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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不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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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朱雄英不知道, 秦王不惜踩着自己开解他们的原因,都是因为想要未来过得更好。

不过,两人都听出秦王的言外之意,这份宽慰对他们来说也不是没有半分道理。

正是因为这个国家还有诸多问题,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 因此他们才会努力奋斗, 只希望能够让他们吃饱穿暖, 不必再受苦受累,却依然无望不是吗?

“未来我们要做的事很多。”朱至终是恢复斗智,不就是百姓多苦吗?没有关系, 她会努力利用自己所得的权利, 一步一步的帮助更多的人。

“我四处走走, 你们先回去吧。”朱雄英捏紧了双手, 却只想自己去看看。

秦王哪能放心, 待要劝着跟上。一旁的朱至已然将他拉住,爽快应下一声好。

朱雄英与秦王作一揖,转身就走, 秦王那叫一个不放心的转头冲朱至道:“哪能让你哥自己乱跑。昨晚刚出的事。你昨天碰上多少人的算计心里没点数吗?”

“无妨,我哥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他心里乱着很, 想出去走走看看, 只是为了想清楚一些事。”朱至知道朱雄英的纠结, 毕竟朱雄英一直觉得大明天下其实挺好的, 但是亲眼看到那么多人家卖儿卖女,那对他的冲击是巨大的。

他相信人性本善, 确定如果不是因为更多不可控的原因, 日子过不下去了, 不会有人卖儿卖女。

人贩子,他们更多是为拐卖儿童女子,落入他们手里的女子孩子,他们更是想做无本的生意。

秦王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朱雄英的身影渐行渐远,没能忍住的道:“难道我们就不能跟着,一句话不说的由着他自己思考?我们又不会打扰他。”

结果收获朱至一记质疑的眼神,秦王能不炸了吗?完全炸了!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觉得我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秦王表示不能忍!怎么着,自家的侄女真就看死了他,认定他连自己一张嘴都管不住吗?

过分了吧!

“从现在开始,二叔一个时辰不说话,我保证明天开始告诉你做什么生意,而且在三个月之内帮您赚到能修十座桥的钱。”不是朱至小看秦王,而是秦王确实连自己一张嘴都管不住。

“啊啊啊,说话算数!”秦王早盼着赶紧把修桥的事解决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能得朱至开这个口了!

高兴的秦王拉过朱至道:“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又不用多久,我还能管不好我这张嘴,那我可真够没用的。”

“一个时辰!”认准自己能闭嘴一个时辰的秦王到现在都在喋喋不休,朱至无奈提醒道:“二叔如果还说话,这事就此作罢。”

秦王!!!那肯定不行的啊,张嘴就要跟朱至说道的人,突然被朱至指向他的嘴,“再说一个字都作罢。”

嘶!秦王第一反应是捂住他那一张嘴,不说,不说,不就是不说话吗?就一个时辰而已,他肯定做到。

朱至冲一旁的万河道:“看好秦王,他要是说了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秦王马上盯着万河,无声的警告,要是万河敢乱说话,第一个饶不了他的就是秦王。

哼,秦王对付不了一个朱至,难道能叫一个万河难住了?

“是。”可是,万河应得爽快,并不怕秦王的警告。

可怜的秦王没能忍住瞪了万河一眼,要不是想着自己现在不能开口,他定要教教万河什么叫规矩。

“滚出去。”朱至他们一行人并没有立刻回秦王府,朱雄英想出四周看看,朱至的意思也是不想回府那么快,昨晚目的没达成的朱至照旧往老地方去-烟花之地。

秦王本来倒是想回家的,结果跟着朱至走到这位置,马上想拦着朱至。

“二叔千万别说话,否则我可是一定会说到做到。”朱至就是故意的,她倒要看看秦王能不能忍。

啊!从小到大,秦王什么时候这么忍过一回事?朱至把他领到这样的地方是想干什么?昨天晚上她惹出的乱子难道在她看来依然不够吗?

