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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残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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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朱至所言, 一干已经懂事的女子再一次相互交换眼神,她们最操心的不正是这个问题?

这时候,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如兰, 眉宇坚定的少女艰难的挪步, 对向朱至和朱雄英道:“求太孙、郡主救救我们。”

看到出面的这一位十二三岁的女少时, 朱至打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何尝不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我们身为人子,家道中落,父母无以为生, 只得将我们卖了, 今蒙太孙郡主相救, 逃过一劫, 不至于叫我们为奴为婢, 或落入那烟花之地,再有下一次,我们却未必有这等好运。故, 但求太孙郡主庇护。”这一位不负朱至所望,先是肯定朱雄英和朱至救了她们的恩情,是他们的幸运, 可是这份幸运却未必能够一直沿续下去。

朝廷是明令禁止贩卖人口的。但是, 父母对儿女有着所有权。自小到大, 他们所接受的教育都是, 父母之命不可违。

更何况,但凡不是家里穷得实在过不下去了, 一般人都不会做出卖儿卖女的事。

卖儿卖女。于朝廷而言, 如果不是别无他法, 也不会同意这事。但非想把事情杜绝了,谁都清楚不可能。毕竟早些年,汉高祖刘邦就曾鼓励人卖儿卖女。

《汉书·食货志》记载,汉初有一年闹□□,一石米卖五千钱。非常贵,灾民中饿死了一半,以致出现“人相食”的人间惨剧。

不得已之下,刘邦下令民间卖孩子,以换取活命的粮食,此即所谓“高祖乃令民得卖子,就食蜀汉。”

所以,要用卖儿卖女来衡量对错,朝廷也明白知道不能绝对。

为人父母被逼得不得不卖儿卖女,何尝不是认为这或许可以为儿女们争得一个活命的机会。

纵然为奴为婢,至少人活着,也能为家里争得一条活路,他们会庆幸。

当然他们也曾怀抱美好的梦想,觉得度过了一个难关,将来未必不能再次将儿女们买回来。

“不瞒太孙和郡主,如妾等相貌出众之人,已然定下去向,正是这烟花柳巷之地。妾等不愿,却也莫可奈何。”少女低下头,双眼含泪,却咬着唇不欲泪珠落下。

卖儿卖女,让他们为奴为婢,多是莫可奈何。只是,将女儿卖入烟花柳巷之地的父母,那是真真半点活路都不给孩子了。

朱雄英不是不知道大明的百姓多苦,可是真正看到眼前这些被卖的女人孩子,朱雄英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求救无门。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并没有立刻想到用律法解决问题,朱雄英了解大明律法,却也清楚律法之下的情理。

卖儿卖女,不过都是迫不得已。但凡他们有第二个选择,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因此,他未必能解决问题。

“你们觉得我们能庇护你们?”朱雄英心里沉甸甸的,朱至却反问一句,透露出来的意思竟然不想庇护她们吗?

“我们途经西安,并不在此处久留。难道你们要随我们一道回应天?”朱至继续提问,凡事还是现实一点的好,朱至纵然有心要庇护她们,也得看是怎么样的庇护。

开口的少女一顿,挪了挪步子道:“不求郡主将我们带在身边,只求郡主收下我们的卖身契,让我们可以挂在郡主的名下,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卖了我们。”

此话落下,朱至眼中闪过赞许,但并不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卖身为奴,你们自此将入贱籍。你确定?”朱至必须提出问题所在,让她们做出选择。

“若卖身为奴方能得一线生机,我愿意。”少女没有一丁点犹豫开口。朱至已经注意到她的不同。一身淡青色儒裙,上衣也是同样的花色,身板挺直,一看就是学过规矩的。只是站得久了身体摇摇晃晃,唯有扶起一旁的人,以保证自己不会摔倒。

“你裹了脚。”朱至观察之后得出结论,这不是询问。

少女垂下眼眸,终是如实答道:“是。”

一个是字,朱至听着感叹道:“你与他们不同。”

“是不同,他们比我幸运。被卖身时,纵然我有无数次逃脱的机会,因为这双小脚,我错过一次又一次。这天下的男人何其狠啊,竟然要折断我们女人的双脚,让我们逃不了,跑不掉,终此一生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少女眼中流露出了恨意,恨不得让天下的男人都偿偿裹脚的滋味。

朱至就想起早年的旧事了,毕竟裹脚一事已然流传甚广,甚至就连马皇后有一双天足,也为世人所取笑。为这事据说朱元璋当初还生了气。

因此,朱至上四五岁的时候,常氏这个当娘的也曾问太子,要不要给朱至裹脚?这事朱至能答应吗?

