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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离家出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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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瀮盯着他看了许久, 也不搭话,只是起身合上材料。

过了几天,法医组的鉴定报告出来了。由于死亡时间过久, 且完全没有防腐措施,万宇嫣尸体情况非常糟糕, 颅脑、内脏全部液化, 只能通过骨头和毒检来找原因。法医组仔细检查了每一寸骨头, 基本可以确定, 万宇嫣死前并没有遭到什么击打冲撞,没有任何生前骨折、骨裂。

毒检跑了全套,结果阴性, 基本可以判定, 万宇嫣也并非死于毒杀,死前也没有被下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唯一的端倪,出在牙齿上。

林鹤知坐在椅子上, 抱着一罐子酒精发呆。

死者牙齿根部在清洗后有淡淡的玫红色, 浸泡于75%酒精后一小时颜色并无改变, 俗称“玫瑰齿”现象。这说明,死者生前经历过某种窒息, 但这个特征并不具有任何特异性, 只要窒息就会出现, 而导致窒息的原因则有非常多种。

由于死者颈部骨头没有任何机械性损伤,林鹤知认为,凶手应该是把被褥或是枕头浸湿,完全捂住被害人口鼻, 导致万宇嫣窒息而死, 所以不像掐死、扼死、勒死那样会留下痕迹。

当然, 这仅仅是一种推测,毕竟,如果庞云帅说得是实话,万宇嫣真的突发急病,颅内出血压迫呼吸中枢导致窒息,同样会出现窒息、以及玫瑰齿现象,但由于颅内容物已然液化,这点已然无法循证。

因此,法医组提供的报告仅能排除某些死因,既无法证明庞云帅故意杀人,也无法证明万宇嫣是自然猝死。

段夏送完材料回来,嘟着嘴,很不服气,几乎是把法医报告重重地砸在桌上:“是个人都知道,他就是杀人凶手!满嘴谎话,还挣扎个什么劲呢!”

“杀人凶手”四个字倒是喊得特别大声。叶飞闻言,从隔壁工位探出脑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一个劲地往走廊那边瞄:“嘘——你知道庞云帅这次请的辩护律师是谁吗?”

段夏一愣:“谁?”

叶飞嘴里吹出一个泡泡,又“啪”的一声炸了。他露出一脸吃瓜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楚、弈、锋。”

另外一个同事低声冷笑:“能请得动楚弈锋,这庞云帅的人脉,倒是有点东西。”

段夏一张嘴顿时变成了“O”型。她听说过这个人,三十出头就坐到了合伙人的位置,是刑辩的一把好手。他最出名的几场官司,都是给“坏人”辩护的,基本只要钱给到位,就没有他干不出的事。再加上一张脸长得异常英俊,是圈子里讨论度非常高的律师。

说曹操,曹操就到。

单瀮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夹着公文包,步步生风地从走廊那边走了出来。

与之前那个大声叫嚣着“你们不合规定信不信我告你”的小律师不同,楚弈锋一句话都不说,但所有人都莫名感到了极强的压迫感。他眉目英挺,眼尾狭长,高而挺的鼻梁微微带点驼峰,嘴唇很薄,一眼看着就让人觉得他很刻薄。

男人路过段夏的工位,突然停下了脚步,浅褐色的眸子一转,目光就落在了段夏身上。

他嘴角微微一勾,慢条斯理地开口:“小妹妹,只有法院判决后,他才是杀人凶手,在那之前,你只能称呼他为——犯罪嫌疑人。”

“你就是我的委托人不小心‘推倒在地’的女警察吧?”楚弈锋突然温和地笑了,伸出一只手,“楚弈锋,庞云帅的辩护律师。”

段夏僵在原地,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但她鼓起勇气,/w.W,w.52g.G,d.c,O.M/平稳而冷漠地开口:“我不叫小妹妹。段夏,幸会。”

楚弈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往前探了探身子,但又瞬间恢复了正常的距离:“Marc Jacobs的小雏菊,这款香水可不适合用来掩盖尸臭。”

短暂的震惊过后,段夏突然异常愤怒,她一双眸子清亮,直直盯着对方:“楚律对香水还挺有研究。虽然不知道您用的是什么香水,可这人渣味真是藏也藏不住。”

楚弈锋闻言哈哈大笑,递过一张名片,转身走了。

段夏回头就把那张镶金的名片撕了扔进垃圾桶,再对着桶里狠狠“呸”了一声。

“可以啊小夏。”叶飞脑袋又从工位后面冒了出来,一边嚼口香糖一边疯狂鼓掌,直到单瀮冷冰冰的一个眼神,他才像地鼠似的又缩了回去。

段夏苦着脸:“队长,怎么有这么嚣张的律师!”

“如果庞云帅直接认罪,那他是故意杀人、尸体买卖、扰乱社会治安数罪并罚,且情节极其残忍、恶劣,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死刑。可他现在这么说……”单瀮叹了一口气,“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杀的,目前我们的法医学证据也不够充分,那他的辩护律师就有了更多周转的余地。”

段夏更急了:“难道还有可能再把人给放出来?”

