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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背叛剧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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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皇后好雅兴。”芒安石刚结束朝宴, 便来到坤宁宫,见水长乐正坐在宫中的锦鲤池边发呆。

水长乐比了个“嘘”的手势。

芒安石也不恼,静静站在一旁。

初夏的晚风也酝酿着温柔。

许久, 水长乐才伸了个懒腰:“六十一只。”

芒安石很快领悟,水长乐说的是池中的鲤鱼数目。

水长乐抱怨:“这鲤鱼层层交叠, 还喜欢在石缝间穿梭, 我数了一天才数出来。”

芒安石轻笑一声,从身后将人拥入怀中, 指着最近处两尾鲤鱼:“长乐, 你看那像不像你我。”

黑尾鲤鱼和金尾鲤鱼在水中如胶似漆,像在拥吻。

水长乐脸颊发烫,闻着对方呼吸里的酒气:“皇上喝酒了?”

“嗯。”芒安石将人搂得更紧,蹭了蹭水长乐的脸颊,“需要皇后醒酒。”

最终, 水长乐扶着满嘴骚话的芒安石回到内寝。

芒安石半靠在床上,抓着坐在床沿的水长乐:“长乐如果不喜欢酒味, 我以后醒酒后再来。”

“哪里,我是担心皇上龙体, 小酌怡情, 大饮伤身。”

芒安石笑得痴痴的:“今日朝宴, 又恰逢剿平定西南纷争,心情甚好,忍不住多喝几杯。”

水长乐轻叹一声, 走向一旁的书案, 整理凌乱的纸页。

“长乐又在写剧本了?让我瞧瞧。”

“一点自娱自乐的剧本,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水长乐说罢,将纸页摞好压在镇纸下, 又将几张纸塞进一旁的书堆中。

芒安石没强求,抿了口手中的醒酒汤:“对了长乐,过几日便是天长节了,皇后可有什么心愿或打算。”

天长节类似国庆,三年举行一次,是北齐最盛大的节日。

每次天长节,从宫中到民间都极为热闹,官员受赏,嫔妃晋升,减免税负,大赦天下。

尤其今年还是芒安石登基后的第一个天长节。

水长乐记得在原书中的这个时间段,正是洛清澄对顾安心灰意冷,和皇帝渐入佳境之时。

尤其是洛清澄在宫宴上一曲《君不知》,唱得万物萧瑟,让人潸然泪下。洛清澄本意是唱给顾安,倾诉心中哀怨,却恰好戳中了皇帝的愁情。以至于在皇后要责罚洛清澄“大喜日子唱哀歌”时,皇帝当场扫了皇后的脸,重赏了洛清澄。

已对网文渐有心得的水长乐知晓,这只是典型的打脸桥段罢了,但书中对男女主心境的描写,却颇让人触动。

没想到时过境迁,洛清澄却和顾安山盟海誓。

“长乐?”芒安石又唤了声。

水长乐回过神,看着眼中仍有五分醉意的芒安石:“这天长节自是图个喜庆热闹,我想请马家戏班在宫中多排几场戏,也给后宫嫔妃们解解乏,感受下热闹氛围。”

芒安石:“都听皇后的。”

水长乐走到床边,接过芒安石手中的空碗:“皇上早些休息。”

“对了,长乐,还有一事。南潇国的国君年初在林场狩猎,不甚落马又被毒物啃咬,昏迷三月,于十日前离世。这事你先别和洛昭仪说,免得她伤心。”芒安石道。

水长乐看着芒安石疲倦的神色:“陛下会趁机攻打南潇吗?”

芒安石笑笑,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故意不回答,拉着水长乐的袖子:“长乐怎么还不更衣?还是说,需要朕帮忙?”

