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去了教室,该怎么跟老师解释我们迟到啊...’
‘说起来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他在学校的名字是什么。’
‘手掌没有大碍真是太好了!’
纲吉脑海中将以上三个问题不断重复缠绕纠结,最终都变换为脸上的皱成一团的复杂神色。
冷不丁听到流浪者嘴中轻声吐出的话语,顿时让他一愣,他一时无法理解流浪者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但其中暧昧不清的意思还是让他发觉滚烫的血液上涌覆盖在脸上,就算没有镜子,他也能察觉自己大概脸红,顿时羞赧而又慌张,抬手挡在脸前。
就像是突然被戳弄的小狗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还顾及自己的形象,怕是已经要慌张的原地打转然后蹲下身跟个鸵鸟一样将自己埋起来,直到羞赧消退些才能抬起脸。
流浪者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激得没忍住抬手握拳挡在嘴边,弯了弯嘴角笑了出来。
纲吉红着脸,有些惊慌小声嘟囔着:“别笑啦,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着有些惴惴不安的扭头看向流浪者,这是恶作剧吗,还是只是在逗他玩...
这些轻飘飘的想法,很快被流浪者所赶走。
纯粹、温和、淡然的笑意呈现在脸上,大概是阳光的暖意,也可能是因为笑容,流浪者比起以往让人惊讶,堪称苍白的白瓷一样的脸孔也浮上了一层红晕,窗外的阳光为人镀上一层暖白的光辉,闪烁的灰尘缓缓漂浮周身,像是遥不可及的神灵却又近在咫尺。
温柔而惬意的笑着。
真的是漂亮而美好的人。
纲吉愣在原地,胸腔内的心脏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怦怦直跳,好像恨不得从胸口中跳出来扑到流浪者手中,真切告诉他你的笑容很漂亮。
纲吉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所激的面上更红。
流浪者没有察觉,他依旧为纲吉刚刚的动作所弄的心情愉快,笑了一会才放下手才怡然自得,拉长了声音慢悠悠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你自己去想吧。”
他转头抬手,跟从前一样轻轻敲了敲纲吉的脑袋,带着亲昵的意味。
纲吉抬手捂住被敲过的地方,流浪者下手很有分寸,就算一开始认识时总是一脸恶人像,不耐烦的模样,也从未真正伤到他,刻意把握着力道,不然以流浪者面容轻松将云雀前辈浮萍拐给折断的力道,他的脑袋还能存在吗?
特殊的温柔与照顾,让纲吉一阵心慌。
‘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应该,真是失策。’流浪者心里想着,但这一次没有以前的烦躁,不应该跟人产生联系,不应该把人类看的重要,这些念头好似有所黯淡,心情甚至算的上轻松的想着,没有一丝责备和抵抗的意思。
流浪者再想到纲吉刚刚的茫然神色,更是不甚在意的想道:‘以他的脑袋,能猜到刚刚话的意思也还远吧。’
两人各怀心思,却也算的上和谐,走向教室的路上气氛也带着以往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自在。
“快到教室了。”纲吉抬眸一看提醒流浪者。
“嗯。”流浪者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想到刚刚的云雀微妙之中有一丝熟悉感:“那个叫云雀的,时常跟人打架吗?”
“嗯,下次看见云雀前辈还是避开吧。”纲吉有些头疼的想,流浪者实力强大一定引起了云雀前辈的注意,之后肯定会经常被堵路,流浪者这么问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扭头一看,发现流浪者若有所思,嘴角带着笑意,没有一丝即将被找麻烦的烦躁。
“难道你也想跟云雀前辈再打一架吗?”纲吉有些崩溃的说道。
“啊?不,我对战斗,打架一类的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有人找上门我也从来不会拒绝,毕竟是一个很好打发时间的法子。”流浪者瞥了一眼纲吉说道。
“我只不过想,他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流浪者似有嘲弄的笑意。
比如说那位执行官末席,整日只想着战斗、战斗,打架、打架,该说是天真比较好,还是愚蠢比较好。
纲吉一愣:“很像?”
流浪者笑笑:“很像,同样将战斗一类的事情都塞到脑子里。”
流浪者这么说着,似乎把随时随地等着战斗的想法归为无趣那一类,但既然如此,他的战斗力这么强又是为什么?
