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
茨木闻言一丧,“你说,我怎么斗过公主,把小王爷拿下?”
侍女摇头,“姑娘大可放心,以奴婢看,圣上未必会让安平公主娶王爷。”
“为何?”
“王爷乃是镇守西疆的大将军,而今西疆边的部落有涌进中原的势头,怕是这几年都不得安生。圣上最喜小女儿,舍不得她如此莽撞,也不愿失了一名大将。”
“你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侍女。”茨木双眼凌厉。
侍女轻笑,“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肯定不简单啊。”
“你当真只是想出去?”
“姑娘不必多心,我确实别无他意,除了想离开王府。”
茨木双眼凝视着她,“好,你告诉我,他这几日忙什么?去哪了?”
侍女摇头,“奴婢不知。”
“我饿了,弄些吃的吧!”
“好,姑娘。”
侍女疑惑,茨木为何不追问下去,转身走出去。
茨木看着侍女走远,喃喃轻笑,“说了那么多,你想我干什么呢~”
都是老狐狸,谁不懂谁呢!
左安王府后院。
“萃姐儿,你怎么来了?”陈管事上前。
“姑娘饿了,该吩咐晚膳了。”
“好好好!”
“萃姐儿,你觉得哪那个姑娘如何?”
萃姐回想自己说的那些,思畴片刻回道:“挺好的,直言直语,没什么心计。”
陈管事想起什么,拿出一盒糕点,“这是陈仇托我带给萃姐儿你的,你们……”
“萃姐儿你是好的,别等他了……”
萃姐儿接过,“陈伯不必多说,我过几年就出去了。我搞个营生,过个安定日子。”
“不等了……”
“好好好,这就好!”陈管事佝偻着身躯走了出去。
萃姐儿双手攥紧锦盒,她不明白他的荣誉,不明白他的使命,她只知道她的余生,不能只有他,也不能没有他。
“不等了……安心往前走,我也是。”
茨木斜躺在塌上,左手支着脑袋,右手捧着书,余光瞥见萃姐儿带着一众婢女回来。
“来。”萃姐儿低声命着,挥着手示意他们挨个儿放好,转身走到茨木面前,“姑娘,晚膳摆好了。”
茨木迷蒙着眼,悠悠地开口,“嗯,等我看完这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就来!”
萃姐儿微怔,“姑娘可别看得入了神,忘了吃了。快过来吃吧!”
“好吧!”茨木拍袖起身,“我刚刚看见这书里借用了孟夏律法:男女婚嫁,妻只一人!”
茨木嫣然一笑,“你说我要是直接用强的,那公主总不能再想撬我墙角了吧!这男的也总不能跑了吧!”
萃姐儿柔声道:“姑娘可别想这些歪招了,王爷心中有你便可以了。他心中有你,再不会放旁人的。”
“可我不是仅仅想他心中有我啊!怎么,天天把我锁在这儿,不让我出去,就是有我?我事事不知,自是心慌。”
“你……不心慌吗?”茨木双眸看向萃姐儿,只见她瞳孔涣散复又清明。
“姑娘好好用膳,奴婢先下去了!”
茨木看着萃姐儿走远,胸口一闷,“果然还是不行吗?”
萃姐儿慌乱回屋,刚刚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失神?
回想起在庄园上王妈的交代:
王爷的恩公不是一般人,你若见着,切不可冒犯!王爷交代看护好她,你就要时刻戒备着,包括她!
她,不是你能对付的,所以万事都得小心着。
待王爷回府,你便可离去,再不必涉入其间。
萃姐儿最后的任务就是看管好茨木,最简单也是最难完成的。
刚刚,她就险些着了道。
萃姐儿直觉:她就像个妖精一样!
茨木用完膳,坐回塌上。
其实只要她想,她就能找到左熙壬。
自从左安王府那日夜里过后陡增的士兵,她心疑是出了事情,这才没有动静。
可是这几日,她留在他身上的灯印有些暗淡了,这是靠着她手臂上的灯印感知到的。
“突然消失,肯定会引起注意。”
茨木还是想从萃姐儿身上下手。
次日清晨,萃姐儿又来了。
“萃姐儿,真是好听的名字。”
萃姐儿的动作有一瞬凝滞,没有人会唤这个名字,底下人都是叫她王姑,除了昨日徐管事唤她萃姐儿,她想不出茨木是怎么听来的。
“姑娘的耳力真好!”
“你以为我上哪儿听来的?不是噢!是你昨日落了一封信。”
茨木摇着一张信纸,强调道:“我只看见了姓名,可什么都没看……”
萃姐儿表示她不信。
她皮笑肉不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姑娘烧了吧!”
……
茨木现在觉得,自己在山里呆太久了,居然拿捏不来这些小年轻了!
萃姐儿始终低着头,也不看茨木。
茨木直言,“我要去找你家王爷,你要不要去,不去就乖乖待着!”
萃姐儿闻言抬头,“姑娘还是歇了这个心思,你是……”
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双目瞪大,却不能发声!
萃姐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没曾想这个人居然没有对她做什么她就失声了!
“你要不要跟着?不跟着就别乖乖睡到我回来。”
萃姐儿没有思考,连忙点头。
“啊……啊哈……”萃姐儿惊恐地看着茨木,“但听姑娘吩咐。”
“那就收拾好行李,拿上你的令牌,带我出去。”
“是,姑娘。”萃姐儿低头走出房间。
茨木本不想这般强硬的。
昨日跟她叨叨那么多,不也只是想让她乖乖呆着。
片刻之后,萃姐儿就已经安排妥当。
“姑娘,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茨木双手拉过萃姐儿的手,“这天儿也不冷,怎么抖成这样?跟我坐一个车子吧,也好照应。”
“好。”
“路上再细细讲讲如今的形势,我也不想去了就给他添麻烦。”
“好……”
“咱们昨日那般亲近,今天怎么就生分了!”
“姑娘多虑了……奴婢不敢……”
茨木双手背着,踏着轻快饿步伐走在前面。
萃姐儿心中悲怆,昨天说得那么多好话!一个劲儿表忠心!结果一点效用没起!
“姑娘,慢点走!前面是西门堵上了!只有大门可以走!”
茨木回头怨恨地望向萃姐儿,“我记得昨日早儿溜去看花就还是敞着的大门啊?”
萃姐儿眯着眼睛,拉扯着下坠的嘴角,“陈伯年岁高了,怕你走了吓着他……我就连夜命人堵上了……”
茨木讶异,“我记得昨儿王爷养的小白狗儿跑了出去,今早儿就没看见它,往常……”
“你不会也把它的洞?也堵上了吧!”
萃姐儿低头回应,“没事的,狗丢了不碍事儿,改天可能就回了,姑娘不必担心!”
“真没事儿?”茨木有些好笑,“听说那狗还是养了十年的了,真的没事?”
萃姐儿欲哭无泪,咬牙切齿道:“没事的!”
她走在前面领路,茨木看着她焦急地喊来一个小侍卫,附耳低语几句,就急忙带着茨木往外面赶。
茨木确信,那只狗,是个宝儿!
随即低语,“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小丫头说,东边有只母狗生了几个小奶狗,看见小白围着它们。说是在东边的野郊大乔树下……”
萃姐儿听进心里,扶着茨木坐上马车后,转身示意门口的守卫去东郊寻。
茨木偎在马车内的软榻上,伏身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