裹脚这种断人骨头,再将骨头揉碎包裹的非人折磨,谁要受?

刚听常氏提及这个话题,朱至当即表示,裹脚是不能裹的,常氏要是非要她裹,头可断血可流,脚绝不能裹。

太子当时听着都没来得及表示,朱至已然抗拒到底,太子用再说什么?

常氏也不是非要女儿裹脚不可,毕竟常氏自己都不裹,只是眼下不同,好些人家都给女子裹脚,那裹脚的女子能嫁得更好!

对此,朱至反问,她爷爷是皇帝,她爹是太子,他们朱家已然是最好的,她要想再嫁得更好,得是好到哪个地步?

这话立刻把常氏的千言万语堵上了,从此绝口不提裹脚的事。

好些年下来,朱至也几乎把这事忘了,加之身边认识的人里少有裹脚的,以至于朱至都忘了这陋习。

听少女一番话,可见此女虽然无能反抗,却也明白裹脚一事是男人强压在女子身上的,只为了牢牢的压制女子,让天下的女子从此都只能依附于他们而活,再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郡主,只要郡主愿意帮我们这一回,我们愿意当牛作马回报郡主。”少女见识非同一般,她这一双小脚限制了她的行为,让她逃不了跑不了,她清楚的知道,她可以依靠的只有脑子。

朱至凝视着女子,“这话,你代表的是自己,或她们所有女子?”

少女明白,朱至猜透她的深意,但是,朱至并不打算纵容,甚至更想弄明白她的心里是不是只有自己。

“我这双小脚让我寸步难行,依附于郡主,我能让她们立足于这世道,自此再也无须再为货物,任人买卖。”少女咬住下唇,一番铿锵有力的话道来,何尝不是为自己争一个机会。

朱至道:“那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让她们立足于这世道,不再沦为货物,由人买卖?”

别说朱至了,就连朱雄英也在等着少女开口。

少女明白,她费心争取的机会到了。

“若得郡主庇护,自无人再视我们为所有物,我们凭借自己的双手,可以织布做衣,可以做苦力,也能为他人打扫耕种田地,自然可以养活我们自己。”少女眼睛亮闪闪的说起,她这一切的前提只要打出朱至的旗号,必叫天下人从此再也不敢欺负了她们这些人。

女子无人敢欺,自然就能凭本事在这世间立足。

“难道你们在家中时,没有人给过你们织布做衣,耕种田地的机会?你们为何还被家人所卖?”不是朱至有意刁难,而是这些问题须得问出来,她要听听少女究竟是真懂或是假懂。

突然之间,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朱至,幽幽张口问:“郡主当真要我把最难听的话说出来?”

朱至摊手道:“你的目标和她们不同,她们只要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可你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有数。”

少女咬住下唇,似是下定决心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明天下一统,虽比之大元朝时是好得多,然而天下人能吃饱穿暖的人依然有限。家里但凡病上一个人,或是出点意外,都将被逼得卖儿卖女。不是我们自己养不活自己,而是我们没有资本应对任何变故。”

唉!朱至岂不知女子说的都是实话。大明朝大半的百姓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看着好像能够吃饱穿暖,实则只要发生任何意外,都能将一家子四分五裂。

先前朱至也罢,朱雄英也好,他们的掩耳盗铃,在这一刻,在这样一群被人视为货物卖出的人面前,全被扒了下来。

“其实你更想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朝廷,因为朝廷没有办法保障你们,不能让你们衣食无忧。”朱至接过话头,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藏着掖着,太不够意思。

“郡主是个明白人。天下皆苦,尤其我们这些女子。家族兴旺时,我们作为棋子,为家族谋取更多的利。当家族有难,我们又会被视为累赘弃之唯恐不及。大抵,能将我们卖出去,卖了些银子,是我们最后的价值。”少女经历过,她也绝望过,可是,她从未放弃。

“听闻郡主自年少时喜于经商,也曾为百姓谋划,但不知郡主在为大明谋划之时,也能为同为女儿身的我们谋划一番。这个世道,我们没有地位,连命都不是我们的,我们一无所有。太苦,太难了。”少女祈求的跪下了,朱至惊得上前将少女扶起,“你不必行此大礼。”

生为女子,朱至不知男尊女卑,不知这世道对女子的轻视吗?

