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说有好东西要孝敬给张鹏,说完十分神秘地慢慢向着他揭起木盒的盖子。
张鹏向里面看了看,接着又面露疑惑地看向了天福当掌柜。
“大人,这可是小老儿费了许多心思,
又花了大价钱从山野之间寻得的宝贝,
今天刚到手里,这不,就给大人送过来了,
您看看这……呃……啊……怎么回事?我的宝贝呢?”
天福当掌柜正谄笑着向张鹏邀功,看到张鹏脸色没有什么惊讶,连忙看向手中木盒,马上他的脸就变得煞白。
那木盒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进府之前我还看来着,宝贝就在这里的啊,
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掉在半路了?”
听着天福当掌柜的话,张鹏脸上现出了冷意。
“哼,白掌柜,你莫不是来我这里讹人了?
宝贝在我府上不见了?怎么,要我赔给你么?”
听到张鹏的话,白掌柜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了起来。
张鹏虽然心中不悦,但一听之下,却感觉事有蹊跷。
在他的追问之下,白掌柜终于说了实话。
说这宝贝是今天早晨有一个少年来铺子里典当的,他怕跟上次一样,交回给总号,结果所有的功劳都被总号的人抢了去。
这才想着由他自己直接送到张鹏府上,以求得张鹏的庇护,哪怕是由他发话给国都总号,自己都会在总号中有一席之地。
只是没想到那青金石髓竟然就那么不翼而飞了,这回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硬是把自己架在张鹏面前,下不来台了。
张鹏一听他如此说,心中大惊,这不就是他这一年多想要寻找的线索么?
国师当时给他意思就是暗查,所以他并没有将此事宣扬,
这事只有他府中几个得力之人知晓,就连他的小妾追问他来此处原因,
他都不曾透露过半分。
今天要不是这白掌柜自作聪明只怕他就要失去这个机会了。
而在张鹏的逼问之下,白掌柜也似乎想起这个少年与一年前的那人,身形有些许的相似。
李景云白天在官道上遇到的驿卒一来是去国都传信,二来也是在路上寻找与白掌柜所说相似之人。
果然在下午的时候,张鹏的府中得到了李景云的消息。
于是张鹏便亲自来到了这里。
他刚才第一眼见到李景云时,知道他必是白掌柜所说之人。
因为对方并没刻意掩盖自己的气息,一探便知是修行者。
只是让他稍有疑惑的是,自己曾经猜测过当出铁精之人是一位高人。
但这小子怎么看都只是一个二境的修行者而已。
不过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知晓修行界的事情,不可以常理定之。
于是他从一开始就放低了姿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盛气凌人。
只是说了这么多,他感觉这小子不像是装的, 他就是实打实的二境修行者。
若真是如此,那这小子身上定是有着许多秘密。
所以便想着用加入国师院为诱饵,引这个小子上钩。
这小子真有什么秘密,到了国师院也由不得他不吐出来。
就算这小子没有什么秘密,他为国师院收一个弟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小子刚才这几句话,实在是让他不爽啊,竟然敢用那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他刚才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为了让这小子放心。
李景云听到张鹏说的话,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为了那块铁精和青金石髓而来。
他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些东西的事情,总算还有言语相商的余地。
若是为了那孟庆之死,只怕现在他们已经动起手来了。
他眼睛一转,开口说道:
“噢,这样啊,那你找错人了,我不叫李二,我叫……嗯,我叫姚真真。”
张鹏听到他的话,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小子竟然睁眼说瞎话。
还姓姚?还叫真真?这么明显的女人的名字,难道他还指望自己会相信不成?
李景云看着张鹏的样子,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领口,嫌弃地开口说道:
“哎,你别那么看我,虽然我有一个女孩的名字,
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那真真二字,指的是天真真纯之意
你可不要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
张鹏怒目圆睁,眼角已经快迸出血来了。
“你这小子,净是胡言乱语,我好意邀你进国师院,你以为乌罗国师院,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
李景云无所谓的说道:
“噢,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明确告诉你,我不想进,谁想进你就去找谁吧。”
“小子,你不进国师院也行,将那青金石髓交出来,再将铁精和青金石髓的来历交代清楚,我便放你离去。”
那张鹏此时已经不再掩饰什么,一种蛮横的气势显现了出来。
李景云看着他,笑了:“呦?终于不装了,早这样不就行了,省得费那多事,本来就不是什么文化人,装什么学富五车啊。”
小黑刚才开始只是戒备着张鹏,此时见张鹏浑身气势一变,马上开始呲牙低吼。
李景云摸了摸小黑,安抚了它一下,继续说道:
“不过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李二,
我叫姚真真,你说的那什么铁啊,精啊,金啊的,
我可不知道,也没见过,你别问我,问我也白问。”
张鹏此时将两个硕大的金瓜槊拿在手里,随意的转了一圈,冷笑一声说道:
“哼,敬你酒不喝只喝罚的酒,一会将你拿下之后,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说完,他左手一甩,手中金瓜槊带着呼呼风声向着李景云打去。
那金瓜槊在空中竟然带起了一阵狂风,将地上的砂石卷起,声势极为浩大。
小黑见状,马上一溜烟跑进了后面的树林之中,李景云却是一挥手,桃木剑凭空飞出,铛的一声,将那金瓜槊抵在半空。
但让李景云吃惊的是,桃木剑只抵挡了几息的时间,便被金瓜槊击飞,转了几个圈,径自插在了不远的地面上。
而金瓜槊去势不减,仍然向着李景云冲去。
李景云眉头紧皱,眼睛不断转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只见在千钧一发之际,李景云像是下定了决心,双手端着火上沸腾的汤锅闪到了一边。
那金瓜槊打在他站立之处,气浪将旁边的火堆整个掀飞了。
整个空地的上空飘满了火星,随飞而散,甚是好看。
这时只听见李景云“啊”的一声大叫,赶紧将手中汤锅放在了地上。
然后忙用双手去摸耳垂,嘴里还不断说着:“呼、呼,烫死啦,烫死啦。”
张鹏一招手,那本已砸入地面的金瓜槊,又快速飞回了他的手中。
只是他眼中带着奇怪的问号?
这小子莫不是脑袋不太正常?
若是正常人,不应该先将法器收回么?
怎么这小子放着落在地上的桃木剑不捡,反而端着一锅汤闪到了一边。
这……这是在轻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