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头的声音实在是太过骇人,向晚和肖烈听到就赶紧起来开门。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看到肖烈,温老头拽着就往老房子去。
“快快,快跟我来!肖挚完蛋了~”
向晚听得惊疑,肖烈也不敢说什么,由着温老头拉着他,他则是紧紧地抓着向晚的手。
愣是将温老头投胎似的步伐,给拖延到了正常步伐。
等来到了老房子的院外,打开大门,温老头回头,指着院墙上提示着两人。
“看到那几个脚印了吗?是我故意留着的,院子里头也有相同的脚印,你们千万别踩了。”
两人先后看了几眼,确定是贼人留下的足迹后,垫着脚一点点踱步往里走。
刚进来屋里,一股子烧焦味让人分外的生理不适,向晚果断拉着肖烈躲进空间。
俩人进来空间,还能听到温老头在外头骂人。
“就知道想着你男人,我可是你外公!向晚,我也要进空间!”
他拿灵泉水灭火后,也没有这么难闻啊?
现在怎么这么呛鼻又难以呼吸?
肖烈伸手一扯,温老头一个趔趄,攮头栽进了空间。
三人就站在空间里,看着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屋子,以及,炕上那已经看不出来本来样子的肖挚。
本来肖挚的烧伤情况已经好了很多,现在真正是雪上加霜。
整个人黑乎乎的,像是在煤窑里烧煤的一线矿工。
说是矿工,都有点委婉了。
向晚想到了被雷劈后的人的样子。
那种焦黑焦黑的干尸一般的尸体,跟肖挚现在的模样,最是贴合。
光适应这样的情景,向晚就用了足足五分钟。
温老头已经从最初的惊吓中彻底镇定下来。
非常平和地对两人道,“幸好灵泉水够多,火势起来的那瞬间,我就给肖挚泼了整整一缸。”
要不然,肖挚现在不死也残。
房间里的火势,他也用了最短的时间灭掉。
灵泉水不要命似的泼了满屋子。
由于抢救肖挚和灭火,所以即便亲眼看到那个贼人一晃而过,他也只能放任那贼人逃走。
炕上的席子已经烧的只剩下了草木灰。
温老头跟向晚示意他要出空间。
等出了空间,温老头随意扒拉出一片勉强能坐的地儿,颓然地坐了上去。
“向晚,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温老头自问,平日里已经够平易近人了。
为了不给向晚和肖烈添麻烦,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
他已经给很努力地学着村里老头的样子,把自己打扮的又糟又破,还经常说一些平时根本就不会说的话。
要知道,他在黑市倒卖东西那会儿,都能算是惜字如金了。
在这个村子里,他每天就是帮帮这个,给那个解解惑,不太可能得罪这个村里的人。
最主要,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肖挚就更不可能了。
一个每天就知道睡觉喝灵泉水的病人,去哪里得罪人?
也就只有向晚和肖烈。
向晚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毕竟,她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愧疚地给肖挚擦洗着脸上的伤口,向晚不太敢看温老头的眼睛。
“外公,肖烈已经去检查那些脚印,还有周边的一些可疑痕迹,相信他很快就能查出来端倪。”
温老头也不是要怪罪向晚的意思。
只是这么多天的努力,一朝就这样回到解放前。
还让肖挚再一次体会一遍烧伤的彻骨的绝望。
他心里头,着实不是滋味。
向晚大着肚子给肖挚擦洗的样子,让他恍惚像是看见了多年前的女儿。
曾经,女儿是不是也怀着孕做过类似的事情?
温老头心里难受,过去抢过向晚手里的毛巾,“我来吧,你肚子大,不方便。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等肖烈回来。”
向晚乖乖退后,身上蹭了不少的草木灰,一张小脸也不知何时染上了不少黑灰。
“那辛苦您了,灵泉水多的是,不要心疼灵泉水。我就在门口,有事一定要叫我。”
说完,也不等温老头回应,向晚就走到了院子里。
她能夜间视物,肖烈现在也不差多少。
她相信肖烈,一定能找到又用的痕迹。
想着,脑子里已经将平时不对付的几个人,全都过了一遍。
向红怀着孕,马六子整天鞍前马后,老马婶也一改往日里懒散的样子,每天都给向红做好吃的,还给向红肖红军洗衣服打扫卫生啥的。
一天下来,那可谓是忙的不亦乐乎。
肖莲香,自从住到庞飞那里,肖莲香倒是消停了不少。
又有向晴那个被爱情打击到站不起来的出气包,肖莲香这段时间,很少找向晚的麻烦。
出气包向晴?
向晴还没有走出余志带来的阴影。
再一个,她跟自己可没有直接的冲突,顶多就是马秀芬觊觎自己的洗发水和炉头方子。
马秀芬现在,可是被张秀梅指使的够呛,向老太也不会让她有时间给自己找不痛快。
还有谁?
大肚子的张秀梅?
马上生产在即,张秀梅自己都自顾不暇。
向晚实在是想不到了。
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这是纵火伤人,故意伤人罪!
可是要判刑,要被枪毙的重罪!
就是向红这种没底线的人,也不敢做出这种杀人放火的事。
正集中精神沉思着,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晚晚,怎么在门槛上坐着?”
肖烈大步走来,看到向晚孤零零在那里低着头,大大的肚子,像是怀里揣了个大皮球,累赘到让他看着难受。
过去就把向晚搂起来,他找到院子里的石墩子,坐上去。
给向晚擦了脸上的灰尘,瞧着向晚双眼无神,便问道,“晚晚,是不是困了,怎么一个人坐在外头?”
向晚靠在肖烈的怀里,声音有点闷闷地道,“屋里没地儿坐,外公在给肖挚擦洗身子,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了。”
她抬头,殷切地看着肖烈的轮廓,“怎么样?能查出些什么吗?”
肖烈叹口气,有些挫败,“没有查到。”
“鞋号不大不小,中规中矩。像是大点的女人鞋码,又像是不大不小的男人鞋码。马六子那里,肖红军那里,甚至苗知青和刘红芳,我都去探了探,皆是一无所获。”
“向晴和马秀芬住在向家的新房子,新房子院墙高,不太好进,等天亮了,我找个时间再去看看。”
还有跟他有过过节的几家人,他也会去查一下。
向晚点着头,两人依靠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看着屋里温老头忙碌的身影,肖烈开口道,“晚晚,肖挚,还有救吗?”
他刚才粗略地看了一眼,只觉得先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肖挚也是命途多舛,在他们这个山沟沟里头,被害成这样。
向晚有信心把肖挚的伤治好,只是,肖挚要醒来,只怕又要一两个月。
她不高兴的,是这个。
同时,也为肖挚受的这罪感到不值。
她就是觉得奇怪,她的那些仇人,为什么不找自己算账,反倒要害肖挚?
这不是很奇怪吗?
“肖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陈家派来的人?”
“比如,那个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