秦王不断吐气吸气,压下欲质问而出的话。

结果他们刚进去,突然看到有人推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女子出来,朱至丝毫不曾犹豫的扶住那就要倒在地上的女子。

“快放开她,她得了花柳,会传染人的。”朱至把人扶着,将女子从屋里推出来的人第一时间大喊,提醒朱至千万别碰人,否则极有可能会传染。

几乎第一时间万河已然着急的唤道:“郡主。”

那被朱至扶着的女子低下头,第一时间急忙的从朱至的手里挣脱,也是害怕自己传染给朱至。

“无事。”朱至开口,靠得近,朱至已经看清女子脸上布满了红点,难怪她要披头散发。

“怎么?”朱至安抚了万河,同时也将女子护在身后,询问那走出来的老鸨和打手们。

朱至一身华服,身边跟着的都像练家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谁不是心有余悸,方才万河那一声郡主唤得着急,听到耳朵里的有几人可不少。

因而老鸨相对客气的道:“没什么,我们只是将人赶出去罢了。她得了病,我这楼里几十个姑娘可不能让她传染了。再者,我也不能让她砸了我的招牌。”

相对的一句实话,老鸨开了青.楼就是要赚钱的,否则她开来做什么?

“你的卖身契呢?”朱至听着只回头看了身后的女子,女子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关心她的人,愣了半响才回道:“没,没有。”

朱至明白了,即朝老鸨伸手,老鸨立刻明白朱至何意,惊叹的道:“你莫不是疯了。”

不想朱至已然转头冲身后的女子道:“她若是不给你卖身契,你便守在门口,什么时候她给你,你再离开。”

女子一怔,并不明白朱至的用意。万河嘴角阵阵抽搐。

“你这一身病都是帮她挣钱得来的,不愿意帮你治病也就算了,还把你赶出去,让你无所容身?她要让你自生自灭,你只是要一份卖身契而已,有何不可?”朱至慢慢道来,谁听了这内容不傻眼了。

朱至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她想让这个生了病的人死在这门前,让老鸨的生意都做不成?

“你,你莫要在这儿多管什么闲事?这不是你该管的。”老鸨就算一开始不明白朱至何意,此时也都明白了,朱至是想让她往后都开不了门,做不了生意吗?

老鸨有些生气了,指向朱至道:“你分明是闹事?”

朱至理所当然的道:“对啊,我就是闹事。”

老鸨......

纵然料到朱至就是有意闹事,万万也没有想到朱至敢承认得如此理所当然。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把她的卖身契给她,要么她就死在这儿。”朱至指向门口的位置,提醒老鸨她就只有这两个选择,趁早做决定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老鸨呆住了,可在老鸨身后的打手可不管那许多,往前冲了几步,很想对朱至动手。

可惜,朱至没当回事,倒是老鸨先一步把人拦住道:“呆着去。”

作为一个有眼力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朱至身份不同寻常,要跟朱至动手,他们是不想活了吧。

老鸨看了一眼躲在朱至身后的女子,拧紧眉头的道:“卖身契我给你,你好自为之。”

于老鸨看来,女子得了那样的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得了,一个必死的人,不就是一张卖身契而已,一个死人要来何用。

女子如何也想不到竟然能有机会拿到自己的卖身契,从今往后,她将自由了?

“两份。”朱至叮嘱一句,老鸨瞥过朱至一眼,纵然有些不甘心,也自知糊弄不了朱至。

“等着。”老鸨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转身回屋拿去。

女子抬起头向朱至道谢,“多谢。”

“不必客气。”于朱至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女子怯怯的抬起头,似乎想要看清朱至的脸。

秦王其实比谁都着急,一个染了花柳的女子,朱至就不怕传染吗?她可还是未出嫁的孩子。

急得想把朱至拉开的秦王,却不敢说话,毕竟朱至刚刚还警告过他,他要是敢说话别怪她不帮忙弄生意的事。

但是,朱至这不怕事的样子,谁看了不害怕?

