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道, “知道我最欣赏你们爸哪一点不。”
大娃捧哏道,“哪一点?”
“眼里有活呗。”宁棠道。
沈烈跟齐营长不一样,他就属于那种‘眼里有活’的男人。
平时家里地板啊桌子啊脏了,他要是看到了, 都会主动去清理, 不会等着宁棠回来做。
反正宁棠就欣赏他这一点, 指点三小只,“你们以后找对象, 无论男女, 都要找那种眼里有活的人, 就记住一句话, 勤快的人, 差不到哪里去,记住了没?”
三小只点点头,异口同声地道,“记住了。”
说话间,三娃就把青菜炒好了,“妈, 你尝尝。”
宁棠扫了一眼, 点评道,“这青菜炒得不错。”没焦,看着颜色不错,闻着味道也很香。
她都没咋教, 三娃就能炒得这么棒,不错不错。
拿起筷子, 尝了一口, 夸道, “味道也很可以。”
大娃不信,尝了一根三娃炒的青菜,嘿,还别说,味道还真可以,“三娃,你咋炒的这么好。”
三娃挠挠头,“不知道啊,很难吗,就学着爸跟妈做菜的样子,把菜倒进锅里,翻炒两下,不就行了。”
“那火候呢。”做菜最难的就是把握火候。
三娃一脸懵,“什么火候不火候的,我就感觉应该炒得差不多了,就出锅了。”
宁棠十分欣慰道,“看来三娃就是做饭那块料啊。”
难不成家里还真的出了个做饭天才?
二妞撸起袖子,自信道,“让我试试。”
宁棠表示十分期待,大娃厨艺随她,三娃厨艺随沈烈,那二妞呢,得取个中间值吧?
二妞做了一道豆角炒茄子,宁棠尝了一口,拍了拍二妞的肩膀,苦大仇深地道,“看来你的厨艺还是随我啊。”
大娃吃了一块茄子,立马呸了出来,望向宁棠,“妈,你跟爸以后多攒点钱吧。”
宁棠:“为啥?”
三娃艰难地把黑乎乎的豆角咽下去:“多攒点嫁妆,不然以后姐嫁不出去。”
大娃接嘴道,“谁娶了她谁倒霉。”
二妞不信邪,撸起袖子,“我不信,我再做一道菜。”
宁棠赶紧拦住她,“别了,家里没多少菜了,给你嚯嚯干净了,咱们中午吃啥。”
中午,沈烈回家,宁棠就让他尝了大娃二妞三娃做的三道菜。
沈烈的反应跟大娃三娃差不多,“这真的是二妞炒的菜?你是不是诳我,应该是大娃炒的吧,只有他能把菜炒糊。”
“没骗你。”宁棠道。
沈烈嘀咕两句,不知道在说啥,又说一句,“得多攒点嫁妆钱了。”
吃完饭,宁棠在地上铺了张凉席,三小只边吹电风扇,边躺在凉席上午睡。
海浪岛夏季的中午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哪怕开了风扇,在床上窝一会,都得出一身汗。
下午三点,他们三睡醒了,就出去外边玩。
宁棠随口叮嘱一句,“去树荫底下玩,别中暑了。”
大娃点头,“妈,我们要吃冰棍。”
“抽屉里有钱,自个拿。”
大娃从进门柜里翻出一毛钱,招招手,喊上二妞和三娃,就出门了。
宁棠看了眼屋外,太阳就像天空中悬挂着的巨大火球,迎面的风似热浪般扑面而来,这天气,让她出去走她都不愿意,更别提玩了,也只有大娃他们一群小孩,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她伸了伸懒腰,切了个果盘,躺在摇摇椅上,边看书边吃水果。
大娃他们三出了门,在军属院转了一圈,呼朋引伴,没一会就坠了一群小尾巴。
大虎问:“大娃,我们去哪里玩啊。”
“去后山摘野果子?”王壮壮出主意。
大娃摇摇头,“不去,容易弄脏衣服。”
“你家不是有洗衣机吗。”
“有洗衣机也不去。”大娃道,“不仅脏衣服,上回那个树杈子还把我裤子刮了一道口,把我裤衩子都露出来了,我捂着屁股走了一路才回到家。”
三娃说:“那去游泳吧,我想游泳,天气太热了。”
大娃眼睛一亮,“这可以。”他也嫌热。
一群小孩跑到了海边,男孩子把衣服一脱,就跳进了海里,女孩子有的到海里玩,有的在浅水滩踢踢浪花,还有的在沙滩上捡贝壳。
偶尔有大人路过,看到他们在海边玩,笑一笑,就过去了。
海岛上长大的孩子,没几个是不会游泳的。
有的小孩,水性比大人还好。
其中,属三娃玩的最欢,他在海里就跟一尾游鱼似的,游过来,泼大娃一脸水,等大娃要泼回去,他就潜到了海里,没一会,就出现在大娃泼不到的地方,冲他嘿嘿直笑。
一群孩子里,三娃最小,大孩子们都被他戏弄了个遍。
三娃把脸上的水珠子抹干净,“我们换个地方玩吧。”
光在海里玩,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大娃也觉得没意思,“那咱去哪玩?”