水长乐:……

翌日,或许是昨夜睡得早,天蒙蒙亮时,芒安石便睁开眼。

看着床上睡意香甜的水长乐,芒安石嘴角微微上扬,起身套了件衣服。正想出屋,他的视线落在书案上,似乎想起什么,走到书案边,抽出了水长乐昨夜夹在书中的纸页。

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芒安石看了片刻,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

半月后。

天长节。

京城沉浸在一片节日的喜庆中,爆竹声从宫外响到宫内,空气中洋溢的欢快如一壶烈酒,让人想冷静都困难,索性酣畅淋漓地享受这份热烈。

宫中的嫔妃们更是打扮得雍容华贵,几乎将能戴的珠宝玉器全披在身上。

一片盛景中,也有一分不和谐的哀婉。

景仁宫。

芒安石和水长乐坐在雕花卧榻上,一众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地站成两排。

片刻后,一名两鬓斑白的太医从里屋走出,颤颤巍巍地跪下:“洛昭仪已仙逝。”

芒安石眉头深蹙:“好端端的,为何忽然逝去?”

太医年纪虽大,却不糊涂,知晓皇上的意图:“臣察看洛昭仪并无中毒迹象,口齿耳鼻道等干净,恐是有心疾或劳累过度,自然而亡。”

太医微微抬眼,见皇上依旧脸色阴沉:“臣只能从医者角度判断,其他恐怕还需大理寺的仵作。”

“放肆。”这回开口的是水长乐,“洛昭仪的遗体岂容践踏。”

太医没料到一直温婉沉静的皇后忽然发难,匍匐着身子不敢再多话。

水长乐看向芒安石:“前些日子洛昭仪来坤宁宫请安时,我便察觉她神色有恙。都是长乐疏忽,只以为是洛昭仪赶上每月不适。早知情况如此严重,长乐当初就该唤太医看看,或许能避免这劫难。”

芒安石站起身,走入内室,水长乐和太医急忙跟上。

重重帷帘后,洛昭仪安静地躺在床上,没了胭脂香粉,明艳的五官少了三分攻击性,多了些许脆弱感。

衣冠完整,五官安详,一眼看去只觉是美人梦中眠,而非已经仙逝。

芒安石走到病床前,水长乐和贴身太监同时提醒:“皇上,洛昭仪病故,怕会侵犯龙体。”

芒安石没有理会,半坐在卧榻上,握住洛昭仪纤细白皙的手腕。

皮肤冰凉透骨,没有丝毫脉象。

芒安石放开洛昭仪的手腕,看向站在床榻边的宫女小翠。

“你可是洛昭仪从南潇带来的丫鬟?”

“是。”小翠满脸泪痕,悲伤过度的模样,说话时身子一抖一抖,仿佛一个字便耗尽全身气力。

“你都没察觉主子的异样吗?”芒安石冷声道。

小翠一把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只是察觉小主近几日来情绪消沉,不爱言语,饭菜也极少进食,晚上还会对窗落泪。奴婢本想请太医来给小主看看,小主却说只是思乡,并无大碍。”

水长乐轻声道:“莫非……洛昭仪得知她父皇去世的消息了?”

南潇国皇帝久治不愈去世,南潇国七子夺嫡,内战不断,在民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芒安石让水长乐刻意对洛清澄隐瞒,但深宫也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种消息,迟早会知晓。

芒安石又看了眼小翠。

“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只察觉小主忽然郁郁寡欢。”小翠的表情不像作假。

水长乐让一旁的宫女沏茶,端给芒安石:“长乐虽和洛昭仪小有间隙,但洛昭仪有跟长乐说过对皇上的仰慕之情,是长乐不够大气明理,没能打理好后宫。”

“与你何关。”芒安石接过茶,为水长乐开脱。

水长乐继续道:“洛昭仪进宫至今还不曾伺候皇上,恐怕也是昭仪一大遗憾。”

芒安石端着茶盏,忽然手一抖,茶盏掉落在床上,茶水倒满了洛昭仪的胳膊。

“皇上小心。”水长乐急忙上前。

“无碍。”芒安石起身,身上滴水未沾,看了眼胳膊仍在冒烟的洛清澄,转过身。“皇后,洛昭仪是南潇人,所谓叶落归根,是否该把洛昭仪的遗体送回南潇?”

