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他身上的煞气消解了一点,宝儿算是帮了他大忙哦,别难过。】
【束之桃:好!么么哒!】
【棕熊:你身上没有特别不舒服吧?】
毕竟是第一次承担煞气这种东西,虽然经过计算不会出问题,但它还是出于关心问了下。
【束之桃:没有感觉诶。】
【棕熊:那就行,可能次数多了累积到一定地步会难受,你有任何不适都要说知道吗?】
【束之桃:嗯嗯!】
腰酸腿软应该不是煞气弄的吧?她犹豫着想。
昨天沈墨止看见她要走就彻底疯了,本就诡异的眼睛紫到发光——那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的样子,束之桃确实被吓到了。
如果不是男人后来抱着她帮她把身上弄得不那么疼,她今天可能都不会好好躺在这里等他醒。
“……”
束之桃皱着脸想了一会,最终只是费劲吧啦地转了转身体,朝男人怀中蹭了过去。
当她的脸颊贴到他的胸膛时,嘀嘀咕咕:“下回再这样不说人话、不干人事,我真的就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你哭死我也不管。”
怀中的人慢慢呼吸平稳,沈墨止的眼猛地睁开,眸色清明,根本看不出是刚刚睡醒。
——他想过很多种她醒来后的可能,唯独没想到她竟然会一点点蹭到他身边来,还说出这样溺死人的话。
什么不管,她这语气明明是要管,管到老,管到死。
似是被一只手搅动到天翻地覆的眼底逐渐趋于平静,他的鼻尖嗅到了她身上浅浅的甜香,那是泡多少花瓣澡也泡不出来的。
玉蔓有一句话说得不错。
他的小新娘子当真是至真至纯的善人。
薄唇极其细微地往上提了提,他的手臂紧紧抱住那一截细腰,以死都不愿放开的力道。
男人在之后的半个月里都闲了下来。
一开始束之桃还挺高兴的,觉得有时间能把之前遗忘掉的‘谈恋爱工序’捡起来复习一遍,结果这个家伙很过分,一有时间别的不做,一个劲儿把她往床上拐。
【束之桃:他他他干什么啊!难不成要我生宝宝!我不——】
【棕熊:你可以直接问。】
生宝宝应当不可能,主神大人没有那种愿意把宿主分给其他人哪怕是亲生孩子的大度。
说句不中听的,系统可以用全世界最险恶的词语来形容主神,只是它不敢说出口。
【束之桃:……这,这怎么问呀?】
【棕熊:没什么害羞的,乖啊~】
聊这些的时候束之桃正在书桌前练字。
她的那手字再不练就彻底废掉了,捏笔的感觉都要变得陌生——
然而沈墨止这个坏人,天天在她旁边妨碍她,不是碰她的腰就是装模作样站在她身后作势要教她。
“……”
当束之桃问出口后,眼瞧着男人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
束之桃咽咽口水小幅度往旁边挪,这自欺欺人的动作又可爱又好笑——腰一下子被揽了过去,隐隐约约听见他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
束之桃:我听错了吗?
抬腿把椅子勾过来,沈墨止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双臂环着她的腰,鼻尖轻轻嗅着她脖颈后的一点香气。
他紧绷着的下颌稍稍放松了些,声音仍不太好听,说:“你自己都没长大,生什么?胡思乱想。”
“……”
束之桃手中还捏着笔不肯放,躲来躲去都没躲过身后乱蹭的鼻尖,她幽幽道:“是啊,你怎么把没长大的我睡啦?”
沈墨止:“……”
沈墨止:“忙完了自然闲在这里,看见你了自然要抱着,有问题?”
哪里都有问题好吗!不过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儿上,我当作没问题了。
束之桃瘪瘪嘴,专心致志临摹帖子了。
听她说要练字,沈墨止也不多问,只把人间几幅口碑不错的字帖大量搜集了过来,堆成小山让她练。
这样的‘宠爱’把束之桃砸得迷迷糊糊,恍惚间都不知道他是真爱还是真恨了……这些帖子肯定是要练完的,不然多浪费呀。
“对啦,过几日是林浅师妹的生辰,我——”
笔头忽然一个没控好,落在纸上成了很大一团黑点。
束之桃望着腰间骤然收紧的手臂,倒是不急,她甚至还用手拍拍那铁钩一般的手臂,哼唧道:“干什么干什么?又不喜欢听了?”
“……你记她的生辰做什么。”
束之桃没有换张纸,而是就着这个墨点开始作画。
她的画功当然不是那么好了,就觉得好好一张纸这样丢了有些可惜,画满了就稍稍能安慰一下自己不是浪费。
“她肯定也记了我的呀,我想给她送点东西,你回头买来一些礼物让我挑一挑。”
她竟然没说要出去买的话。
男人低下眼,继续抱着她不吭声——这态度既像是默认,也像是无视,束之桃选了前者。
所以她又说:“别买刀啊剑什么的,师妹一直在山上修炼,可能不大接触胭脂水粉,你都买一些,我来挑适合她的颜色,余下不用的分给你的下属。”
“……”沈墨止,“哦。”
束之桃嘿嘿笑了两声,在纸的下方补了两个人影,她侧脸看起来非常认真,一笔一画像是在心里研究了千百遍似的:“然后我们一起送到玄云门。”
“我知道你跟他们不对付,没关系,我们不提前说,也不用排场,他们没有准备自然也就为难不到你了。”
系统提心吊胆等着沈墨止的反应——虽然在它这里,宿主的这句话已然是满分。
想见林浅的同时又将沈墨止的安危都想好了,若是放在天平上称一称,必定是后者更重一些,这也能安抚安抚爱吃飞醋的主神大人。
沈墨止的眼落到她的笔尖处。
——这幅山水画确实是粗陋了,一看就没正经学过,只是随心所欲画出笔者心中的意境。
但一眼能看出她画的是什么。
那一个墨点成了山顶上斜长着的松,墨痕最深处连接了陡峭山壁,下方是一条在两壁之间流淌的窄窄河流。
一只小小的舟上站着两个人,分不出男女,只是一高一低。
莫名觉得像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