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给我们添了很大的麻烦...但boss的命令我们唯有遵守。”里包恩嘴上说的尊敬, 神情略微冰冷。
大概是在气恼。
无论是九代目被xanxus囚禁,还是九代目的维护。
不管怎么说,纲吉之后没有性命之忧还是让他松了口气。
但...还是不告诉他了, 人在逆境中成长的动力远比在和平中成长的动力强, 蠢纲虽然会背负沉重压力, 但最后的结果也定会让他满意。
至于xanxus,不知道他知道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决定好了走向, 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成夙愿后, 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真让人期待。
里包恩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
此刻, 他们在离xanxus落脚基地几公里外的森林,只有他和家光过来迎接九代目,护卫人员,部下一个没带, 九代目居然被早已消失匿迹的xanxus囚禁,还是瓦利亚的叛变, 但凡传出去都会引来里世界的议论和揣测,也可能引起彭格列内部的动荡, 凡是要小心为上。
刚刚流浪者一手领着九代目的领子, 一手护着人的腰从天而降时,里包恩和家光都差点吓的神情麻木。
该夸奖流浪者记得九代目是个老人,身体相对瘦弱, 懂得护着人, 还是该无奈对方竟然直直飞过来的夸张行径。
好在九代目年轻时也实力强劲,见过大风大浪, 飞在半空的短暂惊讶很快变得平静, 没有受到惊吓。
流浪者就好像丢下包袱一样, 脚都没落转身飞了回去, 化作淡蓝色光轮,宛若神灵般轻巧而狂妄的背影留给他们。
“看着他性格恶劣,其实还是一个好孩子。”九代目脸色苍白,就算再怎么想维持首领的稳重风范,在熟悉的两个老友面前也不免喘了两口气,松懈下来,靠着身旁树干。
“现在医疗设施已经备齐,不要逞强了马上跟我们回去治疗身体。”家光看着九代目喘着粗气,身体微微颤动地模样,知道人已经达到了极限,连忙绷着脸催促道。
“我还不至于刻意搞坏自己身体,走吧,我们边走边说。”九代目知道这两人是真心为他好,真心担忧他,目光不由柔和下来。
这些年坐在彭格列首领的位置上,见过了太多了黑暗,也见过了太多的罪恶,身边还能留有一两为他担心的好友,已是万幸,不可多得。
家光搀扶着老人,车在山脚处,一会直接送九代目去医院,到时候有千种理由糊弄彭格列的医疗部队
里包恩好奇问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评价太高,让他都不由怀疑平常自己的眼睛。
“我跟他说我想留在那里,他二话没说就拒绝了我的请求。”九代目说着,顿时得到了两道不悦的目光。
“但可能是顾及我这老人的心情,他犹豫片刻询问我莫斯卡行动的燃料和控制方式。”
“我告诉他是我身体内的火焰,如果我不在里面机器就无法运转。这孩子力量确实惊奇,听见我说的居然笑了声说有办法。”
老人想到这里,无奈摇摇头:“他让我把身体里的火焰释放出来,竟然一点点收集在他凝聚出的透明容器中,具他自己所说,那是风形成的,跟他意识相连。”
说得轻松,但流浪者可是坐在他旁边,直到压榨出他身体内维持生命的其他全余火焰才放过他,原本因为休息后能站稳的身体变成现在需要有人搀扶的身躯。想要彻底恢复可能比之前要多一周的时间。公事公办,也夹杂着点报复的心思吧。虽然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他比起里包恩给他的报告中,有了更明显的表达自我的情绪。
九代目没忍住笑了一下,亲切和蔼:“随后他就把那团包裹着火的风塞进了莫斯卡内,居然真的让它动了起来。按照他之前说的,那风跟他的意识相连,等xanxus启动莫斯卡,他就放出一点火焰出去当做能源吧。”
“他最后还不耐烦地说,这样你就能走了吧?态度看着恶劣,但其实还是顾及我这老家伙的心。”
九代目笑着摇摇头,好像看见一面为了自己好,一面为了不让自己发现对方的好而刻意装出来的有些别扭的孩子。
用恶劣的话语隐藏自己纯粹的内心。
九代目不由心疼,这孩子以前究竟遭遇了什么,才让他隐藏自己本来面目,用罪恶掩饰自己。
里包恩不用九代目再讲后续就明白刚刚流浪者为什么转身回去了。
一开始打算把老人救出就好,便利落得打晕了巡逻的队员,但现在要伪装出老人还在的假象,就必须给打晕巡逻队别的理由骗过xanxus的目光。防止对方心生疑惑打开莫斯卡查看九代目是否在里面,就又需要一个让莫斯卡动起来的理由,让xanxus相信,有能量来源的莫斯卡就代表九代目还昏迷在其中。
这一出戏做好,事情就能按照他们所想继续运行下去。
家光对莫斯卡的研究更熟悉,他沉吟片刻问道:“莫斯卡有防御装置,只要有活着生物靠近就会启动,七叶寂照是如何躲过莫斯卡的防御装置的?”
