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雾还上了横滨的新闻头条。
虽然占据的是天气板块的门面, 但也确实不失为一番奇景。
不过对于辉夜来说，就是涩泽祖孙又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场雾来得如此突然，好在涩泽龙彦没有彻底发动他的能力, 异能者们还不至于失控, 但在正常工作和生活中的普通人, 也有不少因为大雾受到影响的。
涩泽祖孙大概是没考虑过遮挡视线会不会诱发车祸案件。
如果不是看在这两个人，不能太过突兀地在横滨当场去世的份上, 下场不一定会比石黑一雄好太多。
辉夜让涩泽荣一找个寄宿学校把涩泽龙彦塞进去上学, 如果不愿意, 那么就只有进工厂踩缝纫机这一条路。
她还不能够用这个身份去做太多明面上的调查，在让涩泽荣一扫荡后手的同时, 她还增加了一会儿迦具羽这个身份的出现时间。
这点倒是涩泽荣一能够带来的好处。
既然做了助教，那么教授指派去某间无人的办公室处理一天文件, 很合理吧？
用分身术扮演辉夜在书房里看书, 本体则是变身迦具羽的模样，坐在私人俱乐部的总控室里, 捧着一大桶冰淇淋舀着吃。
“滴——！滴——！滴——！”
商业城外侧的监控画面闪烁起红光, 是那块区域的安保人员按下了通知的警告铃。
有专人调出那块监控画面并放大，可以看见有两列身着黑西装的极道成员凶神恶煞地靠近。
为首的不是别人, 正是杉山将太那张熟悉的脸。
这一回，他身后mafia的成员们都手持着冲锋枪, 姿态非常嚣张。
杉山将太的右边并行着一个身材佝偻的中年人，样貌倒不算猥琐, 就是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迦具羽认出了这张脸，是另一位mafia干部久池井真。
杉山将太的左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和服的小女孩, 年纪约莫十二岁上下, 画风和这帮黑手/党格格不入, 看起来更像一个抱着小兔子玩偶的乖女孩。
都不知道该夸他们什么好，竟然还讲究着先礼后兵，砸开俱乐部这一侧的大门进来前，杉山将太还不忘礼貌而挑衅地朝监控的方向挥挥手。
迦具羽微微眯起眼，舀起一颗雪糕球，放到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站起身走出总控室，顺着紧急出口爬上天窗，翻到屋顶上，轻盈地跳过几个屋顶和树尖。
沿着最短直线前进的过程中，迦具羽还不忘护着那桶冰淇淋。
“你们的负责人呢？快让她滚出来，上次不是仗着自己有点小异能，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吗？”
呸！
就好像mafia里没有异能者一样！
仔细看，其实能看出来杉山将太的身位要略微地比久池井真往后一点。
迦具羽利落地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地的时候像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
她捏着那个还含在嘴里的勺子，歪着头挨个打量着站在前面的三个人，姬发乖巧地贴合着脸颊的弧度，把她的脸衬托得愈发小。
“杉山酱啊，我觉得你还是滑跪的时候看起来顺眼一点。”
迦具羽取出勺子，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剩余的冰淇淋奶昔，青葱一样的五指被冷得殷红，让人有点想要捂入手心把玩。
被用不合适的指代词称呼，杉山将太只觉得羞辱。
那明明是实务者为俊杰。
“久池君，麻烦你了。”
杉山将太懒得跟这个注定要成为尸体的女人废话，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异能者同僚。
久池井真点点头，侧过脸对着和服女孩命令道：“红叶，好好看着，我会把最后一口气留给你来处理，进组织也有一个月了吧，你是时候为mafia做出贡献了。”
迦具羽快乐得舀着冰淇淋球，就没停下来过。
看她的动作，大概是准备多舀几个球，然后一气吃个爽。
她努力地用小圆勺去戳开冰淇淋，一边毒舌地评论对方：“不是吧，雇佣童工的组织真的有前途吗？”
“而且逼一个没杀过人的小女孩，第一次就要挑战我这么高的难度，你觉得合理吗？”
久池井真冷笑道：“所以我会只给你留下一口气。”
迦具羽无语又不屑地做了个鬼脸。
她环顾四周，嘱咐那些身为普通人的安保人员退到安全的位置，至少找个障碍物护住自己。
“喂，让你们的人退下啊，久池酱，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三途川这样的路你一个人去走就够了。”
“别贫嘴！”
听到同僚也被称xx酱后，杉山将太的心理莫名平衡了一点，他打断迦具羽，抬起一只手示意身后的mafia成员。