水长乐思索片刻,倾身道:“洛昭仪既然嫁来北齐,便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将已嫁人的女儿家送回娘家,反倒惹人闲话。”

水长乐看了芒安石一眼,见其面无表情,继续道:“况且南潇如今局势震荡,风雨飘摇,洛昭仪回乡也不能受到重视,长乐以为,还是将洛昭仪葬在妃陵园为好。”

芒安石点头:“没料到洛昭仪会在天长节离世,安葬一事,便交由皇后全权处理了。”

==

三日后。

水长乐来到景仁宫时,宫女们已经帮洛昭仪洗净身子、换好衣裳。

画了浓妆的洛昭仪仿佛依然健在,不曾故去。

“皇后,陪葬品都已经打理好装箱了。”新任太监总管道。

水长乐点头,看着棺木中依然靓丽的洛昭仪:“启程吧。”

按理说,昭仪等级的嫔妃离世,应该要将棺木停放十四天,并择吉日安葬。

但如今正是天长节期间,朝野到民间都上下忙碌,不宜毁了喜庆氛围,下葬便一切从简。

水长乐让洛昭仪的贴身丫鬟小翠回南潇告知洛昭仪仙逝的消息,至于洛昭仪的葬礼,则由礼部全权操办。

“我送洛昭仪一程吧。”水长乐道。

送葬的队伍不长,八名抬棺人、八名引幡人、还有一百二十八人的仪仗队。至于皇后的车轿和一百多人的护卫队,则跟在队伍的最后方。

妃陵园离皇宫大约有半日的路程。

水长乐掀起马上的布帘,看着窗外一片热闹的场景。

每家商铺外都挂着天长节特有的彩旗,一眼望去眼花缭乱。吆喝声、孩童打闹声、讨价还价声,千般声音交杂在一起,让人耳朵嗡鸣。

水长乐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直到送葬的队伍到达郊外,车窗外才宁静下来。正午的阳光灼热,落在远处的河道上,闪闪如鳞片。

“皇后,前方不远就到妃陵了。”随行的太监道。

水长乐点头。

片刻后,马车停下,水长乐以为到目的地,走下马车,却见送葬队伍的前方围着一群人。

“出什么事情了?”水长乐问道。

一会,小太监从队伍前方跑来回报:“是,是皇上!”

众人赶忙下跪请安。

水长乐一脸诧异,愣了半晌才走到队伍前方,看着皇帝和一众大臣。

“皇上今日不是去祭天大典吗?怎么来陵园了?”水长乐道。

今日是天长节的祭天大典,文武百官皆会去长明祭坛祭祀。

“祭典结束了,朕便赶过来看看,送洛昭仪一程。”芒安石道。

水长乐没说话,洛昭仪身为南潇公主,芒安石亲自来送葬倒也不会不和皇家礼仪。

皇帝和百官前来,原本略寒酸的殡葬忽然高大上起来。

陵园的风将招魂幡吹得沙沙作响,远远望去像一条长河。

水长乐让人将棺木和陪葬品下葬。

“等下。”芒安石忽然开口。

水长乐不解。

芒安石:“南潇的殡葬习俗是火葬,洛昭仪既然是南潇人,我想还是遵循南潇的礼仪为好。”

水长乐的脸上闪过慌乱,忙道:“清澄既然已经嫁来北齐,便是北齐的人,理应遵循北齐的殡葬制度。”

芒安石将双手交叠身后,看不出喜怒。“清澄来北齐后,朕疏于关爱,如今芳龄早逝,倍感心痛。既然洛昭仪生时未能承蒙皇家恩宠,死了又岂敢要求洛昭仪遵循北齐之制。洛昭仪因思乡而亡,便以南潇殉葬,也算了却洛昭仪心愿。”

阳光穿过招魂幡,落在芒安石脸上,忽明忽暗,有些诡异。

水长乐的额角渗出薄汗,声音略带嘶哑道:“以洛昭仪对皇上的仰慕之情,我想她早已把自己当成北齐的人。”

芒安石双眸微微眯起:“长乐不是和洛昭仪有间隙吗?这么斩钉截铁地知道洛昭仪心中所想吗?”

