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吴被曲青山一脚踹在地上, 土地婆婆的拐杖“咚”的一声落在他脑袋旁边,怪老吴愤愤的咬咬牙,“你算什么东西,在我的家里.......”
曲青山大怒,“你他妈的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爹我哪长得像女的了。”
要不是肖尘鹭在旁边拦腰截住了曲青山,怪老吴现在就要脑袋开瓢了。
“你.......你算个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呸,我草,真给男人丢脸。”怪老吴冲着一旁的肖尘鹭骂道,“孬种,没用的东西。”
肖尘鹭回味着怪老吴自动把他和曲青山当成夫妻俩的事,好心情的没打他,曲青山忍不了他那张脏嘴。
“肖尘鹭,你别拦着我,他骂你,这老王八!我今天非得给他打的脑袋开花”
肖尘鹭一听这是在维护自己,心情好的更上一层楼,差点没笑出来。
曲青山恨得牙直痒痒,肖尘鹭安抚了他几下,“算了,先把他绑了,进屋看看孙秀云情况怎么样吧。”
曲青山的拐杖变成了一条四指粗的麻绳,把怪老吴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到了院子里,擦灶台的抹布追出去堵住了他的嘴,绳子分出了一支缠住他的嘴,怪老吴只能呜呜的乱动,像砧板上的活鱼一样。
孙秀云侧躺着,头发垂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她手捂着肚子,整张脸因疼痛皱在一起。
“做饭,我要去给他做饭。”
孙秀云艰难的下床,在灶台上忙活,她手上没劲儿,全靠一口气支撑着,菜不用洗,直接扔到锅里,调味料随便放了一些,加水,做出来的不知道是汤还是菜,盛出来一锅。
孙秀云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拿过炉具清洁剂,向碗里挤了一泡,随后笑容变得放肆,“吃饭,吃饭,我要叫老吴吃饭。”
曲青山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股凉意涌了上来。
孙秀云把碗端到了屋里的桌子上,回到炕上慢慢躺下。
“吃饭,吃饭啊,他今天怎么还不回来吃饭。”孙秀云捋着自己的头发,不住的颤抖,“快回来吃饭啊。”
这吃的哪里是饭,分明是送老吴上路的催命符。
肖尘鹭将曲青山护在身后,上前去在孙秀云眼睛上点了一下,晃了晃她的身体,“孙秀云,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啊!你,你是谁,你离我远一些,别,别老吴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说话,他会打死我的!”
肖尘鹭看她现在这样子,自己是无法和她沟通的。
“我来吧。”曲青山向前上了一步,深觉无奈,“我在他们眼里应该是个女性吧。”
对着曲青山,孙秀云的情绪明显更稳定一些,曲青山看着她说道,“孙秀云,你不用害怕,我们......”
“谁是孙秀云?”孙秀云的身体坐了起来,眼睛里装满不解,“我,我是爱梅啊,冯爱梅.......”
俩人心里一惊,对视了一眼,急忙召了初一来把脉。
初一的小手搭上“孙秀云”的手腕,半晌得出了结论,“婆婆,这身体是孙秀云的不假,但里面的魂儿不是。”
“是冯爱梅的?那这个冯爱梅是生是死可以查到吗?她的魂儿怎么会在孙秀云的身体里?”
初一看着冯爱梅的魂儿,摇了摇头,“婆婆,已知的信息太少了,如果有个八字之类的我还可以算一算,但是......”
曲青山看初一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确实是棘手,便宽慰她说道,“婆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要是找到了冯爱梅的消息,我再召你。”
初一恭敬地行了礼走了。
曲青山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人,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去问问怪老吴吧,”肖尘鹭说道,“既然冯爱梅出现在这里,那一定跟怪老吴脱不开干系,他应该知道冯爱梅是谁。”
肖尘鹭这话提醒了曲青山,这屋子里的所有事的始作俑者都是院子里那个人渣。
两人来到院子里,发现怪老吴还是一样的有精神,见到他们两个就撒泼,嘴上呜呜的,心里指不定骂的有多难听呢。
“我问你。”曲青山拎起怪老吴的衣领,“知不知道冯爱梅是谁。”
怪老吴一笑,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齿,“你个臭娘们也配问老子问题?”
曲青山不跟他废话,一个勾拳,怪老吴嘴里直接见了血,“我问,冯爱梅是谁?”