唰唰唰，所有冲锋/枪都齐齐地抬起枪口，指向了迦具羽的方向。
看见迦具羽脸上的不解，杉山将太嗤笑一声：“你不会觉得mafia会讲公平地1v1吧？”
迦具羽有些可惜地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冰淇淋桶，闻言摇摇头：“当然不这么想，毕竟你们可是穷到打架都得来别人的场子。”
“说好的mafia的管钱婆干部呢，怎么这么抠，”迦具羽叽里呱啦地抱怨道，“我们的房子和建筑工人不要钱啊。”
杉山将太不想再听这女人拖延时间，他向侧方走了一步，让开中央的视野区域。
毕竟他真的不是战斗性的干部。
迦具羽不再看这个苟命的玩意儿，她只是注视着那些mafia持枪的成员们，听不出太多语气地警告了一句：“没开枪的人，我会考虑放过的哦。”
虽然她很清楚，这些能被杉山将太带出来的人，想必是mafia的精锐部队，也就是所谓的——
黑蜥蜴。
没人理会。
只见杉山将太用力向下挥手，呈半圆形展开的黑蜥蜴成员们纷纷扣下扳机，硫磺味伴随着哒哒哒的声音充斥着全场。
好歹是精锐作战部队，如果对手能被子弹轻易解决，当然是最好。
但如果对手是能够避开子弹和射击的异能者，那这些密集的枪林弹雨也能消耗对手的一部分精力和专注力。
弹射而出的子弹最终把周围的假山和灌木丛击出许多坑坑洼洼。
代表着一笔不必要的支出。
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遐想的，全场估计只有迦具羽一个人。
面对二十多个人同时开火，她只是轻巧地后撤半步，侧身而站。
乖巧的黑发在那一瞬间暴涨开来，像一面无懈可击的盾牌，护住自己的主人。
飞速冲击过去的子弹，遇上那些飘逸的发丝，反倒落于下风，噼里啪啦地弹落一地。
侧身站着的迦具羽还有心情朝着躲在边上的杉山将太笑笑。
殊不知这个笑容在后者眼中几乎与恶魔等同。
“红叶！”
枪声还未完全停下，那佝偻的中年人久池井真就是一声大吼，试图混淆迦具羽对进攻者的判断。
和服女孩蹭地一下从纸伞中抽出一柄短刃。
久池井真在另一侧，随着那声大吼，全身的肌肉暴涨得像个米其林轮胎（迦具羽语）。
然而，这两个其实都不算是真正的杀招。
在迦具羽的背后，有一个金色粒子组成的夜叉高举起手中的长刀。
两人一夜叉组成三角形，将迦具羽包围在其中，悄无声息的金色夜叉更是如毒蛇吐信般，悄无声息却又惊险万分。
围观的安保人员甚至来不及及时地给他们的头儿通风报信。
可时间在迦具羽的眼中变得那么慢，慢到她右手手心已经满满地附着上一层淡蓝色的查克拉。
这是只有她才能够发动的超常体术。
以仙道之力撼动天空，攻防一体、毫不留情之拳!
【八十神空击】
短短几毫秒就足以她信手挥出一击。
第一拳，金色夜叉连带着那柄太刀，周身化为比蜘蛛网还要琐碎的细纹碎片。
第二拳，米其林轮胎、啊不是、是久池井真就被锤成了一个破布袋子，中间似乎有着一个大洞。
第三拳，少见的轻柔落在和服女孩手中的短刃上，传去一股不会伤到对方又无法反抗的巧力。
第四拳、第五拳、第六拳......
常人连一次眼皮都来不及眨完的短暂时间里，迦具羽已经挥出了二十多击。
事实上，她只挥二十多拳的原因是因为在场的目标只有二十多人，而非这个数字即是她的上限。
假山假树后头猫着的安保人员都惊呆了。
他们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战局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大手翻天覆地地转动到另一面。
金色夜叉碎成了渣渣。
久池井真喷着血向后腾飞，总是看不见对方胸口的惨状，但从那个胸骨的角度上来看，大概是变成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具。
红发的和服女孩一头栽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但那个嵌进树里抠都抠不下来的杉山将太，应该是已经死不瞑目了。
至于那群朝着迦具羽开过枪的黑手党们，哦~原来是一堆贴在地上、墙上、门上、假山上的二向箔。
现场保存得最为完好的，除了迦具羽本人，就是她怀里那桶彩饼味的冰淇淋。
安保人员纷纷捂着脸无声尖叫，就像是一幅幅呐喊的真人画像。
这合理吗？
绝对是那只右手锤的吧？
嵌在树里的杉山将太胸口还有这么个小巧的凹陷呢。
结果头儿现在还在装模作样，好像舀个冰淇淋球有多费尽似的，能有一拳打扁一个人那么费尽吗？！
迦具羽就像是感受到了他们的心声，转过来瞪了他们一样，轻飘飘的，但还是被现在的环境衬托得非常吓人。
“看什么看，动动脑子吧，冰淇淋一拳下去还能吃吗？”
众人不敢言语，心中除了后怕外倒是油然而生一种仰慕。
他们都是赤羽娟香大价钱挖来的退伍兵，专业级别的保镖，个个都是接近一米九的男模体型。
迦具羽就算有一米七，光从体型上来看，也能在他们的肱二头上挂着荡秋千。
然而就是这么个细胳膊......
