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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翁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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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安石房间。

屋内亮堂的灯火, 更衬得屋外的月亮孱弱无力。

细瘦的风夹杂着海水的咸味钻入房间。

水长乐点上房间架子上的柠檬味香薰,渐渐扩散的香气和摇曳的小火光,让房间内终于添了几分人气。

他看向半缩在床榻上的芒安石。

对方上身短下肢长的身材比例,以至于蜷缩起来只有小小一团, 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翁静最后说的话, 水长乐也听到了。

他并不意外。

原本芒安石说翁青松是自己父亲, 他便充满怀疑。遗传学可以有偏差, 但不能荒唐。

“你不问些什么吗?”芒安石抬起头, 看着在房间内左右忙碌的水长乐。

“问什么?”水长乐笑着反问, 灯光让他陷下去的酒窝格外的温柔。

芒安石噎了下,闷声闷气道:“问我为什么不帮翁静,觉得我是个自私自利, 残忍不仁的人?”

水长乐笑出声, 笑得芒安石莫名其妙。

水长乐看着眼前沮丧的俊脸,带点委屈、带点迷惘,像一只雨天里缩在屋檐下的可怜小狗。

笑着笑着,水长乐感觉喉咙有些苦涩。

曾经他也以为, 皇帝芒安石是个残暴不仁的人。如果当时的他能够有知人之明,如果当时的皇帝能够袒露心扉, 许多悲剧都不会产生。

“笑什么呢?”芒安石撇着嘴道, 虽然对方笑起来怪好看的。

水长乐爬上床,坐到芒安石身旁, 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将被单往两人身上拢了拢。

衬衫单薄,芒安石能够感觉到紧挨着胳膊的温热。

水长乐:“我在笑,这样真好,你不会把自己的委屈不甘藏起来, 可以做个能够坦率七情六欲的人。”

水长乐的眼睛很亮,芒安石仿佛能从眼中看到浩瀚星辰。

芒安石:“你真的不觉得,那样的我很不堪吗?”

水长乐摇头。

他的确同情翁静的遭遇,但对于翁静对芒安石的控诉,他也只能用强加之罪来形容。

作为老师,他向来鼓励学生向善,有颗乐于助人的心,永远对生活充满热情,对他人充满善意,不要用最恶的想法揣摩他人,不要被愈发冷漠的社会所同化。

未来是属于这群年轻人的,他们怎样,世界将会变成怎样。

但他每次也会和学生们说,向善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毕竟利用“善心”的新闻屡见不鲜。

他带过的学生里,就有因为天真帮朋友做“担保”,惹祸上身最后差点被迫退学的;

有遇到“勤工俭学”的学生推销产品,大发善心屯了一宿舍货打算帮忙转卖,最后发现全是劣质淘汰货品;

也有在校园内遇到“完不成拉新任务就要被辞退”的社畜,好心借手机帮忙做任务,最后背上一堆莫名其妙贷款的;

至于在校园路遇到“来旅游不小心丢了钱包”的大学生,慷慨解囊帮其凑路费的,更是数不胜数。

水长乐希望他的学生们永远向善,可这个世界,却未必实时都是善意。

水长乐看着眼前陷入自我焦灼的芒安石:“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我也不会帮翁静的,至少不会冒然出手。”

芒安石眨着眼,带点氤氲的眼睛愈发像只小狗。

水长乐忍不住擦了下对方的鼻子,剖析道:“首先,从假设结果来看——芒安石,对于娱乐圈半壁江山的翁青松,并没有多少能耐。不是自轻自贱,而是客观条件摆在那,芒安石去对付翁青松,不过是以卵击石。翁静会产生你能帮她的错觉,是因为她在黑暗里太久了,四周皆是黑暗的帮凶,或者黑夜里的沉默者,当她看到一束光,看到敢于发声的人,便以为是希望,就像沙漠旅人看到一颗绿植。可那就是一束光,可以穿破黑暗,但没法驱散黑暗。”

