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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十五年前的真相 (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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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晚自习结束。

学生们鱼贯而出校门。

水长乐站在走廊上,看着天空。

不一会,芒安石从教师办公室走到其身旁。“在看什么?没月亮也没星星的。”

水长乐:“都说北方的天天高云淡, 让人心胸开阔, 南方的天多情温婉, 让人多愁善感。这一想还真是。”

芒安石抬头。

夜空很黯淡,无星无月, 几缕流云飘散在天幕,散落的形状仿佛女人忧伤的脸。

芒安石伸出手, 考虑到教室里还有仍在读书的学生,不敢逾距, 只轻轻牵了一下身边人的手。

临近十点,学校闭门时间,两人来到学校保安室。

保安吕叔正坐在门口的竹藤椅上站岗, 不过悠长的呼吸和闭合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在瞌睡。

水长乐走进保安室,明叔正在台灯下看书, 看到两人,有些惊喜。

“芒老师,小机灵。这么晚还没回去?不对,长乐我记得你是住校的。”

芒安石按照事先的计划道:“我们想出去吃个烧烤,一会回来, 还要明叔通融一下。”

明叔为难地看着两人:“门可以给你们开, 但烧烤要少吃, 吃多了致癌。你们是优秀的人民教师和祖国未来栋梁, 和我们行将入土的老骨头不一样, 要多爱惜身体。”

水长乐笑道:“好的明叔。”

==

芒安石和水长乐走在深夜的街道。

吃烧烤只是托词, 两人另有筹谋。

店铺基本都关闭,老街安静异常,只有几声刺耳的野猫叫和孱弱无力的路灯清辉。

“给我唱首歌吧。”水长乐忽然道。

“嗯?”芒安石愣了下,有些意外,不过对于水长乐的小要求,他不会拒绝。

“我在夜里等雪停,

我在晨光等鸟鸣,

看朱墙上桃花花落花迎,

不见你归来喊我名

……”

水长乐停住脚步。

这首歌,是《天生星光》世界里,明星芒安石的原创歌曲。

不同的是,明星芒安石的音色性感又悲伤,而身旁人的声音却很清透,没什么技巧,苦情歌的悲伤被冲淡了。

“怎么了?”芒安石哼到一半,注意到水长乐的表情不太对劲,眼角似有晶莹。

水长乐摇头:“没事,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不知道,很熟悉,可能以前在哪听过。”

水长乐凝视着眼前的面孔,路灯橘黄的光,让眼前人显得很温柔。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等我的。”

不会让你用一生,去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不可能轮回的鬼。

“什么?”芒安石困惑,他感觉到水长乐说话时很庄重,就好像新人婚礼时彼此承诺“我愿意”,可他不知前因后果。

==

神域世界外,芒安石的主治医生叶盛林一脸严肃。

“怎么了?”芒海年问道。

叶盛林:“小芒总的记忆区块,似乎开始融合了。”

“融合?”

“对,之前小芒总每次进入神域世界的脑部区域都不相同,但这些区域似乎开始感染其他区域,所以进入《我师亦我爱》世界的小芒总,会时不时受到其他旧记忆的影响。”

芒海年垂眸:“这是好是坏?”

叶盛林:“好坏参半吧。小芒总的脑部更加活跃,早日清醒指日可待;但原本各自独立的区域是受小芒总强大的原精神控制,如今来看,比较好的情况是会有记忆混乱,糟糕的情况,是会衍生出多重人格。”

芒海年眉头紧锁:“无法干预吗?”

叶盛林摇头,看向屏幕:“这只能靠小芒总自身去克服。”

亦或者,还有这位对小芒总十分特别的水长乐。

==

神域内,夜晚十一点半。

朝凤中学。

“明叔,帮我们开个门!”水长乐朝门卫室内喊道。

明叔披了件御寒的蝙蝠袖开扣毛衣,打开人行小门。“你们怎么那么晚呀?”