能够令这群专业安保信服的，唯有真正的强者，虽然走去抠尸体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同手同脚地绕着迦具羽，留下一个空空的圆。
“头儿，这个小女孩好像还没死诶。”
扒拉草丛的一个下属突然惊讶地叫出声，和那双呆滞的眼睛对上，险些以为自己见到了人类死后当场化身鬼怪。
日本这个国家出点鬼怪，理论上也很正常......吧？
“当然不会死啊，她又没杀过人，还是个女孩子。”迦具羽没好气地说，踮着脚踩着凉鞋，跳过地面蜿蜒而出的腥冷血迹，小心翼翼地挑着干净的路走过来。
来自美利坚的下属撅着个大屁股蹲在草丛里，一脸怨念：“头儿，你这是性别歧视，是政治不正确的做法，我们男生也是需要怜惜的娇花啊。”
迦具羽好险没把吃下去的冰淇淋yue出来。
她踢踢下属的大腿：“闪开点，挡着我视线了。”
下属乖乖地让出位置，换成迦具羽跟那双呆滞的眼睛对视。
这回，轮到迦具羽有些不确定了，她晃了晃手，狐疑地扭头问下属：“确定人还活着的吧？”
下属哈特当然敢保证，他刚才都伸出手指试探过对方的鼻息了。
迦具羽更疑惑了：“那她为什么一动不动？”
哈特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在思考人生？头儿，你们日本人不是都很擅长那个、那个、”
他努力地从脑海中翻出那个日语单词，讲出来的口音极其蹩脚，让向来用英语跟下属们交流的迦具羽恨不得给自己耳朵装个开关，好让它能像“眼前一黑”这个词一样做到耳边一黑。
“物哀。”
迦具羽当即飞起一脚踹着哈特的屁股把人踢开：“物哀你个鬼物哀。”
不过，思考人生这个词或许不算错得太离谱。
尾崎红叶只觉得自己这个晚上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大彻大悟。
她被迫进入黑暗深处，甚至还不得不在今夜第一次出手夺走无辜人的性命。
然而“无辜人”就反手锤扁了她厌恶的同伴们，或许还称不上同伴，只能算作同行者。
尾崎红叶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使自己沦落至此、被人觊觎的异能体【金色夜叉】，竟然如此没有反抗力量。
她一头倒栽入灌木丛的时候，都还在茫然金色夜叉被吊打。
使用“吊打”这个词都是给金色夜叉脸的说法。
小姑娘精致但消瘦的小脸脏兮兮的，原本扎出一个小发包的红发，现在被树叶啥的插得像个鸡毛掸子。
她哭唧唧地问：“你现在是要来杀我了吗？”
迦具羽提着她的衣领晃了晃，试图晃出女孩子脑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的水。
“你摔傻了吗？如果我要杀你，刚才就直接动手了啊，干嘛还得小心翼翼地怕把你捏死、然后轻轻地丢到旁边？”
栽进灌木丛的尾崎红叶：......
小心翼翼她信了，但是轻轻？？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小红叶脸上哭唧唧的表情消失了，她经历过黑暗，现如今也不过是觉得自己即将落入另一片黑暗。
也许，死亡的黑暗会更加柔和呢。
迦具羽托着下巴作势思考起来：“打架打赢了，下一步是什么来着，收缴战利品？重新圈划地盘？”
她打了个响指：“那就这样吧，你就是我的战利品了，不过这些不可回收垃圾还得你带回去，顺便跟你们首领说一声，你这个战利品是得送回来的。”
可不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啊。
狗首领：？
那明明是我的肉包子！
尾崎红叶结巴起来：“带带带....带回去？怎么带回去？”
女孩顺着迦具羽的目光看过去，任劳任怨的下属们正把二向箔、咳、尸体堆放在一辆新找出来的板车后座上。
从尺寸上来说，这是一辆over size的超大板车。
也得感谢头儿的倾情付出，为他们的堆放减少了空间占用。
死不瞑目的杉山将太：......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有话要说：够了！你们这些不顾死者颜面的家伙！做个人吧！
这是一辆堆得满满当当的板车pro max，迦具羽还贴心地指挥着下属们找来一大块纯黑色的幕布把尸体堆盖上，省得惊吓到路边的无辜市民和花花草草。
迦具羽微笑起来，摸摸尾崎红叶乱糟糟的头发：“就这样拖回去。”
尾崎红叶气得想把自己再栽回灌木丛里。
“你认真的吗？我才十二岁，怎么可能拖得动这么大一车！”
二十岁也拖不动！
迦具羽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措施：“那个金色的夜叉型异能体是你的异能吧？”
听到这个问题，尾崎红叶甚至来不及警惕，就听见对方继续说：“把金色夜叉喊出来，让她拉车啊。”
......
