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这么做的?苏觅夏还是齐英稷?”窦依竹身体前倾,直视着窦依柔的眼冷声质问。窦依柔也直直的看着窦依竹,她人都敢杀,还要什么可怕的。
“姐姐一定要这样揣测人吗?”窦依柔与她母亲一样,看着窦依竹可怜兮兮道。
窦依竹看到这样的情形只觉得头疼,好啊,他们把她叫起来,然后把她给架起来了,不帮还不行了。
好,很好,她就不吃这套。
窦依竹起身将眼前的窦依柔推向一边,抖落了一下裙子看着几人。
“你们随意吧,反正我一介女子也做不了什么,若是窦家真的被抄家了,我回去继续做我的奴婢就好了。”
说罢窦依竹便向悦伶招手,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刚走出来窦依竹就听到清脆的巴掌声,而后便是晴姨娘的哭声。
“呵,小姐,您还别说,这晴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倒是有几分可怜呢,这大人被他们缠着估计也是头疼。”
窦依竹叹了口气看着蓝天白云,心中总算是顺畅一会儿了。
“他享受了美人在怀,沉溺在温柔乡里这么多年,如今总得付出一些什么的。”
窦依竹边说边走,谁污染谁治理,她要好好歇一会儿。
“可小姐,奴婢担心咱们真的要回笙王府,虽然这里也不怎么好吧,但是那苏小姐毕竟还在病重,咱们回去那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窦依竹掐着腰站在池塘边,这是个问题,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肚子里这个,齐楠笙比咱们紧张,可不管怎么样,有个名人死在家里,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齐楠笙去染手。”
说到这里窦依竹立即抓住悦伶的手,“你去告诉康如,记住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让齐楠笙管沐春阳的事儿。”
悦伶立即点着头,“小姐放心。”
“你现在就去。”
“小姐,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
窦依竹推着悦伶离开,“快去吧,没人敢拿我怎么样,也不过就四个月而已,也没笨重到什么都需要人。”
悦伶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什么人之后才转身离开。
窦依竹在院子里散着步,脑海中突然闪现沐春阳的样子。
这个男人是油了点,也是存着害人之心的,可罪不至死啊。
窦依竹不自觉的朝着后院走去,现在人应该还在里面,她去看看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大小姐!”
看到窦依竹来这边下人们都吓了一跳,“大小姐怎么到咱们这边来了。”
“我来看看沐春阳,人挪走了吗?”
“还没有,不过您可看不得啊大小姐,您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这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
窦依竹轻嗯一声向里面走去,她才不在意这个。
“小姐,那先生死状惨极了!还是别吓着小姐的好,小姐还是别进去了。”
窦依竹不管不顾,只管抬步向里面走去。
一堆人守在沐春阳死的屋子外,看到窦依竹纷纷躲开。
窦依竹只管进去,一眼便看到了依旧吊在窗子上的沐春阳,可能是因为被勒死的,他已然失禁,屋内弥漫着一股难为的怪味。
他的死状确实是有点惨,好在她是见过死人的,她走上前去抬起沐春阳的下巴。
看了一眼之后便提起裙摆走了出去,思考着沐春阳脖子上的勒痕。
不用过多思虑,沐春阳根本就不是自己上吊死的,更不可能自己揭开那绳结。
“小姐,您,您擦擦手吧。”
窦依竹接过手帕擦了手便院子外走去,沐春阳一定是被人杀的。
当朝命官的家中出现杀人案,这仵作一眼便知,到时候若是查出来,那后果肯定是很严重的。
毕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嘛,这是一定的。
到时候不用细想,窦家肯定是完了的。
窦依竹边走边思考着,抬眸间突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只见男人站在厅内,一只手举着书,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头乌发半扎半放,宛若书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窦依竹眉头微皱,不对劲啊,这府中除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些私塾应该是不开了,而且下个月就要春试了,那些来听课的也应该回家准备了才是。
她缓缓抬步向前走去,正在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间见到了窦依柔身边的丫鬟靠近男人,只是说了两句话男人便跟着丫鬟走了。
窦依竹站在树旁,窦依柔认识的人?
“小姐这是去哪了,奴婢一通好找,没事吧?”
正在思考间悦伶突然来到窦依竹的身边,窦依竹猛地回过神来。
“没事,我去看了看沐春阳,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是窦依柔身边的人给叫走了,她敢养个男人在院子里吗?”
悦伶扶着窦依竹,眼里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
“哎呀,小姐的裙子都污了,咱们先回院儿吧。”
窦依竹低头一看,应该是刚刚去沐春阳死的屋子里踩的。
“沐春阳是被人勒死的,上面若是有人来查,窦府就完了。”
“啊?”悦伶眸间闪过一丝惊愕。
“如果大人不包庇那边的人,是不是也不会完了啊?”
窦依竹轻嗯一声,“如果陛下心情好的话,可能给他个告老还乡?”
说了窦依竹又觉得好像齐元熙没那么心慈手软,告老还乡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因为我住在这里,估计不好说的,我在哪儿哪儿就不太平,陛下知道了说不定真把我弄走,到时候让我们母子分离······”
到了那个时候,皇后再说些什么,她再被皇后利用,孩子被带走,她肯定是对皇后无有不应的。
窦依竹开始有些头疼,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看样子她必须要想个办法了,把这件事情给平息过去才好。
“悦伶,你过来·····”窦依竹在悦伶的耳边说着些什么。
说罢悦伶便向外走去,窦依竹回到自己的屋内换了干净的衣裳,然后等待着悦伶传消息过来。
靠在塌边晒着太阳,窦依竹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