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和鲁氏说了一会儿女经,这才把话题转到了宋致庆的身上。
“刚才悠然苑遣了人来,说是白姨娘厥过去了,要请老爷过去。”
鲁氏喝水的动作一顿,嘴角勾了一丝讥诮,道:“请了老爷去,他是会医还是灵丹妙药,不过也对,对于白氏来说,理应是灵丹妙药来着。”
沈姨娘端着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也不接这话,只道:“想来夫人也知道,老爷这阵子常去我那里,和白姨娘似是闹了脾气了。”
鲁氏自然知道,她却是乐见其成的。
女人就是这样,对于第一个插进夫妻间的女人是恨到了极点,可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就是麻木和无所谓了。
所以鲁氏对沈姨娘也没有什么恶感,尤其沈姨娘进门以后,对她颇是恭敬和顺从,也对薇儿用心教了好些一般教养妈妈不知的规矩礼仪,受人之好,鲁氏对沈姨娘自然没有恶感。
而为了分薄白水莲的宠爱,她当然乐见宋致庆对沈姨娘好,就图个心里痛快也爽啊。
“吵嘴闹脾气倒不太像,也没听见那边传来消息。男人么,喜新厌旧是正常,她也是知道这点,才会用这一招把人勾过去。”鲁氏讥笑。
沈姨娘不语,浅浅的抿着桂圆茶。
鲁氏自觉失言,连忙补救,道:“我也不是讽刺你的意思,就是老爷是个什么人,我心中有数。你么,也是个聪明人,如今也是双身子的人了,你年纪也不小,也甭管白氏那边闹什么幺蛾子,正正经经的养好胎,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理。”
这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沈姨娘心下微暖,笑道:“夫人体贴,我领这个情。夫人所言,我也知道好歹,自会小心照顾这一胎。夫人把我当家里人看,那么我也想和夫人说几句心里话,若是惹了您不快,还望夫人原谅我这一遭。”
她说着又站起来行了一礼。
鲁氏眉心一跳,道:“你有话直说就是了,行礼作甚。”
“我知夫人不喜白姨娘,也觉得白姨娘的手段不入流故而也不上心,可若是闹得难看,终究是夫人脸上没脸,叫人看了笑话去。”沈姨娘看着鲁氏微变的脸色,道:“夫人也该知道,我入了这相府,又是老爷的侍妾,凭了我的品阶,这宋家族谱上,总会有我的位置的。”
鲁氏手指微微蜷曲,贱妾不上族谱正常,可沈氏却是正儿八经的七品女官出身,皇上所赐,是贵妾,换了那寻常小百姓,怕是能有平妻一样的说法,所以她这话还真不是口气大的说。
知道这一点,鲁氏眼中神色复杂。
“我说这番话也不是要挑衅夫人或是要炫耀,就是想和夫人说,我既入了这族谱,是三房老爷宋致庆的侍妾,那么我就是三房的人。”
沈姨娘满脸真诚,表着心迹:“不管夫人相信与否,我是真心实意的盼着三房好的,老爷好夫人好,我们这做侍妾的,甚至将来的庶子女,也才会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是清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