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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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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脑子里炸开一声雷, 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和思考。

沈见清用柔软的身躯拥抱着她,轻轻把她按到墙上, 抬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个瞬间, 两人的身体同时一震,久违感扑面而来。

沈见清眼眶发热, 顷刻沦陷。

她热切地分开秦越的唇, 想吻得深一点,却被她紧闭的牙关死死挡在外面。

沈见清顿住, 已经支离破碎的理智如同一片片锋利的刀刃,肆意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浑身疼。

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够安抚。

可她却吝啬的吻都不让她吻一下。

“呵。”

沈见清在秦越唇边笑出一声, 吻变成轻柔的碰触。

她缓慢地用下唇拨开秦越,看她无情地闭回去,于是头往下低,换做上唇耐心地磨蹭、拨弄,不厌其烦。

暧昧气息在秦越唇间徘徊堆砌, 她渐渐乱了呼吸。

可她不敢张口说话,怕一动, 沈见清就会进来。

接吻不是该发生在她们之间的事。

周遭, 空气开始燃烧。

沈见清的耐心被烈火迅速焚烧, 她用力掐着秦越的脸, 迫使她张开口,舌头强硬地挤进她嘴里, 翻江倒海地搅。

秦越浑然抖了一下,反应过来, 伸手去推沈见清的肩膀。

在力气上, 秦越从来就不如沈见清。

一抗拒, 刺激到沈见清,立即被她抓住手,两侧手腕交叠,反扣在身后,同时,沈见清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胳膊压着脊背,将她吻得更深,更狠。

接近于掠夺。

秦越感觉到舌根发疼,腕骨也被沈见清握得越来越重,像是要裂开。

沈见清被愤怒和兴奋包裹着,不满于单纯接吻,她火热的唇从秦越下颌移下来,吮她敏.感的脖子。

秦越挣脱不开,只能竭力偏着头躲。

这一动作反而让沈见清吻得更加便利,她有精力松开秦越一只手,带着它抚摸自己。

满足的S/Y从沈见清唇齿间飘出。

秦越浑身一激灵,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气力将手往后一扯,撞上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她整条胳膊麻了。

沈见清的耳膜被这一声“砰”重击,动作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仿佛大梦初醒,刚刚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沈见清满身惊慌地退离开。

一瞬间,洗手台前只剩无尽的死寂。

沈见清靠着墙,头垂得很低,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指甲扎在手心。

疼痛让她清醒。

清醒之后,内疚暴增。

她张开口,试了又试,积攒在心里的爱意也始终无法打败内疚,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扭曲的哽咽:“秦越……对不起……”

秦越垂下没有知觉的胳膊,呼吸和心跳一样寂静。

“您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

是我过去让您被爱恨揪着不放,现在又不够坚定,在您面前来来去去。

秦越手发软,攥都攥不住。

“您放心,就这几天,等进入开发阶段各家就分开了,后续的实验我也不会去基地,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沈见清震惊又崩溃,想问秦越真的讨厌自己到面都不愿意见的程度了吗?

话没出口,外面传来宋迴和谭景交谈的声音,进了隔壁的男卫生间。

一墙之隔,如同虚设。

沈见清有她为人师表的身份绑着,不能言语。

秦越用麻木过后,疼得发抖的手冲洗了周学礼的杯子,转身离开。

卫生间里恢复了它该有的潮湿冷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沈见清抓过秦越的手,吻过她的唇,一处比一处滚烫,好像要把她连皮带骨,一起烧成灰烬。

————

下午的会议六点结束。

仝河做人周到,喊着大家给周斯和下午刚过来的另外两个同事接风。

周斯想着他们几个毕竟年轻,不好搞这么大的排场,便说:“接风就算了,晚上我请喝酒,想来的都来。”

宋迴第一个报名:“师姐,我的攻略里有一家网红酒吧,硬科幻风,贼酷,您老考虑考虑?”

周斯睨他:“我老?”