“遇见个朋友,又聊了会。”水长乐说着,指了指身后值完夜班赶过来的潘琼。

潘琼仍穿着上班的警服,只是上衣的扣子解了大半,露出里面朱红色的保暖秋衣,显出几分滑稽。

“潘警官。”明叔热情道,对上次帮自己追回手机的潘琼印象深刻。

潘琼晃了晃手中的打包袋:“我买了一盆干锅田鸡和一条烤鱼,一起吃夜宵啊。”

明叔摆手:“老人家了,没你们年轻人胃口好,这点消化不了。”

“都陪我吃一点嘛,我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潘琼一脸委屈地摸着肚子。

话到这份上,众人自然不好再拒绝。

“我去搬张桌椅。”明叔道。

水长乐上前帮忙。

很快,两人搬出张折叠大圆桌和几把塑料椅。

吕叔听到动静,也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明叔:“老吕,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要不继续睡吧?”

吕叔摆手:“我刚不是说十点喊我起来轮班吗,这都快十二点了,老弟你别总这样,哥只是老了不是没用了。”

潘琼熟练地架好烤盘,点燃酒精灯加热烤鱼。

“明叔,你这有酒吗?我找你买。吃饭不喝酒,滋味少一半啊。”潘琼道。

明叔摆手:“可别,喝酒误事啊,我给你们泡个菊花茶,清热降火。”

不一会,明叔提了一老式的保温壶和一玻璃茶壶出来。

“辛苦明叔了。”水长乐接过茶壶和保温壶。

潘琼一边啃咬田鸡,一边道:“不是我说,你们学校会不会太不人性?这把岁数值夜班?”

吕叔端了盆自制的花生米:“年轻人才需要夜生活,我们老人家又不用,值夜班刚好。何况其实本来排的小李……哎……”

说到小李,吕叔忍不住叹气。

明叔问道:“潘警官,你知道小李现在怎样吗?”

潘琼头也不抬地哆着田鸡腿:“不怎样啊,犯罪事实板上钉钉了,明天移交检察院,估计下周就开庭,大概率死刑,不延期,太恶劣了,两条人命,手法还那么残暴。”

“死!死刑!”吕叔惊得抓在手上的花生米洒落一地。

明叔也不可思议:“不是,怎么会呢?小李没有作案时间的!”

潘琼:“目前证据指向只有小李,你们也知道死的不是一般人,社会影响很恶劣,只能尽快破案尽快判刑了。”

吕叔气得稀疏的眉毛都立了起来:“警方怎么能这样呢?这不草菅人命吗?我都说了,校长死的时候,小李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明叔点头:“是啊,能让我们上法院当证人吗?小李绝对是无辜的!”

潘琼拿着筷子,头也不抬,专注地挑拣出干锅田鸡里的藤椒:“你们的证言没公信力啊,你们那晚不是在喝酒吗?又不是一直清醒。小李可能趁着你们酒醉去杀人了。”

潘琼一席话,吕叔和明叔哑口无言。

半晌,吕叔努力地替小李辩驳:“小李虽然才来两个月,我们很了解他,他这人连蛇都怕!那天草丛里看到一条无毒的王锦蛇,他都能吓得尿裤子,更何况是杀人呢?”

明叔附和:“对啊对啊,况且杀人手法那么变态,又是割生殖器,又是肛/门插花露水瓶的,小李哪有那胆子。”

水长乐托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干锅盆里打底的孜然土豆,没说话。

芒安石则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在边上,没动筷,没说话,仿佛游离在众人之外。

潘琼放下筷子,撕开附赠的牙签,一边剔牙,一边看着两张忧心忡忡的脸。“这种事情,你们相信没用,要有证据啊。况且知人知面不知心,小李可能平时故意装给你们看的啊。”

吕叔坚定不移:“不会的,我看人很准的。”

潘琼撇嘴,一脸“真是冥顽不明”的表情。

“不过,我倒是有个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方法。”潘琼道。

“是什么?”吕叔明叔迫不及待。

潘琼:“请笔仙。”

在场众人:……

水长乐和芒安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明叔的脸上写着“你真是人民警察?”

吕叔的额头上飘过“终于看到比老朽更封建迷信的人了。”

潘琼在心底暗骂了芒安石和水长乐几声,抬起头,面带笑意:“不瞒你们说,其实我出生于算命世家。神机妙算刘伯温你们知道吧?”

