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坠入爱河的白月不知道,在她原来的世界中,她的小姐妹已经开始给她准备营养液了。由于不是身穿,在白月离开后,她的身体就陷入了沉睡。
宗虞盯着手机过了五分钟之后,心里又开心又难过。开心因为她们团队的游戏终于有救了,难过是因为,她不知道白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她如果长时间回不来,她怎么跟伯父伯母和她哥哥姐姐交代啊!他们一家人虽然看着都很和善,但其实很可怕的啊!想起白月他们一家人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宗虞沉思了,在主动认错和能瞒一会是一会的两个想法之间来回摇摆。
于是,她再一次进入了游戏登陆页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果然一登陆就看到上面写着一行仿佛专门给她看的字:
“事情做完,她自然会回来。在她回来之前,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而她的身体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看到这句话,宗虞冷汗都出来了。这玩意怎么看怎么邪乎,还能知道她现在想什么,她不会把白月坑了吧?宗虞沉思了,但是看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没什么恶意。而且给她一种,它和白月要做一件大事,但是不能让家长知道。众所周知,做大事前,都要瞒着家长然后给他们一个惊喜,然后现在要求她帮她俩打掩护的感觉。
然后她决定,赌一把。
反正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是1:864。而且现在白月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都不在家,她应该能勉强瞒住,实在不行就把白月抬到自己家里去,说白月要在她那里住几天。反正白月也经常去她那里住,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可是,还是有好多问题啊,玩意有人给她打电话怎么办!啊啊啊啊,要不,直接带着‘植物人’白月去旅游算了........
正所谓,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白月不知道她小姐妹此刻的纠结和烦恼,而宗虞也不知道她担心的小姐妹正沉迷于追男人的事业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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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你呀,你喜不喜欢我呀?”女孩子将声音故意夹细,看着眼前男人的耳朵微红,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宫殿依旧空荡,阳光难以照进。可是在某一个靠着窗户的地方有了一个类似于沙发一样的软榻,窗门微敞,光线晃晃悠悠的从窗子里透进来。这是这个空寂的宫殿唯一一处能被阳光照进来的地方。而白月此刻正趴在她缠着男人变出来软榻上面,托着腮,笑盈盈的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哎呀呀,想不到这个看上去跟个死人一样的男人,这么不经逗啊。好可爱,更喜欢了!
白月一脸春心荡漾的看着那个在她露骨的眼神下坐的越来越端正的男人。她脑子里又开始想起来两天前那个偶像剧一般令她沉寂了二十二年的少女心萌动的下午。
不知名的花瓣纷飞,微风扬起二人的发在空中若即若离般的交织。白月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眼眶微红。他的手是冰冷的,可在为她擦眼泪时,动作却十分的轻柔。那一瞬间,白月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只觉得心脏在疯狂跳动,眼前的男人真的比那花还要好看。或许是被蛊惑了,或许是心跳声太大让她以为能盖住自己的喃喃自语:“我喜欢你。”
白月没谈过恋爱,但她却也没少对恋爱有过幻想。她也想过有一天她或许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但却始终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如今她明白了。一见钟情,大抵就是她对眼前这个明明知道他危险却依然不怕死的对他见色起意。
她说的很轻,却还是被男人听到了。他听力向来很好,再加上他修炼的程度很高,世间万物只要他想听,什么都可以捕捉到。但他听了人间、妖界、甚至修仙界许多许多个百年的声音,都没有这一句让他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害羞的感觉?他不确定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这句话自从顺着他的耳朵进入脑海之后,便有一种麻麻的感觉直抵心尖。
那颗自从他生来这世间,便一直如同摆设的心脏,如今竟有了感觉。
以往不曾有的异动,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然后下意识将还在为白月擦泪的手翻了一圈,手心对着白月,微微一施力竟将她推了出去。
还沉浸在自己的一见钟情中小鹿乱跳的浪漫氛围中的白月:???
谢谢,小鹿不跳了,她清醒了。
回忆结束,白月笑的更开心了。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女孩子的轻软笑声充盈了男人的脑海。
他坐的更加端正了,紧闭的唇内,牙齿正咬着自己口腔里的软肉。这笑声让他有些慌,他害怕再次控制不住自己把白月推下去。这两天内,她总时不时的往他身上沾,从没人那么靠近他,他不适应每次都是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把她推到了地上。
对,说起这个,他就有点郁闷。明明他用的力气没有很大,可她总会被推倒地上去,就在昨天,他又一个没忍住把她推了,然后这女人竟然就哭了。怎么都停不住,最后还是他给她变了好多裙子出来才让她把眼泪收回去的。
“哎,我说。你选好名字了吗?我给你列了那么多好听的名字,你挑了两天一个也没选中啊?”
