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依稀记得涩泽这个姓氏在东京还算有名。
她找上赤羽娟香稍加询问, 后者对于涩泽家族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只大致知道这是一个盛势不比当年、但仍然还有点地位名气的大家族。
而涩泽荣一，更是目前涩泽家族的族长。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分家出身, 而非原先的主支（东支）。
涩泽东支这几百年来人丁凋零, 如果不是涩泽荣一强势崛起, 说不定早就连同涩泽家族一起掉到什么二流、三流的小家族去了。
所以，在利益面前，本家、分家的固守原则就不再需要被重视，族人们默契地将涩泽荣一送上了族长的位置, 以期望能够更久远地抱着这位经济界大佬的腿。
涩泽荣一也非常知晓独木不成舟的道理, 笑纳族长位置后，试图从家族里捞捞那些还算有点价值的族人托一把。
为了表示自己对东支一脉的尊重，他还收养了本为远亲的孙辈，也就是涩泽东支目前唯一的子孙——涩泽龙彦。
内里的龃龉不会轻易被外人知晓, 外界能够了解到的, 大概还是这是一个团结的家族, 而涩泽荣一非常宠爱自己的孙辈们。
至于说涩泽家族和辉夜之间有什么共通点的话......
那就只能是那头天生的白色长发了。
名家授课的特点不是引经据典, 而是能够灵活地举出现实中增添的例子。
在听完几节夏目漱石的课后, 辉夜已经能够熟练地将夏目猫的形象和夏目漱石完整分开。
而当事猫也显然还留有一定印象，尤其是在看见自己的猫爪印之后。
夏目漱石最近还挺忙的，来了横滨之后, 就有不少军部的人上门来问问题。
前些天又不知道从哪里流露出来小道消息, 什么赤羽会社招募到了一名异能者做保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异能, 但好像已经狠狠打了mafia的脸。
他倒是对这类老实找工作上班的异能者比较宽容, 不像是某些人, 觉得所有的异能者都应该招募进入官方，然后进行统一管理。
当初那批主张人为制造异能的军部主战派，夏目漱石一直是身体力行地在反对着。
后来实验被破坏，一场爆炸直接抹去所有的成果，夏目漱石反而松了口气，然而又得知有一批研究员被其他部门的人招募。
原本是做从无到有的实验，现在则是变为增强型的工作。
夏目漱石哪怕是国内最强的异能者，都不得不觉得自己已经在逐渐地无法适应这个政府了。
猎犬小队。
异能技师改造身体。
这种事，就算是猫听了都得不停刺挠。
所以夏目漱石如今隐有退意，只希望能够在此之前先收上几个资质好的徒弟，去代替自己完成扶持这个国家继续前进的事业。
徒弟在哪里呀徒弟在哪里。
夏目猫蹲在路边、房顶、花园中高唱着喵喵歌，不得不说，横滨确实给了他很多新的灵感。
这座腐朽又充满生机的城市，正在岌岌可危的土壤上茁壮成长。
难道只有混乱的均衡中才能达成统一地前进吗？
夏目漱石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终究是，在纸上画下了一个三角形。
“夏目教授，班里的作业我就放在这边的桌子上了。”
他看过去，是横滨国立大学里最为优秀的一个女学生。
不仅是因为对门办公室里的涩泽荣一那老头有着不同寻常的青睐，更是因为前几天赤羽会社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夏目漱石听了，且认为非常精彩。