秦王想扒拉过朱至,朱至已然知道秦王担心什么,连忙同秦王道:“二叔,您就放心吧,她身上的病不会碰一碰就传人。您要是怕就离远些。”

敢问秦王敢放心吗?

楼里这些姑娘得的病,那都是什么病?谁听了不得害怕?

秦王不能确定朱至到底是不是真清楚,可他必须要尽所能保护朱至,绝对不能让朱至有半点闪失。

“二叔,我有数,您一边好好呆着。”朱至不管秦王,就算秦王有什么话想说,朱至都不想听,更不乐意让他拦着。

“东西在这儿,卖身契,籍契,拿了赶紧滚。”老鸨是不乐意的,但是到了如今的局面,她也没有选择了。

只是末了老鸨没能忍住的道:“你既如此有心,倒不如救救她。否则拿了身契又有什么用?”

朱至已然伸手接过,并不理会老鸨说了什么,递到女子的手里,“是你的吗?”

女子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是我的。”

“拿好了。”东西是帮女子要的,到手了也该交到她的手里。

女子震惊无比,她是绝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拿到她的身契,她还可以恢复自由。

她哪怕被人赶出来了,也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如果不是她的对于楼里的人来说是灾难,于老鸨而言也是全然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存在,她连这个门口都迈不出来。

“知娘,你可真是碰上贵人了,就是不知道你遇上的这个贵人是一时兴起救的你,或是另有所图?”老鸨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的说了这一句。那唤知娘的女子接过话道:“无论如何,不会比落在你手里更惨不是?”

“走走走。既然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赶紧给我走!”老鸨气成不成,反而被戳了一记心窝,气不打一处来,催促朱至他们赶紧麻利的走。

朱至目的都达到了,想留在这里才怪,招呼女子知娘道:“走。”

一个走字,朱至亲自上手去扶知娘,秦王真是恨不得把朱至的手扒拉开,朱至怎么就不知道避讳着点呢?

秦王再怎么着急也是没有用的,朱至已经扶起人了,秦王拼命朝万河使眼色,就为了让万河上手扶人。

“不用,你们跟着就是。”万河其实也想,架不住朱至不让他靠近。虽然朱至是知道万河的身份,别人不知道。

于别人看来或许楼里出来的人已经没有所谓的名节,朱至也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眼前的知娘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

“咱们先回府。”朱至本来是有事来这一带的,可是现在看来办不成了,先救人要紧。

秦王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朱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朱至是想把人带回秦王府的是吧!

这怎么行。

眼前的这个知娘可是从烟花柳巷出来的。

“郡主,是不是在外面安置?”万河何尝不急,秦王亏得被朱至按住了不许说半个字,但万河可没有受到约束。况且他随在朱至身边,对朱至的事就得多管着点,绝对不能让朱至做出任何损及于朱至自己本身的事。

朱至带着一个青.楼出来的知娘回秦王府,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朱至不清楚?

对,昨天晚上朱至来了这个地方,传扬出去,朱至的名声也坏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朱元璋和太子在上头顶着,不知有多少人用唾沫星子把朱至淹死。

所以,现在是不是更不应该让朱至继续做那受人非议的事?

“在外面安置不用钱吗?府里又不是没有空房。”朱至却是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毕竟秦王府挺大的,就算关了不少朝廷命官,空房依然不少。安置多一个人小意思。

万河回头看向秦王,秦王急得满头都是汗,他要是能开口早就说话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不是因为他被朱至约束了?

在赚钱这件事上,秦王是不得不向现实屈服,他没挣钱的本事,好不容易朱至点头答应告诉他钱要怎么赚,帮他解决修桥所须的钱,他能在这个时候惹朱至不喜吗?

可是,让这样的知娘回到秦王府,以后秦王得想想怎么向朱元璋和太子交代。

他一个当叔的跟着朱至就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吗?连拦着点人这事都办不好?

秦王急啊,不能说话他就不说,他就拉住人,就一个意思,朱至绝对不能把人带回去。

可是,朱至决定的事谁能拦得住?

