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身边就有了一个老婆四个女儿,长生很积极热情的迎接一种新的生活状态:每天满血复活地劳作,又亲手制作了木制摇篮、篾制背篓等婴儿用品,乐不知倦。晚上回到家里,引导三个大些的女儿读前妻留下来那些书,或者陪她们嬉闹玩耍一阵子,再看着小妻子哺养最小的女儿。这小妻子虽然在哺乳期,料理家务也毫不含糊,大女儿平时很少说话,带着两个妹妹主动帮家里做些小家务,小日子还算稳定,规律而滋润。
长生除了每天辛勤劳作养家,也会大致定期去看望道长,每次去都给道长带些基本的生活物资作为补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生成了家的缘故,道长基本上不去长生家里小住了,除非村里遇到长生拿不准的病人,道长就会跟着传信的人去村里看看,会在长生家里吃顿饭。
终于有一天,道长早早来到长生家里,告诉他自己将在近几日羽化,希望长生能够简单地给他料理一下后事。其实道士的后事,都和普通人差不多的,可繁可简。听道长如此这般交代,长生神态凝重了一会儿,立马和小妻子交代一番:“夫人,这几天,我必须陪道长处理一些事情,家里的吃用储备都充足,就有劳娘子辛苦几天了,如果应付不过来,就让你娘家过来人帮下忙。”
“夫君你去安心办你的重要事情,家里用度你都考虑得这么周全了,我也就是动动手的事情,你安安心心去办你想办的事情吧,女儿们我会照料得好好的。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就好。”
安排好家里,长生跟着道长住在道观去了。陪道长修炼到第七天,道长坐化而去,长生则突然坐直腰板,眼神澄澈明亮,怔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按照道长生前吩咐,弄了一个大缸给装进去,在道观附近安葬了。陪道长最后修炼的这七天期间里,长生将在继父那里得的书带来让道长指点,道长只是告诉他这是一本深奥的医书,让他自己慢慢看慢慢悟,悟透后,可行医救人,也可以参考修炼,医术和道术的源头,道理都是相同的。道长也把自己收藏的几本道家修炼的书,和自己的一些手稿留给了长生,把自己平生所学的武术全部给长生演练了一遍。
料理完道长的后事,长生回到家里,三个女儿兴高采烈地围着他蹦蹦跳跳的,小妻子抱着小女儿,笑盈盈地来到他身旁,一家子好不和乐。
转眼又过去两年。一天晚上,小妻子含羞对长生说:“夫君,这两年多时间,你对我们娘儿四个付出了全部精力,给我们安定富裕的生活,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也快三十岁了,要不我再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吧!”
“娘子如此贴心为我考虑,我心里十分欣慰,不过我们已经有四个孩子就足够了,你看她们都喜欢读书,我们努力把她们培养好,让她们以后过世界上女人中最好的日子吧。这孩子不要多,培养好了,一个顶十个百个的。”长生说出自己的想法。
沉默了许久,小妻子又说道“我知道你只是可怜我们娘儿几个,只是一直在帮助我们,我们一辈子也没办法报答你的恩情。不过我们既然已经有夫妻之名,是不是就可以行夫妻之实呢?”
“你也不要那么想,我承认,以前我内心的确是愿意一个人过那种了无牵挂的生活的。刚开始,我甚至是想直接认你做干女儿的方式帮助你一段时间,然后等你择得良人再嫁。不过后来我考虑和你夫妻相称更方便安排生活和照顾孩子一些。我以前的情况,你家里也应该告诉了你大部分,我还去很远的一个村子里,照顾两个老人十多年呢。所以,我和你们组成一个家庭后,我过得也很开心,我愿意陪你们把这种家庭生活过下去的。所以说,现在是你给了我一个家,不是你单方面接受我的施舍。”长生耐心安慰解释着。
“那我们能够有夫妻之实吗?我是过来人,但这不是我放纵不守妇道,我是看你人太好了,所以,所以想我们之间更完整一些。我也想给你再生个一男半女,运气好的话也许是个男孩呢?毕竟,你家里历代单传,也许能够帮你家里续上香火呢?当然,这些,我们都不强求吧。有些事,也只能靠命安排。我也就是这么想来着,也怕又给你生的是女娃。”
“我们当然可以行夫妻之实的,我也不是冷落你,是想让你好好恢复心情。不过也因为自己年龄问题,有些不好意思的原因。不过孩子的问题,我们顺其自然吧,好么?”
听了这些,小妻子也有些含羞了。牵着长生的手准备回自己房间。长生又回头对野丫头说:“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野丫头说了一声“好“,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平常无邪的笑着问道:“师兄,你是和王姐姐行夫妻之实吗?”
