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瑾怀揣着满满恶意重新回到会场,他看着台上那侃侃而谈的谢蕴宁,唇角的嘲讽笑意越加放肆。
他挑衅地看着陆九安,以及陆九安怀里抱着的孩子,不知为何,瞬间就想到了苏佳期怀的孩子,倘若没有陆九安各种作妖,苏佳期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生下来。
苏佳期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他定然会把自己从未得到的一切,全都弥补在孩子的身上。
殊不知,陆九安的出现,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不仅如此,苏樱的平静生活,也同样被陆九安打破。
也不知道苏樱一个人要如何在京城那遍体皆是豺狼的地方活下去?
突然,会场的灯光瞬间全都熄灭。
谢明瑾觉得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像是一只一只狼,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谢明瑾明明看不见面前的这一张张人脸,却又觉得面前的每一个人都好像是张着血盆大口,要吞噬掉自己似的。
谢明瑾在黑暗中,突然放肆地笑出了声。
他凭着记忆望向谢蕴宁所在的方向,语气恶劣又张狂地质问道:“谢蕴宁,你不是号称自己是谦谦君子么?怎么?也在这里开始装神弄鬼了?”
谢明瑾出声的那一瞬间,一束光打在谢明瑾的身上,将谢明瑾脸庞上的恶意与狠毒在众人的眼前展露无遗。
谢明瑾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为自己布好了局,他只需要按照父亲所言那般拖延时间,便可安然无恙地离开。
“谢蕴宁,陆九安,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做局,引我前来,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陆九安和谢蕴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起。
他们看着灯光下的谢明瑾,两人的眼眸里,不约而同地溢满了浓烈的杀意。
谢明瑾借着微弱的光,看见站在黑暗中的谢蕴宁夫妻俩,他眉梢轻挑,张狂地问道:“怎么?你们怕了吗?”
陆九安再也无法克制地问道:“谢明瑾,你不会还天真地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吧?”
谢明瑾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惧地看着陆九安和谢蕴宁,光明正大的承认道:“陆九安,谢蕴宁,我承认我的确是你们通缉的对象谢明瑾,可我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我是渡边三郎。”
事到如今,谢明瑾也不再隐瞒,而是索性坦白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现在承认了,你们能拿我如何呢?”
谢明瑾伸手拿出一把手枪,玩味地看着谢蕴宁与陆九安,他轻轻地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手枪的重量。
“你们不会以为我敢前来赴你们的局,却没有一丁点的准备吧?”
陆九安和谢蕴宁看见谢明瑾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丁点也不慌。
谢蕴宁伸手握着陆九安的手,朝着身侧的陆九安坦然一笑,对着嚣张狂妄的谢明瑾道:“谢明瑾,你不会还天真以为你这一次能全身而退吧?”
“谁说我要全身而退?”
谢明瑾仰天长笑,狂妄地站了起来。
“今日若是我谢明瑾的死期,有你们与我携手共同奔赴黄泉,我有什么好怕的?”
“该怕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
“你们舍得你们的孩子送死吗?”
陆九安听见谢明瑾的话,嘴唇微勾,眼眸里,涌起一抹的杀意。
就是谢明瑾这个前世的仇人,害得她与谢星河在火海中出事。
前世陆九安还单纯的以为谢明瑾要的是谢家的地位,他怕谢蕴宁活着自己在谢家的地位不保。
直到今生的种种蛛丝马迹地串联在一起,陆九安才知道明瑾想要的始终是谢蕴宁的命。
他们原就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前世种种,加上今生的仇,陆九安必须要报这个仇。
“谢明瑾,你不以为会我们对你没有任何应对吧?”陆九安冷幽幽地问道。
谢明瑾嘲弄一笑,讥诮讽刺道:“你们能有什么准备?你们自诩自己是正派人士,你们只会想着让我伏法认罪?你们难道还有本事杀了我不成?”
谢明瑾太了解谢蕴宁这些人了,他们自以为公正守法,殊不知,他们的公正守法,正是他们的掣肘。
“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在这间会场里放了炸弹。”
“只要我一个手势,炸弹随时都会引爆。”
“谢蕴宁,陆九安,你们活得够久了,你们不怕死,可你们想过你们那还未满一岁的孩子吗?他们怕死吗?”
前世的一幕,仿佛又在陆九安的眼前重演。
陆九安的心尖瞬间一片凉意。
谢蕴宁却是伸手紧紧地握着陆九安的手,低声安慰道:“九安,你别担心。”
陆九安指尖轻轻地勾了一下谢蕴宁的掌心,仿佛是在说,有炸弹啊。
她可以抱着与谢明瑾同归于尽,可孩子们呢?
陆九安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花生,小花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反而还朝陆九安咧嘴笑了。
陆九安看着小花生那天真无邪的笑,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她微红着眼眸,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谢蕴宁却是紧紧地握着陆九安的手,悄悄地凑过陆九安的耳畔,低声道:“九安,相信傅司年。”
研讨会的会场,是傅司年准备的。
谢蕴宁也相信以傅司年的办事能力,自然是将研讨会会场有可能出现的危险一一排除。
傅司年是设局的人,他不可能同时让陆九安与自己和孩子们遇上危险。
“谢明瑾,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谢明瑾一听谢蕴宁说话,就知道谢蕴宁怕了。
也是,谢蕴宁和陆九安是父母。
对于每一位父母来说,孩子都是软肋。
“谢蕴宁,既然你问我了,那我也摆出我的条件。”
“我可以不引爆炸弹,我也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只看你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