把金色夜叉喊出来，让她拉车啊。
尾崎红叶一脸震撼，她大惊失色：“你是魔鬼吧？”
迦具羽回以一个无辜的微笑，将下属递来的U盘塞入尾崎红叶的手心中，还带有她的一点体温。
“这里面是今晚的部分监控，我的小战利品，快去快回哦。”
黑暗，这妥妥是比mafia更加恐怖的一个黑暗！
金色夜叉从空中落下脚踏实地的第一天，就是在拖着一辆装满不可直视之物的板车。
尾崎红叶都开始心疼自己的异能体，坚决不肯坐上板车，虽然嫌弃那堆东西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她沉默地陪着金色夜叉一步步在路上走着。
走向mafia暗色的大楼。
可不知怎的，那几栋大楼的缝隙间，竟然透过了几缕破晓的光辉。
尾崎红叶凄惨地抵达目的地，闻讯而来的老首领跟仅剩的干部大佐赶到大厅，众人围着和服女孩、金色夜叉和那辆抬上楼梯的板车，默不作声地给首领让出一条路。
光是看见这奇怪的搭配，老首领就觉得自己印堂发黑。
“红叶，将太和久真他们人呢？带去的二十多个黑蜥蜴的成员都在哪？”
老首领忍住怒火，看向低着头的尾崎红叶。
他并不是完全不知晓杉山将太是如何想要提升自己的竞争力，甚至纵容对方去代表mafia的爪牙四处挑衅，但不代表他又会愿意接受一些竹篮打水的结果。
尾崎红叶怯怯地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辆板车。
“都在那儿了。”
都在......
......那儿了。
老首领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到听不懂人话的程度，什么叫都在那儿了。
干部大佐先首领之忧而忧，主动上前一步掀开了那块黑色的、沉重的幕布，失去了自己后首领之乐而乐的机会。
围观的mafia都没忍住发出一声声惊呼。
不知道是哪个赤羽会社的搬运工太没素质，又或者说太心大，在堆放这些不可直视物体的时候，还像是收拾回家的行李箱那样，生怕满满当当放不下，只好用力地把它们挤一挤。
这么一来，mafia众人收获的就是一瘫直视就会掉san的玩意。
“呕！”
“我不行了！”
“妈妈救我！”
冲到旁边呕吐的是少数，但一脸菜色的也完全不少。
杉山将太平常那张或势利或刻薄或佯装体贴的脸，正挤在这里面，空洞的眼珠子如同鱼目。
愤怒到极点、震惊到极点，老首领反而还能克制住最后的冷静。
“所以，我们就这样死了两个干部，其中一个还是异能者，以及若干名精锐，是吗？”
老首领狰狞着眼睛看向尾崎红叶，扯开一个略显疯狂的笑容，他看着红叶，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将mafia做大做强的梦在逐渐破碎。
“红叶，告诉我，你怎么还活着呢？”
“怎么只有你活着呢？”
几乎是每一个字都藏着满满的杀意。
老首领本来就对小姑娘的忠心没有多少信任，如果不是知晓尾崎红叶不可能在杉山将太和久池井真的死伤动什么手脚，他说不定早就拔枪让人把尾崎红叶关入地牢。
红发女孩低着头，瑟瑟地说道：“那位迦具大人说，我是她的战利品，现在是让我把没有价值的不可回收垃圾送回来处理。”
她伸出双手，手心里放着一个U盘。
尾崎红叶注视着地面：“这是当时的监控，是迦具大人的......礼物。”
气息死死沉凝住，老首领比鬣狗还要可怖的眼神死死瞪着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让大佐去接过U盘。
尾崎红叶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举动，反倒证明老首领不再将她视为mafia的一员，他在担心自己还有别的使命——例如偷袭。
“送小红叶去会客室坐坐。”
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负责信息鉴定的人，不得不想办法将一分钟的视频截取其中的几秒，然后慢放、慢放、再慢放，才一帧一帧地放给老首领看。
事实上，就算是做到这种程度，监控所记录的画面也极其失帧，他们就像是在看一个画面跳跃、且内容重叠的幻灯片。
因为迦具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鉴定师流着汗分析道：“能看出来的内容还是有一些，子弹对迦具羽无效，但不知道炸药有没有效果，但对方攻击的速度太快，如果她想要主动发起进攻的话，就算是大楼也......”
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在他眼里，迦具羽就像是异能者中的人形坦克，能攻能守能移动。
这不再是一个人。
而是一只蹂/躏敌人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