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影响，向老爷子只能跟肖烈道歉，“本来想着你不会划拳，今儿个我老头教会你。看来，是不成了。”
肖烈笑笑没在意，又给老爷子添了小半杯酒，道“老爷子，不妨事，时间多的是。”
在部队的时候，他倒是练出来了酒量。
却是不会划拳。
他觉得今天的向红有点不对劲，底气有点过分的足了。
握了握向晚的手，肖烈轻轻地拍一拍。
向晚笑笑，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说实在的，向红这么能折腾，今天能忍到现在，属实是奇迹。
她也想看看，他们这对无底线的狗男女，又想整出什么名堂来。
向老爷子端起酒杯，来了个一口闷。
火辣辣的白酒入喉穿肠，全身都舒坦了不少。
这才好声好气问向红，“说吧，你又想要啥？”
向红气的一拍桌子，“您这是啥意思？”
“您就说，您都给过我啥？”
她好像被点爆了所有委屈。啪啪拍着饭桌，大倒苦水。
“先前的卤肉方子，糖葫芦和烤红薯就不说了。今天，您必须得把这洗发水的原材料告诉我，否则，您就是让我跪到死，我也不会走！”
每说一句，她都要拍一下桌子。
最重的一下，把老爷子刚刚倒好的酒，都给连杯带酒震到了地上。
满桌子的饭菜，眼看也是摇摇欲坠。
“咣当～”
酒杯碎裂，今天的好气氛，也彻底戛然而止。
向老爷子捂着脸，狠狠地抹了一把。
此刻，他真想坐在地上，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会儿。
缓了缓，才干笑两声安慰自己。
大过年的，还是别晦气了。
只转过脸烦躁地道，“没有！跟你说了很多遍，那都是二妮儿自己琢磨出来的，我啥也不会！”
向红冷哼一声，好啊，这是你们逼我的。
“你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把向晚的秘密抖落出来。”
向晚不是张秀梅亲生的。
而是一个窑子里的贱妓女生的。
有一个这样的娘，向晚就要拉去批斗关牛棚！
还当老师？还想考试？就是活下去都没脸！
向老爷子还有点懵。
二妮儿有啥不能说的秘密？
除了不是张秀梅的种，还能有……
老天爷，别真不是～
瞅那得意又张狂的样子，向老爷子就知道。
张秀梅肯定是告诉向红了。
向老爷子瞬间暴走，烟杆子往凳子上一敲，直指向红。
“向红，你敢说！”
向晚不是张秀梅生的，是个窑子里的妓女生的。
这要是向红捅出去，他倒是不担心肖烈会嫌弃。
可村里人肤浅，那二妮儿又要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村长都松口，说二妮儿可以做老师！
向早一直都努力学习，双胞胎的成绩也好了不少。
要是被村里孩子们给欺负了，那可咋办？
向老爷子有点怕，向红现在就是个混不吝。
又怀着孕，打不能打，罚不能罚。
可愁死他算求吧。
向老爷子只能强迫自己，沉下心来安抚向红。
“向红，你好好的，咱们有话好商量！”
“没得商量，除非你把原材料告诉我！”
向老爷子脑袋一个比两个大。
正要找个趁手的东西，把向红狠狠教训一顿。
一声尖叫，差点将人耳膜给震碎。
“奶，奶你裤子上有血！”
然而，不等向早眨眼的功夫，向老太已经木着脸，从裤子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婴孩。
血淋淋的，还没有长成的小生命，耷拉着脑袋和四肢。
还有双腿间的小小的男性特征。
这种视觉冲击力，让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
……
公社，卫生院。
“患者年龄本来就大，这胎像本来就不稳。猛然受了刺激，能保住一个都算不错了。眼下母女平安，你们家属可得上心照顾。”
听到母女平安，一家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老向家确实有怀双胎的基因。
向老太怀的还是龙凤胎。
如今，男孩儿没了，只剩一个女孩子。
卫生院走廊里，响彻了向老爷子悲戚的痛哭声。
哭声暂停，老爷子起身，照着向红的脸就是一巴掌。
他双眼血红，像是要杀人，“这下你满意了？我到底欠了你啥？让你这条蛇蝎，这样的折磨我？”
向红的心却硬的像是磐石。
随意吐掉嘴里被打出来的血沫子，还是那句话，“我只要洗发水的原材料！”
“你！”
老爷子双眼一黑就要向后倒去，肖烈一把给扶住。
向晚也赶紧给老爷子顺着气，把早就准备好的灵泉水给喂了下去。
见老爷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
向晚才道，“爷，您别为难了，我给她。”
她是真的不知道，向老太的胎像会不稳。
老向家一直都有灵泉水，为什么向老太还会胎像不稳？
向晚真的恨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多关心一下向老太？
要是早知道向老太会被气到流产，向晚说什么也不会任由向红在那里肆意张狂。
可天下哪有什么早知道？
看着老爷子悲痛欲绝，想想病床上还没苏醒的向老太。
向晚真想把向红大卸八块。
向老爷子还想说啥。
向晚拍着老爷子已经长出老年斑，瘦的皮包骨的手。
“爷，没事的，给了她，她就不会再出去乱说了。我的秘密，我丝毫不在意，不论如何，我都是您的孙女，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老爷子老泪纵横，“二妮儿，是爷错了。爷早该听你的，爷错了啊！”
为了一个向红，老伴儿肚里的孩子都没了一个。
这一刻，向老爷子在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向红可半点也看不出老爷子在想什么。
她关心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件事。
听到向晚终于松口，向红才幸灾乐祸道，“你要是早点说，咱奶还能受这罪吗？咱小叔叔还能没了？”
她戳着向晚的心口，把一切都推到了向晚的身上。
“向晚，这都怪你！你就是个扫把星！”
肖红军自以为场面已经被向红掌握，也跟着耻笑向晚。
“不只是扫把星，简直就是灾星转世，专门下来害人命的～～”
“去你妈的！”
肖烈一脚踹过去，肖红军整个被掀翻在墙上，又像个软脚虾般滑落到地面。
疼的爬都爬不起来。
向晚叫住远远不解气的肖烈，“肖烈，不气，我没事。”
走廊里已经有不少人闻风出来看。
肖红军还趁机拽着医生的脚，让医生报警。
向晚笑的没有半点温度，冷剜着向红，“看来，你们是不想要了。”
向红这才赶紧把医生敷衍走，又对着肖红军好一阵说教。
“向晚，肖红军不会再胡搅蛮缠，只要你说出来，你的秘密，我只当不知道。”
一口一个秘密，向晚都不禁起了疑心。
不就是不是张秀梅亲生的吗？
还是说，自己有什么把柄，被向红捏在手上？
看向老爷子的反应，难道，是跟自己的亲生母亲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