芒安石本想辩解几句自己并非无能为力,可那个年纪的他,也的确只是翁青松手底的傀儡———一个自主想法多一些,不听话的傀儡罢了。

水长乐继续道:“其次,从假设本身出发——芒安石原本就没有义务,去帮助翁静。法律没有相关条款,道德也没有相关束缚。因为帮助翁静,并不是一件“明知可为却不为之”的事情,也不是“举手之劳便可帮忙”的事情。翁静对你,其实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和你去指责一个与你非亲非故之人,病人要换肾不然就会死,你型号匹配为何不捐?它不只凌驾于道德绑架之上,它纯粹就是胡搅蛮缠。”

芒安石看着水长乐,他感觉对方似乎说得并不那么有道理,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温柔,而他也强势地被安抚到了。

就像有人硬是撕开他心脏的铁皮大衣,往里塞了一整把芳香的春花,整颗心脏都为春的热情甜蜜怦然心动,怅然与迷惘被赶出心房。

“你是在安慰我吗?”芒安石忍不住问道。

水长乐点头反问道:“不然呢?我在给你灌输人生鸡汤?”

芒安石看着对方的笑意,他承认,他被安抚了。

长久以来深藏于灵魂深处,不见天日的,自我封闭的,被藤蔓所包裹的晦暗情绪,此刻似乎都得到了释放,久违地暴露在阳光下,却意外的没有恐慌,只是懒洋洋地觉得——

早该如此了。

“我想去看看翁静。”芒安石开口道。

==

小岛派出所。

年轻未经事的小警察哪见过恶性凶杀案,整个人魂不守舍。

不过再心绪恍惚,小警察依旧有自己的坚持和责任,打个铺盖守在派出所内。

见到水长乐和芒安石,小警察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

水长乐说明来意。

小警察犹豫一会,还是同意了两人探望翁静的请求。

临时拘留室。

小岛派出所内的设施还算人性化,窗明几净,床铺被褥舒适,也有单人卫生间。

翁静坐在床脚,听到脚步声,也只是冷冷地抬眸看了眼。

水长乐两人只能在格栏围出的探视间和翁静对话。

芒安石看着翁静,真诚道:“对不起。”

水长乐的宽慰,让他能够不去回避所有问题,能够安然地去面对自己心境的变化。

翁静并不想搭理他,依旧面墙而坐,似乎白墙上隐藏着生命的奥义。

芒安石靠着铁栅,说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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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家庭出生的孩子,即便表现得与普通小孩再相似,内里的苦楚却不为人知。

都说温暖的童年能够治愈一切创伤,而有的人却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童年里,他们会面对同龄人童言无忌的“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话语,会面对孩子家长带着审视同情的目光,会面对老师与他人并不相同的鼓励与批评,也会面对来自社会冷嘲热讽的恶意。

他们往往比同龄人都敏感。

幼年时的芒安石,在所有人眼底都是聪慧早熟的,却没有人知晓孩童面无表情的背后,也有忐忑、渴望和惧怕。

他趁着母亲不在,翻过家里的犄角旮旯,企图寻找关于父亲的痕迹。

他也曾拐弯抹角问过母亲,向来知无不答的母亲却回避了这问题。

他很懂事,他能感知到母亲的为难,他选择不再过问,可心底对于父爱的渴望却从未停止。

学校的家庭活动日,看着其他同龄人牵着父母欢声笑语,看着别人的父亲托举着自己的孩子,内心深处无法对他人告知的情绪便如藤蔓般肆意疯长,包裹住幼小的心脏。

一直到很多年后,在母亲逝世的关口,有人告诉他,他是他的父亲。

父亲,一个芒安石从小又切盼又憎恶的名词。

有过美好的憧憬,也有过深入骨髓的厌恶。

但终究,他还有亲人的喜悦,和骨子里对于父爱的渴望占据了上风。

哪怕他的父亲,与他所期盼的形象截然不同。

哪怕翁青松的为人,让他觉得不堪而可笑。

因而在面对翁静同往日一般无二的“控诉书”时,芒安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因为写控诉书的人是翁静。

