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律所的门口的时候，但陌腰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即被荆棘堵着，也依旧会有血渗出来。
但陌一脸虚弱的样子，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都有气无力的:“是因为伤的太重了所以一直好不了吗？而且，我现在感觉好饿啊，要饿死了。”
“这是正常现象，被腰斩了还能活着都已经不错了。你也不想想你打这一场丢了多少血多少肉。”
“就和所有的自带恢复效果的能力一样，物质和能量是守恒的，如果你太久不摄入食物的话身体是没有办法恢复的。噬人者总是处于饥饿状态也是这个原因。”
“没错没错。”刘诗燕认可了罗绫的说法，随即抓着袁方的手就啃了一口。
“就是说要吃东西对吧。”
但陌看着刘诗燕的演示一下子就明白，于是趴在罗绫肩上的他直接一弯腰张大嘴咬向了罗绫的后背。
罗绫早有预料一般地用力耸了耸肩，但陌直接飞了起来，伤口再次开裂。
“痛痛痛，要死了。”
罗绫并不理会他的哀嚎抓着他的手将他摔倒了地上。
但陌的四肢直接直接瘫痪。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咬你，万一我只是想亲你一口呢。”
“那我还打得轻了。”
罗绫蹲下身一拳打在但陌的脸上。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吻来着，你说我只要打赢他你就亲我一口。”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给那个恶人最后一击的是刘诗燕吧，所以这个吻也应该给刘诗燕才对。”
罗绫一边说着一边拖过了身旁的刘诗燕。
“什么?诶?”
刘诗燕不明所以，下一秒罗绫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刘诗燕还是害羞地捂住了嘴巴。
罗绫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亲完之后先是看向了袁方。
“谢谢你避开了嘴巴。”
随后又看向了但陌，但陌脑袋一歪直接开始装死。
“我是为了这个吻才苟延残喘到现在的，这个吻没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就在但陌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让他留念的东西的时候，王法穿着一条粉色的围裙从律所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铁桶。
“这是什么?”
但陌虽然看不见桶里的东西，但是能闻到香味，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这几天积累下来的剩饭，得赶紧处理了，不然就馊了，到时候律所里又是一股怪味。”
“给我吧。”
王法没有理会到但陌的意思，但陌也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直接动手将饭桶打翻。
“哐当。”
“你这家伙！”
桶里的饭菜倒了但陌一脸，像座小山一样垒在但陌脸上，随后那座饭山的中央逐渐向下坍塌留下了一个空洞，露出了但陌的嘴巴。
腰间的伤口终于愈合，但陌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开始如上岸的落水狗一样疯狂地甩动脑袋，将饭菜甩得到处都是，周围的几人纷纷避让。
“没想到我也会有被食物淹没的一天啊！”
但陌又恢复了精神，王法则是一脸怒容地撸起袖子准备把弄脏了自己裤子的他暴揍一顿。
但恰巧这时李冬夏捏着罐啤酒出来了，于是但陌直接撞开王法冲了上去。
“所长，我把目标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绝对没有伤到她。这算完成任务了吗，可以给我奖励吗！”
罗绫也迎上了李冬夏，只不过她是来汇报别的东西的:“回来的时候我们在首义广场那边遇到了一个少见的恶人……”
“我直接冲上去给他咔咔劈成两半，又把他的发动机抽出来一把捏碎。”但陌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表演给李冬夏看，“成功地阻止了他到处搞破坏，伤及无辜。”
“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人说了，那是个很强的恶人，幸好你们干掉他了。”李冬夏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扔掉了手里的空罐子开始扳手指，“但是，让我想想你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一条街道，一座寺庙，十几辆车，还有不少人受伤，虽然法庭会承担99.9％的损失，但剩下的那0.1%也不是个小数目。反证靠委托的报酬肯定是赔不起的，律所还得倒贴钱进去。”
但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李冬夏这不是要奖励他，更像是要找他算账啊！
他都准备逃跑了，李冬夏却温柔地抱住了他和罗绫。
“不过人没事就好了，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
李冬夏的这句话明显是对但陌一个人说的，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衣服破烂，满身是血还灰头土脸的。
“苦，倒不是，我，我。”但陌愣愣的不知道是要说什么呢，但随后就面容抽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从来没有人愿意抱我。明明是我做错了事，浑身都脏兮兮的，所长却还是愿意抱我，而且还要关心我，我好感动，眼泪要流下来了，所长简直就是天使！”
李冬夏自然不知道但陌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抬头看向了站的稍远一些的袁方两人，笑着问:“你们需要抱抱吗？”
袁方尬笑着礼貌地拒绝了，刘诗燕则是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冲了上去。
“我要！”
罗绫将位置让了出来，李冬夏任由刘诗燕扑进自己的怀中。
“你这家伙不要挤我。”
“是你自己想一个人独占李姐姐的怀抱的，真讨厌。”
“不要吵架好吗。”李冬夏温柔地摸了摸两人的脑袋。
罗琳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一切，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无意识地下移，注意到了那个被李冬夏扔掉的空易拉罐。
她将易拉罐捡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
“你在撒谎。”
“什么?”李冬夏面对罗绫的指证露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喝的不是特价的酒，这种事在平常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哎呀，被小罗发现了。”李冬夏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干掉的那个恶人确实在律所换了不少钱，我这么和你们还不是怕你们骄傲嘛。”
