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把水递给二妞, 二妞连灌好几口,怕上台的时候想上厕所,她都没敢喝。
唱完了, 就像了却了一桩大事,二妞整个人轻松不少, 开始坐在板凳上吃零嘴了,一会吃块桂花糕,一会吃一把花生,好不惬意。
二妞他们班的大合唱太过出彩,接下来的班级表演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有诗朗诵忘词的, 有跳舞动作跳反的, 有大合唱跑调的,应有尽有。
总算轮到大娃他们班表演了。
沈烈精神一震, 用胳膊肘捅捅宁棠,“快看,轮到大娃他们班了。”
宁棠道, “看到了。”一红一蓝两种颜色的领结, 多显眼啊。
大娃站在第一排,看到宁棠、沈烈还有二妞, 俏皮地冲他们眨眨眼, 吐了吐舌头。
沈烈真想揍他, 马上就要开始表演了,这小子还有心思在这挤眉弄眼的。
大虎拉了拉大娃的手, 示意他要开始表演了, 大娃这才肃起小脸。
大娃他们班是六年级二班, 属于高年级, 高年级的表演跟低年级的表演不同, 低年级小孩定力不够,表演经常出岔子,所以大娃他们班的表演还是很让台下的观众期待的。
表演开始了,六二班全体师生开始一起朗诵:“改革春风吹满地。”
刚朗读完一句,不知道从哪发出清脆的一声:“咕——”
第一声大家还没发觉,依旧全心贯注地看着大娃他们班的表演。
“华夏人民真争气。”
“咕——”
“……大好河山之壮丽。”
“咕——咕——”又是两声响起。
沈烈他们的位置靠前,听得特别清晰,沈烈一脸懵逼地问宁棠,“是哪的青蛙跑上台了吗?”咋咕咕乱叫呢?
宁棠憋不住了,都快笑出声了,“屁是青蛙,青蛙哪是这个叫声,你仔细听,这明明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
沈烈张着耳朵,没听一会,就分辨出来,确实是肚子在唱空城计的声音,“噗嗤,这,大娃他们班咋回事啊。”
“啥咋回事,饿的呗。”宁棠道,“小半个晚上没吃东西了,换你,你不咕咕叫啊?”
宁棠和沈烈又听了一会。
诗朗诵的停顿特别长,因为要酝酿情绪,就显得这些此起彼伏的“咕咕”声特别的明显。
好在声音不算很大,只有宁棠她们坐的靠前的,几乎就挨着舞台的位置能听得见,后排的压根听不见声。
宁棠看了一眼评委席,校长和教导主任一脸尴尬,被请来看表演的副司令和参谋长紧抿嘴角,表情古怪,像是在憋笑,估计是都听见了。
再一扫,大娃他们班的同学,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三娃他们班是最后一个表演的,也是诗朗诵,效果跟大娃他们班差不多,也是“咕咕咕”。
三娃他们班饿得更久一些,咕声更明显,诗朗诵算是搞砸了。
表演结束,三娃他们班主任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就让孩子们散了,赶紧回家吃饭去。
得不得奖是小事,别把孩子给饿坏了。
整场晚会看下来,还是十分有趣的,哪怕有些班级的表演没那么出彩,反倒是笑料百出,但是这些平平无奇的表演,反倒因为这些小小的‘不足’,才造就了这个独一无二的六一儿童节,海浪岛小学的三十周年校庆。
校庆晚会结束,沈烈收拾凳子,弯腰捡起垃圾,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坏了,真应该买台相机,把大娃他们的表演给拍成照片,记录下来。”
宁棠也很遗憾,诗朗诵和咕咕叫的协奏曲,还有二妞精彩的大合唱,就应该记录下来。
遗憾虽遗憾,她指了指脑袋,“没事,我们用脑子记录下来了。”
沈烈还是觉得很惋惜,道,“还是得买个相机,总能用得上。”
宁棠:“也好,拍了照片洗出来,咱们在家里弄个照片墙。”
以后一看都是回忆啊。
就跟之前去江市照相馆拍的全家福一样,每次看到,宁棠总能回忆起当时拍照的幸福感。
校庆晚会表演突出的获奖班级当晚就评出来了,但鉴于时间太晚,就没有当场颁布,先让孩子跟家长们回家了,周一升旗的时候才颁奖。
周一中午,二妞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嘚搜小步伐,一蹦一跳地回到家,张嘴就喊:“妈!”生怕宁棠听不见。
“听见了。”宁棠从楼上下来,挠了挠耳朵,“喊这么大声,你罗嫂嫂都听见了。”
二妞吐了吐舌头,把奖品往宁棠跟前一递,“快看,这是校庆晚会我得的奖品。”
宁棠低头一看,二妞说的奖品是一个搪瓷缸子,这搪瓷缸子比平时她们喝水用的那种要大上两圈,白色的搪瓷面上印着一个剪着短发,戴着军帽的女人,她做了一个‘向前进’的姿势,旁边还有七个红色的大字,妇女能顶半边天。
宁棠乐了,以她的眼光来说,这也太土气了,不过土气得十分别致,在这年头还算得上是一件时髦的玩意,把话咽下,“……真好看。”
不过是不是印错字了,不应该印个什么‘劳动最光荣’‘到大风大浪中锻炼’吗?