说罢,芒安石对贴身太监总管嘱咐两句。

一会功夫,两排人搬着柴火堆来到陵园,铺在空地上,垒成十公分厚的木台。

随后,太监总管指挥着抬棺人,将棺木放到木台上。

芒安石接过太监生好的火把,眼看就要将火把丢在木台上,一直站在百官队伍中的顾安忽然出列。

“皇上,这南潇的火葬需要静置棺木于空山上四十九天,吸收天地精华灵气,了却死者阳间未了之愿,方才火葬。”顾安道。

芒安石举着火把,轻笑一声:“顾丞相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博学多才,连南潇的殡葬制度都有涉猎呢。”

顾安:“皇上谬赞,只是读各地风土志时有所耳闻。”

芒安石点点头:“既然南潇火葬有这等习俗,自然不好随意。”

水长乐和顾安的神情缓和不少。

芒安石继续道:“这制度也是人定的,既然来了北齐,便不可全套照搬。如今正是天长节期间,事务繁多,便简化了这套制度,改新火葬。等建碑后,朕再用北齐的习俗,为洛昭仪重建祭典。”

芒安石说罢,便要继续上前点火,顾安拦到跟前:“皇上万万不可。”

芒安石垂眸:“不可?顾丞相可能给我一个不可的理由?”

顾安哑口无言,一旁的水长乐上前道:“既然南潇和北齐的殡葬有所差异,那不如按照南潇的习俗,静置棺木四十九天。届时天长节结束,静置期也结束,再为洛昭仪举行火葬?”

芒安石侧过身,目光阴鸷:“若朕执意要现在火葬呢?”

一阵风袭来,卷着妃陵背部裸山的沙尘,空气中尘埃弥漫,原本灼热的阳光似乎都阴冷起来。

“皇后和顾丞相,可真是同心协力呢。若朕今日不来此,真是要被你们蒙骗过去。”芒安石说话时嘴角上扬,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笑意。

芒安石盯着水长乐:“皇后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呢?民间奇巧的话本写多了,便觉得事事能如皇后所预设?”

水长乐躬身,不卑不亢:“长乐听不懂皇上的意思。”

芒安石冷笑一声,看向顾安:“顾丞相半个月前才提出准备告老还乡,哦不对,是有心病暂退朝堂,朕劝了几日都留不住人,朕一直好奇,丞相年纪轻轻,是何心病?可是这棺中之人?”

水长乐和顾安的脸上同时闪过惊讶和怯意。

芒安石拍拍手掌,又再度将视线转回水长乐身上。

“皇后这个剧本,写得的确不错。

“丞相和洛昭仪两情相悦,暗结连理。你们两人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朕不可能成全这段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索性两位便想出了远走高飞之计,一个“告老还乡”,一个“与世长辞”,倒真是将世间名利视为粪土,唯愿与心上人比翼高飞啊。”

芒安石说着,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殆尽,让太监将棺木打开。

棺木中,洛清澄安静地躺着,没有气息。

芒安石冷笑一声:“两位,不如让朕把这把火点了。如果朕猜错了,误会了亲爱的皇后和丞相,朕给两位赔礼道歉,你们看怎样?”

说罢,芒安石手中的火把便要往棺木中丢。

“且慢!”跪在地上的顾安扑了上去,被侍卫拦下。

顾安面色颓唐,仰头看着芒安石:“一切都是臣的策划,和水皇后无关。至于洛昭仪,她心底一直只有陛下,是臣死缠烂打,逼迫其和臣远走高飞。”

芒安石冷笑一声:“倒算是个君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来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顾安声音混沌道:“臣贪图美色,爱慕洛昭仪已久。洛昭仪心中却只有皇上。见洛昭仪刚烈贞洁,臣本当放弃心中龌龊念头,无奈色心未死,贼心不改,每每午夜梦回皆是洛昭仪身影,终成魔障。

当日臣在整理魏太医案件的资料时,恰好看到当初魏太医给卓林准备的假死药方,臣便抱着尝试的心态的配了几副,找了个死囚试用,没想到死囚当场如死人般没了动静,而五日后却如睡醒般活蹦乱跳。

在确认假死药有效用后,臣的歪心思便愈发止不住,将假死药掺和进给洛昭仪的饭食中,等着洛昭仪发作后进入假死状态,埋进妃陵,臣在将尸身盗走。

等洛昭仪醒来,发现木已成舟,被迫背上欺君之罪,不得已只得和臣远走高飞。”

顾安将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一旁的百官皆满脸错愕,不敢相信平日忠君爱国的顾丞相竟能做出“强抢后妃”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百官看着芒安石阴郁的脸色,哪怕有心求情,却也没胆发声,毕竟顾安所做,已经触犯了皇帝的逆鳞。

芒安石将手中的火把递给太监,而后走到顾安跟前。“看来顾丞相不仅是贤臣,还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呢。那朕问问,皇后在这故事里怎么没有姓名呢?”