“你他妈敢打我,老子剁了你!”
曲青山又是一拳,“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你听不懂我说话?”
怪老吴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怒目圆睁,“你他妈的打听那个臭娘们干什么?!我告诉你.......”
曲青山打的不耐烦了,第三拳比前两拳更用力,“你是听不懂你爹问话,还是不会回答问题?杂碎?”
“.......她是我老婆,”怪老吴被打的脸肿了起来,被这三拳教育的终于学乖了。
曲青山松开他,肖尘鹭立刻上前拿手帕擦了擦曲青山的手,“手疼不疼?”
刚才一拳一个人渣的曲青山别扭的别过了脸,“没事.......”
“我呸,你们两个搞破鞋的。”嘴里没抹布堵着的怪老吴可以张嘴骂人,他被打了心里窝着火,什么恶心骂什么,“你个只会偷汉子的......呃啊啊啊!”
肖尘鹭给曲青山擦完手,走过来一脚稳准狠的踹上了怪老吴的命根子,怪老吴觉得自己下面那根被踢断了,刚才挨的多少下都没有这一下来的刺骨,冷汗瞬间布满了全身。
“这一脚,是教你闭嘴。”肖尘鹭冷冷的看着他,“还想再来一脚吗?”
怪老吴摇摇头,牙齿都在打颤。
肖尘鹭回去继续擦着曲青山的手,“进屋里吧,看看有没有能证明冯爱梅的身份的东西。”
曲青山盯着肖尘鹭的手和脚,刚才那样狠厉的肖尘鹭,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但是不得不说一句,太有男性魅力了,性张力直接拉满,刚才那么狠的一个人,现在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里给他擦手,细致到指缝,曲青山不知不觉间被这反差萌吸引了。
“怎么?被我吓到了?”肖尘鹭把手帕收到自己的口袋里,抬头望着曲青山。
“没有,很帅。”曲青山笑着由衷赞叹,“肖哥哥帅到我了。”
曲青山撩完就跑,进屋找东西去了,肖尘鹭眉头一挑,这声肖哥哥叫的他春心荡漾,让他怀疑自己还能忍得住坚持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吗......
屋子毕竟是租出去过,怪老吴一家的东西基本都没有了,两个人盲目的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曲青山只能寄希望于冯爱梅。
“冯爱梅?”
躺下的冯爱梅支起身子看着曲青山,“你是谁?”
曲青山慢悠悠地坐下问她,“今年是几几年?”
冯爱梅空洞的眼神有了一点回应,眼珠左右转动,“2010年了。”
“噢,2010年。”看来冯爱梅魂儿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年前,大概就是怪老吴还活着的时候,那应该比较好糊弄,曲青山开始演一出戏,“我们是村里的干部,来查一下你的身份证件,你找一下吧。”
“哦哦,原来是干部。”冯爱梅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客气地说道,“不知道干部要来,家里也没什么准备,你等着,我这就去找。”
冯爱梅凭着十多年前的记忆在屋里翻找,曲青山跟在她身后闲聊天,“你是哪年生人啊?”
“我是五七年的,属鸡,二月初七的生日。”
曲青山在心里记下,生辰八字还差个出生的具体时间就齐了,曲青山措了措辞,“看你面相,像是上午生的。”
正在开柜子的冯爱梅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干部您还会看面相呢,还真让您说准了,我真是上午十一点生出来的。”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曲青山把这些信息在心里告诉了初一,继续出演一个好干部,“害,这些都是皮毛,我学着玩的。”
一旁听他胡诌的肖尘鹭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冯爱梅觉得奇怪,家里的证件全都没有了,她只记得好像有一次怪老吴喝了酒,把结婚证扔到了床下,不知道还在不在。
冯爱梅费力的弯下身子在床下摸索,真的叫她摸到了。
“诶,干部,结婚证行吗?”冯爱梅笑了笑,很淳朴,“家里的证件都找不到了。”
曲青山看着冯爱梅,心里很复杂,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把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中年妇女,和刚才那个向丈夫的饭菜里加清洁剂的狠心女人联系起来。
“........也可以。”曲青山接过结婚证打开,里面的怪老吴看起来就是一副穷凶恶极的样子,和躺在外面的人别无二致,还是那个德行,冯爱梅像是刻意打扮过,头发衣服都很立整,照片上的她笑得温柔,就像一个邻居家的阿姨,让曲青山不忍心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