和先前那场剪彩仪式不同，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则是向外界展现了新的企划，关于赤羽会社接下来会在横滨这边发展的一些展望。
主题是如何让赤羽会社成为民众心中具有信赖感的公司和品牌。
企业道德感是辉夜在与会的时候提出的一项建议，她认为应该主抓医疗和贫民窟改建两方面。
前者属于慈善赞助，后者则是在做慈善的同时优先拿下更多的地皮去扩建产业。
面对着监事们的打量，辉夜神情自然地提出：“横滨是一个拥有巨大开发潜力的城市，尤其是镭钵街这块地方，因为各方角逐和资金问题，产生了镭钵街这样一条特殊的街道。”
“也就是所谓的贫民窟。”
“贫穷容易滋生犯罪的土壤，虽然像mafia这样的组织招募人手时会优先从贫民窟挑人，但我们可以考虑开办一些针对老人和孩子的专门的养育院。”
这将会是一项长期的事业、能够为赤羽会社和赤司集团引来外界的赞誉，包括政府的扶持，而这些送去养育院生活的孩子们也可以接受教育，未来也有部分能够输送进入各个行业。
新闻发布会上的内容从一定程度上，让横滨的民众心底生出好感。
没办法，和那些管杀不管埋的黑手/党极恶分子比起来，赤羽会社的形象简直不要太正面。
“嗯嗯，就放在那里吧，辛苦你了辉夜小姐，作业会在之后发还批改意见。”
夏目漱石此时，还没有想过自己收学生的时候，会有可能收上一名女学生。
作为客座教授教导的学校里的学生，跟他作为个人收的弟子当然是截然不同的定义。
后者的身份尤为特殊，还能够继承老师的一部分人脉和事业。
不过看见辉夜，夏目漱石心里的想法模模糊糊地有了雏形，他拿起笔，在三角形的尖角位置分别写下了政府、黑手/党两个词，然而在第三个尖角，则是画下一个不确定的问号。
他暂时还没想着收徒，但已经有人惦记上了辉夜。
这段时间里除了教育学的授课，还有不请自来的金融课。
辉夜第一次见到涩泽荣一的时候，发现对方是那种笑眯眯的老狐狸款，气质兼有商人的精明和政客的狡猾，还非常沉得住气。
就好像指名辉夜做自己的助教，不是他提出来似的。
师生相处得不冷不热，就在辉夜以为，自己会和对方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来比比谁更能忍耐，对方反倒是不按常理地抢先一步出了张牌。
还是张相亲牌。
辉夜：啊？
她又不是个傻子，而且涩泽荣一也没有多隐晦。
先是说自己的小儿子离异，只有膝下养有一子涩泽龙彦，在婚恋介绍所里算得上抢手。
过段时间又说认识几个姓涩泽的优质年轻人。
他时不时地提一嘴，跨度能从二十岁的大学生到三十多的儒雅熟男。
辉夜这一年多来没被赤羽娟香催着找个伴侣，反倒是被人直接试图用商业联姻打动。
涩泽荣一提出的会见地点并不是其他地方，还非常热情地选择了赤羽会社的那座商业城中已经开始营业的俱乐部区域，挑选的是一间紫檀风格的办公室。
啧，老头子的审美。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展现自己的坦然，选择了辉夜这方的大本营。
但也有可能是看重毫无监控这一点。
辉夜略感无语：“涩泽教授，您的来意实在是让我有些不解。”
如果是纯粹相亲的话，怎么可能一下子推出这么多候选人。
在经济学上有个理论，就是同一类型的商品超过三个品牌，反倒会让消费者购买欲望降低，从而放弃购买。
涩泽荣一这下子反倒是一脸无辜，语出惊人：“辉夜，你还没明白吗，谁能够成为你的丈夫，这不重要，你能够通过夫姓成为涩泽家族的一员，这才重要。”
原先那张和善的假面下，老谋深算的内里浮出水面。
“去年12月14日，通过未知手段从横滨市政府中拿下一块极优的地皮订购权。”
“通过家教和赤羽会社的女社长成为合伙人，并着手在横滨开发商业。”