“知道,可你也不姓刘啊?”吕叔道。

潘琼将一派胡言贯彻到底:“我妈姓刘,是刘伯温第二十四代嫡系后人,得到家学渊源流传的。”

“哦。”吕叔和明叔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潘琼为了增加信任感,继续道:“王诩,就是鬼谷子,知道吧?我爹是第九十二代传人!”

“你不是姓潘吗?”吕叔纳闷。

潘琼:“我是领养的。”

水长乐没忍住呛了一声,芒安石连忙递过菊花茶。

潘琼越说越顺溜:“所以我自小在这环境里长大,本领其实学了不少,只是后来走上警察岗位,被迫讲科学,老祖宗的玄妙技法都不敢发挥。”

吕叔和明叔听得一愣一愣。

潘琼:“不过我夜观星象,这朝凤高中,就是有怨灵盘踞,才会导致出了这么多事。”

吕叔咋呼:“所以人不是小李杀的,是鬼杀的?”

潘琼:“鬼魂作祟,导致人心动荡,灵魂受磁场波动,做出不符合自己意志的行为。”

水长乐打断了潘琼的胡说八道:“潘警官,你说这么多,要不露两手给我们看看,毕竟我们学的哲学可都是物质决定意识。”

潘琼一边将桌上的夜宵挪到保卫室外放快递的桌上,一边吩咐道:“拿张大白纸,拿根长一点的铅笔,再拿根蜡烛。”

明叔为难道:“纸和笔有,蜡烛这东西……”

水长乐从背包里掏出一蜡烛:“正巧,前阵子学校老停电,我就买了几根,一直放在包里忘了拿起来。”

潘琼将纸笔放在桌面中间,绕着桌子走了三圈,神神叨叨了许久,最后将蜡烛摆在东南处点燃,而后示意众人落座。

明叔和吕叔似乎被一本正经的氛围所感染,满脸严肃。

潘琼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有几个规矩我要说清楚。一会我们所有人一起握笔,笔垂直于纸面,必须保持平心静气,心无杂念。我念完请神咒后,我们所有人一起念‘笔仙笔仙请出来’,之后由我来和笔仙对话,你们不要张口。”

众人点头。

潘琼又强调:“请来的笔仙可能善、可能恶,有我在你们不用担心,但有两点要注意,一是在送神前,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能放开笔;二是绝对不能让蜡烛熄灭,否则后果很可怕。”

见潘琼煞有其事,原本只抱着试试心态的众人瞬间严肃起来。

水长乐起身,特地找了两个快递箱放在蜡烛左右两边:“挡风。”

众人一同握住笔。

潘琼闭着眼,念念有词许久,猛地睁眼,点头示意。

众人一同道“笔仙笔仙请出来。”

手中的笔莫名抖动起来,众人脸上满是惊愕。

潘琼习以为然,盯着笔尖:“笔仙笔仙,是你来了吗?来的话画个圆。”

笔慢慢地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圆圈。

众人表情里三分恐惧,七分好奇。

烛光摇曳,墙上的人影左右摆动。

潘琼镇定道:“笔仙笔仙,最近校园里发生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铅笔在纸上画了个半圆。

水长乐忍不住道:“这是什么意思?”

潘琼:“就是有关系,但不是他所为。”

潘琼继续问:“笔仙笔仙,凶手在学校里吗?”

铅笔又画了个圆圈。

潘琼:“笔仙笔仙,你认识凶手吗?”

铅笔剧烈地抖动,缓慢地在纸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

潘琼:“笔仙,你叫什么名字?”

铅笔缓慢地在纸上勾画出一个潦草的连体字。

水长乐分辨许久,:“似乎是一个沈字。”

潘琼没在意,继续道:“笔仙,凶手叫什么?”

笔停住不动,十几秒后,铅笔忽然大幅度地漂移起来,从白纸的左上角猛地冲到右下角,又冲到左下方,而后不停位移,力度极大,纸面几乎要被笔尖割破。

“怎,怎么回事?”水长乐声音惊恐道,他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被笔带起来,屁股离开凳子,随着铅笔弯腰直立。

一直镇定的潘琼也面露几分慌张:“不要慌,可能笔仙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我,我……”水长乐的声音带着畏怕,“能……能不能让他停下来。”

潘琼:“你冷静点。”

下一秒,水长乐惊呼一声,笔冲出了纸面,几乎到达桌子边缘。

水长乐“啊”了一声松开了手。

笔忽然停了下来,没有了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

芒安石指着保安室,幽幽道:“蜡烛熄灭了。”

风从远方吹来,穿过教学楼和树林,那风声仿佛是幽灵前来张望。

吕叔起了一手臂鸡皮疙瘩,问潘琼:“这……还继续吗?”

