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渣当天就炸出来, 洒了白糖,给五个小孩分了吃了。
香肠, 其实就是猪肉灌肠, 做好还要用白绳扎紧,挂在竹架上晾晒两天。
孙爱菊在院子里搭了个架子,香肠挂在上面, 大娃他们三隔两个小时就得来瞅瞅, 生怕有野猫野狗把他们心心念念的香肠叼走。
两天一过,香肠晒好了, 除夕也到了。
一大早,宁棠就被鞭炮声吵醒,她打了个哈欠, 一看,床铺前齐刷刷两个小脑袋。
三娃说,“妈,你羞羞脸, 还不起来。”
二妞道, “就是,姥姥都给我扎好小辫了。”
这几天孙爱菊换着花样给她扎小辫,可把小丫头美的,到处显摆。
宁棠看了眼天色, 估计七点都不到, “这么早,干脆我再睡会得了,对了, 大娃呢。”
沈烈:“大娃跟德子在院子里放鞭炮, 说是什么除夕第一响。”
……合着她刚才就是被大娃放的鞭炮给吵醒的。
宁棠尝试着再眯一会, 可接二连三的鞭炮声,不仅是自家院子里的,全村的鞭炮声都响了起来,震耳欲聋,她想睡也没得睡了,索性起了床。
拿着牙刷搪瓷缸子准备到院子里洗漱,刚一掀棉帘子就看到满地的红色炮仗皮。
再一看,宁德手里拿着根香,大娃蹲他旁边,吱哇乱叫,两人脚边放着好几种炮仗,有的甚至还没拆封。
大娃看到她了,“妈,你可算起来了。”
“今天是我起的最早的一天好吧。”宁棠道,“全都得感谢你们的鞭炮声,我用被子捂着头都能听见。”
大娃点点头,“那你是应该感谢我,我叫你起床了耶。”
宁棠真想揍他,转了转眼珠,“我不应该感谢你,这些香肠应该感谢你,你们放炮仗这阵烟,估计又把香肠熏了一遍。”
大娃后知后觉,猛地跳了起来,一蹦三尺高,“呀!我的香肠!”
宁棠笑看他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臭小子,跟她斗。
香肠当然没事,孙爱菊一看他们开始放炮仗了,就把竹架子收进屋了,大娃只是虚惊一场。
等他找到的时候,香肠都已经出锅了。
孙爱菊站在灶台前,跟大娃大眼瞪小眼,屋里炸香肠的味道飘香。
香肠切成小段,下了油锅煎炸,色泽金黄,外焦里嫩,大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本来也可以蒸香肠的,毕竟油金贵,可蒸香肠肯定没有炸的好吃,加上前两天煎了猪油,家里的油还是充裕的,孙爱菊就咬咬牙,选择把香肠拿来炸了。
孙爱菊看他馋得那样,忍不住乐了,用碟子夹了几块香肠给他,“先吃点垫垫肚子。”
大娃接过,脆声道,“谢谢姥姥。”
“哎。”孙爱菊笑得眼角的褶子都炸开了,她又叮嘱一句,“记得分给二妞和三娃啊。”
她只说要分给二妞和三娃,至于双胞胎?让周银管去。
屋外传来大娃的答应声,“好的,姥姥。”
孙爱菊在一声声姥姥中差点迷失了自我,恨不得把这一锅的炸香肠都给大娃拿去分了。
大娃把香肠拿到堂屋,跟二妞和三娃你一块我一块的分了起来。
宁为国坐在一旁抽土烟,看到三个小孩崽子都聚在堂屋里了,默不吭声地熄了烟,去把炉子点了。
很快,屋里变得暖融融。
三娃看了炉子一眼,拿了一块香肠凑到宁为国嘴边,踮起脚,“姥爷,吃香肠。”