里包恩心想,这证明他之前的猜测没醋。
前提是活着的生物。
流浪者他...
“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呢。”里包恩总结道,避过了家光探究的目光。
“烦人...”流浪者脱下外套随手扔到站在一旁,面露惊讶的草壁手中。
早上出去还干干净净的外套上遍布灰尘,好像在工地中滚了一圈。
但如果草壁知道,流浪者是在炮火中滚了一圈并且装出被滚落的砖石埋住的假象,他大概就不是吃惊而是呆愣了。
这种程度的攻击当然不会让他受伤,但是也不免沾染上了灰尘。
跟里包恩那鬼畜小婴儿有关的事果然全是麻烦。
流浪者心情烦躁地想,但这么一来,他也就能放心离开,不用担心纲吉的生命。
明明不用担心,一切都处理好了。
流浪者抿着嘴,略带茫然的想:为什么他没有感到一丝快意和愉悦?
习惯了孤身一人的他,究竟在烦恼什么。
他看了一眼还惊讶看着他,似乎有些担忧的草壁,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不耐说着:“我还用不着让你们来担心,有功夫发呆,不如去洗衣服。”
说完,流浪者从自己口袋中拿出钱包,里面放着里包恩跟他的做纲吉保镖的报酬,一点没心疼放进了草壁手中。
意思明显,这段时间他送衣服,做餐食的答谢。
以及,快去洗衣服,别烦我。
草壁一脸无奈的推了回去:“这是您跟委员长的约定,不必另付,那我走了。”
流浪者低头看着钱包,越发烦躁。
一个个,都是傻子。
有好处为何不要?
流浪者快步走进主屋,谁曾想,一贯不喜欢人靠近的云雀,主屋内居然出现了另一个人。
并且云雀还没有因此动手。
云雀看着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浑身上下沾着树叶泥土,校服没有扣住最上面的扣子,一小片苍白的皮肤隐约露出,上面好像还有着一条青紫的鞭痕。
坐在房间的另一人是一个有着金发的外国人,面容英俊,穿着单薄黑色紧身衣,身旁放着一件厚重的外套,正带着无奈的笑意给云雀上药。
见流浪者进来,云雀哼了一声扭开头。
似乎不满以这种难堪的模样见人。
但又很快转了回来,饶有兴趣扫着流浪者的沾染灰尘的衣物:“你去了哪里。何人与你打斗。”
语气间居然有兴奋,跃跃欲试之感。
还没等流浪者嘲讽:“你要凭着现在的身体去送死?”
为云雀上药的男人已经率先否定:“不行,今天早上你跟我打,都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必须好好休息。”
看来云雀这一身伤就是他打出来的了。拿捏有分寸,没有伤筋动骨,也是个战斗高手吗。
不过...疲惫?
流浪者这才想起两人昨晚打到清晨的经历,顿时也觉得困意上涌,不由怪异看着云雀:就算这样也要去打架,不知该说你意志力顽强,还是该说你兴奋过头就成了笨蛋。
跟某个十一席的人一样,为了战斗可以舍弃一切。
只不过前者还有家人的束缚,而后者则了无牵挂,就算哪天死在混战中,他也不值得意外。
当然也不需要他人心痛、哀悼,这是云雀自己的选择,能死在战斗中,不值得伤心。
那人转头冲流浪者笑笑:“我叫迪诺,你呢?”
说着没忍住前倾身体,仔细看着流浪者的面容。
虽然脸上有污渍,但不妨碍他看见对方靛紫色的眸子和发丝,脸上带着轻蔑笑意,但与身上带着独有的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也无比融洽,万分熟悉。
他歪着头问道:“里包恩说的...七叶寂照就是你吗?果然是个漂亮的人。”
流浪者嘲讽:“又在别人背后说话,你们彭格列的人都喜欢这么做吗?”
迪诺好笑的指着自己:“我不是彭格列的人,里包恩之前是我的家庭教师,说起来阿纲还是我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