这‘妇女’……跟二妞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不沾边吧。
二妞说:“我们班得了个一等奖,奖品是一百块钱,还有奖状,奖状贴我们班墙上了,还有这个搪瓷缸子,因为只有一个,不好分,安老师说我是领唱,而且出了很大力气,就把这个奖给我了。”
“挺好。”宁棠点点头,“这玩意实用,打一缸子水,够你喝一天了。”
甭管宁棠咋想的,二妞很是喜欢,抱着搪瓷缸子爱不释手,还说要等沈烈回来,跟他显摆显摆。
宁棠问大娃和三娃:“你两的班级呢,得奖没。”
大娃叹口气,“得了个安慰奖,一个奖状。”
三娃也是,鼓起脸,“下回,下回我们一定得奖,我也要搪瓷缸子。”
宁棠乐了,“下回估计得等四十周年校庆了,还得撞上六一儿童节,才能搞这样的校庆晚会。”摸摸小三娃的头,“到时候你都不是小学生了。”
三娃:“那我也要得奖。”
二妞道,“对了,妈,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撞见吴迎娣和她妈妈了。”
宁棠点点头,“然后呢。”
二妞歪头回想了一下,“吴迎娣妈妈跟我迎面走来,然后瞪了我一眼。”她眨眨眼,十分迷茫,“她瞪我干嘛?”
宁棠猜,估计是因为二妞昨天大出风头了,王娣来心里不痛快吧,“你甭搭理她,她那心思正常人理解不了。”
大娃接嘴道,“她是什么心思?”
宁棠想了想,总结道,“就是看别人好,能少喝两碗粥,看别人不好,能多吃两馒头。”
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沈烈进屋,“什么粥和馒头的?”
“没事。”宁棠随口堵他,“对了,咱们中午吃粥还是馒头?”
沈烈无语,“咱们家午饭啥时候吃过粥跟馒头了。”不至于穷到这地步吧。
问三小只,“你们妈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说我坏话,说我只给你们吃粥跟馒头。”
三小只摇摇头,捂嘴偷笑。
沈烈,“对了,干嘛问我中午吃啥,你没做午饭?”
宁棠摊摊手,“睡晚了,连菜都没买。”
沈烈乐了,“你可真行。”撸起袖子,进了厨房,厨房里传来他的声音,“我要是不回来,你们准备吃啥?”
宁棠道,“准备施展我的绝活,给大娃他们三再做一道,炒方便面。”
大娃吸了吸口水,看向厨房,“爸,要不你回部队吧。”
沈烈:“你真是我的亲儿子。”
二妞看沈烈进了厨房,后脚就跟了进去。
沈烈正在下面条,看到二妞:“你来厨房干啥。”
二妞转了转眼珠,“我、我来看你做什么饭。”
沈烈:“不要抱有太大期待,因为家里没买菜,我中午给你们下面条吃。”
二妞点点头,“要卧一个鸡蛋,滴两滴香油。”
沈烈:“再加一把小青菜是不是?”他扫一眼二妞,“你还有其他事吗?”
二妞眨了眨大眼睛,“没事。”
沈烈:“那你出去吧。”
二妞鼓起脸,“为什么?”
沈烈直白道,“因为你在厨房碍手碍脚,影响我发挥。”
二妞气得转身出了厨房,把地板踩得梆梆响,跟宁棠告状道,“妈,你看爸,他说我碍手碍脚,影响他发挥。”嘟囔道,“下个面条,能发挥到哪里去。”
厨房里传来沈烈的声音,“沈二妞,你有意见你来做。”
二妞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大声道,“爸,我没意见,你赶紧做吧,我可喜欢吃面条了。”
宁棠去厨房帮沈烈打下手,两个人做,更快一些。
看她进来,沈烈也跟她嘀咕道,“二妞今天啥毛病,非得挤进厨房看我做饭。”
宁棠没忍住笑,“你没看出来啊?”
沈烈摇摇头,“打的啥谜语。”
宁棠比划道,“瞎啊,她手里拿着那么大一个搪瓷缸子,还一直往你跟前杵,搪瓷缸子都快举你脸上了,就等你夸她两句。”
沈烈:“……”
他反应过来,二妞刚才进厨房的时候,手里确实拿了一个比普通的搪瓷缸子要大了一圈的搪瓷缸子,他还以为是宁棠给她买的,谁让她老是给三小只买东买西,“不是你买的?那哪来的?”