“短短几个月，就强势地在横滨入驻了一块地盘，还能够招揽到一名强大的异能者给商业城做靠山。”
涩泽荣一脸上的细纹伴随着笑容一同攀升，像一只老狐狸那样。
“我不在乎你以前的经历，但是我看中你的能力。”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个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对坐着，辉夜脸上礼节性的微笑逐渐消失。
对方能够去查这几个月的经历，未必不会一直往前查，一旦查到一年半前自己宛如白纸那样空白，绝对会利用这个把柄来威胁自己。
辉夜冷淡地跳过这个话题：“你到底想要什么？跳槽？”
涩泽荣一叹了口气，他用桌上的紫檀茶壶给自己和对方倒了两杯水。
“我已经老了，可涩泽家族依旧后继无人，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来挽大厦于将倾，不是为了在三途川见证我一生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的！”
那双深沉而苍老的眼眸紧紧盯着辉夜：“我并没有把你当女人看，在我的眼里，你是一笔看得见未来的优绩股，我希望做一笔投资。”
就如同其他大家族会把自己的女儿联姻给看好的年轻人，他涩泽荣一把联姻的人选换成男人难道不行吗？
“按照你所说的，既然我可以在几个月里就达到现在的成就，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去答应你的招揽，付出自己的婚姻给不认识也不喜欢的陌生家伙？”
辉夜的心情实在是算不上美妙。
如果说除了这个家和两个孩子是她的逆鳞之外，私底下的调查也是辉夜不容被触犯的原则之一。
在场交锋算不上激烈，气势却逐渐走向沉凝。
穹顶天窗的设计，可以保证自然光从上方天窗穿透室内，彩绘玻璃在放纵光线透过的同时，却又能将场景遮盖得严严实实，哪怕有人通过卫星或是高处俯视，也无法从这处看到里面发生的场景。
沉凝的气势中，尘埃似乎都停止了流动，静静地浮在空中。
上方的自然光也逐渐黯淡下去，被室内灯光逐渐盖过。
辉夜抬眼一瞥。
天气预报的晴朗天气，却起了一场令人心烦的大雾。
涩泽荣一顺着辉夜的视线看过去，嘴角微笑不知为何，竟然微微加深。
“这不是一场强买强卖，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也可以选择被我收养，作为我的义女。”
图穷匕见。
商业谈判从来都不是一次性露出全部的底牌。
比起缺少情感的联姻，感性的女人绝对会青睐成为义女的选项。
涩泽荣一劝解道：“无论你想继续经商，还是想要从政，都需要有个合作伙伴的支持不是吗？”
“在mafia给出的困难下，赤羽会社终究还是选择投奔赤司集团的羽翼。那么在环境更加恶劣的大社会里，和涩泽家族携手前进，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面对辉夜思索但不为所动的神情，涩泽荣一并不气馁，放出了倒数第二张底牌。
“在我百年之后，你也同样拥有竞争族长之位的资格。”
没错，涩泽荣一确实已经调查过辉夜的出身。
他可不相信那个因为爆炸失忆、丈夫是外国人的说辞。
涩泽荣一更加认为辉夜是偏远地方出身，借着此事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新的身份，并以此作为跳板来结交新的社交圈。
真正失忆的人能够像她那样，迅速地融入社会生活并迅速攀升阶层？
族长......
继承人......