宁为国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假装咬了一口,“哎,姥爷吃了。”
他的假动作骗过三娃还是很容易的,果不其然,三娃以为他吃进肚里,美滋滋地把香肠吃掉了。
宁棠路过,捏了一块放进嘴里,肥而不腻,汁水四溢,“嗯,好吃。”说完,又捏了一块。
大娃看碟子里的炸香肠一下少了小半,撇撇嘴,“妈,你可真行。”跟小孩崽子抢东西吃。
宁棠拍了拍他的头,“看把你能的,还教训起我来了。”
宁为国咳嗽一声,“恁咋能随便拍娃的头呢,把娃拍傻了咋整。”
大娃冲她做了个鬼脸,朝宁为国嘻嘻一笑,有姥爷护着真好。
在山岗村这边,有姥姥姥爷撑腰,别说宁棠了,连沈烈他都不怕。
宁棠趁宁为国不注意,佯装举起拳头,意思很明显,回岛上再跟你算账。
大娃脸色瞬间变了,在山岗村待得太安逸了,他都忘了有回去这么一说,赶紧给宁棠赔了个笑脸,拿起最后一块香肠,凑到宁棠嘴边,“嘿嘿,妈,你吃。”
这就对了嘛。
宁棠在大娃二妞三娃咽口水加眼馋的目光中吃掉了香肠,又拍了拍大娃的头,夸赞道,“乖儿子。”
大娃很想问她,你洗手了吗?
但他还是识相的把话咽进了肚子里,他怕宁棠揍他,外加沈烈那里他还欠着一顿打呢,万一把宁棠惹毛了,撺掇沈烈,给他来顿男女双打可咋办。
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年夜饭开席。
屋外鞭炮声不断,屋内也人声鼎沸。
大圆桌上摆着九菜一汤,红烧肉、锅包肉、生蚝焖鸡、清蒸鲈鱼、蒜蓉娃娃菜、松仁玉米、凉拌猪耳朵、腊肠炒土豆丝、炒青菜,外加一个西红柿金针菇豆腐汤,样样色香味俱全,肉菜甚至比素菜还多,可见又费了心思又下了血本。
这九菜一汤,寓意着十全十美,比宁棠他们回村吃的第一顿饭还要丰盛,毕竟是年夜饭。
桌上除了摆着黄酒,居然还有橘子汽水,可把大娃那三个给高兴坏了。
橘子汽水买了五瓶,宁雪怕双胞胎贪凉闹肚子,是不给喝这个的,所以多的两瓶,又是三小只分了,能不开心么。
宁棠看着屋外的几乎被焰火映亮的天空,不由得感慨,要是再有台电视机,能放个春晚,就更完美了。
可惜第一届春晚是八三年才举办的,如今才七八年,还有个五年呢,估计到时候也攒够钱买电视机了。
被年夜饭的香味勾着,谁也受不了,这可是一年难得有一顿的饭菜,很快,一桌年夜饭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大娃三个嘴一抹,去找宁德放炮。
沈烈忍不住吐槽,“这几天他们放的炮都够把院子炸个来回了吧。”
他也就随口说一句,就去帮着孙爱菊和周银收拾碗筷了。
年夜饭丰盛,这一大家子用掉的碗筷能垒一座小山,又有荤腥,不好洗,不像平时吃的淡,那碗筷放水龙头底下一冲就干净了,这些碗筷,且得蹲在水盆前,拿着丝瓜瓤细细刷洗好久。
天气又冷,不好干活,光靠孙爱菊和周银两个,少说也得洗半个多钟。
沈烈就去帮忙了。
他撸起袖子,一手拿着脏碗,一手拿着丝瓜瓤,蹲在地上,活干得比孙爱菊都利索。
孙爱菊忍不住看他一眼又一眼,心下暗暗点头,出声问道,“沈烈啊,在家的时候碗都是你洗的?”
