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开口,两人缓缓看向他。
贺琛将香烟的过滤嘴叼在嘴里用牙齿狠咬着,眼神里几乎淬了毒。
脸上模样狼狈,他脸上的伤远比牧瑾彦要多,青紫一片,嘴角都破了,即便如此,嘴边也依旧挂着森森笑意,让人胆寒。
嘴里松动的牙齿不停地外往渗血,香烟的白色烟管都被染得变了色,身上穿的衬衫也挂着鼻血,像是落水狗一样,但身上依旧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贺琛眼神不善的看着牧瑾彦,调侃道,“这就是牧家的家教?真是涨见识了,原来牧大少爷还不打算结婚,是因为喜欢别人怀里的,少妇比少女有意思?”
口中不逊的话语顿时将牧瑾彦惹怒,牧瑾彦站起身,怒目瞪着贺琛,声音都变得阴沉,“是你横刀夺爱,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贺琛,你若是不爱就腾出来这个位置!”
贺琛玩味的笑着,这一声笑牵动内伤,一时间牵扯着整个胸腔都在疼,喉咙翻涌的血腥气被尽数压下去,他脸上笑意未减半分,“我若是不腾出来呢?你这辈子都只能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
话音落下,成功的看到了牧瑾彦面色阴沉许多,贺琛将视线落在楚诗染身上,声音里夹杂了几分阴沉,“我还没死,你就别想离开贺家半步!”
楚诗染眼眸微眯,眼底带着翻腾的怒意和厌恶,“你迟早会遭报应!”
贺琛笑出了声,随意的点燃嘴里叼着的香烟,拿打火机点火的时候手都是在发抖的。
尼古丁冲刷了心里的烦躁,染了血的口腔抽烟也带着一股铁锈味,看着烟雾吐出,心里的烦闷似乎也随之带走。
他看着楚诗染脸上的厌恶,突然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报复感。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我就算是死,你也依旧是贺家的少夫人,百年之后要跟我合葬,你就算到死,也轮不到他牧瑾彦的手!”
“你们两个,注定这辈子没可能!”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眼里带着狭促的笑意,看到牧瑾彦那愤怒至极的模样,心里痛快至极,就连刚才挨得拳脚都不疼了。
恨,可着劲的恨!他不想在做角落里做默默无闻的注视者!
有能耐就将他喝血吃肉,拆吃入腹,不然他必然纠缠楚诗染一辈子!
内心几乎扭曲病态,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那个孩子的死永远横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抹去,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下一个牧瑾彦,既然如此,那就别爱了,来恨他吧。
只要不是漠视,怎样都好!
心口撕裂的疼,夹着烟的手都在发颤。
楚诗染肩膀发抖,拿过一边的枕头朝着贺琛扔过去,浑身没力气,枕头也轻飘飘的,不等砸在贺琛的身上就已经落了地。
楚诗染的眼眸猩红,声音愤怒中又夹杂着哽咽,“滚!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贺琛看着两人那相依偎的样,彻底激红了他的眼,他森森的笑了,站起身朝着楚诗染走去。
“让我滚?我滚出去之后把病房留给你跟他吗?让我看着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浓情蜜意?”
看到他逼近的脚步,牧瑾彦立马站起身,挡住了身后的楚诗染。
两人视线相对,硝烟一触即发,贺琛趁着牧瑾彦露出破绽的一瞬间抬脚狠狠揣向牧瑾彦的腰腹,牧瑾彦猝不及防的倒飞出去。
楚诗染一惊,连忙就要起身,“瑾彦!”
还不等爬下床,一边的贺琛立马一把按住她,随后将她按压在床上,伸手按着楚诗染的脑袋,掐着她的下颚逼着她张开嘴,最后恶狠狠的吻上去,几乎是粗暴的吸吮舔舐着。
楚诗染睁眼看着他,眼神中的抗拒毫不遮掩。
贺琛的手掐得楚诗染两腮生疼,无法闭合,任由唾液顺着嘴角滑下来,被肆意掠夺。
两人睁着眼,明明是亲密的动作,其中却夹杂着滔天的恨意。
楚诗染恨贺琛,贺琛又何尝不恨她?!
楚诗染拼命反抗,扬手就要将贺琛推下去,然而刚有所动作就被察觉,贺琛一把按住她的身子。
高大的男人欺压在身上,楚诗染挣扎不了半分,唯有口腔里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呜咽。
两人唇齿纠缠,一边牧瑾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肋骨断裂似的疼,牧瑾彦红着眼看贺琛。
忍着痛苦,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冲向贺琛,伸手将匍匐在楚诗染身上的贺琛拽下来。
牧瑾彦愤怒到无可遏制,怒骂道,“你他妈不得好死!”
贺琛破掉的嘴角在流血,阴冷的看着牧瑾彦,狞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牧瑾彦,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惦记我的人,我绝对让你后悔回国这一趟!”
楚诗染缩在床上隐隐作呕,口腔里满是贺琛那夹杂着血腥气的吻,留下的味道让她恶心。
回想起贺琛刚才那可怕的眼眸,以及那恨不得将自己拆吃入腹的模样,一时间愤怒之中还夹杂着恐惧。
本就体虚,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如今甚至连爬起来都做不到,浑身被冷汗渗透,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
眼看着两人即将扭打起来,她刚才隐隐听见牧瑾彦肋骨断了的声音,一时间心急如焚,想下床,结果体力不支,身子一晃,直接扑空从床上摔下来。
重物落地的声音让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顿住了,两人回眸看去,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楚诗染。
楚诗染捂着小腹,面色苍白痛苦,忍不住发出了哽咽的痛呼。
“唔……”
贺琛与牧瑾彦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转头走向楚诗染,两人皆是伸出手想要将人扶起来,然而,楚诗染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牧瑾彦……
贺琛看着自己僵硬在半空的手,沉默须臾,勾唇笑了。
落寞的收回手,起身之后抽出嘴里的烟扔在地上,泄愤似的用脚踩灭,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真他妈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