翁青松爱妻爱女的名号众所皆知,翁青松也曾以“我这辈子的妻子只有翁静母亲”的霸气宣言走红网络。

娱乐圈内众人私下都会评价翁青松——是个烂人,但还算有情有义。

正因如此,对于翁静的控诉,芒安石起初除了同仇敌忾,也有几分疑惑。

这个世界上,最不该恨翁青松的人便是翁静,毕竟翁青松唯一没对不起的人,是翁静母女。

翁青松也曾对他说,他无法娶芒安石母亲,也无法认芒安石,是因为不能对不起翁静母女,他温馨美满的家庭。

从那刻起,即便嫌弃翁青松是个烂人,芒安石也没办法克制自己对翁静的嫉妒。

一个烂人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给了一对母女,而他和母亲却要在流言蜚语里生长。

于是再看翁静的控诉,便多了几分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好歹的意味。

==

此刻。

芒安石看着默不作声的翁静:“抱歉,那天在节目里我对你视而不见,是我刚接受了翁青松是我父亲的事实,我当时很迷惘,也不知道怎么去和你相处。”

当时的芒安石以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翁静并非造成他们家庭不幸的刽子手,甚至从时间先后,他的母亲才是小三,可他无法去面对这个姐姐。

芒安石:“那天你给我留下‘救命’的字条,转头我又看到你和翁青松并肩而行,我以为你可能知道了我是小三的孩子,想要‘借刀杀人’,或者嘲弄我。”

那时被嫉妒和不甘所蒙蔽的芒安石,根本没能读懂翁静眼中的惶恐惧怕。

==

翁静终于有了反应,从床上站起身,走到铁栅边,与两人隔栏相望。

片刻,她笑出声,笑得戏谑,笑得嘲讽。

等她笑够了,芒安石真心实意地道歉:“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我的确是漠视了你的求助,不是当事人,所以我也不清楚这份漠视的伤害有多深。你不需要原谅,但此刻我的道歉是认真而真诚的。”

许久,翁静自嘲地笑了声:“罢了,你也只是一只外强中干的可怜虫而已,是我把你想得太强大,还奢望你成为救世主。”

翁静的话被水长乐打断。

“翁静小姐,你不认为你说的话有失偏颇吗?”

翁静抬眼,上目线看着水长乐,她第一次看到对方眼里带着愠怒。

“或许你是被害者,甚至是完美受害者,但并不是背上受害者的身份,你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能发号司令。你这种站在自己绝对视角自说自顾的方式,和那些犯下滔天恶行后控诉自己委屈的加害者有何区别。”

如今的新闻媒体总喜欢挖掘犯罪者背后的动机,并进行渲染,去挑拨大众情绪。

比如一个学生杀了自己的舍友,动机是认为自己受到了歧视。

这原本就是个简单的,有心理疾病的学生没有受到正确引导,在反社会人格的引导下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凶案。

可媒体为了流量,另辟蹊径找角度,不停地去美化其动机,用许多春秋笔法合理化其凶杀行为。

“早些年流行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我就是世界的主宰。可近些年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儿子,周边都是我爹妈,都要迁就我,让着我。”

就比如杀舍友的学生,其所谓的“被歧视”,是认为舍友结伴孤立他,通知没有转达给他,宿舍聚餐说有他在随便吃个面就好。

且不说这些论据能不能构成“歧视行为”,站在舍友角度,或许随便吃个面是体谅到对方经济拮据,不愿加重其负担;没有转达通知是压根不知道他没接到通知。

人站在不同立场,不同出身、教育、成长经历构成不同的思维,对同一件事自然有不同的思考和处事方式。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对对方视角的不解。

人可以无知,可以有矛盾,可以有争议,但不能以自己去建立世界的规则,更不能用自认的规则去要求甚至伤害他人。

“从法律,从道德的角度,芒安石都没有必须帮你的理由,哪怕是从圣人的角度,达则兼济天下,那年的芒安石,也没有‘达’的能力。”

“换位思考下,你若站在芒安石的视角,面对一个和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一个得到他不曾得到父爱的姐姐的求助,他会怎么看待?”