潘琼没说话,板着一张脸,严肃地看着水长乐。

注意到潘琼的视线,众人也看向水长乐。

水长乐站着,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但莫名给人一种压抑感。

潘琼放开了笔,坐直身体,放在桌上的手拳头握紧:“你是谁?”

水长乐没说话,依旧低垂着头,散落的刘海在晚风中摇曳,如同深海里的海藻。

潘琼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刚才纸面上的字:“你是沈先生?沈小姐?”

水长乐仍旧没说话。

潘琼深呼吸了几口,小心翼翼道:“我能感觉到,你生前是个好人,不会害人的,你可以先从这个小朋友身上离开吗?”

水长乐一动不动。

一阵冷风吹过,卷来几片枯叶,枯黄如蝶的干叶,仿佛盘踞校园的幽魂。

潘琼紧张得嘴唇嗫嚅,周边的人也被感染,大气都不敢喘,盯着水长乐。

潘琼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水长乐的身子忽然抖动起来,几秒后,带着啜泣的声音传来,起初很小声,像在呓语,之后逐渐明了。

众人听到,他在说:“爸爸,不要再杀人了,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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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众人满脸困惑。

“谁是你爸爸?”潘琼小心翼翼地问道。

水长乐没有回答他,只是全身瑟缩着,嘴里喃喃:“爸爸,不要,不要……”

吕叔双掌合十,企图以拜神驱鬼:“我们这没你爸爸啊……你找错地方了。”

潘琼哄骗道:“你,你先从人身上下来好吗?我们再带你去找爸爸。”

水长乐无动于衷,站在原地,声音似乎变得清亮了不少。

“爸爸,我好想吃西村婆婆家的黄米糕啊。”

“爸爸,桃花开了,你说要给我做桃花粥的。”

“爸爸,你说你回来会给我带玩具的,为什么只有弟弟有,我却没有?”

“爸爸,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身边。”

“但是爸爸,我不恨你……”

……

水长乐的声音在幽静的深夜里如哭如泣,让人汗毛倒竖。

芒安石抓住潘琼:“你惹出的祸,现在怎么办?”

潘琼无奈:“不是,这也不是恶鬼,我也没想到她不听劝啊。”

“我学生有个三长两短,我明天就拆了你的警局!”芒安石威胁道。

芒安石震怒起来气场十足,潘琼收起吊儿郎当样,从脖子上摸出一造型奇怪的项链。

“这是我家传的法器,能够杀鬼。这鬼不是恶鬼,我本想给条生路,但他若一直附在人身上不听劝,我也只能下死手了,否则会影响长乐的阳气。”潘琼说着,解开项链,将法器拿在手上,嘴里念念有词,似在做法。

“法器”内亮起忽明忽暗的红光,在深夜里诡异怪谲。

水长乐似乎受到影响,发出低低的哀嚎,整个人左右摇摆起来。

“不要!”一直站在角落的明叔忽然冲上前,打落了潘琼手中的法器。

潘琼故作恼怒:“明叔你这是干嘛?这样下去长乐会有生命危险!”

“不要,不要!”明叔说不出所以然,只是不断重复着不要。

法器被打落,水长乐似乎又恢复了“鬼附身”的稳定状态。

“爸爸,爸爸……”他嘴里不停地呼唤着。“爸爸……我好想你……”

在一旁干着急的吕叔吼道:“这里没有你爸爸,你赶紧走吧!”