“只要不是死刑,哪怕判个几十年,他们也有操纵的空间。”单瀮温和地看了她一眼,“说很多次了,小夏,审判罪犯并不是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工作是收集好证据,送他去见审判长。”

行李箱抛尸案彻底结案,失踪的万宇嫣也有了着落,警方收集、整理好证据,提交检察院,检方开始了与律师团队漫长的拉锯。

林鹤知倒是对庞云帅的案子毫不关心,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提醒单瀮:“万宇嫣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之前的交易还有效吗,单队?”

*

林鹤知与单瀮约在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街边咖啡馆。咖啡馆的招牌黑底白字,用可爱的圆体英文拼了一个“SILENCE”。室内米黄色调的装修有些旧了,四周也没什么装饰,就随便贴满了几张意义不明的“手语”图,裁剪粗糙,实在没半点文艺感,反倒应了这个“沉默”的名字,显得死气沉沉。

咖啡馆窄小|逼仄,只有窗边一排高脚座,以及两张小圆桌,都空着,没人。他们进门的时候,服务生头都没抬,直到两人走到收银台前,那麦色皮肤的小伙子才抬起头,沉默地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林鹤知比了个手势,那人便点点头,转身就启动了磨豆机,熟练地开始做咖啡了。

单瀮微微错愕:“你常来?”

林鹤知点了点头,拉开窗口一张椅子坐下:“这里人少。”

单瀮腹诽:可不是嘛,这种毫无竞争力的装修,服务员还这么没礼貌……有人来就见鬼了。

“为什么选这家?”

“给他们创收,”林鹤知往身后一努嘴,“寺里朋友开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送来两杯无糖冰美式,沉默地对林鹤知一顿比划。单瀮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店员竟然是聋哑人。或许,这家店的员工都是聋哑人。

林鹤知拿手语比了一个“谢谢”,服务员一鞠躬又走了。

单瀮笑了笑:“看不出来,你倒是有心。”

林鹤知面无表情。

单瀮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却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这是什么被涮锅水稀释后的中药味???

而林鹤知仰头一顿“吨吨吨”,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显然很喜欢这家“独特”的口味。

单瀮对喝“涮锅水”没什么兴趣:“说吧,想让我帮你找什么人?”

“说实话,我手上的信息也并不多。没有姓名,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手机号。照片也没有,不过我想你也不需要——”说着,林鹤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他应该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单瀮愣住。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你耍我?”

林鹤知异常真诚地反问:“你有什么好耍的?”

单瀮:“……”

林鹤知抿了口咖啡,长话短说:“我有个双胞胎兄弟,但在很小的时候就没联系了。这个是我们出生日期,出生证明上他叫林逍,我叫林遥,他是我哥。”

“六岁那年,我父母带着外公外婆去外地,不幸死于一场车祸,我和我哥当时在幼托班,躲过一劫,后来就被送去了福利院。”

林鹤知递过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车祸日期、车祸地段,以及福利院的名字,背后还抄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他就像是在陈述案情那样不带感情:“我哥很快就被一个家庭收养了,改了名。据说那个家庭挺有钱的,来自美国,其它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

“六岁孩子已经有记忆了,”单瀮微微错愕,“他的领养家庭一定会知道吧?福利院不说,你哥也会说啊?”

“我不太清楚他们的领养政策,但是,拆散一对有记忆的双胞胎孤儿,是不是不太合理?”

林鹤知沉默片刻,最后嘴角抽了抽,好像这是一件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我那时候不会说话。”

单瀮一愣:“什么?你当时都已经六岁了?”

林鹤知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反正我那会儿不和人说话,他们当我有自闭症。我哥挺受寄养家庭的欢迎,但没有人要我。我也不是不会说话吧……我听得懂,可能就是不想和人说话。操,我也不记得了。”

说完,他又非常刻意地强调了一遍:“你放心,我的智力发育完全没有问题。”

单瀮嘴角肌肉瞬间紧绷着,才没笑出声。看到林鹤知这种日常吐槽他人智力的人吃瘪,意外地让单瀮心生愉悦。

“我没笑。”单瀮板起脸,“我受过专业训练的。”

林鹤知:“……”

不过,话说回来,单瀮心想——六岁孩子还不会说话,放亲生父母家里都是个麻烦,更何况是福利院呢?

单瀮的目光落在窗上,玻璃上倒映出了聋哑服务生在玩手机的侧影。突然间,一切都合乎情理了起来。

济慈寺自古有收容残疾人的传统,上一任老住持更是带大了不少聋哑孩子。大约是不会说话的林鹤知无人领养,最后在济慈寺扎了根。

“你说得我点都好奇了,”单瀮忍不住打探,“那你最后到底是几岁才学会说话的?怎么学会的?”