宋迴:“您老永远十八。”

最后,由于去的都是年轻人,周斯就遂了宋迴的愿,去酒吧。

要说她上学那会儿真还挺疯的,蹦迪一把好手。

这都好多年没浪了,不知道还扭不扭得起来。

周斯拿了包准备走,被周学礼叫住,“你别着急走啊,沈老师打电话还没回来呢,你等她过来了问问,看她去不去。”

周斯蹙眉。

秦越已经被她说动会去,沈见清也去的话成什么了?

她自己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

……最难受的应该是秦越。

以前,那个爱而不得的人身在江坪,看不见摸不着,她最多和丢了魂一样,想一想她;

现如今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跟被人扔在刀山,淌着血往前走有什么两样。

周斯心疼又不爽,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同一个项目组的,不叫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过,沈见清那种每天穿着衬衣西裤,把自己打理得精致得体的人,应该不会去网红酒吧,太躁了。

周斯这么一想,放下心来等着。

后排,秦越对刚这段对话毫不知情,她已经按照周学礼的指示,开始设计测算部分的硬件原理图了,很专注。

不久,沈见清握着手机回来会议室。

周斯说:“沈老师,我们三个刚来,晚上请大伙去酒吧玩,当是认识,您要不要一起?”

沈见清如周斯猜测的那般,下意识想拒绝,视线一扫看到坐在墙边的秦越,她顿了顿,说:“让周工破费了。”

自卫生间里的那场荒唐结束,她和原本就没什么交流的秦越之间好像筑起了一道高墙,她去看秦越的时候,她永远在看别处,明显是在故意回避。

这个认知让她方寸大乱,偏生今天讨论的是芯片需求,而她,是主控这边的主角,稍一分神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她只能忍着。

这一下午对她来说度日如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可能接触到秦越,她断然不敢放过,哪怕这一去看到的是她和周斯的甜蜜。

沈见清心头酸涩,忍不住又去看了秦越一眼。

秦越还是不看她。

桌边,周斯本来在为沈见清出乎意料的回答惊讶,顺着她视线收回的方向看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为了秦越。

看来她才是想重修旧好的那一个。

周斯呼吸微沉,从容起身:“就怕您喝不好。”

沈见清说:“周工放心,不会跟您客气的。”

两人绵里藏针的对话打断了秦越的思绪,她顺着声音抬头,看到沈见清垂在身侧的手把手机握得很紧,和她脸上的从容镇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

一行人分了三辆车过来。

酒吧里的音乐动感十足,让人不自觉随着鼓点摇摆。

宋迴一口酒下肚就上了头,按捺不住兴奋,凑到周斯旁边,用喊的说:“师姐,听说您老以前浪得很,要不要去舞池里PK一把?”

周斯身体前倾,胳膊肘撑在膝头,右手四指捏着酒杯,小拇指微翘,说:“就你?”

轻飘飘的两个字一出口,宋迴立马回神,绷紧了皮,“我刚才在梦游。”

周斯哼笑一声,抬起手,就着捏住杯口的动作把剩下那点酒喝完,问坐下之后已经摸了好几次耳朵的秦越:“又发炎了?”

秦越的耳洞对各种材质的耳饰敏感,基本每隔一个多月就会发炎一次,虽然不会严重到流血化脓,但也确实不怎么好受。

秦越放下手说:“应该吧。”

周斯皱眉:“什么叫应该?自己的耳朵自己没感觉?”

周斯说着抬起手,在秦越没有防备的时候,用食指拨开了她耳前的头发。

然后猝不及防的,秦越的耳钉露出来。

从坐下就在独自喝酒的沈见清目光剧烈震动,想起从前。

去领科接秦越下班的她看到面前的姑娘忙瘦了,忍不住伸手摸着她的侧脸询问了一句,之后顺手把她的长发夹到耳后,看到她白生生的耳朵,心痒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说:“果然还是应该打个耳洞。”

那么漂亮,就该多一点装饰更加引人注目。

或者,仅仅只是让她在床上更为她疯狂。

她低头吻过来的时候,沁凉的耳钉应该会碰到她忍不住想要夹紧的大腿。

她迷乱呜咽,要生要死地去抓她头发时,一不小心碰到耳钉,应该会因为那股突如其来的凉意刺激,求着她不要停下。

而她,气弱地喘在她颈边,跟她说“沈老师,吻一吻我”时,她肯定会被那一点另类的温度吸引,立刻就难以克制地将她吻到GC。

GC的她那样美,那样弱,漂亮得惊心动魄。

沈见清只是稍一回忆,身体里就有热潮翻滚,几乎是在冰凉酒水入口的同时,从另一处骤然涌出。

她脑子里“嗡”得一声响,想起秦越当时的回应:“疼不疼?”她问。

她一愣,笑起来说:“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她是当真了对吗?

