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北堂容澈瞧见她星眸中的算计,知道她从不肯吃亏的性子,好笑道:“你要多少银子,开价就是。”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贪财到连他竹竿儿都敢敲的凌若雪,这次竟然破天荒摇头,“我不要银子,这样吧!你教我武功,我帮你翻译蝌蚪文,如何?”
“教你武功?”北堂容澈如画眉目染上不解,“你为何不让你师父教你?”
“哎……”凌若雪叹气的声音里有着无限惆怅,“以前是我不想学,我想着我一个女孩子,又是侯府庶女,平平淡淡说一门亲事,普普通通过一辈子就行了,可如今我才知道,嫡母是真的要我死啊,所以为了保命,我决定学武功啊,可如今我在龙华寺,怎么去找师父学啊?”
话音一顿,她没好气瞪北堂容澈,“还不都怪你?那天要不是你强行拉着我离开野草街,我见到师父后就要跟他说这件事的,哼,都怪你。”
“咳咳。”北堂容澈被她那无辜的眸子看的心虚,怎么感觉好像真的是他的错啊?
“这个……”他犹豫了,心中仔细权衡,看向眼前狡猾到跟成精狐狸似的女人,顿了顿,不确定道:“那本王教你武功,你必须将羊皮卷上的蝌蚪文翻译出来,不准有漏洞,必须逐字逐句翻译,绝不可以遗漏,也不准乱改,不准耍花样。”
他实在信不过凌若雪,这死女人心眼比马蜂窝还多,偏偏他对蝌蚪文完全不认得,若是凌若雪耍手段玩心眼,将翻译出来的文字多写一句,又或少写一句,又或者再打乱顺序,那不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吗?反正这蝌蚪文只有她才认识,翻译出来后,是真是假,还不是她一张嘴说?
再说了,她看到这上面的东西,万一再流传出去……
当初父王一死,家中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多东西,但银子却一点儿没丢,所以这失而复得的羊皮卷上的东西,必然珍贵无比。凌若雪,能信吗?
凌若雪瞧见他眸中的狠绝,仿佛自己要是敢在翻译上耍手段,他必然当场动手除掉自己。
可她也担心,为难道:“你教我武功,那什么心法之类的,你可不能藏私啊,别跟我搞什么倒过来教,又什么多一句少一句的,练武这种大事,一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性命难保的。”
两人各自决绝狠厉,却又毫无相信的眸光四目相对,双方冰封的心,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信任。
庭院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偶尔被燃烧的树枝被烧焦到‘噼啪’爆一声,头顶上炽热的太阳洒下温暖的阳光,却也融化不了两人的冰封。
凌若雪见火堆里的柴渐渐烧光,直到火焰消失,只剩下一堆发红的炭,她拿起根树枝拨开火炭,撬开火堆底下的泥巴,挖出一个小洞,洞中出现了两个被烧干到裂出无数口子的泥团,约莫有脑袋大小。
凌若雪快速将两个泥团拿上来放在地上,吹了吹被烫红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