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觉得不无可能。
这事情已发生,他们想到的首先是自己连累了肖挚。
毕竟,两人在村上,曾经可是被喊打喊杀的。
肖烈懊悔地摇着头,“晚晚,你说的对。极有可能就是陈家的人。”
女大夫既然知道温老头在无微不至地照顾肖挚。
无论如何,都会对肖挚动手,哪怕肖挚不是肖挚。
他们的目的,就是摧毁温老头在意的人,已达到让温老头痛苦绝望的目的。
肖挚现在可不在卫生院,那女大夫的手就是再长,也伸不到他们这个山沟沟。
肖烈勾唇冷笑,将向晚抱的更紧。
“晚晚,看来,咱们这里,也有陈家的内奸了~”
而且,那个内奸,应该平日里不怎么起眼,存在感弱到他和向晚都注意不到的程度。
亦或者,那人,并非拴驴村人?
向晚赞同地点头,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肖烈,我猜,我知道是谁了。”
低头看着向晚通透清亮的眸子,肖烈亦是笑出了声,“晚晚,我也猜到了。”
“把我放下来,我们进去看看肖挚吧,至于那个人,明天咱们再去找他算账。”
肖烈欣然同意。
向晚孕晚期,半夜实在是不好支撑,便没有在老房子多待。
给留下了足够多的灵泉水后,向晚就回去了。
温老头也忙着给肖挚包扎伤口,肖烈几乎是一个人打扫了整整一夜的卫生。
向晚回到屋里,肖父和肖母双双低头坐在沙发上。
显然是担心,但又不敢去老房子看情况。
向晚阐述一番,两人才敢过去。
不过,很快就被肖烈给撵回来睡觉了。
天亮的时候,肖烈也把老房子那边收拾好了。
赶着早,去了趟公社,把粉刷屋子的漆和其他工具买了,又买了崭新的席子和修补炕柜的木漆。
一个屋子都烧的不成样子,还有不少的小东西需要购置。
肖烈一趟就买齐,回来后,找了张栓子和周老二来帮忙,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全都拾掇好了。
旁边王婶子,还以为肖烈就是单纯的想整修房子,并没有多问。
到晚上,肖母又特地做了老头爱吃的卤肉和红烧肉。
温老头拉长的脸,才算是渐渐的露出了笑脸。
忙碌了一整天,晚上,肖烈也有点累了。
但还是坚持跟向晚学习了一个小时。
洗漱完,他几乎是沾枕就睡。
向晚看着也是心疼,亲了亲肖烈,才吹烛睡觉。
第二天,肖烈叫上了张栓子和周老二,一起去了一趟大张村。
因为两个村落离的较近,肖烈他们时一群人,小时候时常来大张村玩
后来,肖烈在通往大张村的这条路上,救下了叶微澜,却被叶微澜反咬一口,从此背上了强奸犯的帽子。
除了在场的几个人,还有向晚之外,其他还没有人知道,肖烈就是在大张村这条路上被害了一辈子。
也是从那之后,肖烈就再也没有踏进大张村一步。
张栓子和周老二亦然。
多年后再次踏上这条路,肖烈心里毫无波澜。
倒是张栓子和周老二两个,频频看向肖烈,似乎非要从肖烈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肖烈没有在意,进村见人就打听。
“婶子,请问大张村有人当过兵吗?大概四五十岁。”
那人摇头。
进了村里后,肖烈专门找老年人打听。
“请问老叔,咱这村里有人当过兵吗?四五十岁的老兵。”
几个老叔警惕地防着肖烈,最后面面相觑,都是摇头。
还好其中一个大叔认出来肖烈,“你就是栓驴村那个肖烈吧?听说你在栓驴村打了十多口灌溉水井呢!你可真是有本事!什么时候也来我们大张村帮帮忙,我们大张村的粮食产量也不行啊!”
肖烈哪敢随便应承,只用上头领导没让他管这种话,给搪塞了回去。
老人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肖烈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悠长地叹口气,走在前面给肖烈的带路。
“跟我来吧,张老头就在山脚下住着呢!”
大张村就张老头一个人当过兵,简直不要太好找。
很快就到了张老头的住处。
张老头家里就是简单的灰砖单层小房子。
不仅收拾的利索,还一尘不染的,院子里的柴火,码放的比士兵站岗还整齐。
看到肖烈三人找来,笑眯眯地将人迎进了屋。
寒暄了小一会儿,肖烈也看清楚了张老头的后脖颈。
别说刺青,就是半个伤疤都没有。
那就说明,不是张老头做的,张老头也不是陈家的人。
之所以向晚肖烈都是怀疑张老头。
就是因为肖挚的越野车爆炸的那晚,张老头给肖烈和向晚说了那些话。
也是唯一知道肖挚是当兵的。
最有可能就是陈家人在村里安插的棋子。
可现在却证明,张老头并不是!
肖烈思索了一阵儿,问张老头,“老叔,那天晚上,您认出越野车是军用车的事情,可还跟其他人说过?”
张老头回忆了一下,还真的记起来。
“对了!我那天就跟张志军讲了一嘴。”
看肖烈有些茫然的神情,张老头提醒道,“哎呀,张志军啊,就是你媳妇的舅舅!”
“舅舅?”
肖烈恍然大悟,眼前陡然浮现出一个眼皮子极浅,就知道装死的男人脸。
冷笑一声,“原来是他!”
那还真是要好好的会一会了。
肖烈起身,给张老头行了一个军礼。
“老班长,今天是我唐突了。改日,改日我一定登门致歉!”
张老头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有人行军礼,眼睛一热,差点就落泪。
知道肖烈应该是有急事,哪里会在意这个?
也不多留肖烈,只说着没事一定要来说说话。
还特地告诉了张志军家在哪,省的肖烈在外头打听,还费时间。
不过,还是小声地提醒了肖烈一句。
“你那个舅舅,成天见的在村里说栓驴村老向家的坏话,你要是听到村里人议论,可千万别在意。”
领了张老头的好意,肖烈三人拜别张老头。
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肖烈一眼就看到一个破败的小院儿。
全是残了断了的篱笆围成的院墙。
从外头远远地都能看到院子内的景象。
乱七八糟的衣服鞋袜,丢的到处都是。
厨房也只用稻草随意搭建而成,里头碗筷都丢在锅灶里头,苍蝇在上面飞的好不快活。
越走近,刺鼻的鸡屎味就越浓烈。
瞧着那敞开的堂屋门,里头杂乱无章的场景,让肖烈连进去的欲望都没有。
就在这时,身后吹口哨的声音,越来越近。
直到一声傲慢的问话,“你谁啊?”
肖烈回头,张志军一副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样,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香烟,看肖烈时,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
肖烈可不惯着他,揉着拳头靠近张志军。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要不要老子帮你回忆回忆?”
惨烈的回忆让张志军忘记了思考。
双腿一软,把倒豆子似的喊起了冤。
“肖烈大爷,烈大爷,真不是我干的啊~我啥都没干,我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