不然怎么会有耳洞。

分手之后当的真,一直戴到现在。

不是在意,没有人会这样。

那她是不是可以把那份被周斯突然出现打破的喜悦重新拾起来了?

它在沈见清胸腔里横冲直撞,令她顺从当下的思绪,恨不能立刻把秦越拉出这里,带回房间,然后脱光了躺在她身下,跟她说:“YAO我。”

……所有美梦在一瞬之间坍塌。

沈见清木然地看着周斯皱了眉,心疼地说:“我就不该拉你去捏耳洞,都多久了,还是三天两头发炎。”

胃里的酒水好像突然变成了穿肠毒药。

沈见清的呼吸都停止了,还是感觉五脏在被一点一点腐烂,很快就到了心脏。

她麻木地想,等会儿结束的时候,她会不会和被挖了心的比干一样,在街上遇到一位卖空心菜的妇人,走过问她一句,“人若无心会如何?”

她的生活不是神话,不能“无心还活”。

可也正因为她的生活不是神话,她的死活才不会被陌生人的一句回答左右。

她该是依附于秦越的,从开头,到结尾。

此刻,她却坐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听她着急,“我去给你买药。”

秦越说:“不用,我一会儿自己去。”

周斯脸色难看:“行了吧你,一到冬天就行动迟缓,今天听着还有点咳,再折腾,前头半年多养的全部得被打回原形。”

宋迴这回真喝上了头,巴巴地抱着酒杯,对谭景说:“我师姐对秦越好宠有没有?为什么她对我们就那么严厉?”

谭景“呵呵”两声不敢动。

导师坐在旁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周斯拿着外套离开。

秦越注视着她的方向,在想怎么才能委婉地让周斯彻底对自己死心。

她想得投入,于是视线变得专注,在外人看起来“含情脉脉”。

宋迴忍不住感叹:“我懂了,是因为双向奔赴,呜呜呜,是我以前对我师姐太不好了。”

谭景抬手,把他从肩膀上拨开:“你师姐毕业的时候,你还在小学操场捏泥巴,没机会的。”

宋迴嚎啕大哭。

“砰”的一声,酒杯不轻不重地落在桌上。

众人看过来。

沈见清起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去了后门。

好像每一个酒吧的后门都连着深巷,给那些酒后意乱情迷的男女提供场地,让他们不用走远就能拥抱着纾解一身YU望。

沈见清只是靠着墙壁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半小时后,一大半人彻底玩嗨,跑去舞池里尖叫跳舞。

秦越拿着手机,第五次点亮屏幕的时候,时间跳到8:30。

秦越起身对师扬说:“师兄,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师扬喝着酒,给她指了个方向:“那边清静。”

秦越顺着走过去,和院长聊了十来分钟。

关向晨在忙,不到两分钟。

秦越耳边很快就静下来了。

她看了眼走廊里交错的路,问从旁边经过的服务生,“后门怎么走?”

服务生热情地给她指路。

秦越顺着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低着头抽烟的沈见清。

颓废、落寞,比雪被融化后的巷子还要潮湿。

她就穿着一件聊胜于无的衬衣,冷风每一次经过都要吹起她的头发,鼓起她的衣服,将她吹透,她却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寒冷,手一抬,烟送到唇边,暗色光里亮起刺的红。

秦越握了一下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这一趟来,如果只是学习,那和周学礼打一声招呼,就能回去了。

沈见清就不用日日面对她,不用被爱恨纠缠至此。

可她这一趟来,和沈见清一样有自己的任务,不能走。

不能走就要折磨她。

秦越难受得想弯下腰。

她真的没想到太用力地喜欢一个人会把她害成这样。

她还能怎么办?