芒安石的语调过于嘲讽,顾安却语气不改道:“此事与皇后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芒安石冷笑一声,“毫无关系,所以皇后心有灵犀地配合提出葬礼从简?并且和顾丞相英雄所见略同地让朕不要火葬?”

顾安毫不畏怯:“葬礼从简和埋葬妃陵之事,皆为臣所预设。天长节来临,朝野和后宫都无比忙碌,区区昭仪亡故,必然不会大操大办。皇后也不过是臣计划中的棋子罢了。”

“真感人。”芒安石掐着棺材边沿,太过用力,指甲盖惨白得无一丝血色。“好一个情深义重,好一个肝胆相照,感天动地感人肺腑,朕不成全你们这场大戏,倒是朕不识抬举了?”

芒安石说着,让一旁的太监将东西端来。

太监端来一木盘,上方放置着三个信封。

水长乐和顾安的脸瞬间煞白。

芒安石冷笑一声,看向水长乐:“不得不说,皇后的计划果然是周全,既满足顾丞相和洛昭仪远走高飞,还顺带帮洛昭仪的哥哥洛昭和夺权,帮水大将军巩固兵权。”

在场一片哗然。

百官皆知,皇帝的心结有二,一是常年争端的南潇,二是过度集中的兵权。

与皇帝后宫勾搭本已是掉脑袋之罪,还牵扯上二者,满门抄斩怕都不够平息皇帝心头怒火。

原本有为顾丞相说情心思的官员,也全都偃旗息鼓了。

芒安石看着众人,道出了水长乐三人的计划。

水长乐、顾安和洛清澄的计划,除了假死骗过皇帝,逃之夭夭外,还有第二层。

南潇如今七子夺嫡,胜算较大的有三人,长子洛明成,三子洛一封,和十二子洛昭和。三人各有优势。

洛明成是嫡长子,且是皇后之子,为人仁厚,是民间的民心所向。据说皇帝本欲立洛明成为太子,还没来得及立诏书,便出了狩猎坠马,不省人事之事。

洛一封的母家三代老臣,在朝中根深蒂固。论朝中舆论和百官所向,自是洛一封。

相较而言,洛昭和的母亲在后宫身份不高,母家也不过朝中二品文臣,能在夺嫡中占有一席之地且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与洛昭和本身才华出众,长袖善舞,广结人缘分不开。再加上洛昭和早年曾率军打仗,与不少将领交好,武将中除却本就是洛明成和洛一封的势力外,都只对洛昭和信服。

要打开三足鼎立的局面,自然需要契机。洛昭和的契机,便是其妹妹洛清澄。

洛清澄亡故的消息很快会传回南潇。等消息散播开后,届时洛清澄逃回南潇,再一番装神弄鬼,表示“受神灵指引,回魂人间,助力兄长登基。”

百姓最相信这种“神迹”,便能为洛昭和增加夺位筹码。

而南潇战局一旦平定,以洛昭和的才学,必能快速重振旗鼓,修整河山,届时必将成为北齐的心腹大患。

水长乐和洛清澄从中牵线搭桥,让洛昭和和水大将军达成协议。

在夺位期间,水大将军不进犯边界,让南潇边界驻守的部队能够班师回朝,助力洛昭和武力夺权。

等到洛昭和登基,双方便心照不宣。一旦水大将军镇守边关,南潇便不进犯。若芒安石企图削弱水大将军兵权或派遣他人镇守,南潇便铁骑来袭。

待达成“只有水大将军才能镇得住边关”的成就,芒安石便不敢随意对水大元帅开刀。

“我说得对吗?皇后?”芒安石眯着眼,问地上的水长乐。

水长乐保持沉默,找不到理由辩驳。

或者说,不可思议芒安石看透一切。

芒安石轻叹一声,不知是恼枕边人无情无义,还是恼枕边人不愿辩驳。

“可惜啊长乐”,芒安石蹲下身,与水长乐平视。

“你以为,洛昭仪经常出宫,和顾安在市井玩闹之事,朕会一无所知?你太小瞧这皇宫的眼线了。”

“你以为,能帮洛昭和登基,再加上洛清澄的关系,对方便愿意协助你完成这偷天换日之局?”