辉夜忍不住伸手捂住额头，有刺痛感陆陆续续地传来。
【此行种下神树......可继承......族长......】
涩泽荣一把她的神情误认为了抗拒。
他冷下脸，语气变得严肃，手放到了腰间，摸出手机按在短信发送键的位置上，只待对方再说出什么不识时务的话，他就会按下按键，将文本发出。
文本框中是一行简短的文字。
龙彦，动手。
“辉夜，你还在抗拒什么，真的以为有着在异能者的庇佑之下，商界政坛就能任由你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吗？”涩泽荣一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这个世界上，比迦具羽强的异能者还有很多。”
在涩泽龙彦的异能雾笼罩之下，只要涩泽龙彦收到短信发动异能，那个叫迦具羽的异能者不在还好说，要是在，就会知道引以为生的异能噬主是怎样的下场。
【大筒木辉夜，你也敢痴心妄想背叛！？】
蹙眉的女人放下按着额角的手，她掀起眼帘，刺痛感让她的心情有些愤怒。
事实上，从涩泽荣一吐露出他调查过辉夜一事后，他的下场就已经定下。
“我不想和任何人为敌，但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去死呢。”
轻不可闻的呢喃在唇边蔓延，变化成无形的字句温柔地抚上女人的脸庞。
辉夜抬起头，对着涩泽荣一粲然一笑。
“看样子，你对迦具羽也很有了解似的，那你的手下究竟有没有查到最关键的一件事呢？”
涩泽荣一并没有被这个笑容吓到，他自恃有所倚仗，还不嫌事大地反问对方：“什么事？”
青筋攀附上眼周。
神明睁开双眸。
辉夜笑起来：“她从不在什么别的地方，她就在这里啊。”
【白眼.幻术】
失忆这么久，辉夜已经习惯时不时会有点记忆的涟漪泛上心头，然而绝大多数情况都会再次悄无声息地缩回去，仍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并不为涩泽荣一的义女一说看到羞辱，这场合作未能达成，实际上最关键的一点是，涩泽荣一搞错了双方的主次位置。
对方想要自己附属于涩泽家族心甘情愿地打工。
怎么的，给驴子给马喂点好吃的，就能够让它们接受被安装上嚼头的命运了？
就算辉夜如今确实有进入政界，从而辗转调查军部相关事宜的想法，她也没想过自己会不是主导者，也就是说，就算要合作，也应该是涩泽荣一带着家族作为投资，站到她的身后。
如果涩泽荣一能够在幻术下保持神智的话，肯定会恨不得这趟没来过。
然而他的抵抗力远远比不上当年的石黑一雄，更没有一位罗琳女士用异能束缚神智，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就被脑海中的那轮圆月夺走了全数心智。
辉夜站起来，看见涩泽荣一藏于桌下的手正攥着一部手机，屏幕还在亮着。
“这是什么？”
她走过去看，顺口询问工具人。
工具人回答：“是我联系孙子涩泽龙彦的短信，他有着强大的可以夺走所有异能者的异能【龙彦之间】，是涩泽家族复兴的最强武器。”
辉夜半信半疑，她看了眼天窗上遮天蔽日的雾气，灵光一闪，问道：“是这团雾吗？”
“没错，这些雾就是龙彦的异能，只要他发动能力，雾里的异能者所拥有的异能就会分离出来，拥有人形，可以杀死原本的主人。”
辉夜明白了，看来这家子是打着和谈不成功，就用这招对付迦具羽的算盘。
她冷淡而戏谑地笑了笑：“就按照你们商量好的那样，以和谈成功的说法，把涩泽龙彦叫进来。”
年方十五的少年兴奋地顺着侍者的指引走进来，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狰狞欲望。
他感受到了。
在雾区里，他感受到了横滨拥有很多异能者。
杀死他们，夺过异能，化为自己的珍藏。
越强的异能者所化为的宝石将会越美丽，那血红的颜色无异于彼岸的光辉。
爷爷今天如此顺利的话，会不会允许他稍稍放纵一下呢？
多喂几块宝石给【龙彦之间】，他的雾区才能变得更大啊。
白色长发的少年五官精致，乍一看有着雌雄莫辨的美。
侍者指完路后就回了原位，涩泽龙彦完全没想过自己的爷爷会连求救的短信都发不出来就失去神智，他无所顾忌地推开了门。
在门内，坐在最为尊贵的主座上的，竟然是个陌生女人。