长生感觉有些尴尬,还是承认了,又补充有些话要和王姐姐说。
“那我们可以行夫妻之实吗?”野丫头问这些时候的表情,和小孩子好奇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时的表情差不多。不过这有点吓着小妻子了,抢在长生前面说“夫人你是正房,当然可以的。”说着就给长生使眼色,暗地里将长生往野丫头那边推。长生更加尴尬了。
野丫头很开心地笑了,转身边走边说:“那以后我也和师兄行夫妻之实。”
过了几天,黎明的早上,长生和野丫头在练功场练了一会儿功夫坐下来休息,野丫头挨着坐下来,问:“有那种感觉吗?”
“嗯,有。”
过了一会儿,两人背靠背坐着,闭目养神的样子,感受那种感觉。好久之后,长生问道:“野丫头,你真想和我有夫妻之实吗?”
“师兄愿意,我就愿意。”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含义?”
“就是,可以生孩子。不过师兄不想生孩子,就不用了吧,我跟着师兄一起过日子就可以了。”
“看来你其实什么都懂的。”
“嗯,我遇到你之前,脑子里面一团雾,对一切都麻木,也和别人说不上话的。遇到你以后,脑子慢慢很清晰了,跟着你学认字读书练武,脑子就清晰了,所以各种事情都慢慢懂了。不过我只是感觉男女没有多少区别,我是感觉你好才跟着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才跟着你。如果你是女人,对我那么好,我一样跟着你的。好比王姐姐,她对我好,我和她一起也很高兴的。”
“哎,你一定有什么奇遇,或者你爹娘有什么奇遇。对了,你见过你娘练武功没?”
“没有,娘每天给我们做饭吃新衣服。”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小妻子叫他们吃饭。野丫头还不好意思的说“今天我忘记做饭了。”
长生终究还是没有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不过他当孩子王的命运却才刚刚开始。
一天深夜,长生听见门外有婴儿啼哭,出去一看,发现一个女婴,四处张望不见人,把孩子抱进屋后交给小妻子也,赶紧点燃一个火把沿着门前的路追出去好远,来到岔路口也没发现人才回去。
“这是谁把这么小的婴儿丢我家门口呢?是不是因为你收留了我们的事情传开了,别人家把打算遗弃的女婴丢给你了?如果是这样,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婴儿被丢在我们家门口。”小妻子抱着可怜的婴儿,不无担忧地说道。
“暂时也不清楚,如果只是一个两个,我们辛苦点也就收养了吧,如果真是你那么分析的情况,就麻烦了。不过,虽然丢弃溺亡女婴的事是有的,但这么多年来,这类事情还是非常少的。前段时间官府还在村里张贴了不能抛弃自己亲骨肉劝勉告示,大部分人都还是爱护自己孩子的,娘子别多虑吧。”
然而,他们俩的担忧终究不是多余。之后不到两年时间,又在门口发现两个女婴。长生和小妻子商量后认为事情不妙,决定向村里的甲长保长报告了,希望能够以后不要发生这种事件。长生也放出风声:“以后却有困难无力抚养婴儿的,满月断奶后明地里过继给自己,均会亲自去对方家里了解实情再决定,再有暗地里弃婴于我家门口者,一律报官送官。”
可是没什么效果,几年下来,家里竟然收了十来个遗弃女婴。好在长生逐渐悟透了继父留下来的那本奇书的部分内容,治病的名声传出去了,加上木工篾匠的手艺,收入越来越好,这么些年,还通过购买、医疗费抵账等,拥有了数十亩田地雇人种着,所以也能够养活这些人。小妻子和孩子们也跟着她喜爱读书,跟着他苦练自己从道长那里学来的那些武功,索性就把弃婴全部收养了。前后一共收了二十多名,在自家门前丢弃女婴的恶劣行为才开始逐渐减少。搞得自己家里成为了一个庞大的女儿国,竟然个个聪明好学,功夫不浅,也没人敢随便欺负。
随着队伍庞大,新的问题也出来了,女儿们逐渐长大,登门提亲的不少,但是女儿们都恋这个家不愿出嫁。最后长生和小妻子决定先一律招上门女婿,并立下家规:以后所生子女,一律男不外招他家做婿、女不外嫁做媳,所有招娶都严格筛选考察。凡成立小家的,只分配基本私人生活用品物资和少量田地练习自立,其它一切劳作安排和收益、日常事务和总体钱财由长生和小妻子统筹安排。碍于家族生存压力,尽管后辈成员都自觉坚持晚婚晚育,少生少育,到长生百年之寿时,还是发展成了村里最庞大的的家族了。长生成了方圆乡里看起来最年轻却最有名望的大族长,乡邻人家都以自己家里子女能够成为长生这个家族的成员为最大愿望。又因为长生家族,无论男女,个个都文武双修,心地善良,所以各家为了这个目标,支持孩子读书习武养德蔚然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