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版番外——假如顾清玄拿到苏暮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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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暴雨淋漓的夜里, 时不时传来轰隆雷鸣。
远处的闪电泛着白光撕裂了漆黑的雨夜,顾清玄亲昵地蹭了蹭身边的人,怀里温香软玉,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 他忽觉身体有些冰凉。
起初顾清玄以为是哪里漏水了, 困倦拉被褥,触摸到的手感很奇怪, 一点都不柔软。他还以为自己睡糊涂了, 没怎么在意, 可多睡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怀里空空如许。
顾清玄困惑地摸了摸周边, 什么都没有。
外头响雷轰鸣, 闪电时不时在窗边出现,一下子把室内照亮。
顾清玄并未发现异常。
待他翻身时,觉得床板很硬,整个人的身体特别不舒服,哪哪都疼, 像被暴揍过似的,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他心中愈发觉得奇怪。
摸胳膊时,碰到胸前软软的,顾清玄更是觉得怪异。鬼使神差的,他按自己的胸, 居然有一两肉?
隐隐意识到不对劲, 他的瞌睡顿时清醒了大半,立马摸自己的下半身。
啊?蛋呢?
顾清玄跟见鬼似的从被褥里坐起身。
屋里黑漆漆的,好在是他目力过人, 借着外头的闪电光亮这才看清楚室内的陈设,压根就不是永微园。
顾清玄心中愈发怪异,又忍不住摸自己的胸,发现他的手腕纤细,腰身也比以前瘦许多,身上多处疼痛,像被打过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阿若?”
他开口呼唤苏暮,哪曾想声音竟然是女声,并且听着还有些熟悉。
顾清玄整个人都炸了。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女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摸索着从床头找到火折子,瞥见桌上有一盏油灯,连忙上前点亮它。
狭小的房间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顾清玄好奇打量室内的陈设,只有简单的桌椅床,一看就是下人住的地方。
他心中生疑,瞧见桌台上有铜镜,当即走上前查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铜镜里的女郎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的,正是他的媳妇儿苏暮!
顾清玄整个人都裂开了。
一夜之间,他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婆娘。
顾清玄怪叫一声,差点打翻了铜镜,他惊恐地瞥向床铺,上面空空如许,压根就没有苏暮的身影。
哦不,没有顾清玄的身影。
外头暴雨淋漓,顾清玄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好疼,不是做梦。
他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铜镜,那张脸确实是苏暮的脸,撩起衣袖,上面许多淤青,显然是被人打过。
顾清玄露出蛋疼的表情。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吹灭油灯回到床上,试图入梦回到永微园。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成功,因为第一天隔壁的湘梅前来敲门。
顾清玄被嘈醒,睁眼看着室内的一切,忍着抓狂的冲动披头散发去开门,看到湘梅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整个人又魔怔了。
湘梅见他面色不对,小心翼翼试探道:“阿若的身子可好些了?”
顾清玄没有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他记得这个婢女,是常州老宅里的一等丫鬟,如果没有猜错,他现在应该回到了常州祖宅的下人房里。
湘梅对他前些日的遭遇颇为同情,说道:“你爹也真不是人,吃醉酒就打人,差点连命都弄丢了,现在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顾清玄强压下心中的异样,开口问:“这是几月了?”
湘梅:“???”
莫不是病糊涂了?
到底是在朝廷里做事的男人,纵使顾清玄心中早就抓狂暴跳,还是没露出丝毫马脚,循循善诱从湘梅口中套出他目前的处境。
他前不久才被苏父吃醉酒暴打一顿,按时间推算,这个时候的另一个自己“顾清玄”还在来常州的路上。
顾清玄看着自己纤细的一双手,接连数晚他都试图入梦,以为这样就能回到永微园。
然而结果让人绝望。
他的媳妇儿没了,一双儿女也没了,他变成了一个女人,且还是家生子奴婢。
顾清玄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好在是他的心理素质顽强,想着不久京中的“顾清玄”就快到常州了,便暗暗忍耐下来。
祖宅里没有主子伺候,一等丫鬟的活计大多数都是手上活计,他虽然没干过,但也不至于笨手笨脚,适应能力非常强。
不过纵使他再强悍的忍耐力,还是被月事带这玩意儿打败了。
顾清玄实在受不了癸水的折磨,同管事朱婆子告了假。
那婆子准了假,却也把他训了一顿。
顾清玄觉得憋屈,恨不得跳脚撕烂她的嘴,但想想自己的处境,罢了,等另一个自己到了常州再说。
掐着日子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熬到了另一个“顾清玄”抵达老宅的那天。
苏暮穿成了顾清玄,她有这个男人所有的记忆,唯独记不起另一个“自己”。
穿成男人挺好的,簪缨世家的背景,人又生得俊,个头高挑,简直走到哪里都会发光。她无比嘚瑟地迈着四方步,在朱婆子等人的簇拥下上了长廊,前往西园。
躲在暗处强压下兴奋的顾清玄一个劲儿窥探那个自己,他觉得苏暮多半变成了他,他们应该是互换了。
顾清玄暗搓搓筹谋去接近,他记得当时进西园伺候的是冬香和玉如,并不是自己。
目前他仅仅只是一个婢女,不敢贸然上前莽撞行事,万一中间生出岔子,指不定会被朱婆子胖揍一顿。
顾清玄思来想去,想到苏暮的脸跟薛华兰有几分相似,便又学当初苏暮的套路故技重施,以此找存在感。
这不,他借用“莽撞”在苏暮跟前露了回脸。
当时苏暮出府去办差,途中顾清玄不慎把她给撞着了。
许诸连忙把自家主子护到身后,语气不善道:“你这婢子怎这般莽撞?”