涩泽龙彦一直觉得，宝石的红色才是世界上绝美的颜色，然而那双纯白的眼眸，却足以夺取所有多余的光辉。
Double kill（双杀）
辉夜让一脸乖巧的涩泽龙彦去关门，开始针对这两位的情报大收获。
“先把你的雾都收回来，我喜欢晴朗的天气。”
涩泽龙彦乖乖听话，那些白色的雾从缝隙里涌动着消失。
辉夜卡着时间，又让涩泽龙彦在手心里保留几缕雾气，然后大着胆子伸手触碰它们：“试试看，来剥夺我的异能。”
然而涩泽龙彦动都没动，声音轻脆，像只小百灵鸟，回复道：“我的异能对普通人没有作用，你不是异能者。”
大概在来之前，他也是这样跟祖父涩泽荣一说的。
辉夜早有猜测，这次只不过是证实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看来，自己的这些特殊能力是无法用异能设备检测出来的。
而随时有可能出现的一些能力稀奇古怪的异能者，估计也对她没有什么用场。
唔，本体暴露的可能性一瞬间就小了。
至于迦具羽会不会被反向监测到，到时候再说吧。
辉夜又详细地了解了一下涩泽龙彦的异能，例如“异能雾现在笼罩的范围”“异能发动的原理”。
然后就得知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平时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等着祖父送来抓捕到的异能者，让异能者和他们自己的异能自相残杀，最后收获掉落的异能宝石。
“那些人都太弱了，宝石的颜色也不纯正，我的能力也只能缓慢地增强。”
“这样下去，”说着说着，他的神情逐渐扭曲起来，“我要怎么样才能完成我的收藏事业。”
辉夜压根不在意涩泽龙彦的中二发言。
从这些话里就能够听出，这家伙就不是冷静流的行事风格，说不定早就已经被政府的秘密部门盯上。
涩泽荣一为了他长期地去抓捕异能者，总会有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比起他的祖父而言，涩泽龙彦实在是难以发挥什么太大的作用。
施术者的情绪通过悬在中术者脑海中的那轮圆月传递过来，被幻术笼罩了心神的涩泽龙彦一下子变得极其恐慌。
哪怕身体还因为幻术而无法自主操控，但恐慌却也呈现在了脸上。
异能是无法对抗幻术的，只能通过精神力量，也就是所谓的意志力、毅力诸如此类的决心。
而像涩泽龙彦这样在某方面极为偏执的人，更容易拥较强的精神力量。
辉夜稍显惊讶地挑了挑眉，然后毫不留情地加强自己所施加的幻术。
同样留着白色长发的两个人面对面地望着对方。
慢慢的，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个乖巧讨好的笑。
“姐姐。”
看来是之前涩泽荣一有跟他说过，最终目的是让辉夜以义女的身份加入涩泽家族。
成为别人家的一部分是不可能哒，像辉夜这样霸道的性格，只有别人来自己家的份。
她满意地用手背拍拍涩泽龙彦光滑青涩的小脸：“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吧，反正涩泽荣一先生不是原因贡献出个关系纽带嘛。”
是联姻还是结义什么的都无所谓喽，反正已经被幻术控制了。
按理来说，不存在突兀地利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冲破幻术的可能性。
不过保险起见，辉夜还是准备每个月跟涩泽祖孙见个面，既是为了加强幻术，同时还能更好地利用涩泽家族带来的资源。
只看结果，涩泽荣一可是幸运地达成目的了呢。
牺牲祖孙俩，幸福你我他。
简直完美符合这位涩泽族长的经商暴利需求呢。
“那我接下来能为姐姐做什么呢？”白发少年眼巴巴地询问，毕竟辉夜禁止他去无所顾忌收集异能宝石，“做什么都行。”
老实说，丢回东京辉夜还真有点不放心，主要是怕自己的东西被贼偷。
“那你就留在横滨吧。”
辉夜思索了一会儿：“具体事项让涩泽先生看着办，没有重要的事少来找我。”
她冷漠无情地说完，拿起手包，把被幻术控制的祖孙丢在身后的房间里。
编织出来的虚假亲近，有什么好令人动容的。
还不如早早回家看崽子们快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