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思双手环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她眨着眼看向林尤山道：“喜欢的心上人不就是要成亲吗？不然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想试探一下，沈莺莺在林家的心目中有多重要，在那个人的心目中有多重要。
林家……为沈莺莺能付出到什么地步。
“这……”林尤山还在犹豫。
胥淮北眸光扫过慕九思，似乎是看出她的打算，便慢条斯理地开口：“林家若是如此有情有义，本王定会送上一份大礼。”
慕元章皱眉道：“怎好如此？这歹人险些害九思殒命，不可如此轻易放过。”
他不管沈莺莺和沈家到底有什么关系，既然伤害慕九思，就总要付出代价。
“慕大人，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胥淮北指尖摩挲着茶杯，抬眸看向拉着慕元章袖子的小人儿，神色不自觉地柔和几分。
“倘若林公子当真和这戏子情投意合两厢情愿，我们也不好强行拆散。”
虽说不知为什么，但既然眼前这小人儿想要让林子谦和沈莺莺成亲，他帮上一把也无妨。
“是的呀爹爹，要是小林真的想和沈莺莺成亲，我们总不能
抢人家的新娘吧？”
她白嫩的小手拉住亲爹的手摇晃，撒娇道，“你就答应了嘛。”
“既然如此。”慕元章见慕九思眨巴着大眼睛和自己撒娇，到底是有些心软。
在心里叹一口气，无奈道：“林子谦与她成亲之日，我们便将人奉回，多说无益，请回吧。”
他若不是看在自己夫人的面子上，恐怕连进门的机会都不会给林尤山。
林尤山咬牙看着慕九思半晌，确定她是在刁难自己之后，竟一咬牙，当真点头：“三日后便成亲，届时请务必将沈小姐返还！”
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林尤山转身就走。
这人走的这么利落，慕九思还有些意外，不过心里倒是也能确定，沈莺莺对于林家来说……或者说，对于林家身后的那些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不然不会如此。
慕鸿文看着林尤山离开满腹疑虑不知该如何说出来，碍于胥淮北在场，他只能忍着。
“九思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林尤山走之后，慕九思规规矩矩地站定身体，转头对着胥淮北一笑：“要不是有王爷，九思就生死未卜了。”
这小人儿难得正经地和自己说话
，胥淮北直觉这小人儿有什么别的打算，他饶有兴致地看向慕九思道：“慕小姐倒是听话懂事。”
慕九思狡黠一笑，跑过去仰着脸对胥淮北道：“王爷，话本子里说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那臣女现在是不是应该对王爷以身相许呀？”
“ 囡囡，不得无礼！”慕元章立即皱眉拦着慕九思。
只是比他更快的，是站在旁边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存在感的慕永康。
慕永康一把将慕九思抱进怀里，死死地控制住之后，才垂首对胥淮北道：“王爷见谅，舍妹年纪尚小，不懂事，说的话不能当真。”
慕九思扒拉着慕永康的手，不满地道：“我生辰宴都过了，哪里小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再说，当初是胥淮北自己说，要来提亲的！不能因为她昏迷就赖账！
胥淮北见她鼓着脸仰头和慕永康说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满，他沉声开口道：“倘若慕姑娘是真心的，本王倒也不介意。”
听见这话，慕元章倒吸一口气，惊声道：“王爷！”
他连声道：“小女顽劣，不可当真。”
“哎。”胥淮北一抬手，阻拦住慕元章继续说的话，只
是随意道：“不过慕姑娘年纪尚小，若是以后慕姑娘还有这般心思，再来寻本王也未尝不可。”
慕九思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正色问道：“以后是什么时候？”
“最起码也要到慕姑娘及笄。”胥淮北倒是给了个准确的时间。
及笄？那还有好几年呢。
慕九思撇撇嘴，虽然不满，眼下却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固执地看着他，正色道：“那王爷，咱们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胥淮北笑：“不反悔。”
慕元章的心都跟着提起来，示意慕永康和慕鸿文将慕九思带下去之后，才低声开口道：“王爷，小女的话……”
“慕姑娘年纪尚小，婚嫁之事自然不能当真。”
胥淮北摆摆手，忽略掉心里的那几分不悦，随口回应一句。
慕元章这才松一口气。
慕元章很欣赏胥淮北是事实，但是胥淮北几乎比慕九思大出二十岁，他……是断断接受不了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胥淮北的。
——
“啊——”
凄厉的声音混杂着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刺耳到林尤山忍不住蹙起眉头，神色厌恶。
“谁让你用这么大力气
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来人，给我拖出去把她的手砍了！”
有女人的尖叫声从屋子里面传来，还有人从屋子里面冲出来正好撞到林尤山的身上，吓得嚎啕大哭。
“贱人，一群贱人！不知好歹，我非要让你们好看不可！”
林尤山的神色间浮上几分厌恶，他皱起眉头，抬脚走进房间里。
就看见林子谦捂着还在流血的耳朵，对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奴婢破口大骂， 面目狰狞言辞低俗，让林尤山十分嫌弃。
他摆摆手让在场的人都退下，只留下一个给林子谦包扎伤口换药的。
林子谦看见林尤山倒是也不敢造次。
“别闹了，你准备准备，三日后成亲。”
林子谦震惊地看向林尤山，诧异地问道：“成亲？和什么人成亲？我不会和慕九思那个贱人成亲的！”
他现在恨不得吃慕九思的肉，喝慕九思的血！
林尤山见他这样只觉得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己养了个废物。
每天就只知道在家里哭号卖惨，一点儿用都没有！
“是和沈莺莺。”
林子谦一怔，旋即满脸恐惧地道：“沈莺莺？我为什么要和她成亲，我不要，她会杀了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