纲吉想着,不知不觉间也问了出来。
可能是此刻的氛围太轻松,可能是流浪者温和的语调让他有了得寸进尺试探想再了解对方的想法。
流浪者也是一愣,为什么这么强?
“我这么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也是因为,在我的过去弱小是不被允许的状态。”流浪者神情平淡回道,没有傲气也没有厌烦。
不管是锻刀,在流浪的旅途,还是前往深渊的任务...若是弱小,怕是这具人偶之身都会破碎。
所以,他必须强大。
明明算得上狂妄的话语,别人费尽心思也达不到的战斗水平,居然说得如此轻轻松松。
纲吉心脏一紧,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却又无法询问,流浪者的过去...
就算他问,他大概也不会说出。
纲吉神色失落的想,流浪者会有将一切都告诉他的那天吗?
他的过去,他的强大,他存在的意义全部向自己诉说。
如果有那一天,无论得到的答案是什么,那一定会成为记忆中最不可忘却的光阴 。
“啊,到了。”纲吉余光看见熟悉的教室,停下脚步,对着流浪者小声说道。
流浪者点点头,没有理会纲吉踌躇不安的站在门口的模样,淡定抬手拉开门,没有丝毫自己已经迟到的羞愧。
门内,老师双手压着点名册,一脸头疼的说:“我们班的新同学找不见...”
这句话没有说完,教室门骤然被打开,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容精致而傲气的少年出现在门口,而纲吉跟在他身后,脸色略带慌张的一同进来。
班内的女生瞬间欢呼,脸上浮现薄红,一个个相互推攘着自己的朋友小声议论着这从未见过的有着东方精致面容的少年,没想到除去狱寺隼人和山本武还能有如此俊秀的少年转到班上!
实在是太幸运了!!
老师低头看看花名册上的照片,又抬头看看流浪者,连忙不悦说道:“第一天上学为什么迟到...”
而他的声音被狱寺那错愕而又惊喜的声音盖住:“十代目!还有你...你这家伙为什么跟十代目一起进来!”
女生们一阵错愕,流浪者就像是儒雅的美少年,居然跟狱寺也有关系吗!?
流浪者挑眉一笑:“真巧,你居然也在。”
狱寺心想,这人是外星人,是最不可思议的存在之一,是科学研究大发现,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流浪者:“我们一起进来自然是因为有事要做,也有相同的目的地。”
这人是在炫耀能跟十代目一起来上学吗!一大早就去十代目门口家等却没有等到十代目,没想到是跟这家伙一起上学。
恼怒像是喷薄的火山,怒气几乎凝成实体从耳朵冒出,狱寺额头蹦出青筋:“是吗...”
纲吉心情麻木,为什么一见面就吵起来了啊!
同时暗道不好,狱寺接下来不会...
狱寺单手放进衣领。
纲吉一阵惊慌,连忙上前:“等等!不要在教室拿出来!”
可笨手笨脚,又没有死气加持的他运动水平只是初中生的末尾,根本来不及去阻止!
流浪者听见纲吉的惊呼,眉头一挑,疾步上前,手掌强硬的将狱寺的手压在原地,让他无法掏出炸弹。
狱寺愣了一下,看着压在自己手背上,可以称为纤细的手掌居然有能让他一动不动的力道!
流浪者一手压在狱寺的桌面,一手压制狱寺本人的手,明明流浪者的身躯更矮小,但丝毫没有被狱寺身形所压制,他轻笑一声,狂妄尽显:“我不介意再陪你玩炸弹的游戏,但现在可不行,这么狭窄的教室...难道你想炸伤我的宠物吗?”
女生们:“??!!”她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听到纲吉,狱寺‘啧’了一声,眼角余光看见纲吉一脸不安的站在一旁,慌张的想要分开两人的模样,终于是压下自己的怒火,一甩手错开流浪者的压制:“谁会这么想啊!”
说完,不情不愿的看向纲吉。
纲吉一阵头大,连忙双手下压,好像这样就能抚平狱寺的怒火:“好啦好啦,现在上课时间还是不要打闹啦...”
狱寺脸上的怒意瞬间转变为刻意正经:“既然十代目这么说了...”他拉开椅子坐下。
到是还算听话。
流浪者看着眼前这一幕。
随后扭头对着老师命令道:“好了,你继续上课。”。
说完,向着班级内唯一一张空着的桌子走去,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老师似乎咽不下这口气,被学生抹了面子有些不甘,好像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连忙高声说道:“你的自我介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