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板不敢看向老爷子,就低头闷着嗓子嗫喏。
“我也是不小心看到肖烈去,所以才偷偷跟去的。没想到,那老虎就只逮着我咬,不咬肖烈和肖挚。”
向老爷子都不耐烦听,那是不咬肖烈吗?
那是肖烈跑的快好吧!
再一个,肖烈因为这件事,向晚都已经个把月没有理他了。
还有那个肖挚,看起来比肖烈还要厉害。
向老爷子都不知道向大板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跟着两个人比。
烦躁地摆着手,向老爷子胡子都快起飞了。
“得得得!老子不想听!你直说,到底为啥又要急着给向晴攒嫁妆?向晴受的情伤还不够吗?”
被那个余志伤成那样,好不容易才走上了高考的考场。
他就是不明白,向大板到底是怎么想的。
向大板不敢说,马秀芬在旁边看的是干着急。
到最后,还是向晴开了口。
“爷,您别逼我爸了,我爸是想让我找个知青嫁了。”
眼看着知青们全都参加了高考,一旦成绩下来,那些个知青们,多数都能离开栓驴村。
即便是离不开的,肯定也会想办法走。
别说向大板和马秀芬,就是她自己,也一改沮丧,参加了高考。
不为真的考上大学,就为了证明自己也是读过书的人。
她现在的名声,跟向红相比都好不到哪。
家里爷奶现在也偏心向晚,除了管着弟弟向云的吃穿上学,完全不管他们一家。
她相信,向大板要不是实在没了办法,是不可能不自量力去打猎。
至于碰上老虎,这纯粹就是运气不好,霉运当头。
等到她真的跟哪个知青好上了,她相信,他们一家,肯定马上时来运转。
其实,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计划。
就是,心里头还没有确定到底是哪个,所以才迟迟没有下手~
“弄半天,你们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向老爷子心头再次狠狠一震。
果然啊!吃惯了富裕的粮,怎么可能受得了他们贫穷的窝?
向老爷子不想管了。
起身帮着收拾向大板出院的东西。
不过,为避免向晴再次被人骗的毛都不剩,向老爷子还是给了一句忠告。
“我告诉你们,你们想怎么折腾都行,我只有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言尽于此了。
一家三口听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他们还以为,向老爷子至少会给他们一点钱。
既然住院费都能不眨眼地交了,为什么就是不能给他们一点钱?
三人埋怨也不敢说出口,就这样,坐着刘老三的牛车坐回了家。
路上,马秀芬不住的抱怨。
“放着肖烈的三轮车不使,让我们大板坐这种小破车,爹,您咋就这么偏心呢?”
向老太和张秀梅当时不是就是用的三轮车吗?
到他们一家,就这样的区别对待。
说到底,不还是偏心?
这一路颠颠簸簸,坑坑洼洼,都快要把她给颠散架了。
向老爷子仿佛没有听见,吸着旱烟不说话。
他又不是瞎,向大板和向晴眼里的怨怼,他看的是一清二楚。
别说老太是老人家,肖烈整天又忙着给向晚送洗发水。
就是张秀梅,那也是向晚的妈。
她马秀芬算啥?这一家三口又算啥?
从前逮着机会就欺负二妮儿,二妮儿结婚还要给找不痛快。
她是以为,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是怎么的?
向老爷子照着马秀芬就呸了一口。
“呵忒!你要是不想坐,现在就滚下去,爱坐不坐!”
认真赶车的刘老三听见,只觉得解气,也附和着笑。
“就是!嫌我车破,现在就下去,往后,我刘老三,也不稀得载你们!”
啥玩意儿,一家子在栓驴村就跟个笑话似的,还好意思嫌弃他的牛车破!
呸!
马秀芬没想到,只不过是想趁机表达一下不满。
竟然会把火烧到了刘老三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