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揽客铃的叮当声,男人从夜色酒吧中摇晃出来。
陪酒小妹嚷嚷着追出要钱,还没停步就被一巴掌抽翻在地。
“你特么新来的,不知道爷喝酒……等等,你新来的?”
正准备开骂,男人又眯着醉眼凑近瞧了瞧。
陪酒小妹透露着浓妆却掩盖不住青稚气,低垂的眉眼十分俊秀,还带着几分惶恐与羞涩。
嘿!刚刚光顾着摸了,这么一瞧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啊。
男人忍不住舔了舔舌头,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肩。
“爷我今天没带钱,要不你和我回家取去?”
“这么晚了不太好……要不大哥你明天。”
“明天的事谁说得准!”男人噗嗤一笑,“等爷这酒一醒,今晚的事就忘光咯!”
“那……”
“那个屁!没这么多那,要么你和爷回家去取,要么今晚白干!”
男人赌气离去,身后果然响起了高跟的踢踏声。
哼,蠢女人上钩了!
男人哼着下流的小曲,带着姑娘钻进了小巷。
小巷灯光昏暗,管道裂口处蒸汽喷吐,排泄呕吐物铺满坑洼地面。
“大哥你家是往这走的吗……”
陪酒小妹仍天真地追问,回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四下无人之地,男人终于卸下了伪装。
“谁是你大哥,爷叫王忠义!我答应过你们老板不在他的地界上动人,但出了酒吧街,那可就不一样了!”
听见这个名字,陪酒小妹浑身一颤。
王忠义何许人也,管道东区最大的地头蛇,经营着东区最大的贩卖人口的地下帮派“人皮作坊”。
这头恶鬼白天收取保护费,晚上掳掠妇女儿童,皮囊亮眼的就送到日光区供富人享乐,挑剩下的就开肠破肚贩卖器官,油脂做成肥皂。
这回天真的姑娘终于明白那帮“姐妹”为什么要怂恿自己来要钱了。
这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成色不错,雏?”
面对王忠义的逼问,陪酒小妹只是颤抖,没什么耐心的地头蛇又是反手一巴掌,小妹才带着哭腔点了点头。
“你说不算,来给爷验验货。”王忠义淫笑着解开了裤带,凑到了女孩脸前。“快做,不然挖了你的肾!”
在他连番恐吓之下,女孩依旧是连连摇着头。
这种情况下的茫然无知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王忠义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上头那帮老爷们就喜欢在雏儿身上试验各种刺激有趣的玩法……
可就在这时,巷口闪进进一道鬼影。
昏黄的路灯闪烁着,短路声混合着蒸汽泄露的滋滋声,像是恐怖片开场时的噪音般回荡在小巷中。
这个点还往小巷里钻的,不是醉鬼就是恶鬼。
而来者步伐稳健,显然是一只恶鬼。
王忠义推开姑娘,扣开了腰间左轮的击发。
“不怕告诉你,光今年!爷在撒尿的时候就干掉了三个偷袭的畜生,总有不长眼的特么要试试爷的枪法!”
“那试试吧,看看是你先打中我还是我先扭断你脖子。”
对方轻描淡写的语气激起了王忠义的胜负欲。
他举枪瞄准。
“3!”
“2!”
“磅!”
数字还没报完,王忠义后脑却突遭重击。
温热的鲜血顺着脖颈染红了领口,脑子嗡嗡作响,他踉跄着摔在一滩呕吐物上。
抬头一瞧,陪酒小妹抄着垃圾桶盖一脸惊惶。
“奶奶的,忘了这个臭娘们!”
……
陈升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他翻出王忠义的钱包,将钱扔给了陪酒小妹。
“别愣着,拿了快走。”
“你别愣着,快把他杀了啊!”
小妹抬起垃圾桶盖就要补刀,被陈升眼疾手快擒住手腕。
“看不出来,人挺狠。但你杀了他没用,总有人看见你和他一起出酒吧的,要是想查早晚要查到你头上。”
陪酒小妹沉默,最终还是决定相信陈升。
支走无关人员后,接下来就到了拷问时间。
他抓起王忠义的脑袋,将其拖到了蒸汽管道裂口上。
伴着一阵杀猪似地惨嚎,高温蒸汽将王忠义烫得满脸肿泡。
“是谁派你来的!”
苏醒过来的王忠义死咬着牙关,用着仿佛要吃人的口气厉声诘问。
可陈升不吃这套。
“醒了?那我们来谈谈正事。今晚你是不是拐走了一个女孩?”
“是你!我不是让手下挖了你的内脏?”借着昏黄的路灯,王忠义看清了来者的样貌,是那个应该死在下水道的萧诚。
“不要用问题去回答问题。”
陈升手腕一扭,掰断了对方的拇指。
王忠义疼得直抽冷气,可他毕竟是也是管道东区的帮派头头,能混到这个位置,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拼杀而出,见惯了大场面的主。
经历短暂惶恐后他很快冷静下来。
“想救你妹妹吧,着急吧!你猜猜她在我们人皮作坊……会受到怎样的招待?”
陈升又掰断了他一根手指。
但这家伙却仿佛认定了陈升不敢杀人,仍不断出言刺激。
“别以为折了爷几根手指我就能被你吓着,甭管你多横,想救你妹妹就乖乖给爷磕上几个!”
被逼到这个地步还想着用人质来威胁,是块难啃的骨头。
陈升知道绝不能让步,要是让这畜生捏住了话题的主动权,事就难办了。
对付恶人,就得比他更狠更变态。
“不怕疼?那就给你上点刺激的。”
他将王忠义双手压在墙上,摸出匕首割断了裤带。
“干啥!你要杀我还是要睡我?”
“刚上大学那会,我解剖过一只小白鼠。”陈升没睬对方,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
“为了研究动物的生殖系统,我摘除了它的……你懂的,都是脊索动物亚门下的哺乳纲,基因相似度也达到85%,这个手术并不难。”
“你想膻了我?你敢!你要是下刀!我……我一定杀了你妹妹,不!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王忠义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
男人或许不怕死,但一定怕胯下无物雄风不再。
“放心,我的手很稳。整个过程只需要五分钟。”
陈升没有吹牛,他的手在整个团队中都是最稳的,所以有什么需要人工精密操作的活往往都是他顶上去。
匕首向着王忠义胯下探去,陈升故意将动作放缓。
刀刃一点点切入肉中,一点点瓦解着对方的心理防线。
“我……我说……不!我带你过去,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王忠义终于崩溃,言语中再没了之前的杀气,不敢和陈升对视,颤巍巍地系上裤带子。
陈升拍了拍手,冷冷俯视着这条被下破了胆的地头蛇。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他押着王忠义,在管道区的小巷中七弯八绕,最终停在了一栋破败的木质居民楼前。
这栋居民看着没有异样,可陈升却嗅出了血腥味。
这股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渗透进了墙缝里,天知道里面究竟死过多少人。
“进来,还是让我把你妹妹送出来?”
王忠义脸上扬起漫不经心的笑容,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手下持火器,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也该反转了。
“进吧。”
陈升勾起了嘴角,在嗅到血腥味的那一刹那他就改了主意。
这里的蟑螂一只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