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眸光中染着一丝惊讶,倒不是他看穿了自己心中的算计,而是关乎生死,他竟然能说的这样云淡风轻。
“想高枕无忧?做梦去吧!”北堂容澈声音忽然尖锐冷冽,仿佛冰块从衣领中掉进后背,冻得人浑身僵硬,他用尽攒下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凌若雪想要阻拦,但为时已晚。
他左手扣住凌若雪下巴,强迫她张嘴,同时右手丢进去一颗黑色药丸,再将她下巴一抬,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凌若雪甚至连做出反应都来不及,就已经被逼吃下了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怒声问,一股子火从胃里直冲天灵。
北堂容澈看向愤怒的女人,仿佛晴朗的天空忽然间就大雨倾盆一般,俊逸的脸庞因威胁的浅笑而显得更加妖异,在这漆黑的夜晚,他仿佛是地狱走上人间的死神,“寒毒,中毒后会浑身冰冷,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就算是在炎炎夏日,也会被活活冻死。”
“哼,你当我吓大的?”凌若雪微微抬起下巴,桀骜不驯的倔强自她完美弧度的下巴蔓延到整张脸。
北堂容澈看向前方距离拐角越来越近的火光,目光却是连火焰也无法暖起来的冰寒,幽幽道:“看你右手腕。”
她左手青葱五指立即掀开右手衣袖,就见雪白皓腕的脉门处,居然从皮肤下浸出一滴水,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打转却不掉下来。
然后,那滴水就在她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成冰。
“这……”她知道,正常人身上绝不会发生这种诡异的情况。
北堂容澈强撑着将要晕倒的身体,他知道这个女人狡猾,所以将积攒的力气全用上,只为了一击必中。
如今的身体,已经是过度虚弱,却不愿在被她知道,害怕她会脱离控制,强撑着平常语气,道:“如果本王死了,就没人给你解药了。”
凌若雪贝齿咬着下唇,看向前方的拐角处已经透出火光,当机立断,驾驶马车往旁边一条巷道驶去。
北堂容澈见她这般有决断,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是消散了,就听她带着怒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认识去城门的路。”
“离此最近的是西城们,一直往西走就行。”他心满意足地说了路线,便整个人缩回马车内,靠在车厢壁上喘息。
方才和她的交锋,已经耗光体内残存力气,如今,若非是靠着那件事强撑,他早就晕了过去。
凌若雪按照他说的一路往西,以最不绕路的方式,将马车赶到最近的西城门。结果,却见原本只有二十个守门士兵的城门口,站着几百个官兵。
她急忙将马车驶进道路边紧挨墙壁,以黑夜作为掩护,低低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道:“不对,城门口突然多了几百个官兵,看来对方也猜到你会出城逃命,所以连退路都给你砍断了。”
北堂容澈一直背靠在车厢壁上,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抬起右手,将青布窗帘不着痕迹地掀开一个缝隙,精明的目光穿过一尺见方的窗子看向西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