三娃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崖,“去那玩吧,咱们玩跳水,比谁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最小。”
“可以。”
二妞有些担心,“就在这玩吧,去那边是不是有点危险了。”
三娃无所谓地道,“有啥危险的,那就是块突出来的大石头,离海面估计才六七米,我跳下去过。”
大娃嘿了一声,原来这小子偷偷来玩过了,“你可真行,那行吧,咱去那边玩。”又道,“谁输了谁请吃冰棍啊。”
一群小男孩转移了阵地,二妞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到了小崖上,三娃自告奋勇,“我先来,我先来,我第一个跳。”
不等其他人接话,他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海里。
大娃伸长脖子一看,撇嘴道,“你这水花溅的。”
三娃嘻嘻一笑,不以为意。
跳水可比游泳有意思多了,看三娃跳了没问题,一群小孩崽子,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一个往下跳。
王小明体型比较胖,他跳水的时候故意屁股着地,溅起一大片水花,周围一圈小孩被他溅了一脸水。
大娃乐了:“小明,你是不是想请我们吃冰棍。”
王小明摆摆手,“我故意的,这次不算。”
一群小孩玩的很开心,殊不知,不远处,海浪岛小学的陆校长,盯着他们瞪大了眼睛。
陆校长有事要去部队,去的路上正好经过海边,偶然扫了一眼,看到这一群小孩,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一个地往海里跳。
他赶紧把自行车车头一扭,冲到崖边,大喊道,“你们干啥呢!”
一群小孩给吓了一跳,大虎弱弱地喊了一句,“校长。”
有大虎带头,喊“校长”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校长“嗯”了一声,肃着脸道,“你们在这干嘛呢。”
三娃转了转眼珠,“我、我们游泳呢。”
陆校长哼了一声,“游泳?那你游一个我看看。”随手指了三娃和大虎,“就你两,游去吧。”
三娃苦着一张小脸,早知道就不来小崖边跳水了,谁知道会给陆校长撞上。
他跟大虎对视一眼,苦兮兮地站到崖边,也不敢像刚才那样直接跳下去了,缓缓地入了水,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子,算是交差。
陆校长本来只想给一群小孩长个记性,没想到,一个不错眼,三娃就游出了好长一截,瞪眼道,“你个小娃子,咋游得这么快。”
跟他同时起步的大虎,还没游到他的一半。
三娃很无辜,他就随便扑腾了几下啊,眨眨眼,“校长,我们游完了。”
陆校长:“少给我弄虚作假,我是让你们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说吧,谁让你们往海里跳的。”
三娃皱着脸道,“校长,我们就是跳着玩的。”
“跳着玩?”陆校长道,“你就不怕那底下全是石头,你跳下去,撞出一脑门包。”继续吓唬他,“要是那种尖尖的石头,戳瞎你的眼睛,刮你一脸血都有可能。”
听陆校长这么一说,一群小孩崽子总算知道后怕了。
一个两个接着道,“校长,我们错了。”
看他们认错态度不错,陆校长嗯了一声,“回去写份检讨,周二交上来。”又扫了大娃二妞三娃一眼,“你们三,是沈团长家的孩子吧。”
学校里孩子太多,陆校长也不是每个都记得的。
对大娃他们三有印象,主要是因为二妞,校庆晚会的时候,二妞歌唱得好,陆校长就问了周采薇,这是谁家的孩子。
周采薇跟他指了指,说那是沈家的沈雅,她还有一个哥哥沈战平,一个弟弟沈向东,就是戴红领结那两。
二妞唱得好,陆校长对大娃和三娃的表演也充满了期待。
没想到……算了,不提也罢。
陆校长夸了二妞一句,“沈雅是吧,你们班那首《东方红》唱得不错,你领唱的也很好。”
二妞露出两个小酒窝,脆声道,“谢谢校长。”
“嗯。”陆校长应了一声,上了自行车,回头不忘说一句,“虽然歌唱得不错,但是检讨该交还得交。”
“为啥啊。”二妞傻眼了,“校长,我没跳水,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的。”
“因为沈战平和沈向东跳了,谁让你不劝住他们。”陆校长道,“这个啊,叫连坐。”
说完,脚架一打,连车带人,不见踪影。
二妞气得怼大娃和三娃,“谁让你们比赛跳水的,这下好了吧,咱们全部都要写检讨了。”
大娃说:“都怪三娃,他提议的。”
三娃说:“你玩的时候咋不说,出事了就知道怪我。”
二妞:“那咱们现在咋整,回家写检讨?”