“你从来不曾在求助信中说过自己的遭遇,而是在说着翁青松对别人的错。如果是我收到这封求助信,我会有质疑。求助的本质,是以我的遭遇来博取他人的怜悯、正义感或帮助等。可在求助信上写别人的遭遇,好似也是一种正义行为,但我作为没有上帝视角的普通被求助者,我的第一反应,这会不会是构陷,会不会是借刀杀人?”

“哪怕我知晓以翁青松的为人,这些事情大概率为真,但当事人不发声,不求助,人微言轻的我站出来,且不说是不是以卵击石,届时会不会好心办坏事?”

“很多人是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口,自己的不堪暴露出来。虽然这种行为会纵容加害者继续向他人施暴,但当事人不愿意,旁人是无权越俎代庖的。”

翁静似乎被水长乐的长篇大论唬住,怔怔地盯着水长乐,一言不发。

水长乐轻叹一声。

“抱歉,我语气有点咄咄逼人了。我说这些或许很像在替芒安石开脱,但我希望,在你愤怒、指责的情绪消退后,也能换位思考下。整个事件里,大家都是受害者,我只是不希望你徒增对无辜者的仇恨。”

水长乐说罢,见翁静久久未张口,牵起一旁的芒安石。

就在两人转身的瞬间,翁静开口了:“以自己的遭遇去求助吗?”

水长乐转过身,和翁静对视。

女人的眸子里带着无尽的悲凉。

==

人是喜欢自我美化的动物。

成功人士都喜欢出传记,侃侃而谈自己的经历乃至遭遇。

人们在描述自我遭遇时,往往是带有目的性的。

比如展现出自己的乐观大度,“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比如博得他人的同情心,甚至以此牟利;

比如描述作为被加害方的经历,控诉加害方的罪行,让世人对其唾弃。

无论何种目的,其遭遇若非胡编乱造,而是真实发生,都说明其心底“放下了”。

“放下了”并非指原谅、更不是释然,而是指自己能够有勇气去面对。

可有些遭遇,人是不敢去面对的,更不会“昭告天下”。他们会把它埋在心底不见天日的地方,带到坟墓。

翁静就有许多想要带到坟墓的遭遇,或者说,她的一生就是一场荒唐的遭遇。

她本不愿和任何人说起,哪怕事情败露,面对法庭的审判,她认为她也会选择三缄其口。

因为她根本没有回看过往的勇气。

可是此刻,翁静忽然有想倾诉的**,和眼前这个男人。

“我是个男人,准确说,曾经是。”翁静开口道。

如他所料,芒安石神情满是震惊,每个毛孔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反观水长乐,平静得仿佛早已知晓。

翁静站起身,走到铁栏边,与水长乐对视。“你不惊讶?”

水长乐垂眸:“我其实猜到过。”

他在翻阅芒安石从翁青松云端拷贝的照片中,看到过年幼的翁静。若不是颇有辨识度的眼型,他也不会将翁青松怀里的小男孩和翁静画等号。

让他加强这份猜测的佐证,是选手拜访导师环节时,在翁静的房间看到一堆药瓶。

药瓶里除了维生素、营养素之外,水长乐对几瓶名字生僻的外文药印象颇深,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他在有了网络后,查询了药品名称。这些药品中都含有大量炔雌醇、戊酸雌二醇等,主要是用于女性更年期或者卵巢问题后雌激素的补充,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便是变性人通过药物来维持激素平衡。

只是当时水长乐并未多想,性别选择就和性向选择一般,属于个人**。

翁静自嘲地笑了声:“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水长乐摇头:“我的评判原则是,只要这件事不伤害他人,不违法,不违背公序良俗,自己为自己负责,那么其他人无权干涉每个人的选择。”

他的教书生涯里,也遇到过性别意识错位的学生。有基因里带来的本能,有成长环境带来的影响。他从不曾认为这是一种病,每个人也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翁静嘴唇嗫嚅,看着自带“循循善诱”光环的水长乐。良久,翁静轻声道:“可是我根本不想成为一个女人。”

水长乐看着铁栅后幽深的瞳孔,深黑一片的眼底蕴藏着无尽的海,悲伤滔天的海。

水长乐忽然有些,不敢听翁静接下来的话。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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