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原身的话在朝堂上不好使,但在床上——还是能吓死人的。
少年颤了颤手,含水的眸子缠绵深情地注视着她,哀怨也被他演绎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头皮发麻。
束之桃是一点也不心虚,她怕都来不及!
特别是系统说完这个小少年内里是多么残暴可怕,她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唯恐自己的头发挨到他一丝半点,未来被他记恨。
……虽然凶他还容易被惦记上一点?
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不能在这里莫名其妙被一个包藏祸心的坏蛋给占便宜了!
没错,哪怕少年再软绵绵、白嫩嫩,她也不会认为自己是赚到的那一方,因为她根本不会考虑跟一个陌生人上床。
【束之桃:等等!难道我现在的身体已经跟很多男人……】
【棕熊:放心,这个反派是女帝祸乱后宫的第一人,现在你的后宫只有他一个。等他成了你的心尖宠,你就会经常舍不得动他,然后去找跟他像的美少年。】
总而言之,这位是女帝的真爱,让扛不住朝堂压力的女帝竟然能在他身上品味到稀缺的爱情滋味。
因为有伴侣所以不愿跟其他人有任何肢体接触的束之桃松了口气。
眼前的女人不知抽了什么风,勒令他不准动以后便警惕着下了床,鞋子也不穿往外跑,一边狼狈地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头也不回,仿佛床上的他是洪水猛兽。
“……”
少年眯了眯眼,眼底的阴暗瞬间溢了上来。
他面无表情擦去眼角的泪光,披在身上的薄衫也懒得去拉,身上的脆弱顿时化作极具危险性的戾气,越发使得他精致漂亮的五官艳丽非常,荡着一股诡谲感。
是有人跟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个小太监?抑或是忠心耿耿的宫女?还是那群叽叽喳喳该斩了舌根的大臣?
细长细长的五指紧紧抓进床单里,几乎要将床单扯破——在破碎的前一秒,手指骤然失力,让可怜的床单免于一难。
白衣少年轻柔地抚摸着被他扯过不平的地方,浓密的睫羽垂下,遮住眼中挤满阴鸷念头的思绪。
“陛下!陛下是柳儿啊!”
正当束之桃跟棕熊交流接下去该怎么走的时候,忽然从柱子后冒出来的一个宫女打扮的小丫头跪着挡住了她的去路,把束之桃吓了一跳,险些‘吧唧’一声栽到地上去了。
【棕熊:这具身体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偏御姐范儿,明艳大长腿美女姐姐,你装一下。】
【束之桃:我努力!】
柳儿跪下来便直直对上了陛下赤着的脚——与外头那些经常走路的粗人不同,陛下从头发丝儿一直到脚尖都娇生惯养,柔白柔白的肤色被暖色阳光轻轻一照,泛着极其好看的柔光。
应当是出来时被门槛或什么绊了的,脚背上有块蹭红了,圆润可爱的脚趾细细缩着,如淡粉色珍珠一般。
女帝最爱红色,此事披着的外衫上用金线勾勒出大片大片富贵牡丹,袖边领口各缠绕着繁复花枝——细白脖颈流畅优美,蜿蜒到下方是半截露出来的锁骨扎眼。内衫不大紧实,像是刚经过一番缠斗。
柳儿整个身体伏在地面上,闭上眼,字正腔圆:“求陛下赎恕罪!柳儿冒死求陛下不要与那位、那位玉公子有牵扯,他来历不明惯会装模作样……”
“朕没碰他。”
女帝往后退了一步,免得她起身时碰到自己的腿:“也不必把他赶走,现在宫里住着。”
柳儿才提起来的唇角立刻僵硬了,她重重磕了一下头:“可是陛下——”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去找双鞋。”
那人摆了两下手,绯色衣袖在空中荡出松软的弧度,又在那人转身离去时飘逸成一朵轻轻晃着的红云。
“……”
柳儿等那脚步声远去了才起来,忧心忡忡望着女帝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叹了口气。
因前朝的事,陛下最不喜欢有人提建议,不管是谁都会先处罚再说——她方才见陛下神色不虞、又是从寝宫出来,想必是跟玉公子闹得不愉快,这才敢趁机进言。
果然抓住了时机。
让陛下暂时厌弃玉公子也好,之后再慢慢令陛下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