宁棠嗔他一眼,“学校奖的,校庆晚会,一等奖的奖品。”
沈烈:“行吧,待会我夸她两句。”
吃饭的时候,沈烈果然对着二妞大夸特夸。
二妞现在可不像以前了,一听别人夸她就脸红,挺着小胸脯,就跟刚长鸡冠的小公鸡似的,雄赳赳,气昂昂,还说,“爸,你说得对。”
沈烈:“……”
大娃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皱着小脸,“中午怎么吃面条啊,爸,你也太应付了,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早上吃得饱,中午吃得好,晚上吃得少,”
沈烈:“咱家哪顿吃得不是又饱又好。”
大娃把面条吃进嘴里,“你看这面条,叫吃得好吗?”
“要不你来做?”沈烈道,“又不做饭,一天天的,事儿真多。”
大娃话赶话,“我做就我做。”
宁棠:“你说的啊,我正打算教你们三做饭。”
这下轮到沈烈愣住了,“真的假的?”
“真的啊。”宁棠道,“大娃九月份就上初中了,都初中生了,不会做饭,多稀罕啊。”
沈烈:“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也不会做饭。”
宁棠一噎,“你有什么意见?”
沈烈耸肩,“不敢有。”转头看向三小只,“你们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睛,首要条件就是得看他会不会做饭。”
二妞问,“为啥?”
大娃捂嘴偷笑,“因为爸被骗了,娶了妈才知道妈不会做饭。”
沈烈语重心长地道,“两口子,必须得有一个会做饭啊,不然喝西北风啊。”
宁棠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这个沉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做饭了吗。”又道,“你自己说的,两口子,必须得有一个会做饭,我决定,就让大娃他们三成为会做饭的那一个。”
沈烈:“你来真的?”
“真的。”宁棠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会做饭的人,走到哪都不会饿死。”
“没听过。”沈烈摇摇头,“但我看出来了,你想教会他们三做饭,然后你自己大撒把,做甩手掌柜,天天就等着大娃二妞三娃做饭给你吃。”
宁棠:“就一句话,教不教吧。”又道,“你想啊,教会他们三做饭了,咱们家里五个人,一人做一天,咱俩多轻松啊。”
沈烈想了想,是这个理,“那就,教他们?”
“教呗。”宁棠道,“对了,你几岁就会做饭了?”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应该很早就会做饭了吧?
沈烈起身收拾桌子,随口道,“小学就会了,爸妈都要去地里上工挣工分,家里就我一个小孩,我不做饭谁做饭。”做完还得去地里送饭。
回忆了一下,“先是学着煮地瓜稀饭,然后就是搬个小板凳,拿着锅铲,站在灶台前炒菜,你要我说,我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啥时候学会做饭的了。”
宁棠心想,怪不得沈烈厨艺这么好呢,原来是从小锻炼。
她说到做到,周日早上,就把大娃他们三给挖了起来。
大娃好不容易想睡个懒觉,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妈,这么早叫我们起床干嘛。”
宁棠道,“叫你们起来做饭啊。”又补了一句,“现在正是做午饭的点,做好了正好能赶上中午吃。”
二妞傻眼了,“妈,你来真的啊。”
“真的啊,我一个唾沫一个钉,啥时候说过假话。”宁棠把锅铲递过去,“来,先学个最简单的,西红柿炒蛋。”
大娃接过锅铲,嘀咕道,“要教做饭,不应该是爸来教吗。”
三娃道,“就是,学妈你的厨艺。”摇头晃脑道,“还不如不学。”
宁棠一噎,“别忘了你们天天吃的谁做的饭,吃我的厨艺,也没见你们饿死。”
二妞叹口气,“你的要求真低。”
宁棠叉腰道,“少废话,就说学不学吧。”
大娃看着手里的锅铲,苦着脸道,“锅铲都拿在手里了,能不学吗?”
“不能。”宁棠道,“今天上午,你们必须给我学会这道西红柿炒蛋。”想了想,又道,“以后隔几天学一道菜,必须出师不可。”
把大娃他们三教会了,自己就解放了耶!
大娃拿着锅铲,“所以,西红柿炒蛋咋做?”