“二叔,您要是想留点颜面就把手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朱至扶着知娘,突然被秦王捉住胳膊,好吧,她知道秦王什么意思?

要不是因为打着赌,秦王的嘴早就说个不停了!

如今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话不能说,行动肯定得表明。

他不同意朱至把人带回去,绝对不会同意。

朱至警告的话放出去,一记眼刀子甩向秦王,秦王摇头,他两样都不想。

既不要朱至把人带回去,同样也不希望挨打。

朱至瞥过秦王一眼,“二叔,我数三下。”

朱至耐心也用得差不多了,毕竟刚刚经历陈亘等人被人卖的事,朱至知道陈亘她们都是被人舍弃的对象,可是,在这儿再碰上一个身染重疾被青.楼赶出来的知娘。

对,大环境她是改不了,男尊女卑的事实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想让全天下的人不再轻易舍弃她们,何其难。但是,救一个人,一个她轻易可以救到的她,她为什么不能救?

青.楼出来的知娘又如何,是她想被人卖入那样肮脏的地方吗?

世道的残酷才造就她们的存在,她们无能与这世道抗衡,只能像一片叶子一样在江河中漂泊,挣扎求生。

她可以救人却不愿意救,她对得起自己?

可这时候朱至扶着的知娘唤了朱至一声,“姑娘。”

刚准备对扒着她不放的秦王动手的朱至立刻敛了身上的怒意,回头与知娘对视,“有话不妨直说。”

知娘抬起头,透着披落的青丝看着朱至道:“姑娘为我讨得身契,我对姑娘感激万分。将来的路我能走,姑娘放心。”

这一刻,知娘身上散发着不屈的气势,最难的局面她早就已经度过了,现在,她得了自由之身,接下来的事她可以自行解决。

秦王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对啊对啊,朱至不是已经帮人讨来身契了吗?已经不用再帮忙了。

楼里的姑娘,她自有她的生存之法,用不着朱至收留。

朱至看着知娘,知娘缓缓抽出被朱至扶着的手,“姑娘大恩大德,若我能活下来,日后一定报答你。姑娘无须为了我与家人起了冲突。”

进了那样的地方不是知娘能选择的,她也从来不会轻视自己。出了那个门,接下来她会努力的活下来,活得更好。

秦王赶紧将朱至拉了回来,无声的同朱至交流,人家都不需要朱至帮忙,朱至难道还不明白?

带人回府,实在是不妥。朱至再怎么不在意名声,秦王也不能跟着半点不在意,这是不被允许的。

“没有冲突。放心,等你的病好了,你去哪里我绝不管。”秦王努力再努力,就他那力气能是朱至的对手?

朱至都不用使劲,轻轻一抽手就抽出来了,拍拍手宽慰知娘的心,让她只管放心。

秦王!!!

一个不听话又主意正的侄女他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好心,我想看看我手里的大夫们的医术到底怎么样。”朱至看着眼前的知娘,一个主意已经浮现。既可以救人,同时也可以探探底。

???知娘愣了,其他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脑子的疑惑。

等回秦王府,面对何柳等太医,秦王好像明白了什么。

朱至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问:“怎么样,病能治吗?”

何柳第一个为知娘号脉,面上的表情可见龟裂,张了张嘴问:“郡主打哪里救回这位姑娘?”

问得好啊。

进了秦王府的门意识到自己碰到一个贵人的知娘也是惊叹无比,这,这竟然是皇孙吗?

“就你想的那样。”朱至敢救人,还敢把人带回来,还怕告诉太医们的吗?

何柳已经呆住了,他是如何也想不到朱至会把这样的人带回来,朱至想过后果吗?

“你就告诉我,她的病能不能治?”朱至是让人追着她问问题的人吗?有问题的该是她才对吧。

何柳看了看知娘,知娘的不安与期待都不曾掩饰,看得出来她的害怕。

“能。”何柳肯定的回答,朱至高兴的拍掌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朱至是放心了,但何柳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这样的人朱至怎么能带回府?秦王就不管管的吗?

