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年后, 拿下县城。”谢俞道。
“什么?”穆老大三人俱都跳起来。
谢俞重复了一遍;“我想在年后,拿下县城。”
“这,这,这怎么可能?”岳老四结巴了。
他光知道三哥厉害, 可他不知道三哥这么厉害, 他竟然想把县城拿下。
这怎么可能?
他们就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匪而已!
穆老大倒是很快冷静下来, 他缓缓的坐下来,望着谢俞:“如果真要这样做, 那就是造反了,你确定吗?”
“是,我确定。”谢俞点头;“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们觉得太过冒险,不想跟着我做, 那——”
谢俞想了想, 忽地笑了;“好像你们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因为你们不答应的话, 我就会去别的山寨, 强行夺下山寨之后将周围所有的山寨都打下来归拢, 所以最后你们还是逃不掉。”
谢俞笑望着众人:“所以, 各位哥哥还是从了弟弟吧。”
岳老四脱口而出;“你这话怎么说的跟逼良为娼的登徒子似的?”
穆老大&吴天:……
你咋说话的呢你个缺心眼的孩子?
不过岳老四这一句话, 到底是让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了。
谢俞给穆老大等人倒酒, 问:“哥哥们跟不跟弟弟干一票?成了, 不敢说荣华富贵,但子孙前程肯定是有了的,不成,则可能粉身碎骨。”
穆老大早就想明白了;“谢老弟, 哥哥跟你干了。”
“大哥。”吴天叫了一声。
穆老大跟吴天和岳老四说:“二弟, 四弟, 这朝廷,早就烂透了。为君者不仁,为臣者不忠,朝纲崩乱,民不聊生啊。我们躲在这山里,此时此刻确实是可以过日子,但以后呢?当世道越来越乱的时候,也是人性之恶尽显之时,我们不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招惹我们!”
“便是顺利度过了乱世,等到了新朝,像咱们这样的身份,一般都是被招安之后回归田园,继续做泥腿子。我做了一辈子的泥腿子,若是没有过机会,我的儿孙也便继续做泥腿子,这就是命,可如今有这个机会在,我若是不拼他一把,我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儿孙哪。”
岳老四闻言直接拍桌:“那就干他娘的!”
吴天也很受触动,但也有他的顾虑:“我知道,可谁能保证这造反就一定能成功呢?”
穆老大道:“你说得对,确实没有人能够保证造反一定能成功,所以这就是一场赌博。而且是一场没有选择的赌博。或许我们相信谢老弟,我们就赢了呢?”
吴天想了想,苦笑道:“到了这个份上,不赌也得赌一把了。”
谢俞笑道:“哥哥们放心,小弟绝非那种拿一家子性命,那亲朋好友性命去赌博之人。我是几成的把握方才做此决定的。”
谢俞给他们分析了一下局势:“如今西北跟朝廷闹翻了,鞑子又来入侵,本来西北这是必死之局,但他耍了一次无赖,如今无论是朝廷还是鞑子都不敢轻举妄动,倒是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但是这一仗迟早是要打起来的。
京城不会允许局面这样僵持下去,鞑子也不会肯吃这个亏的。
但如今西北已经做好了准备,又快要到冬天了,只要到了冬天,鞑子再想攻破边关是不可能的,等到了春天,他们也要回去放牧,自然而然也就退兵了。
鞑子退兵之后西北肯定也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而朝廷想打打不动,几番对峙下来,没个一两年是打不完的。
这个时候朝廷肯定没时间和精力管我们,等他们打完了,无论是谁赢了,一时半会肯定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管我们,我们有个两三年的时间,就可以慢慢的把本县经营好,再慢慢扩张,等到朝廷注意到我们的时候,我们也不是现在小猫三两只了,他们想消灭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更何况,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有办法将这水给搅浑了。
穆老大几人一听也深觉有理,“那就干了。”
穆老大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谢俞道:“先把附近的山寨都给收拢了。”
穆老大道:“这恐怕不容易。我之前有跟附近的山寨当家人接触过,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是很愿意并入其他山寨。”
谢俞笑道:“之前没有好处,人家自然不愿意,但如果跟着我们干有土地有饭吃呢?”
