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是一个待在深闺,遭受嫡母迫害的庶女,想要学点拳脚武功,绝无可能。
那么,这个师父,或许是存在的。
他不屑瞧向凌若雪,收回左手,拿折扇的右手自怀中掏出一方雪白云锦手帕,嫌弃地擦左手指,好笑道:“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还师父呢,你说本王就信?你的那点拳脚功夫,应该是你爹教你的吧?毕竟他是将军。”
凌若雪忐忑的心暂时放回肚子里,深深地快速呼吸,用夜晚清凉混着松柏香味的空气,驱散咽喉方才被掐的灼热,双手又急又柔地抚摸脖颈,足足半盏茶时间后,才一副我懒得陪你斗嘴,破罐破摔模样,道:“对对对,我爹教的,我也没师父,那你赶紧杀了我吧!快点把我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啊。”
北堂容澈见到她有恃无恐的嚣张神色,握住湘妃竹扇骨的右手狠狠握紧,身旁的禅房已经葬身大火,火光渐渐熄灭,吹动的夜风都带着血腥的气味。
低沉的气息压迫的人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凌若雪因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浑身毛孔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知道,已到关键时刻,只要对方相信师父的存在,他就不敢对自己下手。
所以,她必须要装的更像!
“哎,你到底砍不砍我脑袋?”凌若雪没好气瞥他一眼,不耐烦地抱起双臂,“我都说了,我没有师父,我刚刚是骗你的,你怕什么嘛?赶紧把我脑袋砍下来,这样,你就能永远保守秘密啦,只是呢,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总有一天会知道自己被宋丽妃戴了绿帽子的,哎,就是不知道那时候,皇上会愤怒到怎么惩罚你们,是砍头呢?还是赐毒酒呢?”
北堂容澈薄唇抿的更紧,锋利的双眸如同即将出鞘取人性命的剑刃,手掌用力到快要将湘妃竹扇骨掰断。
院门外头,瑟瑟夜风中,文竹的声音靠近,“四小姐,夫人那边人都没事,只是夫人带来的衣裳首饰什么的,全都被烧了。”
“哦,人没事就好。”凌若雪语气失落,心中遗憾,居然没烧死人?气死了!没好气冲身旁的人道:“你会不会放火啊?人都没烧死一……”
她目光将一览无余的废墟院子仔细扫过,明明前一秒还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怎么她回头跟文竹说一句话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凌若雪将柔软的樱唇死死抿紧,既然这个世界有古武,那肯定也有轻功。
只是练武要吃很多苦头,毕竟不少人多走几步路都要喊腰酸背痛,这个男人既然是王爷,那应该享福才对啊,干嘛要吃苦练功呢?
这人是谁?
相较于对方的身份,凌若雪倒映出废墟的晶亮星眸中却透着雀跃。
古武啊!这个世界真的有武功,既然如此,她凌若雪学定了!绝对要练成旷世高手!
文竹走进院子,看向废墟的害怕目光落在凌若雪身上,见她一脸向往,兴奋的仿佛眼前堆放了一百万斤的黄金,甚至激动到浑身微微颤抖,这让她非常不解,走过去握住凌若雪右手腕,担忧问:“四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