白月看着快被男人抿成一条线的唇,笑的像个成功调戏了别人的坏女人。这男人不会脸红,更不会耳朵红,他似乎不是人类。但经过两天的调戏,白月知道他唇抿得越紧就代表他越害羞。于是一边笑一边在软榻上翻了个身,然后上半身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觉得不太舒服,身子又开始自觉的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完全将他当成靠背一样的存在。
男人看着白月靠的不太舒服的样子,非常自觉地微微调低了一点自己的肩膀,好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男人的肩膀一低下来,白月就立马不动了,拿着手里写满了名字的竹简一个个看。唉,她的男朋友连名字都没有,她一定要给她可爱的男朋友挑一个最霸气最威武最牛的名字!
白月思索着该给男人起个什么样的名字。男人感觉着从手臂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量,虽然他还是觉得有一点点让他觉得不适之外,他已经差不多要适应白月对他时不时的接触了。只要她没发出那种...笑声。而且,除了一开始不适应之外,现在他很喜欢跟白月接触。
男人一边偷偷朝白月的方向挪了挪,一边回答白月的问题:“都行。”
阳光下,两人坐在软榻上互相依偎着,女人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男人眉眼低垂温柔似水。他们之中你侬我侬,好似有无数粉红花瓣和粉红泡泡围绕在他们之间。
如此温情的氛围,如此岁月静好的画面。是个人都不会忍心去打扰。
可妖王显然不是个人,他看到这一幕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他才几天没来,这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男人要有媳妇了?!
第二个就是:他找到人了?那他不就要性命不保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女人必须死!
妖王一时间各种情绪混杂在一块,然后手心里聚了个光球,朝那个女人身上打去。光球中毫不掩盖的杀意令男人迅速作出了反应。在妖王出现时,男人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所以在那光球炸到他们身上之前,男人环住白月的腰闪到了一边。站定的同时,松开了环着白月腰的手,然后迅速凝了个术法朝那只丑豹子打过去。
妖王实力不及男人,一时不察。来不及躲,也来不及接,竟生生用脸接下了这一根本没留情的攻击。
而妖王的光球将那个软榻和丢在上面的竹简一起炸了个粉碎。如果不是男人抱着白月闪开了,此刻的白月可能已经被活活火化了。
白月惊呆了。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抬头一看。一个脸蛋漆黑,五官模糊,并且头顶冒着青烟,仿佛谁家祖坟着了一样的及其辣眼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眼前。
我的天啊。白月被震惊了,嘴里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表达她此刻心情的最适宜的话。她真的长见识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审美这么....奇葩。明明这个世界的天道在她梦里说事的时候感觉还挺正常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听起来那么正常的天道,他管理的世界竟然这么出类拔萃,啧啧。
白月暗自咂舌,回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做的一个梦。之前由于过于害怕,现在又放松下来,她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周围,甚至她都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她就只剩个头在空中飘着一样。白月慌得要死,而且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并且醒不过来。
“完了,我不会就这么死在自己的梦里了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这个游戏就是这么让人强制退出的?”白月喃喃自语,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席卷全身。再加上她那过分离谱的想象力以及自己脑子里看过的一些恐怖片的片段的加持,让她抖的越来越厉害。
“不要抖了,冷静点。”空间内响起了一个很怪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老幼。但白月却实实在在的冷静了下来。从恐惧和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到心平气和身体放松,这之间没有一点过渡。效果简直立竿见影,比镇定剂都好使。
随着那神秘的声音响起,围绕在白月周围那浓郁的白色也渐渐散去。白月转着身体,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存在。“你是谁?”
“天道。”
白月张了张嘴,然后沉默。说实话作为一个在社会主义国家中长大并且是坚定唯物主义者的人,她是不相信有什么天道的,但是眼下她所遇到的一切,又让她不得不信。
“天道?额.......我可以理解为是这个世界的秩序吗?”
“可以。”
呕吼,这天道还挺高冷,怎么总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看着冷淡的态度应该不会太想跟她交流,于是白月应了一声,再没出声。
另一边天道还等着白月问祂问题,但是白月早就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俨然一副要在梦里继续睡的样子。
天道:.........怎么就偏偏选中她了。算了,快点把事情告诉她吧,这事宜早不宜迟。
“白月,我有事要与你说。”
白月眼都没整开,张嘴:“啥事?”
“你必须要留在这个世界,帮助‘毁灭’变成‘人’”。
白月睁开了眼睛,眉毛拧在一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真的听不懂,什么毁灭,什么变成人,这个莫名其妙的天道在说什么谜语。
“‘毁灭’就是你见到的那个男人,你要帮助他变成‘人’,然后让他完成自己的任务。如果完不成,那你将被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里。”
白月本来就拧着眉,听到最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心里升起了极大的不满,这天道搞没搞清楚啊,她这是被强迫来到了这里,然后又被强迫安排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完不成还强迫她留在这里?这他丫放现代就是心肝比下水道还黑的传销组织啊!
