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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侯名山拜师学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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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玉屏镇,马一直被他牵着——距上一次从马上滚落下来虽过去几天,但现在回想似乎还有几分害怕,再骑它也怕屁股疼。

路过一处山岗,脚在此好像有几分走不动的样子,再看看他身后的这匹马,却有几分惬意的样,走的特别精神,心一横,便打算再骑试一下。

往马头的鬃毛上轻轻摸了一下,对它说:“你别那么小气嘛,就让我骑一下,我以后会给你好处的。”

这时马儿发出嘶嘶叫声。

小六子立即又对马说:“嗨呀,你还不相信我呀,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就让我骑一下吧。”

马待他说完后,并没继续嘶叫,眼下就像个安静的“马公子”似的。这下,小六子以为马这是在默许他上马,他脚一蹬力,就骑上了这匹马。

马儿极有可能是被小六子的骚操作给征服了,被骑上后并没有跳也没有蹦。只是这马儿说来也奇怪,向前走两步又向后退两步,这样反反复复,来回地走动。往前多走一步,似乎会让这马吃了很大的亏似的。这样来来回回也没多走,也没少走,就像算准似的在原地来回地走。

这马的举动激怒了小六子,他心中对它也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就像被它调戏了似的。一想起之前从马摔落下来的场景,心中的愤慨就绵绵不绝,想到此的他,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了几下马。

但这马今天却出奇的安静,要是在平常,还不赏小六子几口蹄子肉吃,可是这马儿竟在吃了鞭肉的情况下,也还不吵不闹。

再怒已经有了一种发不起来的样子,此下,心中叹了一口气,便下了马。在他下马后,这马儿竟又恢复了正常,此刻,嘴上也叹了一口气,无奈中只好让马儿驮点行李继续赶路。

行至一个半坡,拿出指南针看了看,目光往远处扫视了一眼,似乎也没出错,这下便放下了心来。

“嗷!!……嗷!!!……”

突然不远处传出了一道咆哮的声音,听得人耳后,心中渐渐有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马儿也随着这声音,躁动了起来,马蹄时不时还有几分不安地走动,手上的缰绳在此刻都有点难以再牵动的样子。

由远到近,声响越来越大,当响声到了最近的草丛时,忽现一个黑影在走动,当那黑影走得特别近时,突然就跃了出来,正出现在小六子前头。

它长着一张血盆大口,那狰狞的面目,随着它嘴上的张动,流出了一股贪欲唾液。

“嗷!!!……”

它又发出了一道咆哮的声音。

眼前的猛兽他也未曾见过,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一只老虎,一只会吃人的野兽——壁画中以及书籍中都有过老虎的记载,而且他胸前的项链就有一个老虎的图腾。

受到惊吓的马,挣开了小六子的手,朝一边惊骇地跑去,只是刚跑几步,那老虎便朝它追去,此时偶尔也有马惊慌地嘶叫。老虎四足提力,没几下便追上了马,直接扑了上去咬住了脖子,随着最后一声嘶叫,马也就没了动弹之力。

在老虎追马时,小六子的脚似乎一下子有股软了的味道,但心下可不敢再犹豫,发足气力便往前狂奔。

老虎嘴下的马儿也已奄奄一息,那虎口突然一松,把它那凶狠的目光投向了正在奔跑的人。

小六子正在疾驰而跑时,忽被一根木桩绊住,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等他再起身时,发现老虎已到了他后面。

老虎见眼前之人摔倒,它便减慢了速度,一张嘴朝天又咆哮了几声,那血盆大口也随着张动,流出了一嘴血淋淋的液体,此下,离小六子越来越近,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种窒息的气味。

“嗷!!……嗷!!!……”

一声虎啸。

蓦地,高高跃起猛扑而来。

此时的小六子害怕到了极点,心想:“我这辈子太不值了,还没娶媳妇就命丧虎口了,搞个锤子噢……这出来干什么!现在倒好,还没到东海,就被撕碎了喂老虎……”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木棍从天而降,正中虎头,老虎疼得嗷嗷直叫。不知何时起,前面多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虎极为恼怒,脚后退几步,铆足气力就向其怒吼地扑去。