她知道!饶是她天生神力,又表露出聪慧,有朱元璋这个皇帝爷爷和太子爹爹撑腰,她想上战场,她想凭本事立足于这世间都依然不容易,更何况别的女子?

是,朱至承认这些年来她不是不明白女子们的处境,却一直不断劝自己不要去管,至少在她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的情况下,她不能惹起天下众怒。

况且,只要努力让天下百姓的日子过好,有些话不用喊出去,照样也能够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准。也能在一定程度下让女子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朱至深深的凝望着少女道:“天下无人不苦,不分男.女。”

少女如何想不到朱至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难掩失望。传说中的安和郡主也不过如此?

“不过,你有心,我若是连个机会都不给你,岂不是显得我连这点气度都没有?正好,秦王有意在西安行商,至于做什么生意,你可以跟秦王商量商量。”朱至宛如看不见少女眼中的失望,该默默办的事,得办。

既然这些人家不得已把他们卖了,再把他们送回去,未必不会再被卖第二回。

选择留下的人,需要的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朱至没有不给他们机会的理由。

秦王听了半天话,突然被朱至拉出来,而且又是让他出头。

做生意,对,他们是要做生意不假,说好的听朱至的安排,什么时候他成了领头人了?

少女一听立刻看向秦王,方才亮闪闪的眼睛此时经失去了所有的光,失望的扫过朱至,只是淡淡应一声。

“怎么?秦王就不能给你希望?”朱至不想让少女说出更多惊世骇俗的话,以免将来成为众矢之的,把秦王拉出来,都是因为需要。难道女子还嫌弃?

本来觉得少女的反应不错的朱至,突然决定再看看。

“并非如此。”少女失望的是朱至在听到她那一番话后竟然如此冷淡。秦王,并非不可依靠,可是这样的依靠远远不够。

否认之后,少女也是个聪明的,立刻与秦王低眉垂眼的拜道:“望秦王庇护。”

秦王也不是第一回被人求着庇护,但他觉得眼下的情况有什么不对劲。

面对少女所请,秦王干咳一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好说,好说。你叫什么名字?”

朱至跟人聊了半天了,竟然也没想问问人叫什么名字,过分。

名字啊,秦王问出来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但少女微微一愣,像她们这些女子有几人有名?

朱雄英显然想到,连忙岔开话题道:“家中如何称呼你?”

少女突然迎视朱至道:“收养我的人家姓陈,唤我二娘。望请郡主赐名。”

名,有了名,甚至是朱至赐她的名,这就是她的筹码。

朱至一听便明白这位陈二娘子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若能让她为自己争出一条活路,朱至有什么理由拒绝。

“亘,陈亘。”朱至并不推辞,取这个字。

亘者,亘古也。陈二娘子甚喜,朱至既知她所图为何,却也愿意助之一臂之力,岂能不是她的幸事?

“谢郡主。”陈二娘子,不,应该是陈亘立刻朝朱至拜谢之。

秦王多少也能听懂意思,对朱至取这个字,拧起眉头道:“女孩子家家取这样的字是不是不太好。太硬了。”

朱至耸耸肩并不在意的道:“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的。”

名字是陈亘求朱至所取,朱至取了,陈亘自己也是相当的满意,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我也觉得很不错。”朱雄英有朱至在前,从不小看于任何的女子,包括眼前这位陈亘。

朱至取这个名字很不错,至少朱雄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得,侄子都说挺不错,秦王还能再说什么?说多了讨人嫌罢了。

“不过,她说的话只能代表她自己,你们就算不愿意再归家,怕再被卖多一次,我能理解,却也希望你们能慎重。如果你们实在没有别的地方落脚,我可以为你们谋一条生路,但这条路绝不会容易。”朱至不是不信陈亘,只是陈亘确实只能代表了自己,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朱至须得要一句准话。

