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三人回到了活动场地，看见了前面忽视掉的一片展览——米囊花展览。姹紫嫣红的米囊花被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人们目不暇接，孩童们在花间玩闹，但这幅光景真的美好吗？三人敢笃定地说——
“不。”
地下室的腐烂红花，米囊花展览，大型活动，稻城特产——这一切一定都和地下室的实验有关……樱思索着。
“回地下室看看吧？”樱提议。
他们远离了广场上的喧嚣，又回到了那家小店门前，樱伸出手准备开门，王娴把樱挤开，十分殷勤地抢在樱和衡之前推开了那扇门。樱尴尬地往后退了几步，衡心中对王娴也生出了莫名的反感。
他们来到了地下室走进了那个房间，一开门就看到老鼠四处逃窜。
“啊啊啊！那是什么啊？！”王娴被吓得叫起来。
樱和衡对于这种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衡只是一个眼神扫过王娴，便进门去看那水龙头了，樱对王娴说了一句:“你要是怕可以不来。”
“怕！怎么可能，我……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了，我以前可还去过非洲大草原拍摄野生动物，那时候可危险了，我……”
樱打断了王娴的话，“那就请你保持好那份勇气。”樱留下这话也就向那水龙头走去，不想再留在那听王娴讲她的英勇故事了。
衡也听到了她俩之间的对话，嘴角掀起了一抹不太明显的微笑，衡凑近那个水龙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从包里拿出手套和口罩先给自己戴上。
“你们俩也把手套和口罩戴上吧。”
王娴听到便也十分殷勤地小跑过去拿上手套和口罩。
“都要戴好，因为不知道这水的成分，存在隐患。”衡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箱子，坐在地上摆弄着。
樱和王娴此时就站在一旁不知道要干什么。 “把你之前的那瓶水给我。”衡抬头看向了樱。
樱从包里拿出了之前那个样本瓶正准备递给衡，可就在这时，王娴伸出了脚似乎要往前迈，樱全然不知，下一秒，樱就被王娴绊了一脚，樱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可样本瓶却从樱的手中不慎掉下。
“啪”瓶子碎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
“哎呀！樱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下一次走路记得看路～”王娴惊异地说道。
“那就重新提取一下吧。”衡说，话音刚落，王娴就凑上去了。
“我来我来！”王娴十分迫不及待，衡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两人，“还是樱来吧，她比较熟练。”王娴停下了动作，在原地怔愣了一会。樱从王娴手中接过样本瓶，便从水龙头中小心翼翼地接水出来，此时王娴来到了樱的身旁，一不小心被绊住了，碰到了樱的手臂，差点水就倒在了樱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就被绊到了。”王娴在一旁道歉，也听不出来好坏。
“没事，”樱看着瓶中的水，向衡走去。樱拿着样本瓶，“喏，给你。”
“等下……”衡还在调试手中的东西。
“你在弄什么啊？”王娴在一旁好奇地问。
衡没有应她，王娴站在原地有点尴尬，衡接过樱手中的水，那个箱子一打开就是一个类似于电脑的东西，衡提取瓶中的水，滴在了电脑旁的一个盛放器上，一滴在上面电脑屏幕上马上显示出这个水的成分，衡看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
王娴和樱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便也没有去干扰衡。
没过一会，衡便查出来了水里的成分。“在稻城哪里有化工厂，这水是化工厂排出的污水，这个对我们有帮助。”
王娴这时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个化工厂，上次我去拍摄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一个地方好像种有很多花，还蛮好看的，我本来想拍下来，但是那时候同事把我叫走了。”
“种有很多花”
听到这，樱和衡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罂粟花？”樱用口型对衡说。衡沉默了一秒，随即轻微地点了点头。
“在哪？”衡眉头微皱，转头看着王娴说。
“呃…我记得好像是…城郊那边”王娴被衡看得有些发毛。
“好像是？”衡略微挑眉，似是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
“不不不……就是城郊那边，没错！”王娴再次回答道，语气中多了几分肯定。
“……行，不过今天有点迟了，明天还在这儿，上午10:00准时到，没问题吧？”衡伸手指了指手表。
“我当然没问题！”王娴笑嘻嘻抢着回答。衡看了看樱，樱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表示没问题。
隔日，樱老远就看见王娴在冲她招手，出于礼貌，樱也向她招了招手。
“你来得好迟，我早就来了！”王娴笑着冲樱说。樱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又让王娴看了看，“ 9:58，不迟。”
“衡呢？”
“不知道诶，还没来吧。”
“自己约好10:00，结果自己还没来？”
“他可能有事吧。”
一阵沉默，樱用余光撇了撇王娴，率先开口：“你为什么来调查这个？”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王娴先是一愣，随后故作思考状，回答道：“刚开始吧，我就是来这里做个采访，这个小城怎么脱贫的，后来注意到了稻城的这种花，他们说是特产，我觉得很怪，就开始调查，结果就查到了人体实验……”
“那……”樱还想说什么，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引擎声，樱和王娴同时放弃了交谈。
一辆黑色轿车驶来，一个急刹停在空地中央，车窗随即摇下，衡淡定的脸出现在驾驶座的位置。
“上车。”
“！！”王娴瞪大双眼。樱不想再浪费时间，催促王娴上车。
“你哪来的车？”樱打趣道。
“借的。”衡干脆地说，“这不是为了方便吗。”
王娴没把自己当外人，打开副驾驶车门，衡轻咳一声：“樱，你不是说你晕车吗？”
樱似是故意不接他的茬：“没啊，你记错了吧。”随后坐到了后面。
一路上，王娴都十分聒噪，樱戴上了耳机，衡被迫听了一路王娴当记者的“励志故事”。
王娴下车后，衡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不少，回头看向正要下车的樱，眼神中带着幽怨。
化工厂很高大，但看起来十分破旧，外墙斑斑驳驳，像是废弃多年的样子。然而上方的烟囱仍然冒着不知是何物的气体，表明了这里还在日复一日地运作。
“看，那就是我说的花！”王娴指着化工厂旁边的空地说道。樱和衡一看，果真就和他们想得一样，那里有一片红得如鲜血一般的罂粟田。正想着走近看看，却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干嘛的！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乱进啊！”
这声音把三人都吓了一跳。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爷爷，他恶狠狠地看向三人，正当三人不知所措时，王娴率先开口了：“爷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上次来取材的记者，上次还有一点东西没有拍完，这次我带同事再来拍一下。”
老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三人，随即松口：“那快点。”
“好，不过有些地方还要采访。”老人沉默半晌，然后点了点头。
“爷爷您是干嘛的？”樱笑了笑对老人说。“我在这里照顾这些花，浇水施肥。政府很重视这些花的，大概20天左右，等这些花成熟了，政府就会派专门的人来收。”老人看着罂粟花淡淡地说着。
樱捕捉到了什么，手指在衣兜中捏紧了录音笔，但没有打开，又问：“那种这些花做什么呢？”
“制药，现在年轻人拼起来不要命，上班又老是爱犯困，就用这种花研制出了一种提神醒脑的药，还有医院要用的镇静剂，也是用这种花做出来的。”
樱若有所思。医院要用的镇静剂？
她突然又想到来的路上看到的精神病院，拉过衡：“去精神病院。”说着就要走。
“去那干嘛？”
“跟我走就对了。王娴！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