吴天不由得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怕是大部分山上的老百姓都愿意跟着你干了。”
穆老大也眼睛一亮:“你说的是,之前我们青冈寨本也就是个山头,人家当然不愿意跟着我们干,但如果我们占领了县衙之后,将整个县城都控制在手里,那么整个县城的土地就都控制在我们手里了,只要我们承诺把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还给他们,还不用交那么多的苛捐杂税,他们必然会愿意跟着我们干的。就算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山寨里的老百姓肯定是愿意的。”
没人想上山做草寇,还不是被逼得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可若是他们手里有了土地,还不用交那么多苛捐杂税,他们肯定愿意支持他们。
老百姓从来都不管谁做皇帝,他们只想吃饱穿暖。
穆老大说:“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跟他们比较熟。”
谢俞颔首:“那就麻烦大哥了。”
而后谢俞便跟穆老大和吴天商议了一些细节,岳老四插不上话就在旁边默默的听着。
最后穆老大叮嘱吴天和岳老四:“这件事就我们几个人知晓便可,万不要宣扬出去。”
吴天本就不是多嘴的人,岳老四也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放心,我岳老四可不是多嘴多舌的娘们。”
穆老大平时中午都会歇一会儿晌,毕竟四十多岁在这古代来说,年纪算是很大了,他孙子都好几岁了,精神头是有些短的,不过今日他十分振奋,出来之后也不回去歇晌了,让人牵了马来,便去了附近一个跟青冈寨关系还不错的山寨做客,游说人家的当家人。
谢俞不管穆老大,看时候差不多了,他便带着岳老四一起去了演武场,继续训练兵勇,训练的时候他同时指点岳老四,岳老四此前都不知道原来操练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学问,当下便为自己当初的沾沾自喜感觉到惭愧,对谢俞也越发的敬服,跟在谢俞身边学得越发的认真了。
到了傍晚,穆老大回来了,随他一道回来的还有附近山寨的寨主。
见到谢俞,穆老大忙给他们引荐:“三弟,这是附近落霞山寨寨主郭猛。郭老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三当家谢俞。”
“三当家,久仰大名啊。”
郭猛打量谢俞,见他只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心里很是讶异,不过面上却也不显,朝他笑呵呵的打招呼。
谢俞也上前见礼,不卑不亢的:“郭老哥,让您见笑了。”
双方寒暄了一番,这才进了屋子,穆老大叫人上了酒菜,哥几个推杯换盏,天南地北的胡侃。
这个时候就显出谢俞来了。
他出去了一趟,见识远胜众人,三言两语就能切中要害。
郭猛不明觉厉。
郭猛不由得看向谢俞:“穆老哥说,你打算年后攻占县衙?”
“确实有此打算。”谢俞点头。
“你们人手不多吧?县城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你们攻破的。”郭猛道。
大燕朝的军队编制使用的是卫所编制,一般情况下县城会设卫所,用来维护当地治安,但这也主要是大县才设立,中县以下一般都不单独设立,而谢俞他们所在的这个县城正好是中县,并没有单独设置卫所,而是和隔壁县共同设立一个卫所,卫所便在两县的交界处。
原本卫所里的士兵都是属于军籍,平时主要是屯田和驻守,但是大燕朝发展至今,军队腐败,屯田基本上都已经被军官侵吞,士兵们没有了屯田耕种,也就没有了生活来源,只能破产逃亡,卫所大多名存实亡,本县这个卫所也是如此情况。
所以他们攻打县衙的时候,不需要考虑卫所的兵力,只需要考虑县城的兵力。
而县城能有多少兵力呢?
一般而言,一个大县约有七八十个衙役,而中县一般则是五六十人,小县则更少,只有三四十人,这些衙役就是县城的战斗力所在了。
不过古代是宗族聚居,一个大家族能有几百甚至大几千人,如果这些大家族跟县衙发生摩擦,只怕这几十个衙役肯定是没有办法抵抗的,所以一般衙役手下都会有十几个帮闲,专门帮他们跑腿办事,他们不在朝廷的编制内,也不拿工资,但他们可以利用手里的权利赚钱。
一旦发生重大的械斗,知县就可以将衙役和这些帮闲都召集起来,组成一股不小的兵维护治安,镇压反抗。
甚至一些有能力的知县能召集到上千人的队伍。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知县都这么有能耐的,而很显然,他们本县的县令就没有这样的能耐。
他们比较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地主豪强的私人保卫队,一些实力比较强大的家族甚至能召集到几百人。
所以郭猛才说这一番话。
谢俞笑道:“是不容易,却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难。”
谢俞给郭猛倒了一碗酒:“来来来,喝酒喝酒。”
郭猛想说什么,谢俞抬起手:“老哥心里有疑虑,小弟我就算是说再多也没有用,不若今晚先好吃好喝,明儿一早,您便见分晓了。”
郭猛闻言只得按捺下心绪,好吃好喝好睡了一晚,次日一早,谢俞和穆老大便带他看青冈寨的操练。
这些接受操练的青壮本就是青冈寨二十来岁,身体最强壮的那部分人,又经过了岳老四两三个月的训练,哪怕之前纪律不好,但也锻炼出了效果,一个个瞧着就充满了力量感,如今再被谢俞的纪律约束着,即使一时间做不到最好,瞧着也已经有模有样,颇具震慑力。
“郭老哥觉得我们这些兵如何?”