沈烈动作不停,“没有,宁棠在家也会洗,不过我洗的多一点,她手嫩,我手糙,我就多干一点,大老爷们的,干家务不埋汰。”
苏俊彦正好路过,翻了个白眼,合着就你沈烈疼老婆,会帮老婆洗碗是吧?现在还来帮忙洗碗,显着你了?能得你。
宁雪瞧见沈烈去帮忙洗碗了,又看她妈脸色不好,就用胳膊肘捅咕捅咕苏俊彦,“哎,你也去帮忙洗碗呗。”
苏俊彦哪干过这活计,他在海浪岛被宁雪伺候的跟大爷似的,不耐烦道,“我干嘛要去啊。”
宁雪啧了一声,“那人家沈烈都去了,同样是女婿,你咋不去。”
“那你咋不去?”苏俊彦道,“洗碗是女人的活。”
宁雪张嘴反驳,“那宁棠没去,我也不去。”
以前没嫁给苏俊彦的时候,她在家里帮着做家务,那是迫不得已,现在不一样了,她嫁人了,还嫁的不错,腰挺的板直,再让她洗碗,她就不乐意了。
两人谁也说不过谁,也讲不到一块去,两看生厌,索性分开走了。
宁雪去屋外透气,苏俊彦在堂屋里抽烟。
沈烈拿着抹布过来擦桌子,苏俊彦故意道,“沈烈,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的,做什么家务,擦什么桌子,不嫌丢人啊。”
沈烈看了一眼手里的抹布,有什么丢人的。
他能拿得起钢枪,也能拿得起抹布。
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
所以对苏俊彦的话,他只当作耳边风,打了个哈哈,“妈跟叔母忙不过来,我搭把手的事,早点干完,她两也好早点松快松快。”
苏俊彦可没听出沈烈在敷衍他,只觉得沈烈在故意刺他,心下不爽,便道,“那怎么不见宁棠搭把手呢,你是男人,她是女人,女人就是应该多干家务,她不去洗碗,归根结底就是大伯和大伯母没教好。”
说他可以,说宁棠不行。
沈烈把抹布往桌上一扔,“我不觉得是岳父岳母教育得不好,有本事的男人,才不会怪老婆不洗碗,只会怪自己没本事,赚不了钱请佣人帮老婆洗碗。”
明里暗里地在贬损苏俊彦懒,不干家务,还没本事,请不起人帮着做家务,才会让宁雪在岛上洗碗洗得手抽筋。
苏俊彦听完,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比外面放的烟花还要好看,宁棠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眼看苏俊彦不服气,又要口出恶言。
宁棠赶紧拉了沈烈出去,“行了行了,大过年的,别跟他吵吵。”
沈烈低头看宁棠,“我这是帮谁说话呢,你这小没良心的。”
宁棠拉着他的手左右摇了摇,“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她指着天空中的烟花,“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沈烈应声道。
“沈烈,谢谢你陪我回家过年。”
“嗯。”
两人倚在门上,看着天空,炸开的烟花在他们的瞳孔中映出一片光彩。
“又是一年。”
“嗯,又是一年。”
堂屋里,宁为国和孙爱菊把三小只拢到一块,给他们发压岁钱。
先从最小的三娃开始发起。
三娃上前一步,圆团团的小脸溢出一个笑,“祝姥姥姥爷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今年他学乖了,提前备好了祝词,不像去年一样,闹出‘福如东海,四海为家’的笑话。
要真当着宁为国的面这样祝他,那宁为国的烟管就不是敲在门槛上,而是敲在小三娃的手上了。
宁为国和孙爱菊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哎,三娃乖,给你压岁钱。”
说完,给了他一个厚厚的红包。
三娃把红包往兜里一揣,示意他二姐上去领红包。
孙爱菊今天一样帮二妞扎了一个喜庆的小辫,她跟二妞瞧着都觉得好看,但按宁棠的话说,这个小辫扎的,再系上红头绳,简直就跟炮仗成精似的。
二妞也脆声道,“祝姥姥姥爷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好好好。”老两口一叠声说了几个好。
孙爱菊刚准备把她跟宁为国准备好的红包给二妞,突然想起,二妞今年也上学了,于是问她,“妞妞,今年考试考的咋样?”