白月无法接受,她虽然什么都无所谓吧。但也接受不了这么强迫人的呀。
她蹭一下站了起来,冷笑一声,然后失掉了自己此前二十多年的礼仪,大骂:”你有病吧*******,你**奶*****,臭*****。真当我没脾气啊,你让我做我就做?强迫我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白月本来不怎么骂人的,因为她家里人虽然疼爱她,但在礼仪这方面十分严格。但是此刻她面对的事情过于离谱让她不得不骂。
天道被她骂的一愣一愣的,祂是这个世界的秩序,从未与任何生物交谈过,平时也只是沉默的注视着这个世界。而第一次不得不求助于人的天道,很明显面对善变的人类有些经验不足。祂不知道白月为什么要骂祂,只是觉得祂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说明白,让她误会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祂声音如常,没有一点愤怒或是其他被骂了可能会出现的情绪。祂声音带着些许包容,这是天道作为秩序面对自己所长久注视的生物的温柔。白月如同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的火,面对有些‘脾气好的过分’的天道,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骂的那么狠。以后要把自己学的礼仪刻进DNA,不能轻易骂人。
人类对于‘打不还口,骂不还口’的这种行为,要么生出更加狠辣的凌虐心理,要么生出怜惜可怜的柔软情绪。人类很少去思考做出这种行为背后的逻辑,他们会自己脑补,然后自顾自地做出最适合自己心意的行为。
显然白月就是后者,她是人类显然不理解天道作为秩序的那种逻辑行为。只能用人类的思维去理解祂,然后引起了她的自省。她有罪,她竟然骂了脾气这么好的一个,额,人?
虽然两者之间依旧没在同一频道上,但却能好好沟通了。
“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我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回去?我为什么非要帮助那个什么‘毁灭’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危险,还有为什么要帮他变成‘人’。而且,我如果做了这个任务,帮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呢?”白月冷静了下来,一个疑问一个疑问的抛给天道。
天道沉默了一瞬,回答道:“因为你是被选中的人,所以你要留在这里。”
“因为你身上沾染了‘毁灭’的气息,如果完不成任务,你原本的世界是不会容纳你的。”
“‘毁灭’并不危险。他是天地孕育而生的,这个世界阴阳失衡,善恶混沌了太久。再这么下去秩序会崩溃,但是即使这样天道依然不能插手。只能孕育‘毁灭’让他带着重新建立这个世界的秩序的任务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也不能让他贸然知道这个任务,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在没有成为‘人’之前,这个任务对于他来说,等于是杀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灵。所以,你要引导他,让他成为一个‘人’,然后找到重建秩序的最合适的方法。”
“至于好处,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在秩序范围之内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听完后,白月整理了一下信息。说实话,这信息有点太过庞杂以至于让她有了点不太真实的感觉。“就是说,我是被选中的人,然后我要教一个像孙悟空一样出身的‘毁灭’变成人。然后让他去拯救世界?”
“可以这么说。”
妈诶,她要成了救世主了?还有一个像孙悟空一样的男人在她身边了?完成任务之后,我还能让天道给我实现愿望?这也太棒了吧!白月其实非常向往那些热血动漫和电视剧里的拯救世界的男女主角来着,他们整天都意气风发的,身上是她从未有过的热情和活力。她很向往成为那样的人。
“没问题!我答应你!”白月上头了,一口答应了下来。
但马上,她又说:“但是,我没当过老师啊。我也不知道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要是我把他带歪了怎么办?”
天道:“没关系。就算歪了,也可以重新开始,时间回溯,就像你们那个世界的游戏一样。”
有天道这句话,白月就放心了。能重启,还能读档,这还怕游戏打不通关吗?
本来她还在想该怎么让‘毁灭’拜她为师呢,但自从树下怦然心动,心中小鹿不停乱撞之后,她觉得要什么师徒,她要成为情侣!
白月是个行动派,告白不仅是情不自禁,更是带了点目的的。其实这几天她都在想该怎么拉着‘毁灭’出去,但始终找不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如今看着冒着烟,一脸滑稽像的不明物体,她真是觉得一阵舒心。刚打瞌睡就有人给递枕头,还把被子给你铺好了,这不接受都不行。依她短暂的打量,她觉得这个不明物体身份地位肯定低不了,要是能劫持他,把他当人质肯定就能离开这个宫殿。而且,面前这个不明物体对她有很大的敌意,看起来脾气还不太好。
于是白月可怜兮兮的挽上‘毁灭’的胳膊,眼中含泪,跟朵兔丝花似的,声音柔柔弱弱:“这,这是什么东西啊,他好丑啊。”
被炸得灰头土脸冒青烟的妖王,一下子从被炸了的懵逼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指着白月跳脚:“你才丑呢!丑女人!丑东西!你连我妖界的肥猪女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