郭猛竖起大拇指:“厉害。”
这些兵是他见过最有精神头的。
不对,谢俞说的是兵?
他震惊的转头看向谢俞。
谢俞神色淡淡的说:“时间还是太紧凑了,要是时间更充裕一些,我能把他们训练得更好,不过也没有关系,战斗是磨砺一支队伍最快的办法,我相信等他们上过战场杀过人之后,定能够迅速磨砺成战无不胜的精锐部队。”
郭猛:……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战斗就是进攻落霞山?
不过,以青冈寨的野心,如果他不答应加入,只怕谢俞真的会进攻他们落霞山。
郭猛的神色瞬间有些难看。
谢俞仿佛没有看到郭猛难看的脸色,指着正在练棍法的众人,笑着对郭猛说:“我传授了大家一套棍法,练了几个月也算是小有所成,郭老哥有没有兴趣亲自试试这棍法的威力?”
郭猛看着打棍打得虎虎生威的众人:……这怕不是想打死他?
倒是跟着他来的年轻人自认为身手不错,上前说道:“三当家,我想讨教几招。”
谢俞看了一眼对方,生得牛高马大的,看着就知肯定有一把好力气。
谢俞点点头:“可以啊。”
对方便跃跃欲试。
他觉得青冈寨这些棍法,也就是个花架子。
还想用这些花架子来吓唬他们?
做梦吧。
谢俞等一套棍法打完,扬声问:“落霞山的郭兄弟想跟大家讨教几招棍法,谁敢出来应战?”
谢涛第一个站出来:“谢涛愿领教。”
谢俞颔首:“那你上来。”
谢涛拎着棍子上来,那年轻人也就是郭阳便也提了一根木棍上前。
“你可要小心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郭阳倨傲的说。
谢涛冷哼一声:“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话。”
当下谢涛摆开架势,郭阳嗤笑一声,手中木棍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花哨,直接就朝谢涛当头打去,仿佛挟持着风雷,可想而知有多用力了。
谢涛也不畏惧,双膝微曲,双手握着木棍往上一架,郭阳的木棍就打在了谢涛的木棍上,谢涛身子往下沉了几分,但接住了郭阳的招。
郭阳不由得愣住了。
他这一棍可是用了八成的力道,一般人可接不住,这谢涛有点儿东西。
交手之际,最忌分神。
郭阳就这么一分神,谢涛抓住了机会,往上一托,直接将郭阳逼退了几分,而后木棍也随之打过来,郭阳忙回神闪多,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彻底被得被动了。
谢涛的力气确实没有他大,但是谢涛比他灵活多了,无论是打是劈是扫都干脆利落,没多久郭阳就落了下风,最后谢涛一棍子打在他背上,直接将他打趴下,而后用木棍压着他,让他再也起不了身。
郭猛有些担心:“郭阳。”
谢涛闻言收棍起身,而后单手拎着木棍,弯身朝郭阳伸出手。
郭阳神色复杂的望着郭涛的手,最后没让他拉,自己爬了起来。
“你们的棍法却是不错,我输了。”郭阳也算输得起,利落的认输了。
谢涛下意识的朝谢俞看去,谢俞含笑点头,谢涛便压着兴奋说道:“承认了。”
谢俞让谢涛回到自己的位置,而后对郭涛说:“你力气很大,应该也有一些打斗的经验,所以你打起架来气势颇足,也确实有一些技巧,如果能够接受专门的训练,你的战力会有更大的提升,将来必会是一员猛将。”
郭阳抿了抿唇,“三当家过奖了。”
而后退到了郭猛身后。
他很清楚,落霞山的事还是得郭猛说了算。
不过经此一事,他对于加入青冈寨已经没有那么排斥了。
人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寨子强大才能保护亲人。
现在这个世道,当然是寨子越强大家人越有安全感。
郭猛也懂这个道理,如今见识到了青冈寨的实力,他更明白反抗是没有用的。
倒还不如就加入吧。
郭猛点了头,回去跟山寨其他管事说了之后,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如此落霞山也成为了青冈寨的势力范围,能搬的都搬到了青冈山这边。
落霞峰也有二三十个青壮,两个山寨合并之后,谢俞也将这些人填充到了队伍中,除了男子,谢俞还挑选了一批女子跟着一起训练。
穆老大等人都不太赞成:“女人在家里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就行了,这上阵杀敌的事情哪里能让女人去做?”