二妞十分大声地道,生怕老两口没听见,“姥姥,姥爷,这次考试我语文考了九十八分,数学考了九十五分。”
孙爱菊瞪大了眼睛,“啊,考得这么高啊,哎呀,咱家二妞太厉害了。”
二妞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毫不谦虚地道,“我是我们班全班第三。”
妈说得对,她上学了,认真学习,果然能考得很好,不说爸天天在外头跟人炫耀,自家闺女考得好,连姥姥姥爷也夸得不行,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学习!
孙爱菊想也不想地又从兜里拿了两毛钱,塞进红包里,今天这个红包,必须加价!
二妞接过红包,雄赳赳气昂昂,那嘚嗖小步伐,迈的跟刚长鸡冠的小公鸡似的。
轮到大娃领红包了。
老两口依旧笑眯眯,“大娃,今年考试考多少分啊?”
今年大娃的数学依旧是考了一百分,语文经过宁棠的补习,上了一个台阶,但是也没考满分,只考了七十五分。
跟二妞一比,他这成绩就有些拿不出手了,垂头丧气地道,“语文七十五,数学一百。”
他边说,一边不错眼地盯着孙爱菊手里的红包。
姥姥听了他考的这个分数,不会从红包里拿出两毛钱,反塞回她自个兜里吧!
不怪大娃这么想。
这回家里来了五个小孩,除了最小的上育红班的三娃以外,四个上学儿童。
苏光宗苏耀祖水平依旧发挥稳定,又是双百分,真印证了他们那个名,光宗耀祖啊。
二妞也考的很不错,两科都是将近满分的成绩。
相比之下,大娃的成绩,就不那么拿的出手了。
反正他是已经做好了拿小红包的准备。
没想到,宁为国和孙爱菊听了他的成绩,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道,“好好好,考得很好,跟二妞一样,也多奖励你两毛。”
大娃瞪大了眼睛,直到红包入兜了还没反应过来。
他哪里知道,宁棠跟宁军两人,宁军打上学开始,每学期固定往家里背两盏红灯笼,宁为国和孙爱菊两人都见怪不怪了。
宁棠好点,及格线徘徊吧,偶尔看错题了,也一样得背红灯笼回家。
老两口啊,那是数红灯笼数到手软。
所以大娃这成绩,还真不叫事,甚至在老两口眼里,这语文七十五分,很高了好伐!至于数学一百,老两口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全村宣告。
那当然是笑眯眯的啦。
大娃不明所以,感动得热泪盈眶,“呜呜呜,姥姥姥爷,你们太好了。”
他宣布,以后老两口就是他沈大娃的亲姥姥,亲姥爷!
三小只跑出屋,边看烟花边拆红包,宁棠看他们手里拿着红包,随口问了一句,“姥姥姥爷给你们封了多少?”
大娃数着钱,眼睛都笑得张不开了,“姥姥姥爷给了我们每人各一块钱,我跟二妞考得好,姥姥姥爷还特地多奖励了我们每人两毛钱。”
那不就是大娃和二妞拿了一块二,三娃拿了一块钱。
沈烈挑挑眉,“这也太多了。”
哪家小孩能封这么多钱的。
他估摸着,应该是新年红包加见面礼,才有这个数额。
大娃听沈烈这么说,警惕地看他一眼,把红包护在身后,“爸,你不会想收走吧。”
沈烈是有这个意思,这一块多钱,在三个小孩崽子身上,算是一笔巨款,他怕他们弄丢。
听到大娃的话,二妞和三娃也赶紧护好红包,三小只齐刷刷警惕地看着沈烈。
沈烈无语,他是亲爸,他们这是防贼呢?
宁棠接嘴道,“你们想多了,你爸跟我不差那点钱,收你们的钱干嘛,你爸只是想跟你们说,拿了红包要好好收好,别乱花,攒了钱,咱们去江市的新华书店买书。”
对欸!
