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张飞望望关羽,关羽若有所思。
还是简雍先回过神来:“哦......陈元龙!”
“小沛若失,下邳就危险了。到时候东有泰山军臧霸、北有曹操、南有袁术,下邳腹背受敌,境地相当不妙。战火一起,徐州的安宁化为虚有。而陈元龙乃徐州第一豪族,必然会以徐州安稳为第一要务,请吕布共同御敌。”
简雍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串,这下众人都明白了。
刘备如释重负,马上招呼简雍:
“宪和,取笔墨,我马上给元龙写信一封,你速速送去!”
苏哲笑道:“主公,我来代你写吧。”
吕布突然接到袁术二十万斛粮草,喜不自胜。
陈宫在旁边惊道:“这是袁术欲攻刘备,想让你莫帮助刘备呀!”
吕布不甚在意:“公台何必如此惊诧,不帮就不帮嘛!”
陈宫不由急道:“主公难道不知下邳和小沛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不帮刘备,今后下邳就危险了!”
吕布不以为然道:“收都收了,再说,我看那刘备也未必不能匹敌。”
陈宫急得汗都要出来:“主公,不管那刘备能否匹敌,你也不能坐视不理,不然必招致刘备怨恨,而产生变故。”
吕布不耐烦地说道:“公台,我已经回了袁术,此事便莫再议了。”
陈宫见劝谏无用,只得摇着头出得府来,不禁喃喃道:“当初错认孟德,如今错认奉先,如之奈何?”
我陈宫一世聪明,看人却总是走眼。当初也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筋?
自己挖的坑,自己含泪跳吧。
刚送走陈宫,陈登求见。
吕布笑道:“元龙来啦!有何事来见我啊?如果是要说让我帮助小沛共克袁术的事情,就免谈了。”
陈登却双目一颤道:“主公,徐州就快丢了!”
吕布大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登痛斥道:“我听闻那袁术极其淫奢,亭台楼阁无不镶金嵌玉,每餐无不山珍海味,服饰无不华美繁复,库内金银堆叠成塔,粮仓余粮如山,均以千万计。但百姓却因此被搜刮一空,苦不堪言,甚至属地有人吃人的惨状。”
吕布奇道:“袁术竟然这般富有......可这和徐州有什么关系?”
陈登泫然道:“徐州,马上就会也变这样了!”
吕布更加摸不到头脑:“元龙,你在说什么?”
陈登诉道:“袁术积粮如山,却用仅仅二十万斛粮草就让主公做壁上观。下一次袁术攻打主公的时候,谁还能援助主公呢?难不成等曹操吗?届时,徐州百姓也要被搜刮一空,以供那个淫奢无边的袁术享受啊!”
这......吕布犹豫起来。
陈登继续道:“刘备素有仁义之名,让徐州于主公,便是希望主公护佑一方安宁。如今袁术来袭,将军既然勇猛无双,此时若做壁上观,不知道的人,以为将军怯战,无力坐镇徐州,必然威名扫地。但倘若知道主公是为区区小利而无动于衷,必将大失人心。”
“无论如何,从今日起,徐州已然陷于袁术之手了!”
说罢,陈登大哭起来。
这又是威名扫地,又是大失人心,况且袁术居然如此富有,信息量有点大,吕布想了半天才消化掉。
如此,我吕布环臂于旁,看来是不行啦!不是被骂没本事,就是被骂没脑子,甚至被骂没见过世面。袁术这个人也是个出尔反尔之人,不可信。万一来攻我,曹操也来取徐州,我命休矣!
吕布一拍大腿,抬头对陈登说:“元龙,你不要急,我已经决定了,此事绝不能坐视不理。容我想想怎么办。”
陈登目光暗暗一瞥,见吕布已经回心转意,便徐徐说道:“主公已经收了粮草,自然无法食言退回。既然不管刘备也不行,帮刘备打袁术也不行,不如,设法让袁术罢兵。听闻主公臂力过人,不如以天意为凭,为刘备和袁术二人解斗。”
吕布一听,抚掌大笑道:“我就知道你陈元龙点子多!好!就依你言!”
五日后。
小沛,将军府。
刘备宴请陈登,苏哲作陪。
陈登笑道:“那一天,陈公台都被赶了出来,如果我同样说辞,必然不会被吕布采用。”
刘备暗笑,举杯道:“多谢元龙鼎力相助。元龙雄辩无人能及啊!”
陈登也举杯道:“还是刘将军的信交代的详细!”
“尤其,那个以臂力解斗的点子真是颇有些童趣啊!”
刘备不免莞尔:“只能说,吕将军臂力惊人,居然能够射中一百五十步外的目标,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大家唯有各自罢兵,再无多话了!”
说完暗暗看了一眼苏哲。
苏哲面上微带笑意,用筷子夹盘子里的豌豆玩,就似乎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