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以前可不叫方早清，我大致记得他应该叫方晚浊才对。”闻知鸟努力回想。
方晚浊。
郝听暗暗记下，“除了名字还知道什么吗？”
“他......”闻知鸟刚开口却停下来，“按照故事情节这种时候我应该还不能告诉你。”
“说嘛，反正现在又没几个人看到这里。”郝听尝试向她撒娇。
闻知鸟哪里顶得住喜欢的人撒娇，一时头脑发热全部托盘而出。
方早清原名方晚浊，患有精神分裂症，二十岁时杀了自己的父母因自己的病情无罪释放，次年因为杀死了医院里的两名护士被送进温暖监狱看管。
闻知鸟是跟他同一家精神病院，他们精神病人有时会聚在一起聊天唱歌，所以她跟方晚浊见过几次。
“这么说你也是精神病人？”郝听小小地后退一步。
闻知鸟见她的后退内心微微失落，“是，但是我已经复活过一次，我现在是正常人!”
郝听根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从一开始问她相信重生到现在知道她其实是精神病人。
闻知鸟见郝听对她越来越警惕，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你为什么要怕我？你当时也在医院！我们还一起吃饭睡觉承诺谁先离开那个鬼地方谁就先死！”
闻知鸟越说越激动，甚至身子发抖。
可是郝听根本没见过闻知鸟。
“抱歉，我没有任何印象。”郝听听说精神病人的情绪总是飘忽不定，为了自己的安全她还是尽量少跟闻知鸟待在一起。
闻知鸟抖着手想要去追逃跑的人儿，可是自己的身体激动到发软无力。
“你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闻知鸟蹲下抱头，“我不是精神病......我已经是正常人......”
一只手轻轻抚摸闻知鸟的脑袋，方早清感叹：“这个世界对我们这些格格不入的人还是好残忍。”
地上的闻知鸟不停碎碎念：“为什么要怕我，我明明没有干什么坏事......”
“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样，只要稍有跟他们不同的举动便被视作他们的敌人。他们只会在老旧麻木的思想里不停循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比自己独特，要求别人跟他们一样平庸。”
“人无完人，越是完美，越惹人嫌。”
方早清像个老父亲一样摸摸闻知鸟的头。
“你还不如听我的，我教你怎么得到人。”方早清再次向闻知鸟发来邀请。
闻知鸟拍掉他的手，“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会解决。”
在他们那家精神病里，病床号越是排在前面就代表那个人越危险。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10号病人。”闻知鸟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郝听回到寝室整理自己得到的信息，现在她怀疑方早清想要杀她纯粹就是没有任何动机，毕竟他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可是闻知鸟也是精神病人，她说的话可信度又是多少？
这还是要去一趟温暖监狱才行。
来到前线训练有三周，老班长突然收到上级的通知。
“什么？我们就要出去面对那群丧尸了？！”孙不凡一脸震惊。
老班长面色沉沉，“对抗前线的战士死伤惨重，已经达到人员紧缺的地步。不止你们还有其他几个班也收到了通知。”
“可是我们才训练了三周！”孙不凡提出质疑，“跟那些常年训练的正式兵根本无法比较！”
这让他们出去，无疑是让他们去送命。
“三周也是训练过了，有的人甚至没培训就直接上去对抗丧尸！你们既然来到前线就该做好赴死的准备！”老班长训斥孙不凡。
“战场上是没有时间给你们适应，你们只能自己被迫适应这个变化无常的战争！”
“明天一早，全员上车！”
郝听站在队伍里听着其他人窃窃私语。
一双手从后面拥抱住她的腰，闻知鸟趴在她的后肩：“你还在怕我吗？”
郝听拍拍她的手示意松开自己，闻知鸟带着点委屈地不松手。
“不出一周，这个班的人全部都会死于丧尸爪下。”闻知鸟贴近郝听的耳朵，“唯有我们几个排名前列的存活率高一些。”
炊事2班全体成员哪怕是进行了高度魔鬼训练，可也还是改变不了他们之前是普通人的事实。
像郝听这种在第九区基地经常做任务的，在班里面找不出五人。
“所以呢？”郝听终于肯跟她说话，“你想表达什么？”
闻知鸟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我想说我真的见过你，很早以前我们就认识了。”
“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忘记了我，或者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
郝听淡淡道：“可能你真记错人了。”
孙不凡跟其他几人协商好后决定在今晚来一场篝火晚会，以此作为大家相聚的最后一次纪念。
“所有女生今晚给我穿得漂漂亮亮的，男生也把你们几周没刮的胡子全都刮掉！”孙不凡作为班里的气氛担当三两句就把大家的情绪带偏。
郝听跟着其他人回去收拾自己的衣着。
七点钟大家准时来到平常训练的地方，那里早已摆好火堆和烧烤用的食材。
远处的老班长和老干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那群人的违纪行为。
所有人除了孙不凡几个负责堆火和架子的以外全都收拾自己干干净净的。
“来来来，上烧烤！”孙不凡开始点火，“今晚是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大家可都要尽情享受，以后再也没有这种福利了！”
众人默笑。
有人开始活跃起来，主动帮孙不凡烧烤。
“今晚是最后一晚了，大家把自己的内心释放出来！”有人喝着水杯里的白开水，“啊~是82年的凉白开！”
“吁~”大家吹嘘他的表演夸张。
郝听站在架子前翻动上面的烤串，孙不凡过来接手她的活：“郝听你去坐着吧，等烤得了我再叫你。”
“那麻烦你了。”郝听擦着额头的汗。
“其实有句话我想跟阿丽说很久了。”有人喝着凉白开壮胆，其他人嗅到八卦的味道纷纷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