顾清玄心想:你丫给老子闭嘴!
他故意露出恐慌的神情,连忙躬身求饶,原以为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哪曾想那男人压根就没有什么反应。
顾清玄一时觉得哪里不对。
事实上苏暮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她素来不是一个严苛的人,倒也没有说什么,只面无表情地离去。
顾清玄懵了,他困惑回头看主仆离去的背影,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那人并不认识他,难道并不是苏暮?
如果他不是苏暮,那又会不会是曾经的自己?
想到这里,顾清玄的心情很是复杂,他要怎么才能回到永微园呢?
难道像当初苏暮那样用心计引诱现在的“自己”把他带回京去,走苏暮曾经走过的路?
顾清玄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愈发觉得荒谬怪诞。
这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中藏了许多疑问,西园里的“顾清玄”到底是谁?
如果那个人是苏暮,肯定也像他现在这般对周遭的一切充满着疑问,可是那人没有丁点奇怪的反应。
如果那人是曾经的自己……
顾清玄总觉得别扭,未来的他借尸还魂到自家媳妇身上,遇到了曾经的自己,这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其实要证实那个“顾清玄”到底是不是自己很简单,些许习性总是改变不了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
于是接下来顾清玄开始暗搓搓观察西园里的主子,看他走路的仪态姿势,看他说话的表情小习惯,还有穿衣风格等等。
到底被换过芯子,苏暮再会伪装瞒过郑氏和许诸,也瞒不过这具身体的主人。
经过数日观察,顾清玄意识到那人并不是曾经的自己。
排除了这点疑虑后,他还是偏向于西园里的人就是苏暮。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费尽心思在朱婆子跟前挣表现,总算得了一件送物什的差事。
当时许诸不在,顾清玄亲自送到书房。
苏暮端坐在桌案前不知在书写着什么,顾清玄进去后偷偷地瞥了那人一眼,总觉得怪怪的,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苏暮根本就不会识字。
他暗搓搓试探,冷不丁喊了一声,“苏暮?”
猝不及防听到有人喊她,苏暮猛地抬头,视线落到下面的女人身上。那人看着娇娇弱弱,手里捧着木盒,正不怕死地打量她。
不知道为什么,苏暮心中忽地生出一种怪异感。她眯了眯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无视她未曾行礼,朝她招手道:“呈上来。”
那些细微的表情都落入顾清玄眼里,他规规矩矩走上前。
苏暮盯着女人细细打量,方才她确实没有听岔,这人是喊了一声苏暮。
她本名就叫苏暮,前阵子穿到这个唤作顾清玄的男人身上。
她很满意目前的身份,也凭着躯壳的记忆模仿,把身边的许诸和郑氏哄骗了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女人,竟然让她生出奇怪的忐忑不安。
顾清玄胆子贼大,居然敢跟主子对视。
两人盯着对方看,一个想窥探出芯子是谁,一个则警铃大作。
最终苏暮强压下那种怪异的别扭,做了个打发的手势,顾清玄这才退了下去。
待人走了后,苏暮有些心神不宁,她总觉得那女人看她的眼神充满着窥探的审视。
那种感觉很奇怪,令她隐隐生出不安。
之前面对郑氏和许诸都不曾这般过。
思来想去,苏暮暗搓搓打探那个婢女,不曾想那人也叫苏暮。
不过她的背景有点糟糕,家生子也就罢了,且还有一个嗜酒如命的爹,吃醉酒就打人。
或许是因为同名同姓,之后苏暮便时不时注意起那婢女来。
而她的注意,在顾清玄眼里便是心虚。
他觉得那人是苏暮,但又不是苏暮,因为他记得苏暮以前不会识字。还有来常州办差,如果是苏暮,根本就镇不住场子。
可转念一想,当初她在击鞠场上凶悍的样子,那是相当威风的,似乎也不奇怪。她能跟晋阳她们厮混,多半在官场上也能周旋得开。
顾清玄心中无比矛盾。
他到底头脑聪慧,打算拿许诸开刀,找机会在他跟前露出马脚,同他说起以前在京中府里的些许事情,惊得许诸差点掉了下巴。
许诸一直在他身边伺候,自然觉得不对劲,也开始魔怔了。
顾清玄开门见山道:“我才是你家主子,西园里的那个是假的。”
许诸跟见鬼似的打量眼前这个女人,一脸不可思议。
于是顾清玄又把以前的往事同他细叙一番,桩桩件件,听得许诸彻底信了他的话。
许诸愁得头大如斗。
顾清玄对他下达命令,“想法子把我调入西园,我要近冒牌货的身。”
许诸忙应道:“小奴明日就同郑妈妈说,让她把你安插进去。”
顾清玄又道:“莫要打草惊蛇。”
许诸连声应好。
就这样,在许诸的操作下,顾清玄成功进入西园。他进入西园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暗搓搓窥探苏暮。
最开始苏暮虽然对他有点关注,但不至于上心,后来好几回他的窥探都被她逮着后,她心中生出狐疑。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婢女想来勾引主子爬她的床。
呵,天真!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