秦越沉默的站立站,半晌,她握紧手机,转身进门。

那个瞬间,门口的空气对流,秦越呛了口风,留下一声低低的咳嗽。

沈见清明明离得很远,还是立刻抬头,只看到秦越干脆的背影。

她胸腔里刚刚平复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涌上来,纠缠撕扯,一半怂恿她立刻冲上去拉住秦越,一半狰狞地望着她说:“别再痴心妄想了!你一冲动只会凶她,强迫她,那个人任何时候都在紧张她。”

沈见清脚下踉跄,几乎跌倒,扑面而来的内疚紧紧包裹着她。

她像是失了心一样,空白地看着地面。

烟在往上燃烧。

烧到手指,沈见清猝然回神,手一跳,半截烟掉在地上,摔得火星四溅。

沈见清抬起手,轻轻往自己手指上吹气。

太疼了。

沈见清吹了几下,眼眶渐渐红了。

————

酒吧正门。

接了个工作电话,刚刚回来的周斯拐过弯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风雪里的秦越,她皱着眉,迅速走过来说:“今年冬天没生病急得慌是吧?”

秦越看过来的眼神寂静无声,漆黑瞳孔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持。

周斯只看一眼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想和之前几次一样岔开,没等找到合适的话题,秦越已经出声了:“周斯,对不起。”

周斯倏地握紧口袋里的红霉素软膏,没能和之前一样笑着接话。

这么正式的道歉,态度太明显,也太坚决了。

秦越看着周斯,一开口,眼底发红,“我喜欢她,超乎这世上任何人可以想象的程度,包括我自己。”

果然……

周斯心里重重一磕,知道自己彻底没机会了。

她僵硬地动了动嘴唇,没能发出声音,被动地听着秦越不曾为外人道的心事。

秦越侧身靠着墙,声音低哑克制:“还在她身边的时候,我说过最自负的话是‘她只能是我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机关算尽,甚至故意在冬天洗冷水澡,让自己生病,逼她在恐惧里承认喜欢我。”

“周斯,到那时候,我依然以为这是爱。”

秦越低着头,眼泪掉下来的瞬间像两束晶莹剔透的光从周斯视线里掠过,她头一次知道什么是惊心动魄。

周斯忘了难受失落,张开口,声音在冷风里摇晃:“秦越,爱有很多种方式。”

秦越说:“永远都不会包括伤害,这是完全相悖的两个词。”

周斯哑口无言。

秦越弯下腰,手在膝盖上撑了很长时间,才说:“我自以为是,把我们的关系推到无法挽回的境地了,才突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走了,带着我对她全部的爱。我以为没有秦越这个人,她的生活就能过得好一点,可事实上并没有。她喜欢我,持续一天,就一天不得安宁。”

周斯皱眉,耳边又一次闪过去年夏天,秦越那声无助的“沈老师”。

秦越说:“到现在,她依然喜欢我,可我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也真真实实的存在,我根本不敢往她身边走,我没有办法了周斯。”

周斯头一次见到秦越把无力感表现出来,她喉咙一紧,心立刻就酸了,“秦越,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

秦越撑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捏住:“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敢了,不敢想,不敢做,不敢回忆她当时有多生气,后来有多难过。”

“那就这样耗着?”

“……这两个月过去,我们就回到原点了。”

人是回去了,心呢?

上次花了大半年才终于走出来一步,这回需要多久?

后半辈子全都搭进去?

还不如死了痛快。

周斯心里起了火,烧疼烧疼的,恨不得把这个有胆子拒接自己37次,却没胆子和另外一个人说句心里话的软蛋拉起来狠狠打一顿。

想起她说爱的方式不包括伤害,想起自己信誓旦旦对宋迴说的那句“秦越绝对不可以再因为感情受到伤害”,周斯的火气一瞬间熄灭,自嘲地想,自己明知道秦越心里有人,还对她说什么“喜欢你是我的事”,“我会反复确认你的意见,不会逼你什么”,这种变相的逼迫不是伤害是什么?

呵。

难怪她追了两年也没有得到秦越的回应。

真没什么值得感动的,还要反过来想方设法顾及她的感受,今天甚至连“对不起”都说出口了。

看来真的很困扰。

周斯沉默着,平静半刻,终究还是决定认输:“秦越,你希望我怎么做?”

