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阵凉风袭来,谢彦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似乎要把所有的恼火和愤怒都借由这个喷嚏发泄出来似的。震得他自个的心口闷疼闷疼的。
待稍稍缓过劲来,他想着要是眼光能杀人的话,他非得把这始作俑者捅成个马蜂窝不成。
他心里的始作俑者彩芬,原本就心存愧疚,这会一接触到谢彦杀人般的目光,心里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低下了头,连带着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并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你还好吧?手还不自觉地绞起了衣角。
哼,我好不好你不都看着吗?谢彦不屑一顾的回道!
喂,兄弟!你怎么跟我媳妇说话呢?阿发不悦的怼道!站起身走到彩芬身后,揽住了她的肩膀!
谢彦气不打一处来,我成这副样子还不是因为她,你自己好好问一下你媳妇!
兄弟,你这话讲得会不会太搞笑了点!阿发觉得眼前这人脑回路真是不一般啊。然后又转头看向彩芬,媳妇,你是站路中央挡着他了吗,还是说你把他推下去了?
彩芬着急的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手也使劲的摆着,说道:没有,没有!
她刚在麦田里布网,只是腿麻了,就索性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哪曾想,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麦子,就听到一巨大的声响。回头一看,发现前面连人带车的掉水里了。这才喊得阿发前来。
这人,怎么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呢!阿发不由得有些恼怒!
也就没好气的说:兄弟,我看你这会儿还是先去医院或诊所吧!免得更不好了,到时怪到我们头上!
然后,拍了拍彩芬的肩膀,温和的说:媳妇,我们走吧!
当他们转身往前才迈了一小步,谢彦竟然莫名的冲了上来,一把扯住彩芬的胳膊。
这下阿发真的火了,指着谢彦道:兄弟,你什么意思啊?
谢彦扯了彩芬一把,指着彩芬的后脑勺道,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阿发心里再火,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彩芬的后脑勺。
不由得心惊了一下,这,这是什么?
彩芬穿着白色的雨衣,今天恰巧梳了个低马尾,为了防止鬓边的碎发捣乱,找来找去找来了家里姑娘的绒绒发卡,刚才低头布网的时候,头发绒球难免沾染了水气,这会正粘着白色的雨衣,透出来的样子就像套了个小丑面具,乍一看,确实是挺瘆人的。
阿发这会儿有点理解谢彦的情绪,遂平静道:兄弟,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去医院或诊所,费用我来出。
谢彦所有的怒气就像爆满的气球,这下立马泄了气。
心想硬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女人身上,也太不够爷们儿了。当时,要不是自己到处看,也不会被惊着。不被惊着也就不至于心里一慌摔进渠道里了。
再说,刚才还不得亏这两夫妻,要不然这会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心里想想就一阵发麻。
湿衣服湿裤子的黏身上怪难受也怪冷的,于是开口道:费用就算了,先借我一身干衣服换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