪的反应吓到了,害怕地点头,“是。”
柳氏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老爷既然都去了,或许,是她想多了?
可偏偏白玉兔子失踪才堪堪半个月,定王却在这么敏感的时间点来下聘,这到底是如她所想呢?还是,纯粹是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