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夕,来尝尝爷爷的烤鸡。”
徐老一脸溺爱地向徐梦夕递过一个烤鸡腿,烤鸡油光亮泽,汁水内溢,再加上表面洒上一层香料,使得其香气扑鼻。
“谢谢,爷爷。”
徐梦夕从徐老手中接过鸡腿时,还调皮的亲了一下爷爷,使得徐老脸上笑开了花。然后徐老笑僵了,因为自己溺爱的孙女竟然把鸡腿递给了夜枫那个大话精。
“夜枫,我爷爷烤的野鸡可好吃了,梦夕最爱爷爷的烤鸡,你可要好好尝尝。”
徐梦夕一脸笑容,眼里尽是期盼,就像鸡是自己烤的,希望吃到烤鸡的人满是赞誉。
“谢谢!”
夜枫接过鸡腿,不客气地轻轻咬了一口。
“嗯,不错,真是很久没有尝过食物的味道了。”
“好吃就吃多一点,不够我再叫爷爷继续烤,你放心,管饱!”
徐梦夕听到夜枫的话后,拍了拍初具规模的胸膛,同情地看着夜枫,还以为他是饿坏了,然而夜枫也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真的很久没尝过人间的食物。几万年?还是几亿万年?夜枫还真的不清楚了。
徐老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因为徐梦夕跟在自己身边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只要自己的孙女高兴自己也跟着开心,这就足够了。
“夜枫,你说你能复活,这个世上真的能死而复生的吗?那为什么我父亲长眠于地下,扔下我们,母亲也被人捉走了,留下梦夕和爷爷!为什么!!”
徐梦夕说着说着眼泪流过脸颊,但坚强的她没有哭出声音。徐老不忍地看着自己的孙女,但没有再劝说。自己孙女从小就懂事,也不哭不闹,有什么事都放在心上,表面笑嘻嘻的,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承受太多有时候是需要有个发泄方式的。梦夕自小就和自己逃避追杀,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而爷爷的身份不能充当一个好的倾诉对象,而眼前的夜枫就是一个倾诉对象,毕竟他们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也许有更多的话题,但徐老有一点是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
“人不如意事常八九,有时候改变不了什么,但可以为它做出什么,曾经为它努力,为它尽力,流过血流过汗,至于最后结局如何也只能做到无愧于心。而尘世间能做到死而复生的几乎没有,但有些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有一些也许进入了天道的轮回,也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于世上,这是最好的归宿。当然也有逃避天道的,结果都会受到天道诅咒,永生不入轮回。”
夜枫对死亡没有什么感触,同时也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安慰别人,只是单纯的说了自己的见解。
“谢谢。”
徐梦夕偷偷地用手背拭干眼泪,对着夜枫嫣然一笑。听了夜枫所说的话后,似乎找到了答案,也像是找到了前方的道路。
夜深的赤凤山脉没有城市的喧哗与繁华,有的是风吹树摇的声音以及野兽的嘶吼声。夜晚的赤凤山脉充满了危险,一般人到了晚上也不敢继续赶路,大都原地结营,四处戒备。
徐老整夜坐在火堆旁警戒着未知的危险,而徐梦夕安心的紧靠着爷爷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条长长的口水,像是梦到什么好吃的,还露出一脸的幸福的笑意。
夜枫没有睡,因为身为神的他根本不需要睡觉,坐在地上拿起树枝百无聊奈地把玩着火堆。
“你是哪个家族的子弟?我年轻时候也行走过月玄大陆,并没有听过有那个家族姓夜的,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名,虽然你没有恶意,但是你没有一句是真话,你的见识让我知道你不会是平常人家。”
徐老看了看夜枫,为徐梦夕紧了紧肩上残破的披风,然后再加添了一些柴火。
“你只要知道本神没有恶意就好了,本神也不会欺负梦夕这个小丫头。而老头你还是先顾及自己吧,毕竟你也没有什么时间了,除非你能改变你的现状。有句话同时也是本神说你听的,那就是不留遗憾。”
徐老闻言后,惊讶得瞠目结舌,就差点站了起来。而夜枫也没去管徐老的反应,继续用树枝把玩着火堆中跳跃的火焰。
“只要一个人还有追求,他就没有老。直到你将要离世时回想起过去,你就能再一次享受人生。如果后悔取代了梦想,一个人才算老。”
夜枫抬头看了一下徐老,扔掉手上的树枝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向着外面走去。就当夜枫将要离开徐老的视线的时候,徐老已经平复了情绪。
“夜枫,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虽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不足以认识你,但我有一种直觉令我觉得可以相信你。你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是谁,如果那天到来了,我想请求你帮我照顾好她,求求你了。”
徐老眼里隐隐有光,低头看了看徐梦夕,然后期待着望着夜枫的背影。
夜枫停下了脚步,微微转头道:“本神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如果你放心不下,那就努力变强为她保驾护航,因为你也知道没有足够的实力自己也无法生存。”
望着夜枫消失在丛林深处,徐老无奈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像一瞬间老了很多。
深秋的夜风微微有了凉意,硕大的皓月也渐渐消失在云层之中,天边也渐渐显得越发明亮,朝阳升起的那一刻,露水也消散在丛林的角落。
徐梦夕跳动了眼皮,慢慢睡醒在爷爷的怀中。睁眼看见满是溺爱低头看着自己的爷爷,徐梦夕会心一笑,慢慢从爷爷怀中坐了起来。
“夜枫呢?”