大娃扁扁嘴,“别了吧,反正周二才交,周一写也不迟。”
大娃拍手道,“那咱再玩一会?”
“玩啥?”三娃问。
大娃想也不想便道,“跳水啊,咱们还没决出胜负呢。”
二妞说:“刚才都被陆校长教训过了,你还敢玩。”
“你自己说的,陆校长都说过我们了,而且还要罚我们写检讨,那不玩岂不是很吃亏?”大娃道,“他不是怕别的,就是怕水下有石头,怕我们受伤,我们都验证过了,下面没有石头,那岂不是不玩白不玩。”
三娃觉得大娃说的有道理,“是得玩,不然检讨不是白写了。”嘟囔一句,“反正都要写检讨,得玩够本了再说。”
二妞:怎么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
“那我不玩岂不是很吃亏?”她没跳都要写检讨了,那还不如跳了。
大娃率先出发,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从水面上露出小脑袋,“快玩快玩,先玩爽了再说。”
三娃紧跟其后,“输了的请吃冰棍啊。”
一群小孩玩了个过瘾,到点回家,宁棠看到的就是湿漉漉的三小只。
她乐了:“又去游泳了?”
二妞边把辫子上的水拧干,边道,“是去玩跳水了,还被陆校长罚了写检——”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娃三娃捂了嘴巴,“别说!”
宁棠挑眉道,“说吧,到底犯了啥事?”扫一眼三小只,“你们不说,我也打听得出来,自己选吧,是老老实实交代了,还是等我去问。”
三小只对视一眼,大娃道,“我说吧,就是,就是天气太热了,我们去海边游泳,游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去崖边玩跳水了。”
宁棠瞪眼道,“你们胆子真大,就不怕海里有石头,扎破你们脑门?”
她久不久就跟罗嫂子去赶海,海边有黑色的礁石,隐藏在海平面下,不走近,根本看不出来。
三娃道,“陆校长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太危险了,让我们别这样干了,为了让我们长记性,还罚我们写检讨。”
宁棠点点头,“陆校长做得对。”
看一眼二妞湿漉漉的头发,大娃三娃湿了的衣角,问道,“陆校长什么时候跟你们说的。”
“两个多小时前吧。”大娃道,“说完陆校长就急匆匆走了,他好像有急事。”
宁棠:“两个多小时前,按理来说,你们身上的衣服应该早干了,现在咋还湿漉漉的,该不会陆校长走了,你们又跑回去玩了吧?”
三小只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看宁棠。
宁棠嗤了一声,“检讨写两份,一份给陆校长,一份给我。”
三小只低声应道,“哦。”
沈烈从屋外走进来,“写什么检讨,不用写了。”低头扫一眼大娃二妞三娃,“依我看,得打一顿,才长记性。”
“爸!”大娃尖叫一声,“你怎么回来了,不对,你偷听我们讲话!”
沈烈哼了一声,“我偷听你们讲话,犯得着嘛,是陆校长跟我告了状。”
陆校长有事去部队,正好撞见沈烈,就跟他提了一嘴,三小只玩跳水的事。
沈烈:“二妞,陆校长跟我说你没玩,那你身上咋是湿的,是等陆校长走了后你才跳下水的吧,行啊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手摸向腰间皮带,“今天不教训你们一顿,让你们长长记性,我沈字倒过来写。”又说二妞,“别以为是女孩我就不揍,咱家不管是谁,犯了事就得挨揍。”
宁棠接嘴道,“男女平等嘛。”
二妞苦着一张小脸,她可不想在这件事上跟大娃三娃‘平等’,“爸,我错了。”补充一句,“你怎么打我都认罚。”
大娃三娃也道,“爸,我们错了。”
谁喊都不好使,沈烈今天是下了决心要揍他们三一顿,免得他们下回还整这些危险事出来,薅过大娃,打算从最大的开始打起,“先揍你,杀鸡儆猴。”
大娃垮着一张脸,他可不想做被杀的鸡,鬼哭狼嚎道,“爸,疼,疼,你轻点。”
沈烈都给气笑了,“我还没动手呢。”
说完,高高举起皮带。
大娃两眼泪汪汪,看向宁棠,“妈,我的亲妈,你再不拦住爸,我屁股就要开花了。”
宁棠乐了,“拦啥,不拦,你们三就该揍。”又道,“沈大娃你出去问问,谁家不打小孩,闯了这么多祸,他都不揍你们,这次要不是闹到了陆校长那里,他还惯着你们。”
大娃大声道:“这叫‘惯’?”