只见白发老人微微一蹙眉,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手微微一抬,那木棍就犹如利剑般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又砸中了虎头。

疼痛让老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倏尔,它凶狠瞪视,那凶狠的眼神中充满了怒意,在向白发老人扑去的同时,瞬间改变了方向,绕到白发老人的背后,向其掀来。

小六子看着老虎再次袭去后,两眼不敢再看下去,他真生怕这老人会因此丧命,心中的担忧在此时也起了阵阵涟漪。

只见白发老人大手一扬,地上的木棍就又飞到了他手中,转瞬就朝老虎飞去。虽是木棍,但击到老虎身上却如磐石般坚硬。

老虎受此一击后,嘴上发出了几声闷气的低吼,目光中对白发老人出现了一种恐惧,慢慢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虎跃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见老虎已走远,小六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但心中的那种恐惧还未消逝,脚似乎还在发软,这种感觉居然让他难以再站起。

白发老人缓缓朝小六子走来,笑道:“走了,不必担心了,快起来吧。”

小六子慢慢起了身,朝白发老人看了一眼,在他的眼神下充满了对白发老人的感激,如若不是他,可能他早就命丧虎口了,当下一想就准备跪在地叩谢。

白发老人在小六子刚要下跪叩谢时,托住了他的手,说道:“没事的,今天我是凑巧经过,这等小事不值得跪拜,男儿双脚有黄金,这黄金可不能随意花的。”

小六子听到此,心中感激之情涌现到了脸上,鼻子瞬间被一股酸酸的感觉萦绕,当即说道:“请问您尊姓大名,日后相见也好记得您老的好,必当好礼招待。”

白发老人朝他看了一眼,见他年岁小,但这人说话倒是像一个大人似的,嘴角微微一笑,说道:“侯名山玉真人正是在下。”

小六子眼前闪过一丝记忆,这丝回忆在脑海中循环片刻后,心间浮现出几分激动,急切地说道:“您就是玖常艺的师父……玉真人吧?听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玉真人略有好奇,便问道:“你怎知我徒儿‘常艺’的名字,莫非他……闯祸了?”

小六子缓缓道:“我曾在比武招亲的现场见过他,不过他后来输了,然后……”

玉真人听到此,面色有几分异动,眉头微微一蹙,问道:“他没有报我的名号吧?”

小六子看了玉真人一眼,见他言词凛然,便如实说道:“说了……说了,玖常艺说是侯名山玉真人的弟子……”

玉真人脸一沉,嘴里喃喃道:“丢人的家伙,输了还自报家门,看我不回去好好收拾你……”

玉真人转身便要离去,小六子便觉这是一个好时机,“咚”地一声跪在地下。

玉真人见这个年轻人朝自己跪拜,当即就有几分不是很理解,没等他说出来,小六子跪地诚恳地说道:“我想拜您为师。”

玉真人扬了扬长袖,正色道:“我可轻易不收徒弟。”

小六子跪地继续说道:“我早就听闻您的大名,我虽年小,但我也肩负了去东海的任务,我自幼未曾拜师学艺,至今也是毫无武功。但此去东海路途遥远,路上也危险重重,我不奢求在您这儿学到天下第一的武功,只求在您这儿能学得一点可以护身的就行了。”

玉真人一听,心觉也很是奇怪,就示意小六子起身说。

小六子见玉真人似有一种答应的样子,于是便起身把此去的目的,一五一十的都向他交代了一番。玉真人听后,感知这个年轻人还不错,又考虑到他着急赶路,于是便答应教小六子最简单的防御术。当玉真人点头答应后,小六子立马又跪在地上叩谢,之后两人一起回到了侯名山。

玉真人虽然年纪大,但是步履轻盈,小六子跟在后头时常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两人刚到门口,玖常艺便出来迎接,看见师父还带了一个人,便问:“师父,他是谁?”

