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此次过网万中无一！不过，阿仁啊，仅凭运气，可赢不了这场比试！”
杜诚斗志昂扬地稍稍后仰上身，用胸膛稳稳接住落下来的彩球，
一脚将球踢高后，跳起甩头，
把球顶给经他提醒立即集中精神的范文君。
范文君退后两步，上勾的右脚面接稳并勾住球后，整条腿迅速侧抬，
彩球仿佛粘在她的黑长靴上一般，
直到右脚高过头上包紧发髻的黑巾，才突然飞向杜诚。
“好！”杜诚一边看着彩球靠近，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位，然后凌空一脚将球“嘭”地抽飞。
高速旋转的彩球蛮横地穿过空中的网洞，带得彩网一阵摇晃，自己也陡然变向，向下斜飞。
不断暂停时间的杜仁在球刚变向时，就飞奔向球的落点，在球落地前伸直右脚将球踢高。
杜诚和范文君不禁叹息。
外围观众高声喝彩。
杜仁一边用双膝、双肩轮流颠球，一边靠近手按胸口、神情由惊转喜的贾青青，
距离三四米后才传球，让贾青青能够很舒服地接到球，以尽量减少意外发生的几率。
“二郎不必如此照顾奴家，”明白他用意的贾青青娇羞接球后，又耍了一个高难度动作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奴家都接得住！”
杜仁没想到她还挺好强的，没法开口解释，只好朝她竖起大拇指。
贾青青回以甜甜的笑时，却见杜仁接球后将球踢高，再次背对空中的彩网，笑容便僵在脸上。
木墙后的黑衣小童瞪圆双眼。
元四张大嘴巴。
丫环们惊讶捂嘴。
看着彩球落下的范文君激动地握紧双拳——
这个位置跟之前的不一样！
难道不是运气？
同样被这个想法惊呆的杜诚仿佛期待奇迹般，盯着被杜仁一个倒钩踢飞的彩球。
旋转的彩球不断升高，
然后撞上空中的彩网，
从网洞中飞出，
落地后弹起、滚动，
最后被范文君的右脚内侧停住。
“二郎……你……”
贾青青惊疑的声音刚在安静的球场上响起，就被丫环们的尖叫声瞬间掩盖。
范文君见杜诚一副惊呆的样子，便朝杜仁扬起圆润的下巴，带着些挑衅和诱惑意味地笑道：
“二郎真是神乎其技！奴家倒想瞧瞧，二郎能如此背身过网几回呢？”
杜诚明白范文君是想激杜仁使出全部实力，看看杜仁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这女人就是喜欢耍这种小心机。
蹴鞠而已，根本用不着藏着掖着。
他直接大喊道：“来吧，阿仁！”
范文君的美目立即转向杜诚，她最喜欢杜诚身上这种豪迈的气质了。
她单脚将球一下勾起，连做了好几个难度不高，但优雅柔美的动作。
杜仁则脸颊抽搐，
次次背身射门，天知道要练多久……
这哔装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他瞥了眼不远处满心期待的贾青青，心里又平衡不少。
相比起让球不碰网洞地直穿而过，像这样触网过洞练起来要容易得多。
……
无风的环境下，一炷香燃尽通常要半个小时。
木墙上原先那根插着的香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些香灰残留在墙顶。
离香灰不远的四个丫环、元四和黑衣小童，此时都停止了喝彩，而是一脸疲惫但崇拜地望着球场中的杜仁。
随意变换位置，还能够次次背身进球，这种说书人都不敢讲的故事，竟然成为了现实。
第一次亲眼见证蹴鞠传奇的场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范文君和杜诚事先觉得能够十中三四，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但像这样在半个小时内，次次皆中，没有丝毫的失误，又大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显得太不真实了。
称赞的话期间已经说了太多，真正结束时，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知道大哥和范大家要消化一段时间才能接受的杜仁正在欣赏贾青青自发进行的“白打”表演。
他也有些累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或者说灵魂上的。
原来长时间在静止的世界里练习，也是会疲惫的。
但他没有发现灵魂状态的自己有变淡之类的危险改变，所以没有太过担心，
之后睡一觉，看看能不能恢复灵魂的疲惫感。
就算到时候不能恢复，以他现在的灵魂能量，还可以使用很久，只是以后不能再为了装哔，随意消耗灵魂能量了。
相比起只是身体发热，还没出汗的杜仁，贾青青已经全身冒汗了。
除了一直运动外，情绪上的起伏跌宕，也消耗了很多体力，特别是现在被杜仁盯着看的时候……
不想等到满脸大汗，影响美观的贾青青突然将球踩住，停了下来。
杜仁见她将右手伸进交领短袍中，拿出一块粉色丝巾轻轻擦拭额头，便走了过去。
“二郎……”
不明所以的贾青青刚要将有汗的手帕揣回怀里，询问杜仁怎么了，就被杜仁轻轻抓住手腕。
杜仁微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捏住手帕一角，她顿时娇羞地偏开粉脸，乖乖松开了手帕，“诶呀，你也……”
手帕这种女子常用的贴身之物，只会给极为亲近的人接触。
杜仁知道贾青青对他有很大的好感，他也同样如此，
所以才有底气作出这样的出格举动。
一来是想逗逗贾青青；
二来是想借着询问案情，更进一步地拉近彼此。
可他还没有开始解释，贾青青就松手了，顺利得出乎他的意料。
他心情大好地将丝滑的手帕靠近鼻端。
贾青青见状，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都……”
闻到蜜奈与红樨花合香的他立即脸色大变，举起手帕朝大哥挥手。
贾青青顿时莫名其妙，“怎么了？”
正和范文君窃窃私语的杜诚看到弟弟手里晃动的粉色手帕，瞬间想到了很多。
杜诚和范文君跑过来后，杜仁把手帕交给杜诚。
范文君则拉走贾青青，低声问道：“怎么了？”
贾青青皱眉摇头，“二郎闻过手帕，面色便不对了。”
杜诚闻过手帕后，迅速从腰包里掏出一块粉色丝巾，双手一抖，
两块没有图案、大小颜色一模一样的方形丝巾，就出现在几人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