十几个女子啊,都不小了,她们留在此处,想必也都清楚的知道,再回到她们曾经的家,结局会跟现在一样。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她们还能不能有这个支运气,碰到朱至出手相救,免于落入为奴为婢,甚至是烟花之地。

“我们不想回去,我们也回不去。求郡主太孙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吃得不多,我们会干活的。”比起陈亘的冷静,寻常人家的女子面对被父母所弃的事实,她们心里难受得很,却又不得不接受。

本来她们放弃了挣扎,结果碰上朱至,她们自然要紧紧捉住朱至这根救命稻草,拼尽全力也要自救。

“对,我们回不去了。家里太穷了,我们就算回去,最后也会被卖掉。郡主,求郡主收留,给我们一条活路吧。”几十人不管之前听懂多少朱至和陈亘的话,此时都将希望寄托在朱至身上,希望朱至可以伸出援手,至少给她们一条活路。

“都起来。”朱至看着跪下的人,依然不习惯,亲自上去将她们扶起。

一个个偷抹着泪的女子们希冀的瞅着朱至,就盼着朱至能说出他们最想听的那句话。

“放心,只要你们不懒,你们能养活自己的。”朱至终是硬不下心肠,她也不可能视而不见,看着这些受尽磨难的女子再落入他人毒手。

有手有脚有本事的人,想养活自己是什么难事吗?

朱至知道这个世道的人不容易,而她要做的从来都是带动地方经济,让更多的人富起来,也让百姓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自然,眼前这些被家人舍弃,好不容易逃出虎口的人,也是她要帮助的对象。正好,西安的生意也差不多该启动了。

“谢郡主,谢郡主。”连声的道谢,一干人是真心实意感谢朱至出手。

陈亘方才一再相请,朱至都只将事情丢到秦王头上,怎么都不愿意收下陈亘,而今却把事情全都揽在身上,这变化难道以为没有人看明白?

不过对陈亘而言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朱至出手。

是的,在陈亘看来秦王比朱至差远了。

君不见从头到尾秦王就没吱过声,朱至把他扒拉出来的时候,他尚且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指望秦王的话,大概她们真就得饿死。

“不必谢我,我只能给你们一个机会,将来你们的日子过成什么样,更在你们自己。”朱至坦荡面对陈亘打量的眼神。

对啊,她对陈亘就是不怎么相信,为此不惜拒绝陈亘。可是面对一群傻呼呼好像天都塌了的女人,们朱至愿意真心呵护,好让她们能得一席容身之地。

方才对朱至未必没有失望的陈亘,此刻再一次双目发亮的望向朱至,朱至不是不管她们,她只是尚未确定她有何目的之前选择谨慎,不轻易许诺,也不轻易说出落人于柄的话。

“此孩童并非无家可归,偏偏不肯回去,不知如何处置?”眼看朱至把人安排好了,祝娘赶紧推出刚刚硬是插队到被家人卖了的队伍里的男孩。

不想男孩一听祝娘的话那叫一个不乐意,“我怎么就不算是被家人卖了的?我家谁都不要我了,否则怎么可能我都失踪半个月了,也没有人来找我?”

朱至挑了挑眉问:“哪里的孩子?”

祝娘立刻在朱至的耳边说起孩子的来历,听完后的朱至瞥过男孩道:“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不料男孩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我不回。死都不回。那不是我的家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要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朱至真就信了这孩子定是在家受尽了委屈,这才会觉得家里人都不要他的话。

可是祝娘禀告的事绝不会有假,朱至听着熊孩子的话毫不犹豫的道:“既然有家不想回,不必理会他,让他饿着,我们只帮真正有需要的人。”

说到这儿,朱至瞥着男孩道:“他竟然觉得家里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他还对不起他了,看来是想尝尝苦头,岂有不助之一臂之力的道理。让人跟着他,别管是谁想给他吃的喝的,都给他们解释一下,这一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有心出来吃吃苦头,谁要是不让他吃苦,就是跟他作对,他会不高兴的。”

朱雄英听着这话没能忍住的笑了,秦王瞠目结舌,这种事朱至也能干得出来?

