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一）
突锐军每年都在殿试的前两天举行，陆卷柏最近也是天天都在练功，并不怎么出府去。
倒是陆柏实回来一趟，听说齐云苓有喜后，陆府里各处都得到了封赏。
陆柏实回来的那天，齐夫人身边的赵妈妈已经来了陆家后院里，一直侍候在齐云苓的身旁。
齐云苓看见陆柏实回来也是异常惊喜，一边招呼人帮忙拿东西一边上前给陆柏实拭汗道：
“夫君，累不累？看你都瘦了好多！”
[一众丫鬟仆从：……并没有看出来大郎君消瘦了！]
“尚可！不用你忙，东西也不多！”
原来这河山书庄每年的四月、十一月都有一场考试，同科考一样都是需要封闭三日作答。
每年的试题都由河山书庄的山长联和书院众先生出题，只十年前陆柏实到了这河山书庄，他们的山长就渐渐做起了甩手掌柜，鲜少出现，陆柏实就被委以重任，做了试题科的带头人。
就算陆柏实从小顶着“天才少年郎”的名头，可书院这种地方可不看你那些个花拳绣腿的把戏，所以一开始众人都不信服他，各种挑刺找茬。
于是河山书庄的山长力排众议行不通后，就组织了两次学法辩论，结果就是好几个先生轮番上场与陆柏实一人对辩，几番轮回下来，众人皆是对陆柏实的才学钦佩不已。
“这一次你比往常迟回半天呢！”
“路上耽搁了半晌，我这一身寒气，你先在屋里坐着，我把东西放了过来！”
陆柏实将带回来的箱笼先安置好，然后换了一身衣衫才过来：
“赵妈妈怎的来了，可是岳母那边有事？”
不待赵妈妈开口，齐云苓倒先脸红了，对着身后的赵妈妈和阿朱说：
“赵妈妈你和阿朱先下去，我跟郎君说罢！”
“是，大姑娘！”
“是，大夫人！”
二人行礼退下，房里只留下夫妻二人。
人走出去了，齐云苓这才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还不如刚刚就让赵妈妈说了呢，现下就他们夫妻二人，青天白日的又关了房门，还指不定外人怎么说呢！
陆柏实可不知道齐云苓的心思跑到哪里去了，只是见自家媳妇羞红了脸不敢抬头，陆柏实的声音更显得温柔了：
“阿苓，有何事让你欢喜？”
齐云苓有些脸红，她觉得陆柏实真的是猜到她的心坎上了，捏捏诺诺的话就说了出来：
“柏实哥哥，我，我有孕了！”
说完就盯着陆柏实看，想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什么反应，是同自己一样诧异还是惊讶？听说好多人家也不喜欢小孩，不知道柏实哥哥是不是也这样？
陆柏实怔愣了一瞬间，接着就是半天没吭声，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有余，齐云苓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听见陆柏实语气中难掩激动的说道：
“阿苓！我是当真高兴！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陆柏实说完紧紧抱住齐云苓，好一会儿都没放开！
陆柏实揽着齐云苓在房里静静地坐了半天才开口道 ：
“云苓，你这两年身子才松快起来，突然有个孩子，你能不能受得住？”
齐云苓从陆柏实的怀里欠身而起，侧头睁大眼睛，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你之前说不着急子嗣，是怕我的身子不好？
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当年大家都说是我做计嫁你，所以成亲多年没有子嗣，是我的报应！]
陆柏实于男女之事一向混沌，一听这话，以为齐云苓觉得自己嫌弃她，赶紧解释：
“前几年你落水后，身子总是发冷，一直在喝中药调理，这几年才渐渐好转。
生孩子这事儿就是看缘分，你看，它这就来了对不对？
而且你呀，爱操心，家里的大小事宜都做得极好。只怕家里有个小的，你还想着照顾我们，更抽不开身照顾好自己。”
说着陆柏实轻轻捋了捋齐云归额前的头发，缓了缓又说：
“现在，他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是意外之喜也是恩赐！
既然是恩赐，我想多一个人照看你，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我都各自多了一份念想，我们谁都不要亏待自己。”
…………
陆卷柏看着像是个老媪一样喋喋不休的齐云归，没忍住低头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道：
“渴不渴？”
齐云归还在兴致勃勃的讲着，冷不防被打断，很不高兴，樱桃小嘴一嘟，情绪就上来了：
“你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齐云归讲故事的本事极差，生气的本事又极大，不过也最好哄！只要适合的时候发出疑问，证明你用心听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见状不好，于是陆卷柏赶紧假装疑惑的打断了她：
“兄长怎么会说出‘这是我们的孩子’这样的话！”
而且……而且……，陆卷柏这回真的是一脸黑线了：
“暂且不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为什么是兄长说的，你是如何知道兄长和大嫂之间的谈话的？”
齐云归转了转眼珠子，一时想不到好的借口，只好说道：
“一半是我缠着阿姐讲的，一半是我自己想的！
但是兄长肯定是开心的，细辛、芍药他们都领上赏银了呢！
而且你知道兄长为何这次迟回了半日，他给阿姐买礼物了，一支琉璃花笺发簪！
听说是兄长亲自画的样，让奇货居打造的呢！”
陆卷柏一脸无奈又宠溺的表情……这你又知道了？但是这话只敢在心里说说，一分不敢吐露出来。
他就知道，自从前几年云归迷上话本子后，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最近更是天天给他讲故事，美其名曰什么：“生活素材总结”！
——
四月初二，突锐军的选拔时间到了，这次各世家子弟下场的有五十多人！十六至二十岁的居多，足有三十人。
二十到二十四岁的，有八人参加入选。二十四岁往上，有一人是二十七岁，一人是四十七岁，其余众人都是三十二三左右。
陆卷柏属于第二梯队的，这一回也拿了他们那队的头头！
这一年的突锐军比试共有一十八人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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