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这辈子自认没有聪明绝顶,但也绝对不笨,却每每在寒曦邪面前吃瘪,这让他一世英名无以为继,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他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总有一天!
在公子府用过午饭,然后又讨论了一下之后要做的事情,一切都安排就绪的情况下,让寒曦邪皱眉打量了一下坐在眼前的三个人。
“事情都办完了,你们怎么还不走?”寒曦邪有些狐疑的打量众人,结果除了宋观,白一简和孔执的视线最为诡异。
“我还等着拿我的衣服呢!”宋观的话给出了答案,也让白一简借着喝茶的动作隐藏了嘴角一闪而过的偷笑,而孔执也有些好奇的皱了皱眉。
“什么衣服?”莫名其妙的望着宋观,寒曦邪皱眉询问。
“就是……!”宋观把事情说了个大概,然后除了他自己,和早已知道始末的白一简,孔执和寒曦邪忍不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没想到自己说完之后,眼前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嘴角微扬,笑得宋观心里有些发毛。
“没事。”寒曦邪挥手,表示什么都没有,也不在问众人为什么还不走。
“莫名其妙。”宋观嘀咕着,然后扭头望向孔执和白一简。
“你们怎么还不回去?”既然话都问了,宋观也忍不住有些好奇,他在这里是有原因的,那孔执和白一简是为哪般?
“等人。”孔执理所当然的回应。
“我今天住这儿,毕竟公子抱恙,我得照顾。”白一简说着望了一眼寒曦邪,后者不置可否的耸肩,让宋观看得更奇怪了。
皱眉把人都打量了一遍,结果也没能看出什么来,却总觉得有些不适应,这让宋观站起来拍了拍身上衣服。
“那你们在这坐吧!我先走了。”宋观说着就要走,却不想
,等他起身的时候,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危机意识骤起的让宋观往后退了两步,望着走过来的三个人大喊。
“你是不是打算去看衣服?一起啊!”白一简嬉笑的望着宋观靠近。
“我去看我的衣服,跟你有什么关系?”宋观皱眉望着白一简。
“看看又没什么。”轮到白一简拦着宋观肩头的开始往外走,而孔执和寒曦邪同样不动声色的紧跟在后。
“什么叫看看又没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说起来,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先说好,约定就是约定,到时候你可别帮着求情啊!”宋观想到什么的耳提面命,白一简倒是没反驳的点了点头。
“当然,我只看,不说话。”白一简咧嘴一笑,然后望向身后的孔执眨了下眼睛,惹来孔执的一声叹息。
“是不是告诉他比较好?”孔执回头望着寒曦邪问。
“要说你说。”意思就是他不打算多嘴是吧?孔执望着说话的寒曦邪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同情的望向宋观。
一路上,宋观和白一简又说有聊的到了后院,药草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在宋观和白一简被院子里晾晒的衣服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孔执也被屋子里传来的读书声吸引,至于寒曦邪,站在院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那熟悉的味道又开始萦绕心头,脑海里也不觉浮现出那记忆深刻的画面,艳丽的身影毫不犹豫飞出断崖的绝美,那回眸的一抹浅笑,就这样抓紧了心脏。
“怎么可能!”突然传来的大叫,让所有人都转移了视线,接下来是白一简忍不住的大笑,还有闻声而来的君临晚。
“公子?”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那个高大身影,君临晚不由得喊了一声。
回头望着君临晚,那随着清风送来的馨
香,还有阳光下明亮的身影,让寒曦邪看得皱眉,再定睛打量了一眼,他在心里摇头哼声。
眼前的人是个半大小子,和他印象里的倩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是他最近太忙,所以才会产生错觉。
“听说你和宋观打了个赌。”寒曦邪没想到君临晚和宋观还有这样的渊源。
“是。”原来大家都是认识的啊?君临晚偷偷把眼前的四个人都打量了一遍。
“看样子,是你赢了。”寒曦邪回头望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宋观,还有旁边笑得不能自抑的白一简,不觉也扬起了嘴角。
“运气罢了。”君临晚笑了笑,并不会解释,因为缺衣少料的原因,为了可以保证穿衣用度,也为了保证走商的时候商品完整,在维护这方面他们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所以才会认出御锦绸,也才知道糖色要怎么洗才会干净。
“这种时候,就别谦虚了,去收你的赌注吧!你应得的。”寒曦邪说着望了一眼君临晚,然后走到旁边石桌旁,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落座。
听闻寒曦邪说话的君临晚,望着寒曦邪走开,然后示意躲在屋子里的小石头看茶,跟着转身走到晾晒衣服的地方。