徐梦夕四处张望,疑问的看向爷爷。
“早啊,本神出去逛逛,为你们准备了见面礼。额,还有你最爱吃的野鸡。”
就在徐老将要回答孙女的话时,夜枫提着几只野鸡从远处走了出来。
“好耶,今天的早饭是烤野鸡。”
徐梦夕高兴的跳了起来,从夜枫手中接过用树藤捆绑起来的野鸡。徐老也对着夜枫笑了笑,眉目舒展开来,从孙女手中接过野鸡处理起来。
“哎?见面礼呢,哪?”
徐梦夕一点也没有客气,淘气地在夜枫身上翻找起来,最后也没有找到,撑着小腰,嘟起嘴,一脸不满的看着夜枫。
“一人一颗。”
夜枫也没有在意,笑了笑,抬起左手,摊开手掌。入眼的是两颗菩提大小的青色药丸,普普通通,就像用山草药碾碎搓成的泥丸。
徐梦夕翻了翻白眼,就两颗药丸,还一人一颗?本来打算调戏一下夜枫的,但是看到夜枫身上只是穿了一套白色长袍,甚至鞋子也没有,可以说身无长物了,徐梦夕也就没有那个调戏的心思了。
“谢谢。”
徐梦夕接过药丸,用方巾包起来放进了怀里。
“我也给你一个见面礼吧。”
徐梦夕从怀里拿出一小块月牙状的配饰,偷偷地看了一眼爷爷,脸色泛红的捧着月牙配饰,递给了夜枫。
“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希望你能珍惜它。”
夜枫接过月牙配饰,还没有来得及道谢就发现徐梦夕跑走了,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也把月牙配饰藏进了怀里。
不久之后,火堆附近传来阵阵肉香,令人忍俊不禁想大吃特吃。
“来,夜枫吃个鸡腿。”
这次令人感到诧异,徐老递过来的第一个鸡腿是给夜枫的,徐梦夕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爷爷和夜枫,十分疑惑的看着夜枫接过鸡腿,过程十分自然。
“爷爷?”
“嗯?这是你的。”
这一顿早饭吃得十分诡异,徐梦夕全过程来回盯着爷爷和夜枫,手中的烤鸡腿都不香了。两人都被盯到十分尴尬,全场鸦雀无声,直到早饭过后。
“夜枫你和爷爷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告诉我嘛?”
夜枫无奈的摊摊手,觉得昨晚的事情没必要说出来。
“哼,那我问爷爷去。”
“夜枫,听你说你家那么遥远,怎么来到这里来的,有目的地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到北安城?”
徐老看到自己的孙女到自己身边来寻根问底的样子,一阵后怕。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自己的事不能让自己的孙女知道为好,所以必须马上转移话题。
“是啊是啊,先到北安城暂住吧,额…就我们家怎么样?我们家只有我和爷爷两个,地方虽然不大,但还有闲置的房间,挺方便的,是吧?爷爷?”
“哎哎,你们不说话就当你们默认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徐梦夕的注意力的确转移了,但徐老发现自己孙女对待夜枫的态度有点危险啊,虽然夜枫身份有点神秘,自己的直觉也很相信夜枫,但是自己知道夜枫对自己孙女是没有那个意思的。这就令人感到头疼啊,希望自己的孙女不要沦陷太深才好,得想个办法。这个事情不断困扰徐老,而且越想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