玉真人脸色一沉,不悦道:“他是我在山下所救的人,现已拜入我门下,以后就是你师弟了,你晚上要给他安排一个住处……”

“那……那……”玖常艺见师父不悦,只得欲言又止,立马跑到前厅沏茶,端来茶水后,玉真人方才脸色有些好转。

玖常艺自然没有认出小六子,因为当时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怎么会注意。

玖常艺见师父脸色不好就走开了,当玉真人喝下茶后,突然就叫了声“小芹菜”。

当听到师父突然在叫唤自己,玖常艺心下也有些紧张,只怕师父会责备,就带着一脸忧愁,缓步走到了玉真人跟前。

玉真人指了指小六子,对玖常艺说道:“小芹菜,你就负责教你这个师弟最基本的‘扎马步’,务必办好。”

玖常艺在玉真人说话的同时,看了小六子一眼,当玉真人说完后,他便立马点了点头。

玉真人一切吩咐完毕后,玖常艺便领着这个新师弟来到了练功房。

功不是一日就可练好,武不是短时间就可精进。蹲了几下马步就令小六子感到腰膝酸软,那种无力的感觉,令他好像拖着几百斤的东西似的。

但他一想到是自己求着上山的,又想到不能给师父老人家丢脸,这没开始就放弃了,势必也会让师父不高兴,于是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几日后,玉真人突然来访,看到小六子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为师要你蹲马步是要你练一下双足以及腰身的力气,近来你一直在坚持,可对你练习下一步有所帮助,那今天起为师就教你最基本的功夫好了,你看好了。”

玉真人凭空一跃,足下一点便一记流花落月,而后全身微微一仰,脚就随身而动,一个燕子转身后姿态轻盈地使出了无影脚;眼神一瞥,在空中停留数秒后,手掌撑地,来了一个鲤鱼打滚,然而凭借腰身的力量,又腾空而起;姿态轻盈而又飘逸,接着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后,又重落刚刚起身之地,并保持出千手佛像之姿。

小六子看得目瞪口呆,待完毕后,他连忙伸手称赞道:“师父的武功天下无双,我怕找不到能和师父与之匹敌的对手了。”

玉真人微微一笑,扬了扬长袖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都不敢妄称。”

看到师父玉真人武功境地如此之高,小六子暗自佩服。可是要练到如此境界,非要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可能自己练到老,也未必会有师父的这番武功修为。想到此,小六子支支吾吾道:“师父虽然厉害,但是……但是……”

玉真人一脸疑惑,问道:“但是什么?”

小六子躬身道:“徒儿在此处,不能待太久,还有重要的事。师父的武功自然盖世,徒儿能学得师父的皮毛也能有所成就。但是师父,您教这么复杂的武功,我也学不会呀,您就教我最简单的,最实用的吧。”

玉真人听后,也觉得说的没错,就微微点了一头。

玉真人把最简单的防御术讲解给小六子听——防御术最厉害的为“横踢腿”与“黑虎掏心”。故其较为简单,小六子不出几日便已学会。两者即可防御,也可攻击。接下来,他也与玉真人学习了比较简单的抵抗术,都为最基本的武功,虽不是上层的武术,但是应付一般人还是足以。玉真人也常常跟小六子讲解八卦中的玄学,他虽然不是那么的懂,但还是似懂非懂的听了一些。

小六子白天学武,晚上偶尔也会和玖常艺去后山烤鱼吃。白天的玖常艺一般看不到人影,不然他那天也不会出现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后山刚好有一轮湖水,里面的鱼较为多,玖常艺常用自制的鱼叉,寻觅鱼的踪迹,机会一到,就伺机下手。

夜晚的篝火,显得格外明亮,火上的鱼也有了几分香味。

“师兄,你怎么那天会去打那个……擂台??”小六子突然问道。

玖常艺这个人有几分爱笑,心地其实比较善良,看了一眼小六子便说道:“那天……原本不想去的,但是我也好奇那个新娘长啥样,于是我就上台了,哈哈……”

玖常艺说着说着便笑出了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比武的?”玖常艺笑后又好奇地问道。

小六子把烤好的鱼递到玖常艺手里,笑嘻嘻地回答道:“喔嗬,我那天凑巧在台下看比赛额。”

“后来怎么样?新娘漂亮嘛?”玖常艺急切地问道。

“新娘嘛,长的……还像个人。后来娶高云琪的是杨努才,当他见到五大三粗的高云琪后,眼泪都出来了,笑死我了……”

小六子刚说完,两人立即就捧腹笑作一团。

这一说更勾起了玖常艺的好奇心,忙道:“后来又怎么样??”