一旁此时依然只能像哑巴一样的秦王表示心里苦,他像是不想管的?他也得能管啊!

“那就治,治好了你就当做做好事。得闲为西安内所有楼里的姑娘义诊如何?”朱至得了一句准话,同时也道出自己另外的打算,虽然这样的打算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就像是在胡闹。

然何柳很清楚的知道,朱至从不胡闹。

说出口的话,自然就是朱至想做的事。

但是,这楼里的姑娘指的都是什么人,何柳不至于一无所知。

“臣自然是愿意的,只是靠臣一人之力,能做的毕竟有限。”何柳是个医者,若能治病救人,岂会不愿意。但整个西安多少楼里的姑娘,依他一人之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义诊完毕。朱至能把何柳留下,或者拖延留在西安的时间?

不用朱至说半个字,何柳都清楚的知道,朱至和朱雄英的行程挺紧的,因此不能拖。

“须得有开始的人,才好让别的人一道帮忙。大家众志成城,没什么事做不好。只是不知你怕不怕将来被人骂,被人笑?”朱至也知道,妓是贱籍,无数人瞧不上她们,就连当大夫的人也会避讳着不敢给她们看病,以至于这些的女子,多数活不长。

“臣是大夫,只管治病救人,谁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何柳正色而答,虽然他出身医学世家,并不代表他不谙世事。

这些姑娘都是可怜人。只是有些事,空有心而无力。

“郡主可知义诊所须花费并不少。”何柳须得提醒朱至,切莫轻易将话丢出去,最后如果朱至做得不好,丢脸的可是朱至。

“放心,我不差钱。”朱至相当的财大气粗,一旁的秦王眼睛睁得老大,不差钱什么的,他也想有这样的一天,什么时候他也能像朱至那么大口气?

“你也听见了?你的病能治,好好在府里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朱至如是叮嘱知娘一声,知娘已然缓过来回了,赶紧与朱至再次拜谢:“多谢郡主。”

和朱至不同,朱雄英没有目的走在西安城内,注意着往来的人,有衣着华丽,奴仆成群的,悠闲逛街的人;也有衣着破烂,满身补丁,为了一顿吃食奔波的人。

而绝大多数都是粗布麻衣在身,神色木讷的人。

朱雄英突然站在了原地,怔怔的望着往来不停的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千年以前就有人总结出这句话,事实证明这句话并没有说错,他之前觉得只要自己不懈努力,一定可以让大明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也是朱元璋和太子一直奋斗的方向。

可是,卖儿卖女啊,只是一个西安罢了,他竟然就碰上了那么多不惜卖儿卖女,以求自己和孩子都能活下去。

朱雄英对自己,甚至对朱元璋和太子的作为都浮现了从未有过的怀疑,怀疑他们的方法到底是不是错的。

一时之间,朱雄英站不住了,他走近其中一个卖菜的老农问:“老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老农满脸的皱纹了,听到叫唤回头望向朱雄英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碰上一个小公子要向他请教。

客气有礼的人,谁人不喜欢,老农啊的一声道:“我就是一个种田卖菜的,哪能告诉公子什么事?”

“您可以的。我就想问问,大明建朝十数年,你们的日子到底过得怎么样?”朱雄英对这个答案不是看不见,还是想亲耳听到他们的回答。

老农至少也有四五十岁,辛苦的劳作让人老得快,但,年纪叫人看不出来。

听着朱雄英的问题,老农笑了笑道:“比起元人的时候自然是好多了。”

这句话是对大明的肯定。朱雄英算是略为欣慰。

老农继续道:“可是,虽然我们都有了田,一年到头只要努力干活,没有天灾人祸,也就勉强果腹。不过,我听说应天有村子,叫什么齐家村的,两三年前他们的日子过得跟我们一样,现在却完全不同了。家家有余粮,手里有钱,家家都建起了大宅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

老农其实也是道听途说的,可是这样的日子谁人不向往?