三小只这才想起来,还有买书这么一说。
一个两个,把红包收得好好的,玩一会看两眼,生怕丢了不能买书了,比沈烈拿了看着还严实。
沈烈笑了,还是宁棠有主意,治大娃他们三,还得看她。
再说宁为党这头,他看了这两老三小其乐融融发红包的模样,动了动周银,意思很明显,他们也该给苏光宗和苏耀祖发红包了。
周银撇撇嘴,进了她跟宁为党屋子,摸索了老半天,才不紧不慢地出来,喊苏光宗和苏耀祖,“你们两个过来。”
双胞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想去的意思。
小孩子最敏感了,宁为党和周银对他们的不喜,双胞胎早早便察觉出来。
宁雪却丝毫没有察觉,眉开眼笑地把双胞胎往宁为党和周银那里推,“快去,姥姥姥爷叫你们呢。”
苏光宗和苏耀祖一步三挪地挪到宁为党和周银面前,小小声地喊了一句,“姥姥,姥爷。”
“嗯。”宁为党肃着一张脸,学着宁为国和孙爱菊的样子,问双胞胎,“你们两个,这次考试考了多少分啊。”
双胞胎对视一眼,闷声道,“数学一百分,语文一百分。”
宁为党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又闪过了一丝惊喜,他没想到,双胞胎居然考得这么高。
宁雪接话,“他们两个年年考试都考双百分,可聪明了,天生就是学习那块料。”
说是这么说,宁雪心里还是觉得,双胞胎能考双百分,很大程度要归功于她的狠抓学习。
周银撇了撇嘴,“考得高又咋样,又不是你亲生的。”
宁雪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赶紧去看双胞胎,果不其然,她在双胞胎的脸上看到了不忿。
宁为党心想,是啊,考得高又咋样,又不是他的亲外孙,哪怕是亲外孙,那也是外人,更别提不是了。
那苏光宗和苏耀祖考得好,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宁为党又想起前两天孙德胜说的话了,本来还想夸双胞胎两句,脸一下垮了下来,“聪明什么聪明,低年级而已,你以前不也年年考双百分,后来不是一样没有大学上。”
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
没上大学,那是宁雪的一块心病,而且也不能怪她。
她的脸色发青,周银一看不好,赶紧打了圆场,“哎呀,大过年的,说这个干嘛,来,来,姥姥给你们发压岁钱。”
她想拽过苏光宗和苏耀祖的小手,结果心急用大了力气,双胞胎齐齐尖叫了一声,“啊!疼!”
光顾着揉手腕去了,连句祝福的话都没说。
周银讪笑两声,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旧红包,红包纸都发白了,边也卷起来了,一看就是用了老些年,“给,你们的红包。”
双胞胎接过红包,看也不看,随手往兜里一揣,就跑出屋了。
这红包捏着就薄,对他们的吸引力,完全没有外面漂亮的烟花大。
宁雪紧跟在他们身后,问双胞胎要红包。
双胞胎不乐意了,红包虽然很薄,那也是给他们的,宁雪要过去算咋回事。
宁雪也没小气抠门到要贪图苏光宗和苏耀祖红包的份上,只是想看看,宁为党和周银,到底给双胞胎封了多少钱。
双胞胎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拿出红包,宁雪一把接过,拆开封口一看,里面掉出两张一分钱。
两个小孩,一人封了一分钱。
宁雪将两封旧红包攥的发皱,这也太抠搜了!
她原本以为,宁为党和周银两人看在她的面子上,至少会给双胞胎一人封个一毛钱,没想到,居然才一分!
其实,宁为党和周银,是打算封五分钱的。
但是宁为党被孙德胜刺了一下,心情不好,而周银呢,则是因为宁雪这回钱没带回来,特产也没带回来,还拖家带口吃了家里不少东西,觉得亏了,手就紧了,两人都小气吧啦的,不愿意多封钱,所以就给了一分钱。
苏俊彦凑过来,看了一眼,一分钱,他啧了一声,“才一分钱,打发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