“你还是天真了,长乐。洛清澄出现在南潇的事一旦被证实,你以为朕会像民间百姓般,相信是神灵指引?不会的。朕只会彻查此事。一旦被证实洛清澄假死是设局,朕即便不能踏平南潇,也会和南潇两败俱伤。”

“到时候战火纷飞,颠沛流离,皇后你可负责得起?”

“你以为,你父亲会愿意通奸卖国、协助敌国,来换取军权的稳定?”

“你太不了解你父亲了。”

“长乐,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却还是低估了人性。”

芒安石说罢,直起身子,将三封信甩在了水长乐跟前。

第一封信便是水大将军的手书,内里还附赠着前些日子,水长乐送出的信件。信件中写清楚了这次他和洛清澄的计划。

水大将军在给皇帝的信件中表示,他未料到小儿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因而将全情告知,由皇帝定夺。同时表示他对北齐国忠心不二,只愿北齐国泰民安,会将军权归集于圣上,由圣上差遣。

第二封信则是洛清澄的哥哥洛昭和的书信。书信中也夹杂着一封洛清澄书写的计划。

洛昭和在给皇帝的信件中表示,没料到妹妹嫁来北齐非但不能安分守己,还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洛家愧对北齐。此番南潇内乱,愿等南潇平定之后,与北齐结百年之好。至于洛清澄,则一切遵照北齐律法处分,南潇国绝不以此做文章。

第三封信来自顾安的父亲,已经在山中养老度日的顾宁国。

书信中夹杂着顾安寄给顾宁国的信件。

顾安的信件中只说朝堂压抑,山高海阔想去走走,并未提到要和洛昭仪私奔。想来也是清楚自己老古董父亲根本不可能接受,即便父子一场,也会反手弹劾。

然而知子莫若父,顾宁国很清楚顾安的脾性,不可能无缘无故辞官。可他远离朝堂已久,不便干政,索性将信件寄予皇帝,供其判断。

芒安石看着水长乐:“皇后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水长乐的脸一片惨白,烈日暴晒下,汗珠从鬓角密密而下,像祭台上燃烧的白蜡。

“长乐……无话可说。”

芒安石盯着水长乐,想从他脸上发现点什么,想他辩解,想他挣扎,却什么也没有,所有情绪都像坠入深渊,徒留一片空白。

芒安石冷笑一声,从身上抽出一张纸页。

“皇后可还记得,曾给朕讲过郑桓公挑拨离间的故事?朕最初收到信件时,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权当搬弄是非。直到朕在皇后的书桌中发现了这个剧本。”

芒安石手中的纸页,正出自于水长乐所书。

那日芒安石起了个大早,想到水长乐昨夜收拾桌面时,特地将几张纸页夹进书中,便随手翻开看了眼。

纸页上的确是个剧本,可剧本的内容,与水将军和洛昭和寄回的“挑拨离间信”相差无几。

那一刻,芒安石便意识到,认为其是“挑拨离间”,或许是他“一厢情愿”。

“朕一直希望一切都没发生,信上纸上全是荒唐言。没想到,是朕低估了皇后的野心和残忍,高估了皇后对朕的爱。”

水长乐仍旧沉默,不言不语。

“来人,将水长乐囚禁于坤宁宫内,禁止任何人探视。顾安和洛昭仪打入死牢,择日提审。”芒安石冰冷道。

在场雅雀无声,无人敢提出质疑。

水长乐被侍卫“护送回宫”时,依旧不卑不亢,步伐平稳地迈入车厢。

透过车帘缝隙,他看到被抬走的洛清澄棺木和被押送的顾安,又看了眼天上凌乱的流云,嘴角微微上扬。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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