“公子可还满意?”君临晚望着宋观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回神的宋观瞪着君临晚,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去掉御锦绸上面的糖色。
“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低声回应的君临晚,微微一笑。
“不可能!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弄了件新的?还是用了什么妖术?”宋观狐疑的皱眉,说出来的话让白一简笑得蹲到地上,差点岔气的惹来孔执关心。
“你冷静点。”孔执无奈的拍着白一简后背顺气。
“妖,妖术!哈哈!”白一简笑出眼泪的抬头望了一眼宋观,结
果被狠狠瞪了一记。
“公子误会了,不过是在水里加了些药材,把糖色化掉罢了。”君临晚也觉得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药材?”宋观眼一瞪的望着君临晚,而后者走到旁边拿过一起晾晒的药材展开。
“就是这个。”君临晚说着把药材递给宋观。
拿着手上药材打量,宋观表情愕然的抬头望着君临晚,过了好一阵子才低声问了句。
“你懂药?”不然怎么知道有这种办法?
“略知一二。”君临晚倒是不掩饰,却还是态度谦逊的回了句。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冷下嗓音的宋观,双手用力握紧的抓着药材,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
“君临晚。”
当这三个字从君临晚口中吐出的时候,宋观愣在原地的瞪大眼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大叫的把药材往地上一堆,气急败坏的在原地直跺脚。
君临晚!君临晚!该死的这小子竟然就是君临晚!那不就是给寒曦邪看山,然后又给白一简看病,还是他一直想要找的人吗?
宋观恶狠狠瞪向一旁,面目有些狰狞的让白一简和孔执往后退了一步。
“我先说好,你是你自己没问,不是我没说啊!”白一简撇清关系的走到寒曦邪旁边,孔执也清了清嗓子的站到角落。
“我也是刚知道的。”所以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孔执如此表态的撇开了视线。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就是过来看个热闹,寒曦邪拿着小石头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味道极好的让他眉一挑,然后又喝了一口。
“不算!这赌约不算!你们竟然合起伙来算计我!这赌约不算!”宋观气得大叫,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不堪!
“什么叫我们算计?明明就是你自己要跟人赌的
。”白一简忍不住回了句。
“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寒曦邪望了宋观一眼。
“为商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了。”孔执也不痛不痒的跟了句,让宋观瞪着他们差点把牙齿咬碎,气得浑身发抖的双手握拳,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公子是要毁约吗?”君临晚的这句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宋观回头瞪着她大叫。
“是你骗我在先!是你毁约在先!”宋观打死不认的模样,看得白一简等人摇头。
“我骗了公子什么?”君临晚倒是冷静,看到现在大概也已经明白了,宋观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吃了这个哑巴亏,还让那边坐着喝茶的三个人看了笑话,现在这样的,不过就是恼羞成怒罢了。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就是君临晚?”如果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也不会打这该死的赌,至少赌注要换成让君临晚跟他走,才不会要个臭小子!宋观不甘心的在心里想着,却忘记了他是在打赌过后才知道看山的人和植药的人是同一个人的。
“公子没有问。”君临晚的话让宋观气得差点吐血。
“我不问你就不说了?”宋观气不过的反问。
“因为公子也没有说,不是吗?”说实话,君临晚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和白一简他们关系匪浅,想必也是寒曦邪成事所必需的人,这样的人,不是敌人,君临晚以为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那你……!”你也没有问啊!宋观很想这么回答,却发现这话一说出口,就等于认可了眼前发生的事实,这让他只得顿在原地,硬生生憋的差点内伤。
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该死的,为什么回来就没有一件好事!明明在外边如鱼得水,为什么回来就这么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