“况且我又不会把这些钱私吞了。”
这一点倒是事实。
“而且能找个借口抱抱你们不也是挺好吗？”
李冬夏看了一眼怀里的两个家伙。
但陌并不在意李冬夏有没有撒谎，他还深陷在自我感动中无法自拔，就算是告诉他被骗了他估计也会欣然接受。刘诗燕也不在意，她只觉得被李冬夏抱着的感觉很舒服。
“小罗是觉得太肉麻了吗？”
“有点。”
“你果然还是不习惯温馨的场景。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学会撒娇才行啊，不然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我无所谓。”
“好吧好吧。”李冬夏松开了刘诗燕和但陌，伸了个懒腰，“等你们下次回来的时候我再抱你们了。”
“这么快就有新的委托了？”
“倒也不必这么着急，你们这次干得不错，律所的资金足够正常运转一个星期。但也不要太掉以轻心了。”
“我已经为你们找到了新的委托。”
李冬夏将合同单拿给了罗绫。
“朔城艺术委员会，他们找这么多律士来干什么？”
“一周之后，他们要在朔城举办一场艺术展，这种大型的活动自然会需要一些人去现场维护安全与秩序。”
“说白了就是要让我们去当保安了。”罗绫一针见血地道。
“别说得那么直白嘛，艺术委员会可不缺钱。”李冬夏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个好差事，来钱快又安全，要不是我有人脉，那一般人想去还没路子呢。”
罗绫是最清楚李冬夏人脉的人，也就不再多问了。
倒是但陌举着手像个小学生一样问李冬夏：“所长，要是下一次的任务成功了的话可以给我奖励吗？”
“当然。”
“好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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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之后，本来但陌他们已经不用出任务了，但袁方为了攒钱自愿加班，刘诗燕自然会跟着他。罗绫依旧要去夜间巡逻，这是她的习惯，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带上但陌。
但陌认为这是他们之间关系转好的标志。
李冬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律所，所以现在所里就只剩下王法和但陌两个人了。
王法是因为要留下来洗碗，但陌则是因为从不在工作之外干多余的事。
没有家人，所以只需要养活自己就够了为目睹过，经历过拥有的东西被抢走的事，所以从不在身上留多余的钱。不会想起过去，也从不思考未来。
所以他才会缺钱，被骗高利贷，又被骗卖器官，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席地而坐刷D站。
说是刷，其实也只是为了去看周沉月一个人罢了。
他点进了对方的主页，发现对方又发布了一条新的动态。
那是一张照片，标题叫《浴室大战》。
她背靠着墙壁屈腿而坐，肌肤在纯白灯光的照耀下嫩若凝脂，萝莉的身躯配上看向镜头时无邪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好似枝头未熟的青涩果实。
花洒里落下的水珠，水汽氲氤的浴室，将周沉月衬托的宛如天上仙童，那两颊飘起的绯红，却又将她带回了尘间。
画面里的周沉月裸身赤体，怀里抱着的球状物刚好挡住了关键部位，让这张图得以过审。
但陌理解不了意境，只会觉得好色，然后跑到评论区里面去发多来点。
评论区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
SP骰子：“感谢大家的捧场，这是我老婆月子，她马上就要为我再生个小摄像机了，到时候一定请各位来喝满月酒。”
假面骑士：“刑啊！真的是太刑了！这你们也能下得去手。我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罪恶了！是谁，谁干的！站出来！！”
哥哥趴在坟上吃蚂蚁：“你瞎啊，那块布下面明显是个人头啊。很显然，你被NTR了，哈哈，但是我也被NTR了，呜呜呜~”
假面骑士：“战败CG，但是对方战败。”
张掉：“大哥已死，二哥当立。”
大群意志——首言者：“月子的洗澡水一人一瓢，到我这里来领取，多喝的叉出去！”
但陌看评论正看得起劲，突然觉得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一回头发现王法正拿着菜刀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背后。
“干嘛？”
“我说怎么洗碗的时候老是能闻到一股怪味，跟没洗过澡的流浪狗一样，原来是你。”
王法的比喻可以说是相当贴切了，毕竟但陌上一次洗澡已经是在住院前了。
但陌在医院的时候好歹还会有护士帮他擦拭身体，到了律所过后虽然换了衣服却一直没洗过澡。
平时身上沾点血沾点土什么的大家都习惯了，毕竟都是这么过来的，又是在冬天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是今天但陌可是在垃圾桶里滚了一圈啊，有被食物蒙了脑袋，这种酸臭味和香味混合的诡异味道被王法认为是对食物的亵渎，是他绝对不可容忍的。
“浴室大战，喜欢看这种东西是吧，我看你也需要去和浴室战一战！”
王法毫不犹豫地挥动菜刀，但陌灵巧地躲过了这第一刀，随后连滚带爬的开始逃跑。
“我不洗澡，洗了澡容易生病，会感冒的。”
“你不洗澡才容易生病！”
最终，王法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但陌赶进了浴室。
“洗不干净不准出来。”
但陌接过了王法丢给他的洗漱用具，呆呆地站在瓷砖铺就的浴室里，因为浴霸的存在，所以即使是在冬天，即使是光着身子，但陌也不觉的寒冷。
他打开了花洒，迟疑了一会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了花洒下面，手淋到水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抖了一下。
水是温热的，甚至有些烫。
但陌上一次洗热水澡的时候还是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已经没有相关的记忆了。
他将王法给他的沐浴露抹到了身上，那种滑腻的触感也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
“好棒，感觉整个人都像飘起来了一样，每个细胞都放松了下来，放松得让人想要睡觉。”
于是但陌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一旁的马桶上，他调整了花洒的方向让其能够淋到马桶，随后坐到了马桶上。
“人生已经完美了，没有任何遗憾了。”
“就睡一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但陌把手掌交叠，手肘撑在膝盖上，又把脑袋垫在手上，没过多久居然真的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于浴室外传来了王法恶鬼般的咆哮。
“该死的！厨房都要被淹了，你他妈是在学游泳还是溺死在马桶里面了！”