“你,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如此心狠手辣?”面前的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是招人喜欢,一路走来,就算落入人贩子的手里,男孩也是不操心的,毕竟他这一张嘴想哄人高兴,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没想到会碰上一个朱至,也不知道祝娘到底跟朱至说了什么,朱至竟然有心治他。

听着朱至吩咐人办的事儿,男孩惊呆了。朱至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他都说了他不想回家,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他受了委屈待不下去,他才跑出来的。

“你长得也挺好看的,怎么做事没点轻重。”朱至可不是被人夸两句就觉得自己挺不错的人,对于眼前的男孩拍马屁的行为嗤之以鼻。

男孩明显没有想到,自己夸人竟然没夸好。

“把人赶出去,咱们这里不养闲人。”朱至才不管那么多,第一时间下令把这熊孩子弄走。

“不,不是,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个孩子,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你们把我丢出去,万一再有人贩子把我捉起来了怎么办?你们不管我死活吗?”男孩眼看有人过来要把他推出去,真是知道慌了。

“你敢自己跑出家,敢不回家,就该料到最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跟我年纪相差无几,怎么?我尊重你的决定,由着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你反而不乐意了?”朱至作为一个专治熊孩子的人,岂不明白怎么才能让熊孩子老实?

哼,没有吃过苦头的熊孩子,总觉得家里人给他点脸色看,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知道天底下的苦,他尝过的太少了。

男孩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碰上朱至这样的对手,压根不在意把他这么推出去,会有什么样坏的后果。

“都听好了,这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跑出来就是体验生活的。所以,把你们的口粮给他吃了,饿着你们自己,别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又有多么舍己为人。你们吃饭是为了活命,他跑出来不吃饭是为了玩。”朱至这张嘴也是厉害,直接将差距摆出来,让在场内些心善的人想清楚了。

为了活命吃饭和闹着玩不吃饭的人,他们的差距是巨大的。所以不要将心比心。有的人不值得。

“推出去。”朱至该解释的已经解释完毕,立刻催促人麻利的把男孩推出去。

“你们不能这样子对我,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不让我留在这里?”男孩急得不行。他要是被扫地出门,接下来是什么?住哪里?

真让他回家,他根本不想回。

“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这里只留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而你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朱至刚刚已经把话说的挺清楚的,这么一个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朱至可不惯着他。

“我怎么就不需要人帮助了,我都说了我无家可归。”男孩大声的反驳。

朱至冷冷一笑道:“你的来历我要是没有弄清楚,我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迎向朱至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男孩儿半响说不上话来。

“你要是自己离开还能为自己留点体面。倘若你执意不肯自己走,也别怪我手下无情。”朱至既然说了不会纵着眼前的熊孩子,不管熊孩子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都不可能留下熊孩子。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跟我们家的人是一伙的。不留我,不留我,我还不在这呆着呢。”男孩恼羞成怒,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

朱雄英错凑近问了一句,“谁家的孩子?”

对呀,谁家的孩子这样的脾气。

“沈家的。”朱至如此回了一句,朱雄英一顿,当然想起了朱至和沈家的合作。

别说朱至和沈家了,就是朝廷和沈家这些年来的合作也不少。

“看在沈家的面子上还是让人看着点,莫让人出了意外。”朱雄英叮嘱朱至一句,以大局为重,别跟一个孩子赌气是不是。

没想到朱至听到这话摇摇头不以为然的道:“沈家自己的事还轮不到我们帮他操心。他们早就派人来找人了,找到了也不出手,甚至跟祝娘打了招呼,就是想让这熊孩子吃吃苦头。既然他们帮了我们不少忙,咱们也得帮帮他们才对。”

说到这里,朱至转头冲祝娘昂昂头道:“刚刚我嘱咐你们的事,你们照办就是。派人盯着点,不能让人收留他或给他吃食。”

既然沈家的人请朱至出手,朱至没道理不帮忙。

当然,朱至这手段从来不温婉,也不会心疼孩子。

朱雄英让朱至派人盯着是害怕孩子出了问题,没想到朱至安排人盯着,却是盯着不让任何人帮助这孩子。

一时间,朱雄英的心情难言的复杂,秦王在一旁没能忍住道:“将来谁要是投生到你家肯定得惨。”

不料朱至给了秦王一记白眼,极是不认同的道:“自己的孩子没教好,把人放出去祸乱百姓,祸乱朝廷,然后丢光自己的脸挺好。比起丢脸,难道不是丢了性命,牵连全家后果更严重?”