提起齐家村,朱雄英就想起多年前朱至说的话,只有经济带动百姓,才能让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哪怕朱雄英亲眼看到齐家村百姓日子怎么越过越好,没有对比,没有真正见到百姓所遭受的苦,他依然不能明白,为什么朱至费心经商,带动齐家村的百姓行商,更让朝廷也行商。

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让百姓们手里有钱。

有钱,哪怕遇天灾人祸,至少他们能够撑得下去。

不不不,不单纯是要有钱,若只是有钱,无粮,全国无粮,有钱就能买得到粮吗?

朱至和舒笙一起讨论过一个问题,如何提高产量,粮食的产量,各种各种青菜的产量。

朱雄英不由捏紧了拳头,在他甚至一无所觉的时候,朱至已经明白了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解决大明存在的问题。

朱至没有跟任何人提及,甚至包括他,却已经默默准备。

而对于朱雄英,朱至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去真正发现大明的问题所在,等着他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

朱雄英是震惊的,也是庆幸的。

“多谢老伯。”想通这一点,朱雄英心中的大石放下了。

办法不对,那就换一个办法。既然他们一家的目标一致,都为让大明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不合适的办法就再换换,只要他们不放弃,一定能够找到让百姓更好,让大明越发繁荣昌盛的办法。

等朱雄英回来,刚进门便听说了朱至收留了一位青.楼女子,而且还有意让宫中的太医们为青.楼女子义诊的打算。

转了一圈,似乎变得更沉稳的朱雄英听着点点头道:“挺好的。哪怕不能一鼓作气改变整个环境,至少能做多少做多少。做总比不做要好。”

朱雄英的憋屈想必朱至感同身受,只是朱至和朱雄英有所不同,对于现实的无奈和接受能力,朱至不是第一次体会,也就没有像朱雄英这样需要时间缓一缓。

当然朱至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碰上了知娘的事,正好给了朱至一个突破口。

在没有办法改变整个环境的情况下,至少做了,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也是为天下的女子尽了一份力。

“可这样的烟花柳巷之地,郡主和这些地方扯上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底下的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迂腐之人,以为身为郡主的朱至身份尊贵,应该和这些卑贱之人保持距离才是。

“那也是我大明的土地,她们也是我大明的子民。难道救济自己的子民还分什么贵贱吗?”朱雄英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意思是什么,但朱至的做法在朱雄英干来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叫卑贱?站在朱雄英的立场,天下百姓都是大明的子民。谁有难处,大明只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应该竭尽全力的帮助他们。

朱至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极大的善事,怎么就不好了?

“太孙恕罪,是奴说错话了。”好心好意相劝的人,没有想到朱雄英也一样的不在乎名声。心中不禁腹诽,这一家子到底都是什么人,一个两个果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吗?

“太孙。”朱雄英算是相对满意的,没有人再阻拦,这时候皮世走了过来。

看皮世的脸色,朱雄英马上想起从昨天晚上开始,直到现在,只怕皮世都没能休息。可是为了避免出现错假冤案,哪怕之前已经得了一些供词,牵扯出了其他的人,那也得查是吧。

“这是西安好些官员的供词。”皮世顶着个黑眼圈也不敢有所松懈,双手送上刚刚得来的供词。

朱雄英伸手接过同时问:“可有犯下什么大案?”

“这些大人供出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案是没有的。”皮世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朱雄英心有余悸,生怕再牵扯出什么大事。

然而当官的哪个不是人精,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的老底掀了。

“他们不说那就仔细查。”不是朱雄英不相信这些当官的,而是出了人贩子勾结官府的事来,让朱雄英不得不谨慎再三。若是这些人坦白从宽也就罢了,他们不说,必须也得仔细的查查。

皮世忽然低着头不吱声了。

朱雄英敏锐扫过他,“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遮遮掩掩。”