宁棠道,“你先学着用菜刀切西红柿和葱花。”
大娃嘀咕,“这还不简单。”
对大娃来说,使菜刀真的挺简单,反正比学语文简单多了。
他回忆了一下沈烈切菜的样子,一手小葱一手菜刀,不一会,就把一把小葱切好了。
宁棠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虽说长短不一,但至少是切出来了。
西红柿也一样,就是切小块。
宁棠道,“再打个鸡蛋。”
打鸡蛋这种小事三小只经常帮把手,也不用大娃出手,二妞在一旁就把鸡蛋给搅拌好了。
就是一个没注意,多打了几个鸡蛋。
宁棠摆摆手,“没事,多吃点鸡蛋,有营养,补身体。”
大娃把油倒入锅里,把蒜末倒进去,油锅顿时滋拉乱响。
宁棠吓得退了一步,把三小只往后拽,“离远一点。”
大娃才不怕这个呢,他就喜欢听这种声音,噼啪作响,跟鞭炮似的。
西红柿炒蛋嘛,最简单的家常菜,也没什么难度。
就是把锅热好以后,加入切好的西红柿、鸡蛋,翻炒几下,加点盐跟糖,最后洒上葱花就行了。
一道西红柿炒蛋很快就做好了,虽说蛋多了些,西红柿没炒烂,绿色的小葱也长短不一,但至少炒熟了。
宁棠指挥大娃,“你尝一口,看好不好吃。”
大娃无语:“你咋不尝,不是你叫我做的饭嘛。”
宁棠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少废话,赶紧试试,看好不好吃,还我叫你做的饭,那你做的饭,你不该先尝第一口嘛。”
大娃摇摇头,“说不过你。”夹起一筷子鸡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三娃嘴里,“不许吐出来,吐出来就是浪费粮食,敢浪费粮食,我告诉爸,让他揍你。”
三娃含着炒鸡蛋,两眼泪汪汪。
二妞奇道,“好吃吗?”
三娃扁扁嘴,没吭声。
宁棠:“不用说了,肯定不好吃。”对大娃指指点点,“你看你做的饭,都快把三娃难吃哭了,还好意思嫌弃你爸做的面条不好吃。”
三娃嚼巴嚼巴,咽下去,幽幽地道,“其实还可以啦。”嘀咕一句,“跟妈你做的饭味道差不多。”
宁棠真想揍他,“下一道菜你做。”
“啊——”三娃欲哭无泪。
“啊什么。”宁棠道,“我倒要看看你做的饭有多好吃,告诉你,我的厨艺已经算可以的了。”
大娃嘀咕,“是,就是吃不死的水平。”
宁棠挠挠耳朵,“大娃,你刚才说啥。”
大娃立马肃起小脸,正色道,“没说啥。”转了转眼珠,“我说,三娃该做饭了。”把锅铲往三娃手里一塞。
三娃接过锅铲,委屈巴巴地看向宁棠,“妈,我做什么菜啊?”
宁棠道,“你就炒个青菜就行了,多的也不敢要求。”
趁着三娃择菜叶的功夫,宁棠唬他们三,“都好好学做菜,不会做饭以后找不到对象。”
大娃道,“我不信。”
宁棠接着唬:“真的,你们爸就是因为会做饭才娶到的我,你想想,会做饭的男人,多加分啊,你出去相亲,只要跟别人提一句,你会做饭,尤其是男孩子,那追你的人,能从菜市场排到供销社。”
二妞问,“那女孩子会做饭呢。”
“一样加分。”宁棠道,“我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就要求女人一定要会做饭,要是男人不会做饭,没人说啥,要是女人,不会做饭,那就跟犯了天条似的。”
三娃说:“好像咱们岛上都是姨姨婶婶们做饭,只有咱爸一个男的会做饭。”
大娃道,“对,齐叔叔就不会做饭。”他经常去大虎家玩,“齐叔叔啥都不会,有一次,心兰阿姨在厨房里忙着做饭,齐叔叔要喝茶,心兰阿姨就让他自己动手,做一顿饭的功夫,齐叔叔进厨房问了心兰阿姨三次,‘杯子在哪里’‘茶叶放哪了’‘要加多少水’。”
宁棠脑筋一转就明白了,登时乐了,齐营长这人,泡个茶都要问好几回,而且问的都啥问题啊,整的跟他不住这个家,来这个家做客一样,“知道你们齐叔叔为啥这样做不,你们觉得,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怎样泡茶?”
二妞摇摇头,“我觉得不是,齐叔叔应该会泡茶,我就不信,他在部队不喝茶。”
齐营长的职务,还没到配警卫员的地步,没人帮他动手,肯定得自己泡。
宁棠点头,“他肯定会,他这样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自己动手,他多进厨房几遍,多问几遍,整的你们心兰阿姨烦了,就会主动去帮他泡茶。”
很多男的都这样,自己不想做,懒得动,就故意装作学不会。
就好比做菜,做菜真的有这么难嘛,宁棠这个自认做菜没啥天赋的人,多学几遍,多炒几遍,炒出的菜也一样能吃。
他们装作不会做菜,或者故意炒菜炒得特别难吃,就是为了躲避做菜,要是做得好了,以后不得天天他来做啊。
所以,才有这么多,不会做饭,连个桌子都抹不干净,连个茶都不会泡的‘笨蛋’男人。
说是笨,其实人家聪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