宁棠望向沈烈:“打吧,我支持你,对了,你那皮带记得消消毒,皮带蘸碘伏,边打边消毒。”又道,“你要是不消毒,后果可严重了,上回那谁谁,拿锈了的衣架打小孩,都打出破伤风了。”
沈烈手里的皮带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气笑了,“你到底站哪边的,你都这样说了,我打还是不打。”
“打。”宁棠把他手里的皮带拿过来,“但也得等他们洗完澡再打,瞧瞧,一个个,浑身上下湿哒哒的。”冲三小只挤了挤眼睛,“赶紧洗澡去。”
三小只瞬间反应过来,冲向澡房,大娃从凳子上跳下来,裤子一拉,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不见踪影。
沈烈嗤了一声,说宁棠:“慈母多败儿。”
“好好好,怪我成了吧。”宁棠接过他手里的帽子,帮他把外面的海军服脱了,只剩里面的白背心,“你们也真是,大夏天的,还穿这么多。”
沈烈换上拖鞋,“不穿不行,今天中央有领导下来检查。”
宁棠递给他一杯冬瓜茶,沈烈接过来,喝下去,冬瓜茶带着一股子冬瓜的清香还有淡淡的甜味,他三两口就喝干净了。
沈烈道,“对了,过两天你记得封个红包给赵晴。”
“我记着呢。”宁棠道。
许是化失恋为动力,这次高考,赵晴发挥超常,考上了闽省的一所师范大学,可把赵政委跟罗嫂子高兴坏了,恨不得挨家挨户报喜。
就赵晴还在那扭扭捏捏,说她都二十二岁了才上大学,有点不好意思。
罗嫂子说她:“人家三十多岁上大学都有,不信你到了宿舍去看一看。”
沈烈道,“要是孙明辉知道赵晴考上了大学,指不定多后悔。”
宁棠道,“后悔也没用,他两现在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自打赵晴考上了大学,罗嫂子再也不四处托人给赵晴找对象了。
这上了大学,多的是青年才俊,哪还愁对象。
希望这个傻丫头,能多读些书,擦擦眼睛,醒醒脑,找个靠谱的对象,才不枉罗嫂子和赵政委替她操心这么多。
*
今年的期末考,三小只都考得不错。
尤其是大娃,他刚上初中,除了语文数学外,还多了一门英语主科,政治、物理、化学、生物、历史五门副科,加起来一共八门课,每门的满分都是一百。
大娃顿时觉得压力剧增。
这次考试,他的数学跟以前一样,还是考了满分,语文考了七十分,英语差一点,才考了五十分,英语比较难,他们班上考得高的人不多,这个成绩算不错了,其他五门副科,大娃的成绩都在七十左右。
宁棠还以为大娃上了初中,红灯笼得加倍背回家,没想到居然考得不错,“大娃,想要什么奖励。”
大娃:“我想吃披萨,就是电视里的那种。”
沈烈乐了:“上回想吃汉堡和薯条,这回倒好,想吃披萨了,沈大娃同志,请问我跟你妈上哪给你搞披萨去。”
大娃撅起嘴,“我就要吃披萨,妈答应我了,说我考的好,给奖励。”
“行吧。”宁棠道,“今年过年,我就给你做个披萨。”
三小只盼呀盼呀,可算盼到了除夕。
除夕当天,早上六点钟,大娃就睁开了眼睛,推着沈烈和宁棠,喊他两去写对联。
沈烈提起笔,“写啥啊。”
大娃说:“都行。”
宁棠哈欠连天,“写,上联,早上不醒晚上不睡,下联,一天到晚,老是瞌睡,横批,睡睡平安。”
沈烈乐了:“好,就给你写一副。”
“还是老规矩?”宁棠问。
沈烈点头,“嗯,老规矩,不正经的对联贴咱房间门上,自个欣赏,正经的贴外头。”
宁棠摇头叹气道,“真要面子。”
沈烈拍拍脸,“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对联写完,大娃抢着闹着要贴对联,二妞负责拌糨糊,三娃指挥,“左边一点,右边,哎呀,我说的是右,不是左。”
鸡飞狗跳地贴完对联,宁棠提笔给三小只写了一个福字,让他们倒着贴在房间门上,然后在大门外边也贴了一个。
福字倒过来,寓意,福到了。
贴完对联,大娃就开始闹着要吃披萨了:“妈,快做披萨,我要吃披萨。”
宁棠:“知道了,这就给你们做,都念叨多久了,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烦了。”
她进了厨房,沈烈后脚就跟了进来,“你真会做那劳什子披萨啊,你知道披萨长啥样不?”
“我在报纸上的插图看到过。”宁棠随口忽悠他。
沈烈:“那你准备咋做?”
“咋做。”宁棠道,“简单啊,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