林鹤知却像一只被抓住尾巴的河豚,肉眼可见地“带刺膨胀”起来:“你要不先和我说说你尿床尿到几岁?第一次打飞机是什么时候?我几岁会说话和找到我哥有关系吗?”

单瀮连忙竖起手掌,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林鹤知板起脸,扭头看向窗外。

单瀮下意识地拿起咖啡想喝一口,想到那涮锅水的味道,又犹豫着放下了:“这都二十几年了,难道你之前没有回去打听过?”

“我念小学的时候,老和尚带着我回去问过。”林鹤知喉结上下动了动,“工作人员说她们签了保密协议,对方家庭不希望被打扰。老和尚这人——”

“反正他没有坚持,”林鹤知垂下眼,“老和尚和我说,人和人之间都有缘分。人要珍惜自己身边的缘分,但倘若哪天缘分散了,也不必感到太难过。”

“……但我不死心,长大后又求过段叔叔。”

单瀮挑眉:“段队?”

林鹤知“嗯”了一声。

在林鹤知六岁的时候,段重明,也就是段夏父亲,是个才刚下基层的小民警。当时出了重大交通事故,山路上侧翻的大巴死了好多人,交警队忙不过来,民警都去帮忙了。段重明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林家这一对留下来的双胞胎孤儿,他负责了各种手续,以及和社工的对接工作。

大约就像老师更容易记住自己带毕业的第一班学生,医生总是会记住自己手下第一个去世的病人,年轻的段重明对这两个孩子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在社工交接结束之后,还经常带着玩具去福利院看他们。当然,林逍聪明伶俐,长得可爱,很快就被有钱人家收养了,疑似有自闭症的林鹤知就受到了段重明的格外照顾。

“我刚上大学那会儿,段叔叔帮我去查了档案,发现我哥并不是直接从孤儿院领走的,而是通过了一个第三方国际慈善收养中介。因此,他的收养家庭在福利院并没有留下档案。”林鹤知解释道,“那时候相关规章制度也不是很完善,后来法律法规更新,国际慈善中介也早没了。卡片上写的这个‘张萍萍’,就是当时负责我哥的福利院员工,不过,她也早离职了。”

“段叔叔千里迢迢找到她,只打听到收养我哥的是一个美国中产家庭,女的叫Nancy。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段叔叔当时叫我不要找了,过好当前的生活。”

单瀮听到这句话,莫名感到了一丝怪异。

他是段重明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了解段重明。那是一个从来不会说放弃的男人,他正直,善良,有着永不耗竭的热情,在儿童拐卖最嚣张的那几年,他不辞辛劳、日以继夜地帮无数孩子找回了自己的亲人——父母都放弃了,他也不会放弃。单瀮很难想象,段重明会对自己看着长大、渴望找到双胞胎哥哥的林鹤知说出——

不要找了。

“既然段队都帮你查过了,我未必能帮你找到更多的信息。”单瀮侧过头,看向林鹤知的眼睛,“你最近又开始琢磨这件事,是有什么契机吗?要是他人一直在美国,我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林鹤知有些心虚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他脑子里再次浮现出那段让他如坐针毡、毛骨悚然的视频……那个赤|裸的男人,以及他背上精致的俄罗斯套娃纹身,带着诡异的笑容,直直看向他内心深处。

林鹤知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不想和单瀮分享。

“需要什么契机?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他在哪里。”林鹤知淡淡开口,“现在科技更发达了,基因匹配,人脸识别,技术可能带来更多的线索,所以,我想再试一试。”

单瀮冷笑一声,断定:“你又撒谎了。”

林鹤知叹了一口气:“是有一些事,我还不太确定,但我不想从最开始就误导你的思路。”

“你先独立地查,好吗?”

单瀮收了卡片,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还有其他线索吗?”

“暂时没有了。”

“行,那我走了。”单瀮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局里有事得回去一趟,有消息我联系你。”

“好。”

林鹤知目送单瀮推开门,又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馆里再次陷入死寂一样的沉默,林鹤知一直坐着没走。

他低下头,轻轻抚过掌心最旧的一道伤疤。

很多事就是这样,伤好了,但它总是会以某种形式留下自己的印记。尘封的大门被推开,记忆裹挟着狂风与刺痛皮肤的冰渣呼啸而来。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

林鹤知其实记得很清楚。

他第一次,自己有意识地开口说话,是在林逍走了三天后。

林鹤知时常觉得,在情绪感知这件事上,自己的反射弧特别长,也不知道绕着地球跑了几圈。可每每当它跑到的时候,大脑酸涩肿胀得就好像要炸开一样。

小男孩死死盯着福利院空荡荡的玻璃大门,使劲握紧了拳,好像张嘴说话这一件事,就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在那个秋天呼啸的风里,他第一次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小声的,茫然的,不甘的——

“哥哥,别走。”

时隔二十几年光阴,林鹤知闭上眼,依然被那个稚嫩的声音震伤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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