“这件事还是让慕容同知跟太孙禀告为妥。”皮世显得为难的抓了抓脑袋。

所谓各司其职,他们这些指挥同知各有各的责任,不能什么事都让皮世包揽了。

朱雄英再一次和皮世对视,皮世为难的冲朱雄英拱拱手,一副求饶的模样。

“去请慕容同知。”朱雄英手里捏着皮世送来的供词,立刻下令让人去请慕容旦过来。

末了大步流星的往屋里走去,皮世乖乖的跟上,不敢说退下。

其实朱雄英更注意到的是杨士奇竟然没有跟皮世一起来。

要知道之前朱雄英跟杨士奇说过,让他跟着皮世一起查案。

皮世送来供词,却没有把杨士奇带上,朱雄英心中浮起疑云。

“有些事并不适合让杨公子参与,所以下官擅自做主,没让杨公子跟着一道来,还请太孙勿怪。”在朱雄英犹豫是否要问出心中疑惑时,皮世在身后轻声说起原因。

这回朱雄英停下了脚步,猛然回头盯着皮世。

皮世略为苦涩的一笑解释道:“下官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皇上有些事......”

这个话题点到即止,想必朱雄英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朱元璋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安排见不得人。

朱雄英凝视了皮世半响,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走进屋去。

很快慕容旦便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和朱雄英见礼。

“我方才和皮同知吩咐,让他务必要彻查西安的官员,他却说有些事由你负责。”朱雄英也不绕弯子,既然把人叫过来了,他就是要问清楚所有事,否则就西安的情况,看起来好像比北平好,实际似乎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贪官污吏,还有跟人贩子勾结的官员,西安到底成了什么样一个泥潭了?

戴着面具的慕容旦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他落在皮世身上的视线,皮世感受得到。

对于慕容旦来说,如果没有在背后捅他刀子,而是让慕容旦当着朱雄英的面解释清楚。这于慕容旦来说已经算是一桩好事。

当然也是因为虽然大家都属于锦衣卫,可是负责的事情不一样。两人之间其实根本没有冲突,也没有必要相互针对。

“自从陛下设立锦衣卫,已经让我们潜入各地监察百官,很多事只是差了点证据。”说到这里慕容旦抬头与朱雄英对视,“若非太子和郡主坚持,有些事其实更容易解决。”

听着这句话,朱雄英不悦的拧起眉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朝廷相信锦衣卫,给你们锦衣卫任意处置官员的权利吗?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有蛛丝马迹,你们就可以随意的将人抓下,严刑逼供。”

一语道破慕容旦的言外之意,朱雄英面容变得冷酷。

“你并不认同皮同知的做法,因为太麻烦了。”不能严刑逼供,只能一步一步的抓住人话中的漏洞,从而引导人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事实。朱雄英当然清楚这有多难,所以像皮世这样的人才显得更为可贵。

慕容旦的心思被朱雄英戳破了,他也不否认。

“天底下的事有哪一样不麻烦?想要治理好这个天下更是最为麻烦的事。如果每个人都只追求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考虑过吗?”从前朱雄英和慕容旦的交流只限于武功上。

慕容旦负责教导朱雄英和朱至武功,明显朱至还是挺满意慕容旦的教导的。

作为一个只是被朱至三令五申必须要强身健体,而不得不跟着朱至一起习武的朱雄英,对于慕容旦的关注其实很少。

不过从慕容旦的反应中,朱雄英也知道,慕容旦其实是一个并不喜欢把事情复杂化的人。

如果说慕容旦只是作为一个保护朱至和朱雄英的人,喜欢简单粗暴的交流方式,朱雄英绝不会有任何不满。

可是如果这个人肩负的是监察天下百官的重担,凡事喜欢粗暴简单的解决问题,这对大明来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你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我想你并不适合负责安排人手监察百官。虽然我也并不认同皇爷爷安排你们锦衣卫负责御史和监察官的事。但明显爷爷听不进去,执意要重用你们锦衣卫,那我就希望你们锦衣卫能够守好底线。”朱至也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朱元璋信任的人,这样一个人想要让他为他所用并不容易。要改变慕容旦多年来的行事方式,那就更难了。

然而不管再怎么难,该守的规矩必须遵守,这是最起码的底线。也是朱雄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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