吕叔话音未落,却见明叔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轻轻拥住水长乐:“别怕,我在这呢,爸爸在这。”

在场除了一头雾水的吕叔,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水长乐被明叔拥抱住,在其肩上抬起头,碎刘海下的瞳孔一片清明。他能感觉到明叔的力道加重,也能感觉到背后衣衫渐渐濡湿。

“爸。”水长乐忍着心头涌起的异样,将戏进行到底。“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明叔声音呜咽的“嗯嗯”几声。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不要在为了我杀人了。”

“爸爸答应你……爸爸答应你……”明叔泣不成声。

水长乐看着站在他跟前的芒安石,轻轻叹口气。

他也不想设局,欺骗这位在他看来心地善良的老人。

但从他在图书馆看到《朝阳凤凰》里的文章,他便知道这是宿命。

十五年前,沈凤明参加了朝凤中学第一届“青春杯”作文比赛。

比赛是命题作文,名叫《家》。

这对于沈凤明,其实是个充满讽刺意味的题目。

因为沈凤明的家早就不存在了。

母亲早逝,父亲续弦,父亲又和后妈有了孩子。沈凤明初中便开始住校,连假期都鲜少回家。

在外人看来,她是被父亲遗弃的孩子,包括警方也认为,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这个孩子没人疼。

可在沈凤明的笔下,她有个美好的家。

母亲虽然只陪伴她人生短短一段旅程,但母亲的美丽温柔和对生活的乐观,永远铭刻在她身上。

父亲是个朴实善良的男人,离婚后,父亲根本不想续弦,但耐不住爷爷奶奶以死相逼和要孙子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只得娶了邻村一个年轻丧夫的寡妇,沈凤明的后母。

女人尖酸刻薄、挥霍无度,和沈凤明的母亲没有可比性。

但沈父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既然娶了,就要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沈父对继母也算有应必求,除了沈凤明相关的事外。

继母要沈父把沈凤明丢回老家,沈父拒绝了,这是沈父第一次拒绝继母提出的要求。

继母要让沈凤明辍学,说女孩不用读书,沈父狠狠地骂了一通继母,说“你废物脑子蠢不学无术不要连累我的娃”,那是沈父和继母第一次吵架。

后来他们有了儿子,继母变得愈加飞扬跋扈,沈父在家里没说什么,在外却对沈凤明愈加的好。

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报她喜欢的课,连对于当时物价十分昂贵的进口原版书,他也二话不说买给女儿。

沈凤明也体谅父亲维持家庭的不易,初中时便主动提出住校。父亲每周末都会带她出去玩,看山、看水、买女孩喜欢的裙子。

初三那年,父亲经营的小店因识人不清破产了,家庭一下变得拮据,不断有人上门要债。

找不到出路的沈父决定去东南亚打拼,一去便是很多年。

从沈凤明的文章里,水长乐能真心感受到,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和身为女儿对父亲的感激和怀念。

幼年时,沈凤明半夜哭闹想吃西村黄米糕,母亲安慰一夜无果,父亲便赶着夜色去到西村,等着天亮后第一锅出炉的黄米糕,然后用棉袄裹着保温带回家。

沈凤明的老家外有一片桃林,母亲会用桃花酿果酒,父亲则会用桃核和她玩游戏。后来母亲再也回不来了,父亲告诉她,母亲是变成桃花仙了,每年盛开的桃花,就是母亲给她的礼物。桃花盛开时,父亲便会煮桃花粥,骗她是母亲下凡给她做的。

……

沈凤明的文章,最后获得了作文比赛的第一名,并被收录在当年的校刊《朝阳凤凰》里。

大概是为了排版需要,编辑找沈凤明要了配图。

沈凤明提供了三张照片。

一张是她幼儿园小班时在画画比赛里拿第一名的作品《一家人》,笔触稚嫩可笑。但那是她第一次拿奖状。父亲激动得在村里广而告之,好像她是拿了高考状元一般。

一张是她母亲的个人照。或许是怕她触景生情,在母亲逝世后,父亲就将一家三口的合照藏起来。这张照片,还是她在柜子遗落的角落找到,偷偷藏起来的。

最后一张是她和父亲的合影,是她小学一年级拿了全班第一名,父亲第一次带她出远门旅游。虽然所谓的远门,也就是大巴四十分钟的邻市,但当时的她开心得失眠了两夜,以至于合照时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张照片,水长乐看过,在上次帮明叔找回手机时——明叔的手机桌面。

那一刻,水长乐明白,明叔的女儿没有出国,她只是死了,死在了十五年前的西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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