后面这话秦王不太认可了,赶紧道:“你现在是郡主,是未来的公主,谁不长眼的敢让你丢了性命。”

朱至昂起下巴板起脸严肃的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我只是一个郡主而已,我的孩子将来也不过是寻常的勋贵罢了,有什么资格无视王法?

“大明的江山是爷爷他们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我们既没有出什么力,也不该仗着身为皇子皇孙便无视王法。

“别人怎么着我不管,在我手里谁要是敢无视大明律法或者做出有损大明的事。一个都休想劝我手下留情。”朱至一副公平公正,绝不徇私舞弊的样子,秦王相信她能做到。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秦王看着朱至以身作则,从不触犯大明律令的事,当然也就有了资格约束旁人。

这也是为什么,秦王每回在朱至的面前总是直不起腰的原因。

必须要说句公道话,朱至纵然年纪尚小,却十分通透,该守的规矩从来不越。有时候秦王都在想,小小年纪的朱至怎么就能够约束自身?自家大哥到底是怎么教的侄女?

反思自己后的秦王不得不想,莫不是他这个失败品让太子有所启发,所以在教儿子和教女儿的事情上,更上一层楼?

看看朱至和朱雄英,又懂事,又聪明,多让人省心啊。

不对。对于太子来说,朱至和朱雄英的确挺省心的。可是对以后的人来说,按朱至这样严格的要求,谁碰上还不是谁痛苦。

“以后谁要是当了你的孩子,可怜。”朱至还没长大,就已经这样严格要求于人,秦王不得不说,真要是当了朱至的儿女,以后的日子不定有多难过。

“二叔。”朱雄英第一个没能忍住的提醒秦王。话别乱说。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们两兄妹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只管听你们的话做事,哪有资格教你们呐?”秦王一向不傻,这点自知之明虽然看着朱至和朱雄英为他们觉得累,但也不得不说,要不是他们两个靠谱,秦王能有现在这悠闲自在的日子过吗?

总是要有个人受累的,朱至和朱雄英受累总好过他去受累。

亏得朱至和朱雄英不知道,秦王这会儿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否则非得把秦王吊起来打不可。

被拐或者是被卖的人都基本安置好了,朱至很是庆幸朱元璋有设养济院,虽然主要针对的是老人,但对于无家可归的女人和孩子,也有相应的收留标准。是以朱至和朱雄英不至于操心怎么安置这几十号人。

只不过从养济院出来,朱雄英的心情显得十分低落。

朱至的心情其实同样也不好,大概只有秦王一个人不受影响。

因此秦王在看到朱至和朱雄英神色郁郁的时候不解的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二叔不懂。”不是朱至和朱雄英不想跟秦王说,而是秦王看起来就不像是能体会他们心情的人,那就干脆的不说吧。

秦王不太乐意了,两个小的怎么回事,真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心情不好。你们不就是看到大明在你们爷爷和爹爹的励精图治之下,竟然还有人卖儿卖女,一时之间也不确定你们自己将来到底能不能把大明治理的更好?也开始反思你们从前的作为对大明有没有好处?”秦王忽然昂起下巴,一脸高傲的开口。

朱至和朱雄英的确是在纠结。既为大明百姓依然饱受苦难而痛心,同样也开始反思自己从前做得到底够不够?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百姓遭受磨难?

“有句话说得好,饭得一口口的吃,路得一步步的走。天下饱受战乱多少年了,哪里是区区十年八年就能恢复元气的?还不还不是得一步步的来。

如今的大明百姓至少已经有很多可以吃饱穿暖,不至于卖儿卖女的。剩下的这些人,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努力的想要让所有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了?你们做的其实已经很多了。”

秦王对朱至和朱雄英给予肯定。

“看看你们,再看看我。别让你们二叔我在你们面前抬不起头了吧。你们做了那么多还反思自身做的不够好。我跟你们一比,实在是啥也不是。”秦王无奈,他就是一个没用的东西,文不成武不就,帮不上亲爹也帮不上大哥,以后还得让侄子庇护。是以,秦王得注意心点,别让侄子郁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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