“后来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去入的洞房。我沒想去,他们也不邀请我呀。只知道杨努才进去了,不久就又跑了出来,之后是被家丁用绳子拖进去的。”

“啊,你应该跑去看看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不可以长见识。”

“啊,还有这一说。”

“所以你应该偷偷摸摸去看看的。”

“这样不好吧。”

“这样很好的”

“我感觉我没那个必要,我感觉自己的好奇心没那么强。”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

两人正说着,小六子的脑海里突然就想:他才十二岁的人怎么会去比武招亲,这年纪不大,这是娶来干什么,难道天天供着,天天看着。不过高云琪五大三粗的体态,也不知放哪里才适合?但是如果要养她,一个月得弄多少鱼哦?如果师兄是娶回家,那不得寒冬腊月地去捕鱼,那到时新娘未喂饱,自己倒是先弄得个瘦骨嶙峋了……

余光看了烤鱼一眼,神色间有股想笑的味道,但始终没有挤出声来,不多时,心中又开始把鱼与玖常艺想在了一起,想着想着突然就用嘴问道:“师兄你年纪这么小,今年顶多才十二岁,怎么就想去娶老婆啊?”

玖常艺摸了摸脑门,笑呵呵地说道:“哈哈……我就好奇。”

“这事都好奇呀,佩服,佩服!实乃佩服!!”小六子边说边用手做出钦佩的手势。

两人聊了很久,篝火里反复的被添加着木柴,原本渐小的火焰,眼下已熊熊燃烧,不知不觉,地上到处都有了两人吃剩下的鱼骨。

小六子也了解到:玖常艺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玉真人收养,之后便随玉真人学习武艺,后来武艺精进的比较快,也就经常会出远门游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来到侯名山已有一个月之久。玉真人把一些简单的武功套路教给了小六子,他也一直勤奋练着。在与玖常艺玩伴的日子里,玖常艺也常教他一些复杂点的武功,虽在此没练就出绝世武功,但江湖傍身还是不足为惧。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没有练成绝世武功,但在此又种下了他的不舍——对于师父的救命之恩,以及还有与玖常艺的兄弟情义,都是让他有诸多不舍的原因。

小六子也到了该走的时候,其实他是想多学习、学习的,可是练武不比其它东西,得长年累月才能有武功修为。在此耽搁的也有些时日,心中虽有诸多的不舍,但他只能忍下心,暂时去东海。

出发前,与师父玉真人道了别。玉真人试图挽留,但见小六子心思在外,深知不能将其留下,也就没做多余地劝阻。

玉真人缓步走到小六子身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布袋,对小六子说道:“你我师徒缘分短,但是你要走,师父也留不住。今天为师就给你一个锦囊,你日后遇到了最危险的事,方能打开。”

小六子给玉真人行了一个礼,毕恭毕敬接过锦囊后,说道 :“师父,徒儿一定悉听您的教诲……要是我哪天回来了,定来伺候您老人家。”

该走的时候,玖常艺在此时嚎啕大哭,毕竟在一起一个月,彼此也有了兄弟情谊,突然一个好伙伴从身边离开,是有些舍不得。可能玖常艺还是孩子,还没长大,哭相就显得略微难看了些。

玉真人摸着玖常艺的头安慰道:“小芹菜啊,小芹菜!你师弟该走了。”

朝前刚走不远的小六子往后望了望——那雪鬓霜鬟的玉真人,在他眼里是何等重要的人,如若不是这个师父,他可能就此沦落虎口,可能这世上再难有小六子这号人。此时心中所想,令心情难耐,最后的回头望,已是无尽的感谢,至到此,慢慢收下了他的眼眸,继续朝前而行。

很快便过了侯名山,小六子打开了沉甸甸的包裹。原来玖常艺往里面塞了一些零食,还有一条鱼,难怪会这么重。

小六子会心地笑了——对兜里的锦囊还蛮感兴趣的。

小六子把绳子解开,里面用一块黄布包裹着,布上还写了字:

“小六子,我知道你会提前打开的,你又不听为师话了!不到危险时刻,不能打开。”

小六子赶紧把锦囊装好,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想:“师父可真神奇,都知道我要提前拆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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