以一声“对不起”开头,剖开伤口,向外人展示脆弱,秦越会这么做,一定有委婉方式无法达成的目的。

秦越身体压得很低,拇指用力掐着食指关节。

看到周斯都觉得疼了,她才直起身体,说:“不要喜欢我,不要关注我,不要对我好,不要让她因为我吃醋难过。”

“我知道这种话很没有良心,我能有现在全是你在帮我,但是周斯,我就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分开之后,我最怕的事就是她伤心,为了让她好,我连自己都不放过,别人就更加不能成为刺疼她的刀。”

“周斯,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周斯听懂秦越的意思了——她在沈见清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些熟稔和小动作让沈见清难受了,所以她不高兴了。

不高兴却要来和她说对不起。

她真的,见过傻的,没见过秦越这么傻的。

周斯心里刺痛,说:“好,我以后只把你当朋友。”

她的爽快让秦越无地自容。

秦越垂下眼,不知道怎么面对周斯:“周斯,我真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这种人自私又坏,不值得喜欢。”

周斯说:“嗯。”值得爱。

她不能,就让能的那个人来爱她吧。

————

周斯晚了秦越几分钟回来。

她喝着酒,看着遥遥坐在两端的秦越和沈见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们之间明明隔着那么大的距离,竟然还是挤不进一个她。

也是。

这世上哪儿有三个人的爱情。

周斯低头拨了一把头发,顺手端起酒杯。

一连三杯下肚,她借着强烈的酒精刺激说:“秦越,你是不是还没看过我跳舞?”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秦越不知所以。

她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周斯已经站了起来。

周斯拆了夹在脑后的长发,伸手拨散,又将掖在裤子里的衬衣拉出来,随意绑住两角,露出腹部线隐约可见的马甲线,立刻就成了活跃于夜场的青年人,动感活跃,狂野热辣。

宋迴吹着口哨尖叫。

炫丽的灯光齐齐扫过,周斯一转身走入舞池,跳得大胆热烈。

美女,尤其是放得开的美女走到哪里都很吸睛。

周斯一进去,就有不少男男女女靠过去,想和她跳舞,她全都视若无睹,目光始终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宋迴顺过去看了眼秦越,简直要疯:“难怪师姐毕业这么多年,浪名依然广为流传,这眼神也太妈宠了吧!”

摄像师也这么认为,她将镜头对准周斯,给了她一个长达十五秒的镜头。

周斯看到屏幕上清晰的自己,抬手将长发拨到后面,用一个撩人的挑眉替代通常油腻的飞吻。

这次轮到全场尖叫。

秦越立即被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包围。

包括沈见清。

她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沈见清现在的眼神有多压抑难受。

周斯明明答应过她了……

秦越握紧水杯,想不通周斯言行不一的目的是什么。

余光里,周斯正在往回走。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径直掠过秦越投来的视线,和宋迴几人坐到拼酒、游戏,一直到临近十点,唯二没喝过酒的楼老师和秦越出去找代驾。

这一块繁华,网上不好叫,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些等在外面准备加价的。

周斯踢了脚宋迴,让他找借口把多余的人全都弄走,自己端着一杯酒,走到沈见清旁边坐下,笑着说:“沈老师,喝一杯?”

沈见清的心神冷寂了一整晚,来者不拒。

两人碰杯,默契的都选择了干掉。

烈酒入喉,周斯嗓子有一点堵,她不动声色地掩饰着,说:“抱歉。”

为之前的小动作和刚才当着沈见清的面对她的女孩儿示好。

那也是她用心追了两年的人。

现在放弃,总得有那么一幕是深刻热烈的,或者拿来祭奠,或者,只是她在往后拿来惦记。

周斯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还挺小人的。

笑过之后,周斯抬头,没给沈见清说话的机会:“沈老师,我喜欢秦越,这您看得出来吧?”