很明显的瞧不起女人。
谢俞摇头:“第一,女兵训练好了,战斗力不会比男兵差。第二,将来我们是要控制一整个县城,需要的兵力不会少。而很明显,只招青壮的话我们的兵力是明显不足的,所以很有必要招募女兵来补充兵力。第三,女兵就算是不跟我们出去战斗,也可以留着守家,还可以协助我们做后勤工作。”
有一点谢俞没有说。
当有了女兵,自然也就相应的会产生女管事,等大家都慢慢的习惯了女子议事,自然也就能慢慢的提高女子的地位。
穆老大等人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这件事便这么定了。
得知山寨还招收女兵,谢云便想报名。
谢母不同意:“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当什么兵?那都是大老爷们做的事情,不许去。”
谢云不服气:“大哥都肯招女兵了,就说明我们也能上战场。再说了,这可是大哥提议的,要是我这个妹妹都不愿意支持他,那还有谁愿意支持他?要是最后都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报名,那大哥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谢母闻言无话可说。
谢父说道:“谢云说得有道理,谢俞当初一来就当上了三当家,是大当家他们看重他,但是他中途离开了两三个月,现在寨子里还有不少人不认识他呢,他现在要在寨子里立足,就得立功,我们帮不了他什么忙,既然他想招女兵,那就让谢云去报名。”
于是谢云就去找谢俞报名。
谢俞问她:“你确定了?当女兵的话是要吃很多苦的,甚至还有可能要上战场杀敌,一个不慎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我不怕。”谢云目光坚毅的说。
“行,那我就帮你报名。”
谢俞把谢云的名字写下,抬头朝谢云笑道:“以后可要好好表现。”
“放心吧哥,我肯定不会丢你的脸。”谢云保证说。
“谢云,你去报名当女兵了?”
得知谢云报名当了女兵,跟她相熟的小姑娘小媳妇都围拢过来打听消息。
“当然。”谢云扬起下巴:“说不定我以后能当个女将军呢。”
“那你以后不嫁人了?”跟谢云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更担心婚事。
“我还小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谢云被萧祁钰伤了之后,暂时无心婚事。
“女孩子哪能不嫁人的?”
“反正我是不怕的,我爹娘我哥肯定会给我挑个好人家的。”
谢云这话说得自信极了,毕竟现在谢俞可是青冈寨的三当家,现在是她挑人,不是人挑她。
“而且我哥说了,女人当兵也挺好的,以后可以上战场杀敌,也可以守家保护妇孺弱小,往小了说,我学了一身本事,以后在婆家谁还敢欺负我?看我不揍死他!”
小姑娘:……说得挺有道理的。
“谢云都去报名了,你们也都去。”
谢家村村长听说后,就跟谢家村其他有适龄女儿的家里说:“谢俞是从我们村里出去的,他在青冈寨站稳了脚跟,也相当于我们谢家村站稳了脚跟,所以无论他要做什么,我们都要支持他。”没过多久,谢家村便又有两个跟谢云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去报名,还有个小媳妇。
小媳妇性格本身就泼辣,得知收女兵就很感兴趣,直接就去报名了。
“这女人,就应该在家里洗衣做饭养孩子,这打仗的事女人去瞎掺和啥?”
越来越多小姑娘和小媳妇去报名当兵,便有一些上了年纪思想守旧的看不下去了。
谢云直接就怼回去:“那以后有危险,是不是也不用我们保护你?”
“有男人顶在前头呢,哪里就用得着你?”那人不屑的说。
正好谢俞经过,闻言说道:“男人们都要出去打仗,以后说不准家里都得靠女兵保护。”
“……”在无话可说。
最后报名的小姑娘和小媳妇有二三十个,再加上男兵的人数,演练场场地明显不够了。
谢俞就和穆老大等人商量了一番,将青冈山和落霞山中间一出山谷收拾出来,以后女兵在山上操练,男兵就在山谷里操练。
女兵成立之后,谢俞也教了他们一套棍法,不过女子力量要比男子小许多,谢俞教导她们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注重力道,而更加注重身法,同时也教导她们辨识人体的弱点,让她们对敌的时候可以挑着敌方的弱点进攻。
而男兵那边,除了日常操练内容不变之外,还多了一个阵型配合练习。
与此同时,他们对外扩张的脚步并没有停止,穆老大和郭猛每天出去游说其他山寨加入他们,基本上比较小规模的山寨在看了谢俞训练的那些兵勇之后,全都乖乖的答应入并了,而每一次有新的寨子加入他们的大家庭,谢俞的队伍就能壮大一次,半个月后,谢俞手下已经有五百人了。
而他们的动作也终于引起了其他大型山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