话题突转,沈见清心头刺痛,强撑着一丝镇定说:“她一直很受欢迎。”

周斯笑笑,说:“确实。”

周斯靠枕着沙发缓了一会儿,等脑中的眩晕过去,看着空中飞掠的彩色光束说:“喜欢她却要亲眼看着她被过去拖拽着艰难行走,我心里不可能好受,所以今天在会议室见面的时候,我其实挺怨恨你的,就当着你的面搞了一些小动作,现在……”

周斯捏在食指关节的力道重到发抖:“我放弃。”

沈见清没听懂。

不久之前,她不是还当众向秦越示爱了,现在说什么放弃?放弃什么?

不该是她在看到那一幕时心如死灰?一整晚以酒为伴?

周斯没看到沈见清的神色变化,枕在沙发上说:“沈老师,有些话可能越界,但我毕竟全心喜欢她了一场,还是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好,不管在谁身边。”

沈见清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巨大的起伏,最终跌入深渊,她现在身心俱疲,无力思考周斯莫名其妙的话所谓何意,只是将交叠的腿交换上下,说:“周工有什么话尽管说。”

周斯“嗯”一声,扶着沙发坐了起来:“去年夏天,秦越回江坪参加本科答辩的时候去找过你。”

沈见清一愣,面露惊愕:“几月?”

周斯说:“五月,刚入夏。”

沈见清默念这个时间,只是稍一回忆就开始手脚发凉。

她那段时间的状态非常差。

————

江坪大学的研究生复试在4月上旬,沈见清当时已经分别从关向晨和柯良平口中确认了秦越“不想说”给她听的“打算”——考到她身边,和她共事,然后比肩。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秦越努力了三年,最后却付之一炬。

沈见清只要一想到这点就内疚得无以复加,偏偏她作为研究生导师,必须在研究生面试现场从头坐到尾,认真听他们做自我介绍,有针对性地对他们进行提问,然后给予最公正的评分。

沈见清深知自己身为老师,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在学生之间进行对比,可她怎么都忍不住。

每一个学生的分数出来,她都会在心里评价一句:这个经验不如秦越丰富,或者,这个性格不如秦越稳当。

在她评价里,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秦越。

但最终考进来的,没有一个人会是秦越。

这个认知在未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时刻折磨着沈见清。

她又开始四处找秦越,从漫无目的到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她们“谈恋爱”时去过的那些街道、门店和盘旋山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她的心态忽然就崩了。

白天在学校严厉苛刻,不苟言笑;出了那道门,抽烟酗酒,醉生梦死。

她把自己折腾得一顿饭不按时吃就会胃疼那天,陈薇说:“沈老师,你注意点吧,最近真的肉眼可见的瘦了,头发都没有以前有光泽。”

沈见清敲在键盘上的手指蜷回来,问陈薇,“是不是很丑?”

陈薇愣住,没想到这么不自信的话会从沈见清嘴里说出来,她忍不住多看了沈见清一会儿,才说:“没,就是精神状态没以前好,整个人感觉灰蒙蒙的。”

沈见清“嗯”一声,静坐了两三分钟,关上电脑说:“我先走了。”

陈薇:“干嘛去?”

“吃饭。”

“……哦。”

现在三点,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沈见清从学校出来,径直来了卖山药疙瘩汤的那家小店。

老板还认得她,一边给她点餐,一边热情地问她,“那个饭量忒小的女孩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沈见清低头看着手机上的付款码,说:“她不见了。”

“啊?”老板蒙了,抬头问:“不见了?”

沈见清说:“嗯,不见了。”

老板看察觉出沈见清情绪不对,什么都没再说,也没问她的口味喜好,但服务员送来的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放难消化的花生米,口味也较之其他略微清淡。

这些调整是沈见清顺着导航第一次找过来,在试吃过程中,按照秦越的情况总结的。

她只和老板说过一次,老板一直记到现在。

老板在很用心地维护客人的喜好,殊不知,她这位客人现在最怕的就是熟悉感,同时也最享受熟悉感带来的眩晕感和窒息感。

沈见清坐在无人打搅的角落,一口口吃得认真而沉默,她仿佛没有五感,胃已经撑到想吐了还在吃。

老板看不下去,急忙找来在后厨忙碌的媳妇过去拉了一把。

沈见清一刹回神,眼圈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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